第十九章 定魂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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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是一張像抹滿了麵粉的大白臉,而那張臉上,一雙布滿誇張紅血絲的眼珠子突然向外凸了起來,初曉瞬間就被嚇得六神無主,她內心想大叫,但是卻忘了張嘴。

    這時,抱著初曉的那個可怕的人忽然張大著嘴巴像是在吸食著什麽,而與此同時,初曉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有一股氣流在朝著口、鼻湧來,然後那股氣流就從口、鼻要向外輸送。

    “不能害怕!”

    仿佛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了這樣的說話聲,這聲音聽起來特別地熟悉。意識混沌間,初曉漸漸感覺出了那是予嬗的聲音,眼前有種似乎隻能感覺但卻看不見的東西於刹那間消失了。

    初曉還來不及反應,眼前的人已經鬆開了她,一股氣流瞬間回到了身體裏,初曉感覺身體回彈了一下,接著整個人就感覺一陣輕鬆。

    定睛一看,剛才那個長著大白臉的人已經不見了,初曉隻看到穢靈正有氣無力地抵擋著一支在空中飛舞的玉笛,而抬眼將視線前移,她就看到予嬗在不遠處正悠然地吹著笛子。

    “準備定魂針!”笛聲霎時斷了,予嬗對正在看熱鬧似的初曉說完這句話之後,又迅速續起了笛聲。

    沉浸在疑惑裏的初曉聽到予嬗這話才算是回過了神來,雖然予嬗現在對付這個穢靈已經是綽綽有餘了,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啊,她忙“哦”了一聲就連忙從身上的包裏掏出了一支定魂針。

    不知道怎麽回事,穢靈忽然變得特別虛弱,此時她已經完全累倒在了地上,從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想反抗,但是她已經沒有力量撐起小李的肉身了。

    笛魂從空中下落,擊中了穢靈的腹部。初曉知道其實笛魂擊中的是穢靈的臍輪,因為這裏是中樞魄,也就是命魄的存在地,靈魂與這個人體七個命輪中的這一輪是聯係最緊密的,隻要用笛魂擊中臍輪,穢靈就會被趕出肉身了。

    隨著笛魂擊中小李的臍輪,一個身影就從肉身中跑了出來。霎時間,三支定魂針一起飛了出來,其中兩隻定魂針都穩穩地插在了那穢靈的身上,針眼處都透出了一種瑩瑩的紫光,因為定魂針和靈魂接觸會顯示出紫色的光芒。如果是覺魂,定魂針定住之後,針眼處就會透出一種瑩瑩的紅色光芒,有時候,覺魂也可以附身,由於覺魂和靈魂沒有模樣上的差別,所以這也是鑒別覺魂和靈魂的權威方式。

    三支定魂針中,隻有一支,可以說是方向非常不準地落向了遠處的幾棵大樹邊去了。

    予嬗是飛的是頭上那支定魂針,初曉也隻飛了一支定魂針,那麽這第三支定魂針又是出自誰手呢?

    在穢靈的正麵站著予嬗,側麵站著初曉,而背麵站著的是前來觀看的遊吔。之所以形容遊吔是來觀看而不是來幫忙的,是因為它那悠哉的神情實在不像來幫忙的。

    “沒有中……”望著予嬗和遊吔都輕而易舉地飛中了穢靈,初曉不免有些尷尬和失落,她說著就悶悶地朝那支定魂針下落的方向走了過去。

    “呃?”

    初曉本想拾起地上的定魂針,卻隻是一低眼,她就有些不知所措。她發現那支定魂針的本身在逐漸地變短消失,同時隨著定魂針的變短,原先定魂針所在的位置不斷地多出了一些土來。愣了幾秒後,那定魂針就完全變成了土。

    “怎麽會這樣?”

    驚訝、奇怪和鬱悶此時都在初曉的臉上有跡可循,而內心還有一種責備感。定魂針是好好的從初曉手中飛出去的,沒飛中也就算了,可這好好的一支定魂針怎麽落到地上變成土了呢?這該怎麽向予嬗交代呢?

    “變成土了?”

    予嬗用玉笛封住了穢靈之後,走到了初曉的身邊,她望著地上的那些土,詢問的語氣淡然、溫和得像是定魂針變成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

    “為什麽會這樣……我,明明什麽都沒做呀……”

    “鍛造定魂針的金屬裏因為加入了特殊的東西,所以它一落到地上,不久就會與土融為一體的。”

    “啊?加的什麽東西這麽神奇啊?你怎麽不早說呢?”初曉心想這還真是讓人意外的化學反應,要是掌握了這個原理,那人工造土就太容易了。想著,初曉就覺得有些可惜,“那……這不就浪費了嗎?”初曉有些歉疚地說到。

    “總要允許一些浪費,才能讓助手更好地成長,是不是?”想了想,予嬗忽然神色一頓,“忘了,應該先讓你練習飛針的,回去要練習飛鏢了。”

    “就是,你應該先讓我練習飛鏢的,什麽都沒練,你就讓我飛針,你就是故意讓我浪費的吧!”

    既然予嬗都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初曉就得寸進尺,一臉認真卻實際在開玩笑地將責任歸給了予嬗。

    “你在這兒看好她,我帶初曉去找她的靈魂。”予嬗交代遊吔。

    “嗯嗯。”遊吔站起來點點頭,然後就跑到小李的肉身旁坐了下來。

    轉眼,予嬗便帶初曉轉到了一條河邊。初曉用手機的燈光一照,河麵並沒有反射出太多的光芒,看上去河水並不深,河底應該有很多淤泥。

    “小李的靈魂在河裏?”初曉看予嬗盯眼前的河,很明顯小李的靈魂應該在河裏。

    “嗯。咳……”予嬗答著初曉的問題,拿起笛子正要吹時,忽然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看予嬗咳嗽的時候,用手撫了撫胸口,初曉關心道:“你胸口受傷了?”

    “沒事。”說完,予嬗調整了下氣息,然後就吹死了笛子。

    這笛聲在婉轉中散發著積極的感覺,初曉知道那是予嬗對小李的安慰和鼓勵吧。

    說起小李,初曉覺得很同情,但也覺得小李太傻了,她想起予嬗在出發前給自己講的小李的故事。

    小李和高中同學談戀愛,男朋友高考考上了一本,而小李的成績不好,所以沒有考上本科,加上家裏經濟貧困,所以就選擇外出打工。為了方便和男朋友見麵,小李選擇在男朋友上學的城市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