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正陽醒了！慕正陽醒了！慕正陽醒了！

    慕清在趕往醫院的途中，看到這條信息已經傳遍了江城……

    “慕正陽醒來，麵臨什麽大列舉……”

    “慕正陽終於趕上看慕氏倒塌！”

    “慕正陽時代終結！”

    “慕正陽的老婆們何時出現？”

    ……

    慕正陽的老婆們？包括她親愛的母親大人，江城有名的畫家，外界從稱呼慕三夫人，到後來的畫家袁裳，以及到現在的袁女士，袁裳從慕正陽的身後走了出來，更走出了屬於自己的一片明媚前程。

    慕清曾經看到一篇報道，裏麵描述袁裳傳奇的經曆，與江城大亨慕正陽的風花雪月，無奈相遇時慕正陽已是她人夫，文章感歎造化弄人，還把袁裳與慕正陽比作現代版的“孟小冬和杜月笙”，慕清知道這是母親在洗白自己，可是怎麽洗，也洗不掉慕清心裏的那塊汙！

    今天早上，慕清收到醫院的通知，慕正陽醒了，她高興之餘，想想父親的淒涼，自從他進了醫院，葉熙、郭明美包括袁裳連一次都沒有去看望過，別人的母親她無可奈何，可對自己的母親，她忍不住了。

    她接到通知就準備往袁裳的住處趕，莫唯攔住她，在她手上放了早餐包，裏麵裝著三明治和牛奶，莫唯說“路上吃，來得及，別那麽慌！”

    慕清看著莫唯，他隻要在她這裏留宿，第二天的早餐必是他做的，從來都沒有落過一頓。慕清心間湧上一股情潮，她吻上了莫唯，不管莫唯對她是真是假，她都感謝這段日子他給她的安慰和陪伴。

    許久後，莫唯撫摸著她的唇瓣，聲音低啞的說“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

    慕清臉色緋紅的離開了家，離開時她嘴角還掛著笑，今日父親醒來了，莫唯對她似乎又真了一分，今天是個好日子。

    慕清就是懷著這種溫暖又愉悅的心情去的袁裳的住處。

    她到的時候，袁裳正在悠閑的吃著早餐，早餐精致，中西結合，無疑袁裳是奢侈的，滿滿的一桌子，隻有她一人在享用，她為了保持好身材，一頓吃的極少，但她就是讓廚師做滿了一桌子，並且擺盤精美，每盤都像個藝術品。

    袁裳看到慕清到了，和藹的說“你吃了嗎？一起吃吧！”

    袁裳與慕清看起來很像姐妹倆，但袁裳每次見了慕清，都會露出母親般的和藹可親的笑容，她在慕清麵前，一直都是一副母親的樣子，因她知道，在女兒慕清心中，一直看輕她這個母親。

    慕清坐在袁裳對麵，她雙手環胸，她盡量讓自己語氣平穩，她說“我父親醒來了，我們一起去看他。”

    袁裳聽到了，她嘴角不自覺的輕笑了一聲，然後低頭又吃著飯，動作還是那麽優雅知性。

    慕清抬了下頭，眯了眯眼睛，抬高了音量說“我父親醒來了，我們一起去看他。”

    袁裳聽了，輕歎了一口氣，終於還是把手裏的刀叉放下，她擦了擦嘴角，眼睛盯著慕清說“我為什麽去？他的正牌老婆都不去，我又為什麽要去？”

    慕清盡量說服自己不要發脾氣，她沉沉的說“因為他是我父親，你現在的一切也都是他給你的。”

    袁裳臉上的笑意更重了，她長得清秀高雅，像一支白梅，她說“我現在的一切大部分都是我自己掙來的。”

    她看到慕清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又繼續說“我跟慕正陽是各取所需，我們協議，我陪他到死，絕不出軌，他給我想要的，我們的協議裏麵沒有寫我還需要照顧他。”

    慕清臉色凝重，她卻笑了，這是她第一次聽到原來母親與父親之間是協議關係，她笑著說“那我在你們的協議裏麵嗎？”

    袁裳臉上霎時難看了起來，不過很快她便收住了情緒，她說“你是個意外，當時醫生說我身子骨弱，如果不要，以後可能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所以……不得不生下你！”

    慕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原來她是個意外，自己母親與父親關係如此的不堪，而她的出生更是不堪，她憤怒了，她憤懣的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盯著袁裳，眼睛裏帶著怒火，執拗的說“我不管你們什麽狗屁協議，你既然生了我，就要負好你的責任，你今天必須跟我去醫院。”

    袁裳還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她也盯著慕清說“你就這麽想要一個正常的家庭嗎？”

    慕清聽了，驚訝的看著袁裳，知女莫若母，是的，慕清一直想要一個正常的家庭，在這個家庭裏，父親隻是自己一人的父親，丈夫隻是母親一人的丈夫，他們一家三口是個完整的家，而不是父親隻有留宿時才會陪他們吃頓飯，也不是父親除了她之外還有其他的三個孩子，更不是父親除了母親還有其他的老婆。

    所以這次慕正陽生病住院，她的三個哥哥都不在跟前照料，那她照料，隻她一人她也很高興，這樣父親也隻她一人的，慕正陽的其他兩個老婆不去看他，那她的母親去，這樣……也許……以後……她就會有一個正常的家了。

    現在她多年的願望和期盼，就這樣被袁裳輕飄飄的說了出來，而且說的如此的不屑一顧和漠然置之。

    慕清坐下來，她壓抑的說“這是你欠我的！”

    袁裳又笑了，她說“慕清，我從未把對女兒的期待強加到你的身上，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從未幹涉過，你不出國留學，就不去，你讀一般的學校就去讀，你十六歲就出來創業，我都尤著你的性子，我們公平一點，請你也不要把你的期待強加到我的身上，好嗎？”

    那句好嗎，尾音上揚，卻不尖銳，溫柔和曦，聽起來像是母親在對孩子的憐惜說教，在溫存的與孩子講著道理……

    慕清冷笑，她重重的點頭說“好，公平，我再不會讓你做這些。”

    袁裳又溫柔的說“慕正陽是慕正陽，你是你，別那麽執著，好嗎？”

    這個好嗎，又與前一句好嗎不同，帶著祈求，帶著卑微。

    可慕清心神已經亂了，她根本聽不出來，她起身離開，走到門前，又轉身笑著說“知道我為什麽十六歲就出來創業掙錢嗎？”

    袁裳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沒有說話。

    “因為我慕清，不想花一個小三兒的錢！髒……真髒！再見了，袁女士！”慕清衝她點點頭，笑著開門離開了。

    ……

    慕清從袁裳家裏出來，她來時明美和曦的陽光心情已經變成了寒冷的冬，她笑自己太天真，以為在母親心中還有點地位……她擦幹了臉上流出的淚水，在車裏又補了妝，看起來毫無不適，才趕往醫院。

    醫院已經有記者在蹲守了，看到她來了，團團把她圍住，詢問她母親以及家裏的其他人什麽時候過來等等，他們不關心慕氏也不關心慕正陽的身體狀況，他們關心的慕家的難堪。

    慕清麵色沉靜，帶著墨鏡艱難的走進了醫院，一句話也沒有說。

    她走進病房，看到父親坐在病床上，看著其他各方麵都還好，就是臉色蒼白，整個人都散發著陰鬱的氣息，慕清以為，他醒來卻沒有發現一個親人守在身邊生氣了。

    她坐下來，溫和的說“父親，您有什麽地方不舒服？”

    慕正陽看到慕清來了，臉上的陰鬱並沒有消退，反而更憤怒了，他胸膛起伏著，他盯著慕清說“你知道昨天晚上顧流笙是如何對待我的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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