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甜酒亦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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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皇後娘娘叫回來,陪她的大伯哥喝酒吃飯?尤其是在明知道自己的大伯哥和老婆是青梅竹馬的情況下。
皇帝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秦守安原本隻懷疑皇帝的取向有些問題而已,可是現在他安排這麽一出,皇帝的心態、心理大概已經到了一種扭曲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難道這就是植物龜?
那麽他會不會躲在旁邊觀看,希望秦守安和他老婆親親熱熱,他就能夠沉浸而享受那種虐心的感覺?
很有可能,秦守安接觸過多種情感文學作品,裏邊有很多男的就是這樣。
“陛下在什麽地方?”秦守安運轉真氣,提升五感的敏銳程度,同時靠近秦聖珺,壓低聲音問道。
秦聖珺肌膚勝雪,白皙柔潤,抹胸被沉甸甸的壓迫著有些低了,身上的香氣散溢,秦守安不禁吸了吸鼻子,她入宮了以後,身上的香氣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區別倒也不是很大,頭發也還殘留著濕潤的氣息,看來是回宮以後就洗了頭發,用了不同的洗頭皂吧。
“陛下?我不知道啊,他隻是讓我來設宴招待你。他現在應該是去勤政殿,翻開一些朝堂奏折了吧。”
秦聖珺微微一笑,她並非有意戲耍或者說逗弄他,隻是皇帝和皇後娘娘的真實身份是一對雙胞胎姐妹這事兒,真的不能隨便說出口。
和對琅琊王府的信任與否也沒有關係,事關重大,沒有太後娘娘的許諾和全盤考慮,無論是榮寶寶還是秦聖珺,都不敢把真相向外吐露一個字。
秦聖珺和榮寶寶做的一些事情,其實就已經很危險了……究其源頭還是她們覺得他和其他皇室宗親很不相同。
與此同時,讓皇帝在名義上擁有子嗣,又已經迫在眉睫,她們才不得不冒險開始一些非常規的手段。
秦守安眉頭微皺,運起輕功,整個人像一道流轉的煙塵,繞著地下宮殿的四周飛簷走壁,迅速檢查了一圈。
除了一些閉合的通道,並沒有發現可供窺視中央宴席的藏身之處,他的五感提到極致,也沒有感受到第三個人的存在,這裏隻有他和皇後娘娘二人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守安哥哥,你在幹什麽?”秦聖珺奇怪地問道,她倒是記住了榮寶寶的習慣,有外人在,或者和外人提起秦守安的時候,是直呼其名的,而和秦守安私下相處時,才會和小時候一樣喊“守安哥哥”。
“你還記得我小時候和伱講過《神鳥斷臂男》的故事嗎?”秦守安沒有任何發現,便也不再疑神疑鬼,直接坐了下來。
說實在的,要皇帝真的有那樣的愛好,秦守安也不能順水推舟,半推半就和皇後娘娘發生點什麽。
在其他人那裏還講究個生米煮成熟飯,既成事實已經無可奈何,但是這皇帝要是改變心意,你和他是沒法講道理的。
最重要的是,不要給他把柄……不管是什麽把柄,秦守安都不能交到皇帝手中去。
“記得啊,你講的很多很多故事,都和太監一樣,下麵沒有了。好在這個故事講完整了。”秦聖珺有些興奮地點了點頭。
秦守安講這個故事時,都是她在陪著他玩耍,而不是那個總是把注意力和興奮點放在秦守安大肚肚上的榮寶寶。
“你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說話怎麽如此粗魯?”秦守安板著臉,隻是剛剛說完就笑出聲了,因為這個太監下麵沒有了的話,也是他教給她,原本隻是用來形容一些無良作者。
秦守安也曾經思考過,所謂念念不忘必有回響,那些故事不寫完的人,一定常常被人念叨太監,長此以往失去某些能力也不是不可能。
因此秦守安即便熱愛那麽多鶯鶯燕燕的美麗女子,卻也不肯到處沾花惹草留種,以免她們對他心懷怨念,形成更加強大的咒怨影響到他。
“哪有粗魯?沒有。”秦聖珺不承認,坐在他的身旁,握著他的手臂搖來搖去,唇角不由自主地綻放出嬌柔的笑意。
榮寶寶現在基本都是以皇後的身份示人,無論是平常在太後娘娘麵前,還是在秦守安麵前,都可以嬌滴滴的撒嬌。
秦聖珺就不一樣了,她已經沒有多少以女子身份,自然地流露出嬌嗔癡纏之態,而在喜歡的男子麵前,每每如此撒嬌,都讓人克製不住地在心中生出歡喜快樂。
“《神鳥斷臂男》裏,正常人看到小龍女被那道士玷汙的劇情都會心痛……可是有些人卻很喜歡。”秦守安壓低聲音,“陛下是不是有這樣的偏好?”
秦聖珺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胡思亂想了些什麽,不禁笑的花枝亂顫,連忙小心著抹胸的係帶,榮寶寶特別交代過,穿著這一身的時候,不能笑的太厲害。
好在秦聖珺平日裏習慣束胸,偶爾放出來透透氣時也習慣性地第一時間按住了胸口。
“你怎麽知道的?”秦聖珺原本打算否認,轉念一想,隨便他怎麽猜疑吧。
他這麽想,也許不是壞事?
秦守安不禁哈了一口氣,這樣的皇帝真是太可怕了,讓秦守安隻想敬而遠之,反正日日上朝那是絕無可能。
可是身旁的弟妹確實讓人心動,秦守安提醒著自己身負琅琊王府上下幾千口人的安危,絕對不能被支配著胡作非為。
想想那位曹丞相吧,就是因為玷汙了張濟的老婆,結果張繡忍無可忍,殺得曹丞相人仰馬翻,把最喜愛的大兒子曹昂都搭上了。
許多人隻羨慕曹丞相的豔福,卻不知曉曹丞相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秦守安是絕不想當曹丞相的。
可是仔細想想……若是皇帝安排,皇後娘娘又不抗拒……
啪——
秦守安打了自己的臉頰一下,胡思亂想什麽呢……一定是天氣燥熱,皇後娘娘衣衫輕薄,自己絕非心懷邪念,一時糊塗,絕不能再起這樣的念頭。
“我隻是問你怎麽知道的……其實我也不知道……你打自己耳光幹什麽?”秦聖珺連忙問道,一邊摸了摸他的臉頰,一邊倒了一杯酒遞過來。
宮中的酒液,也並非昂貴的高度白酒,依然是果釀酒。
喝這樣的酒都能變成酒後亂性,那絕對是故意的。
秦守安絕不會故意,自然端起酒杯就一口喝完,支吾著解釋道“原來你也不肯定?我就是覺得陛下這設宴招待,有點兒不合禮製吧。”
“有什麽不合禮製的?你什麽時候變成了一舉一動都講究禮製的人了?”
秦聖珺繼續給他倒酒,眼眸流光,手掌撐著臉頰,斜斜地看著他,
“不記得了吧,在教坊司的時候,我還試圖把你迷暈練功夫呢……這禮製啊,難道不是我們用來糊弄天下百姓循規蹈矩的東西嗎?什麽時候成了我們也必須遵循的金科玉律?”
“你真是榮寶寶嗎?”秦守安不禁有些好笑,“這不像是你那張嘴能說出來的話啊。”
她說的這番話,有點像秦守安在府司西獄搶人時對那浦宗孟解釋“王法”。
不過榮寶寶從小就受到了秦守安許多觀點的熏陶,離經叛道才正常,確實會把很多規矩當成糊弄人的東西。
秦聖珺也露出笑意,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發現秦守安隻是隨口這麽一說,並沒有是因為懷疑什麽而意有所指,連忙嗔道
“你還說小龍女被倒是玷汙讓人心痛呢……你難道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和房之湄當著我的麵那樣……就是那樣……我就不心痛嗎?”
說完,她哼了一聲,氣呼呼地又給秦守安倒了一杯酒,“喝,快點喝,今天要罰你喝三百杯。”
秦聖珺今天把榮寶寶叫回宮中,得知那天晚上的畫麵和細節後,真的有些生氣。
房之湄真是天生的小狐狸精,平常扭扭捏捏做嬌羞的大家閨秀狀,可是在關鍵時刻,在能夠爭取提高她和守安哥哥親密關係時,她就絕對不會矜持!絕對不會扭捏了!
居然奮勇爭先,不顧羞恥地和他演那樣的戲碼。
榮寶寶呢?這個笨蛋卻還在旁邊配音,還自以為參與進去了,表現不錯。
要是秦聖珺在那裏,絕對就直接擠開房之湄,由她來配合他演戲,房之湄瞠目結舌之際也得顧全大局,不可能在那裏擠來擠去露餡。
“你心痛什麽?”秦守安再次喝完皇後娘娘倒的酒,隻覺這酒是真的不錯。
看來不是什麽稀罕貢品就是特別釀造的珍品,度數不高,入口清甜,三百杯也不是什麽問題。
“你都嫁為人婦了,心痛什麽啊!”秦守安轉過頭來,看著皇後娘娘那張絕美的臉龐,水盈盈的眼眸魅惑人心,濕潤的唇色,勾掛著媚態的嘴角,她竟然就是小時候跟在他屁股後麵跑的,那可愛至極的小女孩。
即便從來沒有想過她長大了應該和他在一起,但是看到曾經和自己親密無間,又如此美麗的她,卻變成了遙不可及的皇後娘娘,心情真的有些複雜。
隻是理智的人總是會壓抑住不合實際的妄想,慢慢接受現實,心中的那點不甘和難受,也會自己悄悄消化和淡忘。
大概隻有在某些時候,隔得遠遠地眺望,在許多張臉龐中分辨出她的容顏,又或者仗著皇室宗親的身份,在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她的背影,才會恍惚地回想起來曾經的親密,嘴角悄然綻放著溫柔。
當她回頭時,迎著她的眼眸,那縷溫柔卻已被春風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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