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長長短短輕輕重重就如人生之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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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說年齡不是問題的?隻要長得好看,身材保持的好,在男人眼裏多少歲都沒有關係。
    此時此刻,太後娘娘倒是有些羨慕真正的山主那返老還童的功法了。
    隻是那種功法在日月山宗門的曆史上僅僅有當代山主練成,而且有著非常嚴重的副作用——例如現在小山主忘記了太多事情,懵懵懂懂地和真正的小女孩沒有區別。
    作為日月山山主出現這樣的問題,有太後娘娘照看,倒也不至於讓日月山出現什麽問題,可是太後娘娘要是返老還童變成小女孩,那就沒那麽簡單了。
    反正她自己是不放心的。
    太後娘娘心中淒苦,隻覺得自己還沒有把孩子生下來,她在他眼裏就是老娘們,這要真把孩子生下來,難免會顯得憔悴些,在他眼裏豈不是成了老奶奶?老婆子?老嬤嬤?
    這些稱呼用在自己身上,真是會讓人不寒而顫,太後娘娘原本還想著等到某一日時機成熟,她就透露真實身份給他得知。
    現在看來,是絕對不行了……甚至想要把寂靜照鑒庵旁邊的那塊地給收回來,拿來給自己和孩子建一處別院,孤苦伶仃地幽居此地。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突然感覺到體內被輸入真氣,然後她就不受控製地把秦守安的真氣又汲取一空。
    “噯呀——你怎麽就不長記性!”太後娘娘連忙伸手想要扶起秦守安,隻是他身子太沉,反而連帶著她也一起倒在了床上。
    太後娘娘趴在秦守安胸口,有些熟悉的男子氣息鋪麵而來,熱烈的感覺讓她想起了日月山的“日山”,那是一座炎火之山,山頂的洞口可見炙熱的熔岩終年噴湧溢出,流淌入海,隔得遠遠地就能夠感覺到那種把自己完全包裹住的炙熱氣息。
    燙的人渾身燥熱,臉頰緋紅,就像現在的感覺一樣。
    她伸出手按住他的胸口,想要支撐自己,哪裏知道不但身子發軟,手也沒有力氣,最主要的是這個壞人,他好像有一股吸力似的把她拉了回去。
    “還在使壞……”太後娘娘當然要怪他,她趴在他胸口一動不動,難道是她留戀和喜歡這種感覺嗎?當然是他在使壞。
    表麵上他是不長記性,但實際上還有可能是故意的,一來他都暈了過去,她就不好和他計較,二來他可能會覺得他的暈厥,能夠再次觸發上次顛鸞倒鳳的事件。
    男人在這種事情上,總是詭計多端的,否則怎麽會有那麽多女人被騙了身子去?
    就是因為他們在這種事情上多智近妖,女人哪裏防範的了,一個不小心就中了他的計。
    太後娘娘不是一般的女人,當然不容易中計,可是誰讓他——誰讓他閉著眼睛時滿臉的孩子氣,讓人情不自禁地心軟,明知道他在用計,還是佯作不知讓他得逞。
    在他胸口趴了一會兒,太後娘娘逐漸閉上了眼睛,聽到窗外有兩隻鳥兒嘰嘰喳喳,一聲鳴唱一聲附和,逐漸心寧神靜,他的氣息也不再炙熱,被晚風吹拂的不冷不熱,兩個人擁在一起,似覺歲月停滯,此刻卻無限美好。
    鬆針般密密的眼睫毛逐漸翹起,太後娘娘的眼眸在沉靜的暮色中通透清澈,映照著秦守安的麵龐,她伸出手,用指背摩挲著他的臉頰、鼻子、唇邊和眉骨這樣的位置。
    她的心中無端端地生出一句詩:最是凝眸無限意,似曾相逢在前生。
    這句詩讓她心中羞赧無比,守寡多年的“老娘們”,何故作小兒女態?
    隻是依然忍不住覺得,當年她就不應該遇見什麽“三皇子”,而是遇見眼前的琅琊王。
    如果是這樣,在時候生出這句詩中一見鍾情的感覺,倒是挺合適。
    時間從不回溯,人生沒有如果,隻有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憂傷愁緒罷了。
    “噯呀……調皮……”忽然感覺到腹中一陣動靜,太後娘娘連忙低頭,輕輕地撫摸著小腹,臉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慈愛的笑容,大概是他的真氣灌體,有一些也被寶寶吸收,它正心滿意足地翻身,用小手小腳在捶捶打打娘親的肚皮。
    被孩子這麽一鬧騰,太後娘娘倒是從那種如沉入畫卷,世間虛幻,歲月停滯的感覺中清醒。
    她起身從床邊的寶格中拿出一粒廣寒蟾宮丹,塞進了秦守安嘴中,拿起水杯靠近他的唇邊時,卻又停了下來。
    左右看了看,她按著腰肢走到窗邊,把一扇一扇窗戶關上,然後走回來,緩緩地喝了一口水含在嘴中,有些心虛地又回頭看了一眼大門。
    算是,有點遠,她走動也不是很利索,便低下頭去,準備唇對唇喂給他。
    他俊美的麵容近在咫尺,兩個人的鼻子都碰到了一起,太後娘娘不禁想起兩個人的特殊之處。
    他被她把真氣汲取一空會暈厥過去,而自己似乎是隻要碰到他的口水就會暈厥過去?
    真會這樣嗎?
    不一定吧。
    太後娘娘有些猶豫,還是決定不冒這個險,吐出口中的水,再拿杯子喂給他,然後讓他躺下。
    看了看緊閉的窗戶,太後娘娘按了按臉頰,不禁思慮著那今天晚上是不是嘴巴不能碰嘴巴?他若是強行想要……諸如此類的問題。
    “師父。”
    這時候重畫媚的聲音在庭院中響起,伴隨著雀鳥的啾啾聲,清幽從緩地傳入太後娘娘的口中。
    重畫媚辦事總是小心謹慎,絕不會出現什麽粗糙大意的紕漏,她沒有忘記這時候正確的稱呼。
    “進來。”
    太後娘娘說完,坐在了窗戶邊的臥榻上,懶洋洋地靠著牆,眼睛似睜似閉。
    重畫媚推門而入,看到秦守安躺在床上,不由得有些奇怪:“師父,殿下這是睡了?”
    “他說些話氣我,又給我輸真氣灌體,然後和上一次一樣,真氣被我汲取一空,他就暈了過去。”太後娘娘有些勞累地打了個哈欠,“讓我不得不把床讓給他。”
    重畫媚瞄了一眼秦守安旁邊,分明有一個人久久躺臥的形狀,看這形狀……太後娘娘剛剛就是趴在他胸口躺著吧?
    現在裝什麽?重畫媚不動聲色地好笑,隻是侍奉太後娘娘多年,早已經知道她的脾性,自然不可能真的笑出聲來,心中反而有些憐惜,太後娘娘大概是知道她終究不可能和琅琊王在將來有些什麽姻緣纏綿,隻能悄悄地貪圖片刻溫馨寧靜的偎依。
    要是太後娘娘是趁著秦守安暈厥過去,已然搞了那麽一兩次,重畫媚的想法大概就是全然不同了。
    “給殿下喂了廣寒蟾宮丹沒有?”重畫媚問道,然後走近床邊伸手握著秦守安的手腕,給他輸入了一些真氣,方便他早些醒來。
    上次他睡得久,大家也很方便地利用他睡眠的時間操作一些事情,但是今天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一回生,二回熟,更何況太後娘娘今時也不同那日,挺著個肚子也別太難為她。
    “喂了一粒。”
    於是重畫媚掂量了一下秦守安,回頭有些驚喜地告知太後娘娘,“殿下和你真是心有靈犀,他昨晚什麽都沒幹呢,狀態飽滿。”
    “說什麽胡話呢?”太後娘娘臉上浮現出一抹淺淺的暈紅,剛剛問他那個大丫鬟是不是很討他喜歡,他說當然……
    可是據黑姬和白姬匯報,太後娘娘知道他要了那大丫鬟的身子沒幾日,按道理熱乎勁兒還沒過,正是夜夜歡愉,恨不得兩個人變成一個人似的時期。
    咋現在確實這樣良好的狀態呢?他該不會是故意氣她,想要她生出些爭強好勝之心,然後格外討好他一些吧。
    這——這怎麽可能?她堂堂一個太後娘娘,曆來隻有別人無所不用其極地討好她,在她麵前諂媚奉承的份,哪有她去討好別人的時候?
    更何況還是在男女情事上……想到這裏太後娘娘端正嚴肅地坐直了身體,她決計不能如此。
    可是想一想……她回憶起了當年的往事,根據日月山的線報,先帝和唐清嫵剛剛勾勾搭搭在一起的時候,那可是郎情妾意、纏綿悱惻,頗有些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架勢。
    現在他明著說喜歡那大丫鬟,實際上卻更希望她來討好他,那豈不是說他其實更加迷戀……總之,就是對她有更多的非分之想?
    於是太後娘娘微微昂著頭,既然這樣……既然這樣的話,那那要……要她以太後娘娘之尊,放下些矜持,曲意逢迎他一會兒,倒倒也不是不可以。
    “藏月池準備一下,然後讓婉荷、怡雲、望月、瑜團四位師太都過來,侍奉殿下沐浴吧。”太後娘娘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既然連太後娘娘都願意放下矜持,去曲意逢迎他一會兒,那他當然有資格享受天底下最尊貴的待遇,要遠遠地超過曆朝曆代的帝王——當然也包括那個被郡海的狐媚子迷的失魂落魄的太宗皇帝。
    重畫媚微微訝異,不知道太後娘娘想要做什麽,總不至於……不至於……可惜黑姬和白姬不在這兒,作為大師姐,總是格外惦記些門中的老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