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神獸小羊與神獸小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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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畫媚的穿著最為莊重優雅,靠在秦守安懷中好似一個深居宮中的貴妃,舉手投足之間充滿著成熟的韻味,尤其是肌膚泛著一層蒙蒙潤光,神采煥發,明顯是得益於昨晚秦守安的一些幫助。
    瑜團師太也是如此,因為時間更加充分一些,得到的幫助更多,此時眼眸格外明亮。
    此時畫像即便是對於宮中的貴人,也是應該端正麵對的事情,所以諸人都換好了衣衫,除了婉荷師太依然是戴著毗盧帽搭配海青大袍,怡雲、望月、瑜團師太的穿著便是出家人的夏日裝束,寬大的褙子搭配素色的抱腹,下身是筆直垂地的長裙。
    一般隻有寂靜照鑒庵這樣富貴的庵寺裏,師太們才會這麽穿,因為她們幾乎不需要做什麽雜務,長裙拖地才不怎麽礙事。
    太後娘娘並沒有更衣,頭上還戴著有些老氣的防風帽,饒是如此她依然有著最引人矚目的氣質,貴不可言,和秦守安一起組成了構圖最中心的位置。
    秦守安左看右看,甚至換了多個角度,把諸人的衣飾容貌牢牢記在心中。
    “這是一項大工程,我盡快畫出來。”秦守安感覺有點可惜,要是有相機就好了,“哢嚓”一聲馬上就能夠出圖來。
    平常也可以多拍拍,然後歡好的時候再拿出來看,倍增趣味,尤其是大家一起玩耍的時候,氣氛多好啊……就像很多人家庭團聚,也喜歡全方位各個角度記錄各種情景一樣。
    秦守安決定回琅琊王府以後,就多畫一些畫,記錄下諸位美人的豐姿。
    “靜待殿下佳作。”婉荷師太照常露出和達官貴人接洽時的端正姿態,就像有大書畫家來寂靜照鑒庵遊玩留下墨寶時一樣,不由得習慣性地脫口而出:“若是能掛在……不,我是說殿下可得好好收藏,切不可為外人所窺見。”
    “這可不是能夠掛在庵中各處的畫……”怡雲師太知道四師姐隻是一時口誤,吃吃笑了起來,“聽兩位小師妹說,殿下書畫雙絕,不知何時能夠領略。”
    “我盡快,盡快。”秦守安原本隻是突然意動,沒有想到她們似乎格外的期待,才想起來這個時代,多少男人隻需要寫寫字、畫點畫,就能讓許多女子投懷送抱。
    那他可不能讓她們失望,至少要拿出在唐婉蓉肚皮上畫小母牛的水準出來。
    按照重畫媚的指點,秦守安剛剛突破到九品,不適宜馬上就和人進行激烈的打鬥,但是可以四處走走,用輕緩從容的方式來適應。
    秦守安便離開了藏月池,開始在周圍隨意走動起來,並且準備去找小日月,因為他原來答應她,等會來找她玩耍的。
    寂靜照鑒庵西側一大片的殿宇依然警戒嚴密,看著空蕩蕩、靜悄悄的,秦守安已經聽說了,榮月兔來寂靜照鑒庵基本是什麽人都不見的,他自然不會自討沒趣地過去嚐試有沒有機會求見。
    瞧著那地方連鳥鳴蟲嘶之聲都沒有,秦守安微微皺眉,榮月兔這個女人守寡多年,又無法接近男子,難免陰陽失調,她現在表麵上還是比較正常的,但內心會不會已經瘋了?
    據說她修心養性的功夫並不比幾位師太差,她就是通過這樣的方式鎮壓體內的瘋魔吧?
    榮月兔要真的瘋了,倒不是什麽壞事,畢竟到時候宮中為了穩定局勢,肯定願意付出些安撫和妥協的代價,為秦守安下旨指婚,爭取他對陛下的支持。
    這麽想著,秦守安覺得自己才是有點要瘋了,為了讓山主成為自己的王妃,開始打起了朝廷動亂的主意。
    不至於,真不至於,還是自己努力爭取的好,朝廷動亂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如今這天下朝堂的局麵,對他這樣的皇室宗親是最好的,換人上台重整朝廷之類的,都不可能比現在對他更加有益。
    涼風襲來,暖陽斜斜,北方的初夏並不十分熱烈,倒像是晚春的延續,隻是那翠色終究濃鬱了許多,秦守安舉目四顧,寂靜照鑒庵不見繁花似錦,而鬆柏等高大樹木密密如牆,倒也更加符合出家人清淨之地的韻味。
    可是自己卻把這地方變成了……噯,真好,真爽,秦守安眯著眼睛誌得意滿,既不覺得羞恥,也不覺得可惜,龍吟城中好像還有一座皇家寺廟,卻是和尚廟,要也是尼姑庵那該多好。
    嗯,也未必能夠好到哪裏去……這寂靜照鑒庵也是天下獨一處的地方,在龍吟城中也不是沒有別的尼姑庵,卻也沒有聽說過有聲名遠播的師太。
    說不定隻是寂靜照鑒庵的四位太大名鼎鼎,掩蓋了龍吟城中其他美貌小尼姑的聲望?
    這麽想著,秦守安甚至生出了想要到城裏的庵寺拜訪的衝動。
    算了,還是留些尼姑給和尚吧,秦守安知道寂靜照鑒庵的魅力,終究是無法複製的,上哪再去找四個能和婉荷、怡雲、望月、瑜團相媲美的師太?
    “小皇!”
    秦守安正胡思亂想,忽然聽到了小日月在喊自己。
    原來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地走到撫仙海旁邊,小日月正招來一片片水浪拍打著小矮馬一嘰咕。
    一嘰咕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裏,任由高可過人的水浪衝洗著,然後時不時地低頭,咬住蝦蟹之類的就在嘴裏咀嚼起來。
    秦守安早已經聽到了水浪聲,隻覺得有驚濤拍岸的氣勢,還以為是撫仙海漲潮了,哪裏知道竟然是小日月招來的?
    這一幕讓剛剛突破的九品高手秦守安目瞪口呆,隻覺得在小日月麵前,自己依然和弱雞沒有什麽區別。
    她隻是隨手一招,那寬廣無垠的撫仙海上,便好似有潮汐之力湧來,讓水浪翻滾、掀起、澎湃。
    她站在濕漉漉的礁石上,水浪從她身後拍來,卻自動分開,從她身側掠過,沒有一潑水落在她身上,那柔順的長發,飄逸的披衫和繡著白花的鞋子,都好似她是站在什麽幹燥的地麵上,而非浪濤拍岸的礁石上。
    “小日月……你是不是大宗師?”秦守安難以置信地盯著小日月,能夠一袖子就召來驚濤巨浪,這有點太嚇人了。
    “我不是大宗師啊,我是小明。”小日月說完,又揮了揮衣袖。
    撫仙海上又是一陣湧動,隻見水浪依然從她身後激蕩而來,這次卻沒有落在一嘰咕身上,而是砸向了秦守安。
    秦守安下意識地就想要跑,但是他馬上就停住了腳步。
    重畫媚說他剛剛突破,境界並未完全穩固,還不適合和人進行激烈的打鬥,但是運轉真氣總沒有問題吧?
    於是他胸腹臌脹,體內真氣運轉,雙腿穩打穩紮,雙掌張開又合攏,將真氣凝於手掌之中,朝著那湧來的水浪退去,同時大呼一聲:“破!”
    洶湧的真氣蓬勃無皮,猶如實質性的波濤駭浪和小日月招來的水浪對轟在一起。
    無形的真氣形成了一道牆壁,把小日月招來的水浪完全擋住,一大波水把岸邊的花草樹木打的濕潤潤的,然後順著斜斜的岸邊流淌而歸海。
    秦守安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真氣雄渾程度遠超以往,欣喜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胸中誌得意滿,不禁撿起了一隻青蟹,學著一嘰咕的樣子咬了一口去,真是清脆爽口。
    “小皇,你還是這麽弱小啊!”
    陽光讓小日月眯了眯眼睛,她的長發在撫仙海的風中飄逸擺動,如同亂舞的黑色綢緞,光滑而散溢著柔軟的質感,她抬了抬雙手又放下,搖了搖頭,似乎無法理解他現在的弱小程度。
    尤其是他明明這麽弱小,卻又好像做了什麽了不起的事情一樣,昂著頭在哪裏得意洋洋,真讓人難以理解,如果是小日月的話,一定是使用了精彩的馬術技巧,例如控製住一嘰咕側滑,從對方的馬肚子下鑽過去,然後再控馬躍起,突破對方的防禦後,來了一個必中的進球,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我……我弱小?我現在已經是九品高手了。”秦守安實在有點不服。
    九品高手啊,江湖上多少人夢寐以求都難以達到的境界,這已經是一方豪強的水平了。
    如今江湖上多少勢力的創立者,他們在開宗立派的時候,往往也就是剛入九品而已,有些甚至隻是八品、七品……隻是這些江湖勢力多多少少有點不入流就是了。
    不過若是隻在小日月麵前,秦守安倒是有點弱小,反正黑姬和白姬在她麵前就跟小雞崽子一樣,秦守安也不會覺得他現在能強到哪裏去。
    可她到底是什麽實力啊?不是大宗師,為什麽給人的感覺卻那麽嚇人,這種隨手招來巨浪的本事,也不知道重畫媚或者師父能不能做到。
    對了,自己上次就懷疑她是什麽神獸,多半是真的!
    她又不是大宗師,卻又力大無比、奔跑如風,瞬移如電,還能夠隨手招來驚濤駭浪,那就隻能是神獸了。
    神獸大多數都有著自己與生俱來的天賦本領,這是普通人無論怎麽修煉,都難以企及的。
    否則怎麽解釋她這麽小小的一隻,卻那麽強大?
    就像天道門有小羊,日月山的神獸就是眼前的小日月。
    她叫小明,“明”字不就是“日月”?正是因為她是日月山的神獸,所以才叫小明啊。
    秦守安心念電轉,他還懷疑過天道門的小羊投胎成了自己的女兒羊咩咩,這就是神獸的本事……小日月大概就不是投胎之類的,她很有可能是自己學會了化形。
    正因為她是神獸化形,所以她說話做事就和尋常人不太一樣,比較難以溝通,又獨立特行。
    她這樣特殊的身份,也讓日月山的師姐妹們特別信賴和親近,所以山主和重畫媚也才會把她放在寂靜照鑒庵,因為她天然就是日月山最強大的守護者。
    這也能解釋她為什麽總是在等榮月兔找她去玩了,像她這樣超凡脫俗的神獸,世間百年對她來說不過是眨眼一瞬,榮月兔已經長大了,而她卻依然覺得和榮月兔沒有分別多久,榮月兔依然應該是那小女孩的模樣,會在某個時候又出現在她麵前,和她一起玩耍。
    卻渾然不知榮月兔已經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
    “九品就是高手啊……我以為高手就是比我厲害的人。”小日月愣愣地看著秦守安,“那你高在哪裏啊!”
    秦守安一時語塞,要比伱厲害的人才能算是高手,那可能真的隻有大宗師才能算是高手了。
    山主現在這體質,又剛剛臨盆……隻能慶幸小日月是友非敵了。
    啪——
    秦守安一低頭,隻見小日月丟了一把長長的鬃毛刷子到他腳下。
    “你幫我給一嘰咕洗澡吧。”小日月指著正在狂嚼蝦蟹的一嘰咕,“給一嘰咕洗完澡,我們就可以去山洞裏玩了。”
    說著,小日月抬手指了指半山腰的位置。
    她站在高高的礁石上,手指的比較高,秦守安走近一點,隻覺得她指的方位,正好是昨天晚上祥瑞降臨時和鯤崙山脈交織的一點。
    秦守安倒是很好奇這隻神獸幾次三番要帶他去的山洞,到底有什麽好玩的,於是撿起了刷子給小矮馬洗澡。
    龍吟城中很多有錢人家,得到一匹珍貴的名馬,往往也是親自服侍著,秦守安貴為親王,倒也沒有覺得親自給馬兒洗澡多麽丟份。
    他跟著師父行走江湖的時候,不也是鞍前馬後地服侍著嗎?有一次住客棧,他不知道怎麽的出現在了師父的床上,還被師父親手送到馬廄裏呆了一晚上呢。
    “小日月……我問你個事,昨晚的祥瑞,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秦守安忽然想到,神獸降世,其實也是一種祥瑞,隻是小日月這種神獸,一般人根本不知道罷了。
    那麽說不定同為祥瑞,小日月會知道一些情況呢?
    “什麽是祥瑞啊……就是每次馬球賽開始前,要放的大爆竹嗎?嘭……嘭……嘭……”
    小日月雙手從身前舉上去,舉過頭頂又分開,重複了三次這個動作。
    “不是……”秦守安把昨天晚上看到的祥瑞描述了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