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二十年後還他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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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夥計,你們這是腦子抽了?"張麻子臉孔微微一抽,說道。

    "怎麽了嗎?"其中一個老人微微抬頭,笑著問道。

    "老張啊,其實吧,這些年薑夢蝶立下的赫赫戰功。我們都看在眼裏,她要動用蒼雲解決私怨,也並非不可商量,可是她不該連個招呼都不打,這不是活生生扇我們這幫老家夥的臉嗎?"另外一個老人微笑著說道。

    "我知道,別說你們。我這張老臉也是沒地兒放,但你們這麽做,就不怕惹惱了她?"張麻子輕輕歎息。"再說,對一個後輩下手,未免太不光彩。"

    "有什麽不光彩的,薑夢蝶那孫子也不是吃素的,他明裏暗裏做的那些事,真當我們這幫老家夥眼睛瞎呢?"

    "要不是他是薑夢蝶的孫子,早已經被抓去一槍給斃了。"

    "要不是他是薑夢蝶的孫子,你們的眼睛也不會去盯著人家,楊瑞能發展到何種程度又有誰知道?"張麻子反問。

    "天子腳下,莫非王土。"剛才第一個說話的老人名叫蕭飛塵,此時笑著說道。

    "行了行了,我也不跟你們在這兒打口水戰,說吧,怎麽處理,薑夢蝶給我打電話了。挑明了要我們給她交代。"張麻子揮揮手,不耐煩說道。

    "交代嗎?"蕭飛塵撫了撫下巴的山羊胡,略一沉吟,便道"你可以這麽回複薑夢蝶,要麽楊瑞死,要麽她俯首。"

    "我不同意。"張麻子當即說道。

    "我同意。"

    "我同意。"

    另外兩個老人先繼說道。

    四票,三比一,張麻子沒得選擇,隻好走到一邊給薑夢蝶打電話,把蕭飛塵的原話一字不漏照搬了過去。

    過了小會兒,他回到涼亭裏坐下,說道"我估計她一會就來了。"

    三位老人皆是沒有反應,就那麽盯著棋盤,其樂融融。

    好像在他們心中,下棋比薑夢蝶的即將到來更加重要。

    不出半個小時。薑夢蝶果然來了。

    還是那身樸素的粗布衣衫,隻是無論她穿什麽都會整整齊齊,那種若有若無的獨特氣質,會讓人有種原來簡單的粗布衣衫也能穿得這麽高大上的感覺。

    張麻子率先起身迎了上去,但薑夢蝶對他視若罔聞,直接從他身旁繞過,進了涼亭。

    以蕭飛塵為首的三位老人依舊沒有反應,好像完完全全沉浸在楚河漢界的廝殺中。

    砰!

    三個老家夥都嚇了一小跳,卻見薑夢蝶一掌拍在那棋盤上,那玉質老棋盤頓時四分五裂,這是多麽可怕的掌力。

    當然,薑夢蝶一掌拍碎棋盤。在現場幾人的心中都沒有絲毫意外,要知道這老太婆即便是今天這把歲數也是令國際某些在背後操控大局的黑暗勢力忌憚的存在。

    可是,他們很不爽。三人那張原本不以為然的臉,頓時拉了下來。

    "算了,這棋是下不成了,陪我們的老夥計談事吧。"蕭飛塵的臉色很快恢複如常,笑著望向薑夢蝶,手作請勢。"坐。"

    "蕭飛塵,少在我麵前假惺惺的,我問你,是不是我隱世太久,你就飄起來了?真當我薑夢蝶老了?"

    "那倒沒有,隻是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廢話少說。我就問你,放不放人。"

    br/>"放與不放全看法律,看你那孫子是否犯法,我可做不了主。"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放了?"

    "你要這麽理解我也沒辦法。"

    薑夢蝶死死盯著蕭飛塵,良久,她背負雙手走到涼亭邊,抬頭望著朗朗晴空,說道"這片天太過安靜,也安靜得太久,一不小心,有人就忘了當年被人打到家門口時的落魄和無奈;又一不小心,有人就忘了當初是誰替他們將強敵拒之國門之外。世間總是狼心狗肺者多。"

    聽到這話,蕭飛塵微微皺眉,而後收起那似有似無的笑容。神色略有嚴肅說道"當年的事你是立了大功,我們誰都沒有想過去否認你的功勞,但薑夢蝶。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藐視規則,恕我等不能容。"

    "國際上那些人又在蠢蠢欲動了吧。"薑夢蝶望著天空說道。

    "嗯。"蕭飛塵額首。

    "楊瑞是我的接班人。"

    "定了?"

    "定了。"

    "好。"

    "我有個條件。二十年後,還他自由。"

    此自由非彼自由,而是代表著卸下包袱。

    人啊,好不容易來這世上走一遭,一部分給家人,一部分給國家,剩下的一小部分,總該留給自己。

    可薑夢蝶沒有,她很累,累了一輩子,她不希望楊瑞步她的後塵。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很自私,難道就因為看這孩子順眼,就理所應當地在他還沒懂事時就給他灌輸某種思想?

    在別人家的孩子還在哭著鬧著說要玩具車時,他在站樁,在練套路,在學怎麽打槍。

    在別人家的孩子還在哭著鬧著說爸爸媽媽有同學欺負我時,他已經在……殺人。

    有時候她還會想,這孩子有童年嗎?

    似乎沒有。

    若說有,那隻能說他的童年和別人不太一樣。

    "可以。"蕭飛塵說道。

    薑夢蝶沒再多說半個字,背負雙手快步離開,於四老的視線中漸行漸遠。

    當天晚上,九點鍾。

    楊瑞站在警局門口,深深吸了一口外麵的新鮮空氣。

    他不知道上麵做了怎樣的交涉,但他知道,無論奶奶答應了對方什麽,他都會無條件服從。

    因為他有今天,全是奶奶賜予的。

    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在他光鮮耀眼的外表下,曾經下了多少的苦功夫留了多少的汗水,恐怕外界沒有人知道。

    他曾經問過自己後悔嗎,答案是不,不後悔。

    如果沒有奶奶那些年的傾心教導,今天的他連一條狗都不如!

    誰特麽願意如此!

    "你贏了。"

    身後傳來一個頗為不甘心的女聲。

    楊瑞轉過頭,笑著說道"我一定會贏的。"

    "你就沒輸過?"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算不算輸?如果算,那我輸過。"

    "嗬嗬。"姬念寒冷冷一笑,笑得古怪,也不知道是幾個意思,又道"說吧,我輸了,你要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