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湯米這老家夥搞什麽鬼，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深入山區，但並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這讓重拳越來越惱火，他覺得自己好像是被欺騙了，湯米這個老家夥是在耍他們，馬丁不可能藏在在這種地方。

    “你們別激動，我保證這裏有驚喜。”湯米還算沉穩，隻是身體狀態越來越糟糕，麵色灰白，看起來似乎是快掛了。

    “如果你敢耍我，就算你掛了，我也不會放過你，我會把你剁碎了送給你的家人。”重拳惡狠狠地說。

    “家人”湯米的臉色一暗，但也隻是瞬間，隨後就變回了之前那副死相，他繼續說道，“年輕人，我可是幽靈的朋友，你就這樣對待朋友朋友嗎？”

    “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什麽邏輯？我會給予你必要的尊重是因為我給幽靈麵子，但你別自己找麻煩，前提是你給我們提供了幫助，誰讓你卷入這件事兒？是你自己要來的。”重拳的話越說越難聽，似乎並不在乎這老家夥的生死。

    “後生可畏。”湯米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指著一個方向，“看那邊，那座山丘的背麵，懸崖邊上肯定有東西。”

    “你怎麽知道？”重拳看著那個很不起眼的地方一臉的懷疑。

    “實話告訴你，我不隻是聽馬丁說過這件事，後來我來這裏調查過，當然不是特意來的，有一次執行任務就在這附近，我也是有好奇心的人，所以在任務結束之後就過來看看，我並不是說隻知道大致範圍，也不是沒把握的帶你們來瞎轉，之所以不說是怕你們不帶我來。”

    “那好，我就去看看是不是如你所說的那樣？”紳士雖然一直沒說話，但也是滿腔的不悅，對他的話還是持懷疑態度的。

    “放心去吧，年輕人，幽靈是我的忘年交，既然我選擇介入這件事兒，那我隻能幫到底，絕對不會糊弄你們的。”湯米坐在一塊兒石頭上，狀態糟糕到極點，臉色難看的要命，似乎已經陷入了半昏迷，好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死掉。

    “我們在這兒等吧！防止打草驚蛇。”娜塔莎低聲對重拳說。

    “嗯。”重拳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做一下地形偵查。”

    “放心，這些事情我的人會幹得很好。”娜塔莎說。

    紳士隻帶了兩個人過去，因為距離較遠，不可能太快有消息，所以重拳命令剩下的人做了基本的防禦，獅鷲爬上了樹觀察四周的情況，娜塔莎給湯米打了一針這家夥狀態好了一些，重拳把附近的衛星圖片調出來做第二輪針對性的分析，但是並沒發現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後麵確實有一個懸崖，並不屬於之前他們懷疑的那個懸崖的一部分，而是一種孤零零的高度大概五十米左右的禿崖，隻有山崖頂部有一些樹木，崖壁上幾乎什麽都沒有，下麵是廣闊的大海，毫不起眼。

    “這裏的是一個戰國時期的城堡，大半建在山崖裏，原本在崖壁上那一部分早已經毀的什麽都不剩，所以崖壁上那些洞穴就有一部分就是當年的古堡，洞裏麵還有很大的空間，更深處連著一個防空洞，應該是二戰時期修建的，防空洞的規模很大，我沒進去太深，所以也不知道通向什麽地方。”

    “如果裏麵真的那麽大，我們這點人添進去還真起不了什麽作用。”娜塔莎低一聲說道。

    重拳點了點頭：“通知你的人，準備隨時趕過來，隻要紳士一確定就讓他們出發。”

    紳士那邊進展並不順利，這的山路很難走，雖然幾公裏外有個村子，但是這個地方似乎並沒有什麽人常來，到處都是陡峭的山勢和樹木，看來帶兩個人來有點兒少了，不過如果馬丁真的在這裏那肯定布置了暗哨和防禦所以來太多人很容易暴露，紳士也隻能慢慢的找，但進展肯定不會太快，他繞過那座山到達懸崖的時候已經過去兩個小時，期間一直在和重拳保持通訊，重拳在衛星圖像上做了一些標注，都是他懷疑可能存在的人的地方，按照馬丁的習慣在一些關鍵點上肯定會布置人手，所以必須格外小心，以防打草驚蛇。

    “你真的那麽恨他嗎？”閑來無事娜塔莎就問湯米。

    “那麽多年的朋友他居然對我下手，就是為了自保也不至於對一個老朋友下手吧。”湯米恨恨地說道。

    “那也就說明你們算不得什麽朋友。”娜塔莎說。

    “當年我們關係還是很好的，我們合作了很多年，至於你們‘黑血’隻是後生晚輩，當初我才是馬丁最得力的外部雇傭人員，隻是我們的隊伍最終”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痛苦的事情。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最終隻剩下你一個人？”娜塔莎問道。

    “當年的事情不提也罷。”湯米雙眼迷離，似乎很抗拒那段回憶，“有些事情並不是想像的那麽簡單，特別是在這個行業裏，輝煌隻是暫時的，你看有哪些隊伍能長久的存在下去？毀滅是大多數雇傭兵最終將麵對的歸宿。”

    若是別人說出這番話來倒還算不得什麽，可是從他這個風燭殘年的老雇傭兵嘴裏說出來就顯得那麽的蒼涼，似乎是在這話語的背後藏著無盡的故事。

    娜塔莎點了點頭：“拿命換錢自然要冒一些風險。”

    “錯，看來你還是個新手。”湯米抬起頭，“雇傭兵時拚命賺錢，絕對不是拿命換錢，賺錢的目的是為了更好的享受生活，這也是一個職業，隻是比較特殊罷了，如果用命去換錢，那賺來的錢又有什麽用呢？生命是用來享受生活的，所以又要賺錢，又要保命才是雇傭兵的本質，隻是這個平衡沒法把握罷了，刀頭舔血的日子不好過，死亡無處不在，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這個就是雇傭兵的悲涼。”

    “這一點我自然懂，有錢賺還得有命花。”娜塔莎不服氣的說。

    “這就對嘍。”湯米苦笑，“但是有太多的時候身不由己；就像你們為了幹掉馬丁也不能過正常人的生活，雖然你們可以退出，但為了給兄弟們報仇，不還是依然在用生命去拚？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想要的生活永遠沒那麽容易到手，可是當你真的活在那種你想要的生活之下，卻發現那似乎並不是你真正需要的，人往往是不會珍惜眼前擁有的東西，永遠在想如果怎樣，可誰又曾想過，你擁有的可能正是別人羨慕的。”

    “話雖如此，當然，如果人都放棄拚搏安於現狀的話怎麽進步？”娜塔莎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是又不全對。

    “進步？那隻是對人本性中的貪婪的掩蓋和粉飾，不滿足是人的本性。”

    “我們可沒貪圖什麽，隻是想幹掉那王八蛋給兄弟們報仇，然後過安穩的日子。”重拳冷笑著說，“就像你雖然退休這麽多年，但還是被卷進這種事情，你得到你想要的生活了嗎？躲在日本並不是說你覺得這裏生活的好，而是在這裏你可以躲避追殺，雇傭軍永遠都會有敵人，有仇人，一輩子無法擺脫的仇人。”

    “這一點我不否認，但在這裏活得確實很舒服，至少沒人知道我在這，當然除了馬丁之外。”

    “可就是這個馬丁又差點把你弄死，老友！”重拳的話語中帶著些許的譏諷。

    “你最信任的人才是想弄死你的人。”娜塔莎也笑了，“這個世界就是這麽奇怪，朋友有多少是長久的？”

    半個小時之後，紳士發現了線索，他們發現了隱藏的崖壁上的觀察哨，這是一個巨大的收獲，雖然還無法證明馬丁藏身於此，但卻也算的上一個證明這裏有問題的線索。

    “把整崖壁上的拍攝的圖片給我。”湯米抬起頭對重拳說，“我看看當年我進去的地方還能不能找到，如果可以，那算是一條捷徑，從那裏進去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而且可以直搗黃龍殺進馬丁藏身的最終位置。”

    “你有把握？”重拳對此表示懷疑。

    “沒有，不過怎麽也比你們在這裏亂轉好。”湯米結果重拳的來的電腦，上麵全都是紳士剛剛傳回來的照片。

    “大體上沒什麽變化，隻是這裏的樹木之前多，崖壁上洞口少了，應該是後期人工做了偽裝，這裏”湯米指著上麵的一個黑點兒說，“我當年就是從這兒爬進去的，當初隻是好奇而已，這裏也沒有進行過任何的修建，一麵完全是一副破敗的樣子，當初馬丁說這個地方可能成為他的一個基地，但我去的時候裏麵還什麽都沒有，估計還沒有啟用，那天被襲擊之後我突然想起了這件事，這裏這麽隱秘馬丁是不會輕易拋棄的，再加上我在長崎的關係反饋的信息來看他並不在市區所以我就想起了他可能藏在這兒。”

    “但願你沒錯。”重拳站起身，“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那我的人呢？”娜塔莎問。

    “先叫他們動身到長岐吧。”重拳說。

    一行人立即起身前往和紳士匯合，他們不用搜索前進，隻要走紳士留下的既定路線就可以了，所以速度比紳士快的多，也就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這地方最好是有人先進去看看。”紳士看著崖壁上那個位置，“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從下邊爬上去，一個是從邊上變滑下來，從下麵爬最保險不容易被發現，從上麵走，速度快，但可能會遇到暗哨。”

    “他們的防禦重點是在崖頂的那片樹林裏，對海的觀察哨也可能設在哪。”湯米觀察了一下地形，“所以從上麵走應該更容易，但前提是確定他們暗哨的位置，小心翼翼的繞過去。”

    “這個活兒幽靈幹比較合適，可惜這小子不知道跑哪去了。”重拳搖了搖頭，“我來吧！”

    “這種事情怎麽能輪得到你？”突然有人在樹上說了一句，大家都嚇了一跳，誰也沒想到樹上還有人，但隨即重拳和紳士還有獅鷲就知道是誰了。

    果然幽靈從樹上跳了下來：“你們這些東西警惕性太差。”

    “好久不見，你個王八蛋。”紳士踹了幽靈一腳，這種打招呼的方式確實讓其他人大跌眼鏡。

    “老頭兒，你還好嗎？”幽靈跟其他人打完招呼拍了拍湯米的肩膀，力道之大差點把這老家夥拍坐的地上。

    “你個混蛋東西差點把我害死。”湯米揉著劇痛的肩膀大罵，這兩巴掌下來差點把他的肩膀拍脫臼了。

    “是馬丁要害你，不是我。”幽靈看了看天，“等天黑下來，我就進去。”

    “你他娘的什麽時候爬到樹上去的？”重拳給了幽靈一拳。

    “來半天了，你們速度太慢，我都快睡著了。”幽靈轉頭看著娜塔莎，“表現不錯，能被這兩個家夥認可不容易啊！”他指的是重拳和紳士。

    “謝謝老板誇獎。”娜塔莎很規矩，像一個聽話的小女孩兒，似乎是有些懼怕幽靈。

    “我的情報也是最終指向這裏，但壞消息是中情局已經開始展開調查，赫斯的手下已經到了長崎縣，估計一兩天之內就會查到這兒了，但願我們速度夠快。”幽靈坐在一塊石頭上，“這次任務不簡單，雖然找到了這個地方，但是我們能不能達到目的還是個未知數，老頭兒，但願你的消息是準的，否則我們白折騰，到時候別說我不給你麵子。”

    “小子，你別看不起人，我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湯米冷哼一聲。

    “就你自己？”紳士問。

    “對啊！我這個人一向獨來獨往，就算是和她合作的時候也沒跟他們一起行動過。”幽靈指著娜塔莎說。

    “是，老板，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我是找不到他，隻有他找我，我最多能給他發消息留言打電話，但是無法確定他藏什麽地方。”娜塔莎很不耐地說。

    “也有一段時間沒見了，看樣子你混得不錯。”紳士叫大家都坐下，反正離晚上還有一點時間，那倒不如利用這點時間敘敘舊，分析一下情況。

    “整天被人追的東躲西藏，中情局的人就沒打算放過我，他們也看出來了我這個人不太容易被監視，所以投入了更多的人力物力試圖掌控我的去向，可我就偏偏不願意被人看著，所以就跟他們鬥智鬥勇了，反正他們還不敢翻臉，所以我也就樂得跟他們玩兒玩兒，順便調查一下和馬丁相關的線索，同時利用一下俄國人的關係製衡中情局的行動。”幽靈向紳士要來點兒單兵口糧一邊吃一邊說，“俄國人也沒閑著，我跟虎魚鬥過一段時間，這家夥又玩兒了一次詐死瞞名，可惜啊，我已經習慣了他死亡的消息，沒見到他的屍體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你和他鬥什麽？”紳士問。

    “無非是馬丁那點事兒，為了對付中情局，我還跟他進行過短暫的合作，隻可最終還是分道揚鑣，不過那段時間倒是很值得回憶。”幽靈一邊吃東西一邊說，其實他有一次已經查到了馬丁的藏身地點，但都是在他準備采取行動的時候馬丁撤走了，他隻能跟著，可惜的是很快就跟丟了，他甚至連通知紳士他們都沒來得及，馬丁的確狡猾，一旦躲起來就很難找到，所以這一段時間他的線索查的也是斷斷續續，很多時候都隻能無奈地從頭兒再來，他一個人在外麵一段時間經曆了很多事情。

    “最近我查到馬丁的幾個手下全都到了亞洲，所以一路追了過來，但那個時候還不知道重拳已經查到了一些消息，等我知道的時候他已經到了布達佩斯，這才讓娜塔莎過去幫忙，他那邊一路查過來還算順利，在烏克蘭的時候，我們的情報才算是交集在一起有了新的發現，但是為了保險起見，在沒確定之前我誰都沒告訴。”幽靈說，“後來他們也查到了日本，那個時候我還在馬來西亞，追著一個馬丁的親信，滿世界亂跑，直到前幾天才跟著他到了東京。”

    “你是想從另一條線索查到馬丁的去向，結果殊途同歸，最終還是落在了這個地方。”紳士說。

    “總之這個過程非常的複雜，這段時間我也聯絡了一些關係，之前的老關係現在都斷了，很多人已經不願意再和我們有什麽交集，隊長不在了，世道也不同啦！曾經何時我們是那麽叱吒風雲，可現在看來”幽靈無奈的笑了笑，“今時不同往日。”

    “有沒有隊長的消息？”紳士問。

    “時常能接到他的一些消息，不知道他藏在什麽地方，不過從給出的線索來看他好像是很危險。”幽靈搖了搖頭，“他好像很麻煩，現在都不敢露麵了。”

    “80%是中情局幹的，如果他們抓到隊長就不用低聲下氣的跟我們合作，拿到隊長手裏的東西，他們就不會把我們再當回事兒。”重拳說。

    “管他呢。”幽靈站起身，“該幹活兒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