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 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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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無力地垂下,我搖著頭不斷的後退“為什麽?為什麽連你這麽說?”
“相思,辰溪對你是真心的。”
“我不聽!我不信!他親手殺了我的孩子。”
“或許有一天,你會知道真相的。”
落玉走了,帶走了我最後一絲希望,地麵冰冷的觸感透過薄薄的衣物,傳遞到皮膚上,刺骨的涼意讓我瑟縮了一下,但是也抵不過心裏的寒冷,起身走到鏡子前,從抽屜裏拿出一根簪子,細細看著,簪尖刺入皮膚,血珠頃刻間冒了出來,好痛!
……
眼前人影晃動,熙熙攘攘的聲音讓我厭煩,地獄也這般‘熱鬧’抬手揮動一下,被鉗製住了,困難的睜開眼看去,辰溪那熟悉又讓我憎恨的臉落在我眼裏。怎麽連死了都還要看見他。
“連我死了,你都要來惹我不快。”起唇有氣無力的抱怨。
辰溪抿著嘴沒有說話,但是眼睛裏有著憤怒和害怕,看的我忍不住咧嘴笑起來,連自己的孩子都能下手,這天下還有能讓他害怕的事情!感覺手腕被人觸碰,側頭看去,是醫官。
“啊!”我不知哪來的力氣,尖叫著撤回手,不顧心口的劇痛,往床裏邊縮去。
“相思,你怎麽了?別怕,過來。”辰溪朝我伸手輕言道。
我死死的看著他們,不肯有任何動作,胸口痛的厲害,低頭一看,胸前的衣襟染紅了一大片,辰溪趁我不注意一把拉過我將我圈在懷裏,我更加劇烈的掙紮起來,但是徒勞無功。
“給帝後重新上藥包紮!”
“我不!不要!放開我。”
“相思,乖,你受傷了。”
辰溪的輕言細語的哄勸一直在耳邊不停的說著,可是對於我已經沒了半分用處,隻會讓我更加想要逃離他的禁錮,在我劇烈掙紮和辰溪的壓製下,傷口還是重新包紮好了,但是由於我的不配合,傷口包紮的有些可笑。
一陣折騰後我明白了,自己沒有死,被救了回來!第二日辰溪就下令把屋子裏所有的尖銳植物收起來,美名其曰是怕我傷了自己,其實就是怕我自盡,我這副樣子,還有什麽值得他利用,值得他花費心力救我。
“醫官說你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我帶你出去走走,整日懶在床上對身體也不好。”
“我死了不正好。”
辰溪臉色變了變,隨即又笑道“相思,我帶你下凡玩,你以前最愛看凡間的小人書,我們去多買一些回來好不好?”
“天帝陛下日理萬機,不敢勞煩。”
我側身背朝著他躺下道“我累了,要歇息,陛下還是去處理事務要緊。”
……
久久的沉默,要不是沒有聽見殿門開合的聲響,我都誤以為辰溪已經離開了,許久辰溪才起身走了,我也安心的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娘娘,青丘族長落玉姑娘來了。”
“……不見。”
仙侍出去回話,不出片刻,殿門被粗暴的推開,一名仙侍也摔倒在地,落玉皺著眉頭朝我走來。
“娘娘,落玉姑娘非要進來,奴婢攔不住。”仙侍跪在地上回話。
“自己去領罰。”
落玉眉頭鎖得更緊,也許是生氣也許是驚訝,我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以前的我可是最善良大方的,仙侍也抬頭看了看我。
“本座說的話,你沒聽到嘛?”
“奴婢不敢,奴婢這就去領罰。”
仙侍慌張的退了出去,帶上了房門,我和落玉一個站著,一個半躺著,各自的眼底都帶著我們看彼此從來沒有過的神情,時間真的能改變很多東西。
“青丘族長前來,有何事?”
“相思,你心裏有恨,有怨,我知道,但是你怎麽可以不顧惜自己的性命。”
“性命?我倒是想,但是你們逼我!都在逼我!”
“相思,你別忘了,你是青丘九尾狐族的公主,你別忘了你爹爹臨死前你答應了他什麽,你的生死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是整個青丘的事,由不得你任性妄為。”
“……是啊!你不說我都忘了,一個連自己生死都不能自己做主的公主,天下還有比我更憋屈的公主嘛?”
“你若非要這樣,我也攔不住你,我隻是替沐風族長感到不值,幸苦養大成人的女兒,就是這樣作踐自己的。”
……
“娘娘,你看這些花,都是天帝陛下命人在三山四海尋來的珍貴品種,全部養在了星月殿,不好養活的,陛下也讓人時時照看,就為了逗娘娘一笑。”
“還真是煞費苦心!”
仙侍見我不快,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安靜的跟在我身後,我看著那些花木,伸手狠狠的扯下一株,握在手心用力,花朵立馬被我蹂躪的殘破不堪。
“娘娘!”身後的仙侍驚呼一聲。
“怎麽了?既是陛下賞給我的,怎麽處理,我說了不算?”
“奴婢不敢,隻是這花是陛下費了心思討娘娘歡喜,娘娘這樣,怕是糟蹋了。”
“本座做事,還要你個仙侍多嘴!”
“奴婢不敢!”
“發生了何事?”辰溪從遠處走來。
“奴婢……”
“這仙侍頂撞本座,怎麽?天帝要包庇不成!”我搶過話說道。
辰溪看了看我,又低眼看了看仙侍“仙侍不知規矩,頂撞帝後,自然要罰。”
“來人!拖下去,鞭刑五十!”
我看著辰溪開合的嘴巴,聽著仙侍求饒的聲音,充滿快意的心慢慢染上悲涼,側頭看著被天兵拖走的仙侍,張嘴想要後悔,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鞭子抽打皮肉的聲音,混著仙侍的慘叫和斷斷續續的求饒,聽的我心驚肉跳,我捏著拳頭強迫自己不去想。
“可解氣了?”辰溪語氣溫柔,就像一個丈夫在哄生氣的妻子。
“若我說不呢?”
“再加五十鞭!”
“你瘋了!住手。”
我朝著行刑的地方跑去,那仙侍已經沒了知覺,背部是鮮紅一篇,衣服已經被鞭子抽爛了,混著血肉一起,已經分不清是衣物還是皮肉。
“去找醫官,給她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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