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8:不想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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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叔叔不能喝,也沒有關係。至少,他還能聞到香味。
說不定哪天,叔叔被誘惑得受不了,就突然睜開了眼睛。然後還要一臉嘴攙的樣子,對著自己說,「小語啊!叔叔好餓啊!快給叔叔嚐嚐啊!」。
陸小語抱著保溫瓶,邁開腳步,慢慢地朝著嘉侗彎小區外走去。
剛走到小區門口,她突然朝右拐去,沉穩地走著。想起叔叔以前最喜歡吃馮記的叉燒飯了,今天就去馮記買一份叉燒吧!
一路上,感覺有些冷。
陸小語抬起頭,望向那片有些陰沉的天。
天氣變得更加寒冷了呢,雖然台北的冬天也算不上特別寒冷。但是蕭瑟的風,以及陰鬱的天氣,都會讓人感覺到一絲陰冷。
可是……
冬天過了以後,不久就是春天了呢……
應該會很快很快的時間……
前方是紅綠燈,過了紅綠燈轉過轉角,就可以看見馮記的小店。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臨近吃飯時間,馮記的生意應該要開始慢慢火暴了。
陸小語急忙加快了腳步,拐過了轉角。
她剛抬起頭,卻瞧見了前方手牽手的一對戀人。男人的身影,她並不清楚。可是那女人的身影,盡管隻是側麵,她也能一眼瞧出來。
這個女孩子……竟然是錢依依……
這樣一算,她們也有好久不曾見過麵了。遠遠地望去,她比之前看上去柔媚了許多。那一頭短發,也開始長長了,臉上的笑容更是幸福以及甜蜜。
她忽然有些放心,不禁鬆了一口氣。
五年時間裏,組織上下,恐怕她最為親近的人就是絕色了。非要說個原因,那也談不上,隻是這個女孩子,給自己的感覺是外剛內柔。
她也是在後來才知道,她的真名叫錢依依。一直覺得依依這個名字裏,包含了太多的美好感覺。“依……”這個字,相依相偎,是唯一,是一輩子要珍藏的感覺。
隻不過,錢依依給她的感覺,倔強固執裏透露出一絲說不出來的憂傷。而她最大的愛好就是抬頭看天空,每一次看天空的時候,她的神情裏都會閃爍幾許期待。
當時,自己一直以為她一定是在思念某個人。這個想法,一直殘留著。直到後來,看見肯對她的態度,是那樣微妙,而她卻冷眼相對,自己更是確信了。
如果沒有那份期待存在,為什麽會將自己完全封閉起來。
陸小語看著他們兩人親密地說著話,又忽然瞧見她調皮地踮起腳尖,在男人的唇上烙下一吻。她的笑容飛揚,像是最為美麗的風景。
看著他們兩人走向馬路對麵的馮記,又是忽然感覺到男人的注目。她急忙朝後退了一步,將自己隱藏於拐角的牆壁後。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猜想他們一定走進馮記了,這才探出來觀望。果然,再也瞧不見他們的身影了,她深深地注目,雙眸深處泛起絲絲漣漪。
自從她退出組織,消失之後,自己也沒有了她的消息。現在,在這裏又見到她,不得不感慨,更多的卻是為她祝福。
「依依!看來你已經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了!」。
陸小語看著兩人消失的背影,有些感慨地歎息。她毅然地轉身離開,隻是更加抱緊了手中的保溫瓶,腳步也邁得有些無力。
看見了絕色錢依依,她忽然又想起了那個男人。
不知不覺中已經過了三個月時間了,這三個月時間裏,她獨自安靜地生活著,就好象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一樣,卻再也沒有了他的消息。
整個人似乎就這樣人間蒸發了,可是自己知道他並沒有蒸發。
這樣安靜的日子,似乎也不錯呢,少了他的糾纏不清,這樣一個人的日子,很安靜。
她走到路邊,攔了輛計程車,朝著台北中心醫院奔去。
台北中心醫院。
F大樓三樓。
樓道裏響起了沉沉的腳步聲,陸小語抱著保溫瓶走到了309病房前。她深呼吸一口氣,伸手將病房的門打開了。
房門打開的一刹那,連忙揚起笑臉,“叔叔!抱歉咯!今天我來晚啦!你有沒有想我呢?今天我褒了你最愛喝的湯哦!來聞聞吧!”
陸小語走到了病床旁,將保溫瓶的瓶蓋旋開了。
濃鬱的香味,飄散在空氣裏,的確是讓人食欲大增。隻是病床上躺著的陸廣梁,仍舊是動也不動,氧氣罩下,他吃力地呼吸著,容顏消瘦到不行。
病房裏很安靜,靜到隻剩下心電儀發出了“嘀嘀……”聲。
陸小語低下頭望著叔叔,不知道怎麽了,突然惆悵了一張笑容。
三個月時間了,整整三個月時間。三個月時間裏,一直告訴自己要堅強,可是為什麽三個月時間之後,她還是會感覺如此無力。
一個人的感覺,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好……
突然,褲子口袋裏的手機開始振動。
陸小語遲疑了動作,這才拿出手機來看。她瞧見了一條短信,手指一按,瞧見了署名,竟然是盼兒那個丫頭!這樣一想,才發現自己也有好久沒見過她了!
「小語大笨蛋!有沒有想我啊?我想我快要回來了!」。
心,忽然一暖。
意大利羅馬。
天氣有些陰鬱,下午的時候,理應是白天藍雲,可是今日,蒼穹壓得低低的,連雲多都變得後實了。天與地的連接之處,竟然有些陰沉。
郊外的私人葡萄莊園,莊外的大鐵門緩緩開啟,一輛黑色的轎車駛入莊園內。遠遠望去,車內坐著兩個男人。
駕駛座上坐著離開意大利數月不見的肯,他仍舊是冷著一雙眼眸。隻是這雙冷硬的眼眸深處,卻閃爍過一絲惆悵,卻是淡到不行。
而他身邊的位置上坐著一個神情慌張,容貌滄桑的男人。
男人抓緊了自己的包包,有些小心翼翼的樣子。
之前他在台北替Cilulu小姐拍下那些照片後,就將數碼相機寄到了名門酒店。之後,他聽從了Cilulu小姐的吩咐,拿著錢就遠走高飛了。
在外國瀟灑了幾個月時間之後,沒有想到,竟然在德國被人抓住了。
自己原來就知道,能夠住上名門酒店的人,一定是大有來頭,非富即貴,更是有權有勢。可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喬裝改名改姓,竟然還是被人給抓到了!
這個男人在一個星期前將自己抓獲之後,並沒有直接將他怎麽樣,而是在德國停留了幾天。他雙眼被蒙全身被綁,一個人在小木屋裏過了幾天。
之後,這個男人又突然出現,將他帶到了這裏。
男人扭頭瞥了眼莊園,前所未有得害怕,不禁顫抖了聲音,“先生!這裏是哪裏?求求你告訴我,我到底得罪了什麽人!”
就算是要死,好歹也讓他死個明白啊!
“……”肯沒有扭頭也沒有側目,他忽然伸手拿槍指著男人的腦袋。
男人感覺腦門有東西對著自己,額頭瞬間滲透汗水,更是緊張到舌頭打結,口齒也變得不清不楚了。他急忙求饒,“我錯了!我不該問!我錯了!”
“閉嘴!你不配知道這裏是哪裏!”肯冷硬的聲音,沉沉響起。
話說完,他的手猛地緊緊握住了方向盤,強讓自己恢複鎮靜,不能如此暴躁。
他是怎麽了?作為殺手,他必須要時刻冷靜。可是自從在台北與錢依依分手之後,他整個人就像是被挖空了一樣,這樣空洞。
明明知道她已經放下了仇恨,不,準確地說是根本就沒有報仇成功!現在,她正去追隨她所要的幸福,她所愛也愛她的男人。
自己不是還在心裏祝福她要快樂希望她要幸福嗎?可是一轉眼,竟然還是會如此鬱悶!
突然,耳邊響起了她曾經所說的話……「你做殺手做得太失敗了!肯!」。
錢依依說對了,他果然不是一個合格的殺手!對於她,他始終保留著一份悸動。生命裏,惟獨一個替他擋槍的女人,惟獨一個對他微笑得如此美麗的女人!
過得好嗎?找到他了嗎?
錢依依……
轎車在一幢別墅前停了下來,引擎尚未熄滅。別墅裏走出來五個黑衣男人,為首的男人正是寬。他似乎已經等待多時了,收到消息,就急忙帶人下來了。
他之所以急切,是因為殿下吩咐一定要將這個人抓到!
轎車裏,肯瞥了眼身旁的人,沉聲說道,“下車!”話說完,自己徑自先下了車。車門“砰……”一聲,被反手關上了。
男人縮著腦袋,顫抖著下了車。
他瞧見了這麽多黑衣保鏢,心裏麵知道自己離死期已經近了。可是他不知道,這些人的頭頭到底是誰!他越來越好奇,也越來越害怕。
肯邁開腳步,走到了寬麵前,他沉聲說道,“人已經帶到了!”
“恩!那我就帶他去見殿下!三個月時間了,殿下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還有!肯!你這次的任務,完成的十分不理想,殿下有點生氣!”
寬好心地提醒,輕聲說道。
畢竟肯與自己是殿下身邊的左膀右臂,他也已經習慣與肯的相處模式。任何人相處走了,都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同為殿下效力,他們更是最為堅固的組合。
肯沉默不語,隻是微微點點頭。
的確是他耗費了太多時間了,為了尋找錢依依,為了知道她的下落,所以將查找這個男人的事情擱置了一段時間,的確是他的錯!
寬見他沉思,也不再多作過問。但是自己心裏麵卻也明白,能讓肯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耽擱了正事的人,除了已經退出組織的神偷絕色,還會有誰呢?
“你!跟我進來!”寬扭頭,望著那個縮手縮腳的男人,沉聲喝道。
男人一愣,感覺頭皮一陣發麻。他無可奈何地邁開腳步,跟在這個為首的黑衣男人身後,慢慢地走進了陰森的別墅裏。
他們幾人的身影,終於消失不見。
別墅裏響起了“蹬蹬蹬……”的腳步聲,一行人一直走到了別墅的第九層。這一層樓,還是如以往那般,沒有一個人可以隨意進入。
當然了,已經不是羽影的陸小語,可以另當別論!
守衛在樓道口的保鏢們瞧見了來人,連忙朝著比自己身份高上數個級別的寬鞠躬,又是沉聲回稟道,“殿下吩咐讓這個男人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