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4:還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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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如果她在就好了!”
    “那你就給我像個人樣,將功補過!病毒是你下的,就把抗病體藥劑研製出來!”肯又是冷聲說道,稍微放了下心。
    雖然他不知道詳細情形,可是從也中觀察到了一些苗頭。看來,病毒一定是他下的。
    江森突然有了想法,他吃力地從床上半躺起身,鎮定地說道,“我跟你回意大利!現在我餓了,要吃東西!”因為還不曾放棄,因為還懷著那一顆憤恨的心,他必須要充滿力量。
    肯點點頭,走了出去。
    門敞開的刹那,一陣冷風襲卷而來。
    冷風,讓他更加清醒了。
    意大利羅馬。
    已經是十二月後旬,意大利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得寒冷。往常多半在零度以上的溫度,可是今年硬是連著幾天跌破了零度。看著陰沉的天,看來天氣還有繼續寒冷下去的趨勢。仰頭望天,眼底都會被那一抹陰鬱所感染。
    郊外的大莊園裏,橘黃色別墅的九樓。
    最為靠左一間房間的窗前,佇立著一個短發的女人。她的容顏已經憔悴到不行,雙眼都開始下凹,眼底黯淡無光。衣服撩起的手臂上,一道又一道的傷口,有些已經結疤,有些卻是新添上去的。
    身後,響起了特護溫柔的女聲,“羽堂主!該吃藥了!”
    陸小語聽見這個話,突然感覺有些煩悶。她轉過身,瞧見了特護手中的藥瓶以及那杯清水,心裏竟然是說不出得懊惱以及頹廢。連自己都感覺到了,那種恐懼,那種隨時隨地就會突然變成瘋子的恐懼。
    就算是意識脫離,可是卻還是會感覺到這樣的恐懼。
    很多時候,無法克製自己。
    醒來,滿身傷痕,或是滿嘴的血腥味道,被捆綁在床上的頻率越來越多。她沉睡的時間也越來越多,要過多久呢?她是不是快要死了呢?她微微低下了頭,卻開始想念他。司徒皇,你走了有多久了呢?她竟然已經記不清了,快點回來,快點回來。
    越想越痛苦,她突然想要出去走走。
    無視於還在等候自己吃藥的護士,她自顧自地朝著房間外走去。
    “羽堂主!您的藥!”特護有些為難,連忙追上了她。
    陸小語怒喝道,“別再跟著我,聽到了沒有?這樣你會讓我覺得很煩!不管我去哪裏,你們都跟著我,我還有自由嗎?我隻想去後花園逛逛散散心,沒事情的話,不要跟著我!如果跟著我,我就拒絕吃藥!”
    “羽堂主……那你也再穿件衣服啊……”特護一下子歇了聲音,因為她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氣勢。
    畢竟她是羽堂主,更是殿下的女人,是黑道之王所卿點所認定的女人!
    陸小語停了下腳步,走向房間外的時候,抓起沙發上的大衣套在了自己的身上。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怎麽辦?怎麽辦!傑穆斯醫生今天出莊了!不行!我偷偷地跟去!”特護左右為難,急忙放下了手裏的東西,小心翼翼地跟上了。
    隻可惜她追著追著,在鍾樓裏一個轉身就見不到羽影堂主的身影。
    一下子急了,更是慌張不已,連忙對莊裏的守衛說道,“你們快點去找羽堂主!打電話通知傑穆斯醫生!如果羽堂主有個閃失,我們全部都活不了!快點!”
    一時間,整個莊園亂成了一團。
    正文 黑道之王:再次見麵
    莊園實在是很大,後花園就像是個天然的迷宮。基於陸小語對這裏的熟悉程度,輕易地跟他們玩起了躲貓貓的遊戲。看著一撥又一撥人馬找尋著自己,她隻感覺像是一隻被囚/禁的金絲鳥。是的,雖然這是他用羽翼築成的窩。
    伸出雙手,抬頭望向那片天空。
    為什麽感覺越來越無力了?為什麽感覺自己越來越沒用了呢?
    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聽說快死的人,對於死亡都會有一種特殊的敏銳度。叔叔死去的時候,也不是急於想要對她說幾句話嗎?因為他知道自己快要走了,如果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有機會了!嘴角,勾勒起笑容,卻因為她越來越恍惚的精神。
    等到查找的手下走過了這一片地方,她這才從隱秘的草叢後鑽了出來。大衣上已經沾染了許多草屑,頭發上也沾染了一些。她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可以看見那些浮沉墜落而下。摸到了自己的頭發,不禁感到惋惜。
    最愛自己的長發,因為爸爸說長發的女孩子像個公主。
    雖然她從來都不是公主,她隻是陸小語。
    不知道他看見了以後,會不會嚇一跳呢?從前在組織裏的時候,司徒皇不隻一次地喜歡撮起她的一束頭發把玩,現在長發已不在,而她是否依舊是他最為喜愛的那個人呢?
    容貌可以改變,歲月會把他們慢慢得變化……
    等到一切繁華過後,誰和誰共同挽手相隨不離不棄……
    陸小語邁開腳步,雙手隨意地插在大衣的口袋裏。
    呼吸著有些寒冷的空氣,夾雜著冬日裏枯草的氣息。踩在那些已經泛黃的草上,她隻感覺自己像是踩在了那些草的屍體上一樣。是不是又要發病了?她使勁地搖了搖頭,不想讓自己這個時候就突然失去了意識。
    連一次都不行嗎?難得出來一次,也不行嗎?
    司徒皇……你在哪裏……
    似乎已經明白冰毒來襲時的那種感覺,她的步伐加快了。急忙想要往別墅走,不想讓自己在這裏發病。不管是不是要死,總也要等到見上他一麵。死在這裏,那就太冤了。
    她的腳步越來越急了,可是眼前卻有些模糊。
    剛走出小榭,慌亂之中,身前卻突然衝出來一個女人。她背對著自己,張著大手,朝向天空。頭發有些淩亂,很長很卷。雖然也穿了大衣,可是大衣已經很髒。低下頭望去,這才發現她竟然沒有穿鞋。
    這麽冷的天氣,光著腳就踩在了地上?
    她到底是誰?這裏怎麽會有這樣一個女人?
    就在陸小語困惑不已的時候,她突然聽見站在自己麵前的女人,正喃喃地說道,“怎麽洗不幹淨呢?……為什麽還是那麽髒呢……怎麽洗不幹淨……我再去洗洗……洗幹淨一點……”
    洗什麽東西?
    陸小語抬起頭,望向她的雙手,手很白很幹淨。哪裏不幹淨了?
    就在自己驚愕的時候,背對著自己的女人忽然轉過頭來。一頭淩亂的頭發隨著她的扭頭而散亂,忽然,一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女性臉孔赫然閃現在她的麵前。
    陸小語隻感覺渾身一怔,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竟然是沉靜妍?為什麽是她?她怎麽在這裏?
    沉靜妍似乎並沒有瞧見身前站著的人,已經把對方當成了空氣。她自顧自地搓著自己的手,一邊往回走,一邊嘀咕道,“我要去洗手,我要洗幹淨一點,我去洗手!”
    “……”看著她從自己身邊慢慢經過,卻對自己視若無睹,她再次驚訝不已。
    基於自己那份好奇以及不解,陸小語猛地邁開腳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扳了過來,從而能夠與自己麵對麵。低下頭,望著眼前已經神情恍惚的女人,她隻感覺自己四肢百駭。
    現在這個樣子的女人,財團千金的樣子?哪裏還是當年那個Cilulu?哪裏還是那個驕傲美豔的女人?都已經物是人非!
    可是讓自己不明白的是,為什麽她會在這裏?難道她一直住在後花園的小別墅裏?司徒皇讓她住在這裏的嗎?他為什麽又要這麽做?
    腦子裏細細一想,難道是因為她間接害死了他們的孩子,所以司徒皇將她囚/禁了起來嗎?
    不知道怎麽了,那一種沉靜的荒涼感覺,開始肆意蔓延。
    “我要去洗手……恩……不要抓著我……我要去洗手了……”她晃動著自己的身體,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逃離。
    “沉靜妍!”陸小語更是用力抓住了她,動了動唇,喊出了這個名字。
    而她忽然停頓下動作,隻因為這個久久未被喊過的名字。呆滯地抬起頭,望向眼前的人。瞳孔在這個擴張又收縮,原本空洞的雙眼,慢慢有了焦距。終於,眼底有了眼前之人的身影,隻是再次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沉靜妍!”她又喊了一遍。
    突然,她一下子回神,猛地伸出手,狠狠地抓住了她的頭發。
    “你這個壞女人……你這個賤/女人……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以為你變了個樣子,我就認不出你了嗎?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是你殺死了我的孩子,是你殺死了我的衛,也是你害死了我的爹地,財團。”
    “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害的!”
    沉靜妍突然陰狠了表情,手更是用力,使勁地拽著頭發。
    “……”陸小語沉默不語,腦子裏卻開始消化她的話。
    殺死了衛?殺死了她的爹地??是司徒皇嗎?是他這樣做的吧……
    正文 黑道之王:你不是神
    “沈小姐?我們去洗手咯?沈小姐?”發現沉靜妍不見了的看護,焦急地尋找著她的身影。
    終於,在遠遠的地方瞧見了她們兩人糾纏在一起的身影,一下子驚呆了。
    看護急忙奔了過來,人高馬大,用力地將沉靜妍與陸小語分開了。她慌張地朝陸小語鞠躬,“對不起!羽堂主,我一個沒注意,她就跑出來了,讓您受驚了!對不起!”
    “放開我!我要殺了她!快點放開我!是她害了我!”沉靜妍依舊叫嚷著,雙眸迸發出憤恨的殺意。
    陸小語搖搖頭,輕歎了一聲。頭發已經被她揪下了好幾撮,頭皮也很痛,臉上更是有被她抓傷的痕跡。她望著眼前的女人,隻感覺她可憐到不行,輕聲問道,“她怎麽了?”
    難道她也被人下了病毒了嗎?
    “羽堂主!她瘋了!”看護緊緊地抓住了她的身體,不讓她亂動,小聲地說道。
    “……”陸小語聽到這個話,整個人一愣。
    瘋了?瘋了……瘋了……
    沉靜妍忽然又是大笑出聲,笑聲淒厲無比。她低下了頭,瞧見了自己斷掉的指甲,鮮血直流。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又是喃喃嚷道,“怎麽辦,好多血,快去洗手,快去洗。太髒了,怎麽這麽髒,我要去洗手!”
    話音剛落,她用力地掙脫了身後的束縛,轉過身朝著另一頭狂奔。
    看護連忙想追上去,一扭頭,瞧見另外幾個看護也已經趕來了,看見她們幾人將沉靜妍製住了,這才鬆了口氣。
    “羽堂主!那我就走了!”看護雙手放在身前,恭敬地說道。
    陸小語望著遠處,看著她被人架走的恍惚模樣,一時間心裏竟然靜如止水。隻是那點點隱隱得疼,莫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