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白骨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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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公,恩公等等我……”藍奴手裏捧著盒子,想要追趕上雲書,但因有方寸的緣故,他的修為雖未曾中毒,但想要如平時那般自由行動還是有困難的。
眼看雲書越走越遠,他著急的大喊一句:“恩公,我們藍家都等了你十五年了,你不去看看嘛?”
雲書沒有回答,背對著他們緩緩遠去。
“恩公,恩公……”
同樣盯著這一白衣遠去背影的,還有看台上的那一貌美女子,淚流不止,雖僅僅隻是一個背影,她已是認出他的身份。
泣不成聲,她對著他的背影,清唱一曲《盼君歸》,以盼君之歸心,送君之遠去。
問君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
等到他的身形掠入天穹,瞬息消失不見之後,方寸劇毒才得以解除。
所有受到波及的人,仿佛抽幹了力氣一般全部癱倒在地,偌大戲台上的戲子望著成片倒下的人群,竟是都嚇得停止了唱戲,這一刻,唯有看台上清脆悅耳的聲音,比台上戲子更加婉轉細膩的嗓音,唱醉了眾人。
“噗通……”一城之主跪倒在地,他強撐著起身,回頭一看,哪裏還有白衣男子,盡是自己帶來的侍衛與將領,此時無一例外,沒有一個能站起身的。
他喘息著,看了一眼捧著木盒的藍奴,嘴唇有些顫抖,問道:“他……他是誰,你為何叫他恩公?”
藍奴嘿嘿一笑,不知懷璧其罪的他大大方方打開了木盒,頓時,金光毫無遮掩迸射而出,嚇得城主瘋狂退後。
“這,這這這……這是何物啊?”
藍奴笑道:“你們都笑我姓藍卻名奴,如今你們看清楚了,你們有資格為奴嗎?嘿嘿嘿……”
“這……”城主再傻也都猜得了七七八八。
都說藍家有一高人庇佑,更是留下重寶護宅,他從來都不以為意,畢竟地庸境界的他,已是無所畏懼,如今看來,還是井底之蛙,可笑可悲!
望著璀璨金光,他不由癱軟在地,竟有一種想要跪拜的衝動。
城主並未憎恨那白衣前輩,反而在暗暗後悔,先前自己這般不敬,他該不會記仇了吧?當時若時自己表現的諂媚一些,是否可讓他教會自己一招半式?
想到這裏,城主大喊一聲:“傻孩子,快把這東西收起來,快快回家。”
他想著,若是好好對待藍家,與藍家走近一些,說不定以後這前輩歸來,他也能受到一些指點。
“快,都起來,送這孩子回家,不得有誤。”
“嘿嘿……”藍奴蓋上了木盒的蓋子,望著雲書遠去的方向,咧嘴一笑:“我叫藍奴,從今以後誰還敢嘲笑我?”
卻說雲書以搬山蠱多次挪移,很快他便出現在了虛海之上,眺望一整片的蠻荒界,動用自己的心力,逐漸籠罩而去。
毒心,以毒己煉心,毒天地萬物。
毒命運輪回。
毒便是他,他便是毒。即可毒,為何不可解?
他口吐一片血霧,籠罩麵前一片大地,說道:“當年臘國罪有應得,如今人已死,國已滅,我就放過這一片土地好了。”
說罷,血霧化蛇,遊走幹枯大地之上,在一處幹裂如火燒的土地之上,銜起一塊晶石。
晶石離地便碎,頓時天空烏雲滾滾而來。
多少年,這一片土地一滴水都未曾落過,正是因為當年雲書丟下鳴蛇本體體內的一塊旱毒晶石,旱災的程度遠超他的想象,如今解毒,甘雨便可毫無顧忌的滋潤這一方土地。
風沙停息,雨滴落在死地之上,先是掀起一片烙鐵入水般的蒸騰朦朧,隨後,大雨衝刷出了大片大片的骸骨。
雲書回到臘國土地上,任憑雨水衝刷,他自抬頭望向桑國方向。
入界之時,遇到風暴,如今被告知他離界有十五年。
顯然是有人在其中搗鬼,而這個人實力絕對不會弱。
他見過了秦虞兒,如今心事已了,是時候該走了。
他開始行動起來,大步前行,很快便穿過無數的幹裂大地與崩塌的大山,所過之處,有大雨滂沱,逐漸形成大河大江,有一絲絲的綠意在土地上冒頭。
雷光閃爍三次,雲書已是到達桑國邊界出。
“咦?”在被雨水衝刷的同時,他也在關注著下方土地。
他發現,在桑臘兩國邊界處,竟有熟悉的氣息。
“這是……禦屍湯?”
落地一看,成片成片的白骨,竟還是堅挺的站立原地,密密麻麻。而令人雲書詫異的是,這些白骨的身上,散發出的是濃濃的禦屍湯的氣息。
禦屍湯,是雲書當年毒道還不算精湛的時候煉製出來的毒藥,可讓死者複生,從而為自己而戰。
當年,他確實操控著敵軍一隊人衝向戰場,本就沒想過會有多大的作為,隻是沒想到的是,就那幾名被禦屍湯感染的人,竟是莫民奇妙的建造出了一支白骨大軍!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怕不是當年一片戰場上的所有死屍全都被感染了劇毒。
他們匯聚在此,直到血肉被歲月削去依舊不肯倒下。
在暴雨的衝刷之下,雲書望著一大片的白骨,大喝一聲:“跪下!”
“唰唰唰……”這些原本一動不動的白骨突然發出一連串哢哢作響的聲音,他們將空洞的目光同時望向雲書方向,隨後竟真的是齊刷刷的跪下一大片。
如同君臨天下,雲書極目望去,發現了一座建造在兩國邊境出的一處山寨。
山寨裏似乎有不少人,他們見到成片白骨下跪之後,紛紛衝出山寨觀望。
“有人,你們快看。”
“還真是,速速稟報寨主,快!!”
很快,便有浩浩蕩蕩幾十人從山寨上走下,打開大門之後,左右有兩排人魚貫而出,將雲書的前進道路給包圍住。
隨後他們由越過無數下跪白骨的身邊,逐漸有幾人靠近過來,一探究竟。
“嗯?”雲書發現,這些人的動作與隊形,竟與正規的軍隊十分相似,不由眉頭一跳。
他沒有擊殺在遠處打量自己的斥候,任憑他們回去稟報。
不多時,雲書便見到遠處山寨上有人順著山體如同猿猴般快速跳落而下。
此人獨眼,身穿破舊的鎧甲,但他的容貌卻是讓雲書心中一顫:“是他?”
搬山蠱突然將雲書挪移,遠處的人見到這一個大活人竟是忽然消失不見,不由一個個驚呼出聲。
隨後便見有一個人影忽然之間在隊伍的中心處現身,所有人幾乎是本能的向後狂退而去。
那獨眼披破舊鎧甲的男子開口喝道:“莫慌,按照平時操練的,動手!!”
“你要和我動手?”雲書一愣不由大笑出聲:“好好好,你們過來試試。”
獨眼男子莫名的虎軀一顫,略顯疑惑起來,但他並未收回命令,四周,那些山寨內的人立刻立刻從四周包圍而來。
大雨滂沱,雷聲轟鳴。
四麵八方皆有刀光閃爍,近乎是同一時間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殺來,與此同時,更有數十人從遠處以心力凝聚在一起,特地壓製住雲書。
這樣的手段,若是對付尋常人,那一人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但這些對付雲書卻顯得有些可笑了。
隻見雲書隨著一道雷光忽然消失在原地,讓諸多寒光大刀全都劈砍在了地上,所有人猛然抬頭,這人竟是一躍而起,隨著一道天雷炸下,頓時有十幾人被炸的翻滾出去,倒地哀嚎不斷。
“這人……”
“這人有古怪,尋常人若是靠近,沒有我們引路,早就被這些白骨撕碎了,他卻是可以讓白骨為他下跪,他究竟是誰,不尋常啊。”獨眼男子凝神,一臉的不解。
卻在這時,麵前數十人直接被一股狂風吹拂丟向天空。
定睛一看,竟是那白衣男子筆直而來,他往往右手一揮,便有三四人被丟向天空隨後重重落下,摔個七葷八素。
“此人,地庸不成?”
獨眼男子冷哼一聲,抽出隨身寶劍,朝著麵前微微放平,隨後他冷笑說道:“接我一招……”
唰……
一眨眼的功夫,雲書便已是近身,右手輕捏寶劍,輕輕用力,隻聽“哢嚓”一聲,上好的武器,竟是被手指生生捏碎了。
還未等獨眼男子驚愕後退,這人卻是笑道:“任屠北,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