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闖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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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尖細嗓音開口,稟報桑國王者的到來,這一花園內的劍拔弩張才終於告一段落。
所有人齊刷刷的下跪,對著執掌桑國的真正主人卑躬屈膝。
桑王的到來,更是夾帶有一批暗中的死士悄然潛入府邸,尋常人看到的是桑王背後的一眾士兵恢弘的氣勢,而如任山河這類人,看到的卻是一種仿佛烏雲飄然而來的恐怖氣機,他們知曉,這桑王的背後恐怕不止一名地庸高手在為他保駕護航。
黑壓壓的跪伏侍衛,開口震天般的喊道:“吾王萬歲!”
任山河微微抬眼一瞧,發現距離桑王最近的一人,乃是一名鶴發童顏的老者,此人氣機內斂,看不出其具體實力,但能夠讓任山河都看不清楚實力的人,至少也是地庸階段才是。
“起來吧。”桑王沒太過威嚴,更像是一個普通的老者,揮了揮手,像是一名慈父,微笑麵對眾人。
老管事彎腰而來,對著桑王如實稟告:“啟稟陛下,司徒丞相身體不適,所以未能第一時間前來接駕,還請老奴前去通知一聲。”
“不必!”桑王依舊笑容掛麵,但這笑,卻是冷笑,他冷冷說道:“如今朕親自到來,可有資格入你這丞相府一看?”
老管事誠惶誠恐,當即跪地磕頭:“老奴不敢攔陛下,不敢不敢……”
桑王冷哼一聲,揮一揮手,喝道:“入府!”
一聲令下,頓時有數百侍衛邁著整齊的步伐從跪地老管事的身邊匆匆而過。
桑王卻是轉頭背對著丞相府,凝神望向剛剛起身的任山河,有些驚訝,問道:“你怎麽也到這來了?”
任山河微微彎腰:“為陛下排憂解難,任山河自當親力親為。”
“嗯……”桑王眼睛不斷的轉動,在思考著什麽,隨後說道:“今日之事,切記莫要向外聲張。”
“是……”幾人同時應下。
實際上桑王也不太相信,他對丞相的恩情,不比曾經的大將軍雲戰要差,甚至對他的寵更甚其他高官,他如何能想到,這丞相,竟是膽大包天將烹屍幫藏入府內,若不是今日有那個長相如雲書的小子突然造訪,他的密探相比根本無法發覺。
“真是……膽大包天!!”這一句話,讓跪拜在地的老管事極為不安。
“怎麽樣,為何還未有人前來稟報?”桑王等了片刻,卻未見任何的動靜。
而在這時,身邊又有一隊人快速衝入府內,讓桑王也略微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他轉頭望向那鶴發童顏的老者,隻是一個眼神,對方便立刻做出了回答:“老夫未察覺到有地庸階段的心力在府內釋放,想來,應該不是問題。”
“哦?”
卻在這時,有一道衝天雷炸出丞相府的天頂,衝向天空。
這是訊號,是增兵支援的訊號。
果然,又有三隊侍衛魚貫而入,這偌大的府門,高高的台階,險些就要被這些侍衛給踩個粉碎。
“發生何事,為何無人稟報?”
在府門之外的花園內,暗處有諸多高手,卻無一人膽敢擅離職守,唯有任山河在這個時候站立而出,說道:“陛下,末將這就去看看。”
“此門隻見有人進入,未見有人出門,你當心一點。”
“是,末將……”話音未落,卻見有一個黑影就從這府內迅速飛了出來,正朝著那桑王而去。
近乎是一瞬間,四麵八方,有無數道氣機匯聚而來,將那黑影淩空攔下,定睛一看,竟是一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侍衛!
“這……”
“吾王,退後!!”
任山河轉頭望去,那些在暗處保護桑王的三名地庸高手,同時暴露了位置,他們幹脆不再隱瞞,同時走到了光明的地方,在遠處緊盯桑王。
三名地庸,加上鶴發童顏的老者,總共四人!!
這等陣仗,難怪禦駕親臨,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不過任山河馬上猜出了其中的變數,一個烹屍幫值得桑王如此大張旗鼓?值得他親自到場?
恐怕,他也是衝著雲書而來的。
當年組織士兵入臘者是任山河,如今能夠活著歸來的又有幾人?
此時聽聞雲書出現在桑國王城,她任山河自然第一時間到場,等待多年,她更像是在贖罪,否則以她的性格,怎麽可能會親自來王城受這如質子般的羞辱生活?
“吾王,末將去去就回!”任山河再不顧其他,邁步就朝著府內衝了進去。
她睜大了眼睛,跨入其中之後,一股溫熱感撲麵而來,迎麵看到的是地麵上橫七豎八的侍衛,他們倒地沒了動靜,生死不知。
迅速步入其中,任沙河這才發現,一路上,已是別撒上了諸多的毒粉,空氣當中的溫熱,其實都是毒粉。
若不是她實力地庸,就如這滿地翻到的侍衛一般,有進無出了。
跑了片刻,這丞相府太過巨大,長廊無數,相互勾連,雕欄玉砌,說是第二個皇宮也不為過。
“雲書!!”實在心中擔心,任山河終於還是開口了。
她順著翻到滿地的侍衛,逐漸尋到了一處空曠的回憶大廳,在這裏,他看到了有多人正在對峙。
“這是……”任山河楞在當場。
隻見場內,幾名桑國軍隊屢立奇功的將領正在與幾名市井穿著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在展開拚殺,來往之間,心力激蕩飛掠,好不驚險,一時間塵埃上下飛舞,大廳的地板已是有般的龜裂。
而最為讓任山河心頭狂跳的是,在那群市井打扮的人身後,有一名童子模樣的人跪地磕頭,而他所磕頭的對象,就是一名白衣青年。
多年未見,他還是他,任山河,這一在戰場上殺人見血的英氣女子,這一不愛女紅愛屠刀的女將,在這一刻竟也悄然落淚了。
入臘者,歸家幾人?
這時,一名桑國帶兵牙將忽得鑽過幾人防守的空當,朝著那白衣青年所在,怒喝一聲:“陛下有令,見白衣者,先斬後奏!!”
“你敢!!”任山河生生踏碎腳底青石板,身形急速前行,身上藤甲在此期間開始蠕動顫抖起來,片刻之後,無數飛蛇躍然空中。
隻見此女急速一躍,身軀淩空飛躍而出,對著那即將得手的一名將領,狠狠的打出了氣勢龐大的一拳!
隻聽轟隆一聲巨響,這名在邊境出殺敵無數經驗豐富的將領,竟是被任山河霸道的一拳直接轟打飛身而出,飛出議會大廳,重重撞擊在院牆之上,當場,眾人停手驚愕,場麵安靜下來。
任山河氣息穩定之後,立刻回頭,帶著溫怒,憋著淚意,她開口說道:“你小子,還知道回家?”
雲書,望著這名散去一身藤甲的女子,莫名的心頭顫抖起來,一時間竟是語塞。
“你還知道回家?”任山河的淚終於如珍珠般的滾落而下,她快步上前,越過了那跪拜的童子,上前狠狠地打出一拳,正中雲書的胸膛,她這輩子恐怕都沒這般如女子一般哭泣過,她叫喊道:“你這無恥的混賬東西!!!”
雲書被這一拳打的退後了一步,臉上卻是浮現出了入城之後第一次由衷的笑容,他有些愕然的說道:“想不到,在桑國王城之內,竟還有人等待著我的回歸。”
聽聞雲書這一番言語,任山河立刻想到了陛下,想到了雲家上下,想到了王城子民,她知道,雲書承載的太多,他明明沒有錯,卻是不知為何有人總容不下他!
她忽的想起了父親曾經說的一番話:“一將功成萬骨枯,不是君王不自知,而是君王太昏庸。”
這樣的君王,反了他又如何?
父親早有反意,任山河拚死阻攔,這才到王城等人,等入臘的人一一回歸。如今,雲書既是被桑國不容,那就帶他走,她打定了注意,帶他回邊境尋找父親。
任山河擦去淚水,語出驚人:“今日,誰也別想傷他,我任山河定保他不死,不要命的,就來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