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秋風和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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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家同蔻家的婚事,是已經定好了的,本來若是沒有意外,年前就可以成婚了。
    可是現在,若是叫宋家的人將蔻長歌抓了個現行,那毀的就不止是他們之間的婚約問題了,她所有的名譽和清白,都會被毀的幹幹淨淨。
    日後,在眾人麵前,就再也抬不起頭。
    這樣的打擊,毫無疑問,對每一個人,是巨大而可怖的。
    想到這兒,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向蓁蓁投去了震驚的目光。
    蓁蓁卻很是淡然的點了點頭。
    “對,宋家的人,是我通的信。”蓁蓁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語氣在霎時間堅定了下來,說道:“事情要做,就做絕了。今日她蔻長歌能幹出這樣的齷齪事情來,你躲過了,那下一次呢,下一次再有什麽事情,就總歸是防不勝防。”
    “而且,今天的事,是她自己下的套,說到底,不過就是她走入了自己的圈套罷了,木已成舟,我不過就是推了一把力而已。”
    蓁蓁的原意,其實就是想帶她們離開,其他的,沒有想法,可是後來,是蕭菀把那壺水送了上去,發生了之後的事情,那時候,她孤注一擲,做了這個決定。
    太多次了。
    太多次的被別人陷害,被別人下圈套的牽著鼻子走,所以既然如今有機會到了她眼前,為何不好好抓住。
    蕭菀和戚嫮兒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還有――”在一段長久的沉默之後,蓁蓁才又是開口,看著戚嫮兒,說道:“你還記不記得,上回去歸一寺的時候,你不小心落水那回事。”
    這件事,說到底過去了一年不到,戚嫮兒當然是記得清清楚楚的,當初若不是因為那件事,恐怕她也沒辦法,嫁給謝南騏。
    “你以為,剛好那麽巧,就讓你坐在那裏掉下去了嗎?”蓁蓁出聲,若有其意的反問。
    戚嫮兒的身子一下子僵了起來。
    她確實是突然掉了下去,但這件事情,她從來沒有過多的懷疑。
    因為沒想到,在那個時候,有什麽人會去針對她。
    “從那個時候,蔻長歌就一心的想要如何下陷阱了,雖然那一次她的目標是在我身上,隻不過是陰差陽錯,害你落了水,可無論如何,一切都不可饒恕。”
    蔻長歌連她都想害,又況論戚嫮兒。
    這一次不得手,還會有下一次,下下次,直到她得手為止,與其一次又一次的同他鬥智鬥勇,那不如先下手為強。
    先下手,斷了她的路。
    戚嫮兒和蕭菀怔了一會兒,然後相視,苦笑一聲,接著,就什麽話都沒再說了。
    ......
    第二日,南湖發生的事情,就鋪天蓋地的傳遍了整個臨安。
    安靜了這麽多年的臨安,可是第一次,呈爆發性的炸開如此大的新聞。
    一向極富盛譽的蔻女傅,整個臨安最具聲望的女子,無數人放在麵前最經典的典範,如此大名鼎鼎的蔻長歌,竟然讓未婚夫抓了個齷齪現行。
    沒有比這更難堪的了。
    而這四處傳出來的話,更是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說是在荒廢的院子裏,蔻長歌同男人苟合,都是鄉下的泥腿子,甚至有五六個人,而宋家人衝進去的時候,一群人赤身裸體,那場景,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宋家人嫌蔻長歌蒙羞,之後,更是毫不猶豫的上門退親,其聲勢之浩蕩,怕是臨安城外的人,都曉得了。
    外麵是嘈雜,風言風語,在如今,卻絲毫沒有紛擾到謝家園子裏的安寧寂靜,依舊是一片和諧,其樂融融。
    因著這日上午,天氣好的很,所是一大家子的人,就坐在錦繡園裏,各自分了撥談話,可謂是不亦樂乎。
    這邊謝家三兄弟坐在亭子裏,麵前是一幅布防圖,謝南瑾坐在最中間,麵色謹慎,沉著一張臉,看著布防圖,用手指著過去,同兄弟二人在解釋什麽。
    謝南騏和謝南驥都很認真的在聽,目光凝在布防圖上,時不時的讚同的點頭。
    偶爾有疑惑的,也會皺著眉頭,開口去問。
    這雙生子的二位,真的是十分難得有這樣的景象,這時候若是在他們跟前,怕是連謝老夫人,都沒辦法分出誰是二兒子誰是三兒子。
    同樣認真的麵容,一般無二的衣裳,自然是難以去分辨的。
    與此同時,另外三個人,則並排走在園子當中,步子慢悠悠的,一邊賞著園子裏的花兒,一邊談論著今日盛傳之事。
    還是蕭菀先開的頭。
    “這次事情是真的鬧大了,聽說,連太後都已經知道了,當即就下旨,罷了蔻長歌的女傅之位,但說起來,怕還沒完。”
    蕭菀一手轉著落下來的一縷發絲,在手指上打了好幾個轉轉,連連咋舌感歎。
    這回蔻長歌,是真的毀了。
    “失之毫厘,跌之千尺,真的不敢想象,若昨日發生那些事情的是我......恐怕我都沒辦法再活下去。”戚嫮兒心裏發顫的厲害,她一邊聽著這些蔻長歌的流言,一邊聯想所有可能的下場,最後甚至,連嘴唇都發了白。
    太可怕了,實在太可怕了。
    “放心,無論如何,你都不會出事。”蕭菀拍了拍戚嫮兒的肩膀,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
    到這個地步上,蔻長歌能得逞的機會,實在是不大。
    “那她......現在怎麽樣了?”戚嫮兒話裏的這個“她”,自然是說蔻長歌。
    “還能怎麽樣?”蕭菀不屑的哼了一聲,接話回答道:“還能繼續活下去都隻能是說她勇氣大了,如今外有流言紛紛,清白盡失,內有家人苛責,樣樣在走下坡路,不,是絕路。”
    蔻長歌如今是什麽狀況,誰都不知道。
    自從宋家人衝進去,又退了婚之後,她就如同銷聲匿跡了一般,再沒有任何的消息。
    “算了,事情到這一地步,再說她有什麽用。”阮蓁蓁及時打斷了她們的話頭,轉而問道:“明煙現在怎麽樣了?”
    蔻長歌為了引起一場慌亂,為自己留出下手的機會,甚至不惜往明煙的茶裏下毒。
    明煙的身份剛剛好,氏族有一定的地位,足夠引起重視,但又不是過於紮眼,所以,蔻長歌才會選擇了她,來引起這一場慌亂。
    是正好的一個身份。
    “這暫時還不知道。”蕭菀搖頭,神色間,略顯落寞。
    她同明煙之間的關係,就隻能算是普通,平常說過幾句話,但是不熟,不過在蕭菀的認知裏,明煙這個人,不算討厭。
    不算討厭就夠了。
    “隻是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還幸好是及時請來了太醫,不然,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若是真性命不保,那蔻長歌的下場,怕會更慘。”
    幾人說說笑笑間,已經將錦繡園轉了一圈了。
    再次回到了亭子裏,一眼瞧過去,那三個人,依舊坐在那裏,似乎是連動都沒動過的樣子,若不是嘴皮子還在動,她們真以為,在那裏放了幾座雕像。
    “不得不說,謝南騏在這短短幾個月裏真的變了太多了。”蓁蓁遠遠看著這一幕,第一個要感歎的,自然就是謝南騏了。
    “以前要是讓他安靜的坐在一個地方,前麵給他放著有字有畫的東西給他看,不出一刻鍾,他絕對會冒著被大哥打一頓的危險,都要離開不可。”
    蓁蓁這話說的,可絕對是形象的不得了,以前的謝南騏,就是這樣的人,隻是最近,真的改了不少,這也是大實話。
    戚嫮兒看著謝南騏,看他低著頭,在認真的同謝南瑾討論問題,沒有半點兒分心的樣子,覺得和之前的他是完全不一樣了,當即就這麽看著,溫柔的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可真像......”蕭菀看了看謝南騏,又看了看謝南驥,一樣的麵容,一樣的衣裳,一樣的表情,實在是像的不得了,不由的,就出聲感歎。
    “我記得我剛來謝家的時候,一抬頭,看見兩個一模一樣的哥哥,當時就那一瞬間,我都嚇著了。”蓁蓁呆怔著一張臉,一番還原當時景況的模樣,有聲有色的說道:“要不是我穩住了,當時候,是差點哭出來的。”
    蓁蓁說這話絕對不假,才六歲的小孩子,一邊一個人,長得一模一樣,一人同她說一句話,她左看看又看看,還以為前邊放了一個鏡子,不嚇著,那才是奇了怪了。
    而且謝夫人那個時候,還喜歡給他們兩個穿一樣的衣裳,無論做什麽都做同樣的兩套,導致不熟悉的人,就對他們越發的難以辨認。
    “後來,我就分的清了,因為他們兩個除了相貌,其它的實在都太不像了,一說話,就知道誰是謝南騏,誰是謝南驥。”
    一個總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一個就半天悶不出一句話來,分不出來才怪。
    “算了,咱們還是別去打擾他們了。”戚嫮兒看他們討論的很是認真,就實在不忍心上前去。
    後麵兩個人,若有所思的模樣,然後,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