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最後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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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聽說祁雲清要離開去調查南宮瑉錫的死因,偷偷去宮想去找她想要留住她。他不知道為什麽祁雲清這次回來會對他沒有一絲情意,他記得當年她親口說過長大要嫁於他,心裏也隻有太子哥哥。當年的一字一句,一景一幕仿佛還在眼前,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還在他心中,為什麽她忘了呢?他一定要知道答案,就算母後不喜歡,他也一定要。他偷偷來到祁府,覺得今夜的祁府與往日不太一樣,府中的下人似乎都刻意的回避了,府中各處也沒有府衛到底是怎麽回事呢?他從祁府的後門進來一路暢通無阻,不過他還是很小心。繞過最後一個回廊他看見祁府中廳燈火通明。三張桌子坐滿了人,可就是沒見到祁雲清,他也不急躲在暗處靜靜的注視著。不多時他見青兒身著一身翡翠的紗裙,滿頭青絲用一條紅色的絲帶綁住,手腕和腳踝處都帶著銀鈴,每走一步都發出清脆的鈴鐺聲很好聽。

    青兒走到廳的正中央輕輕一福禮說:“青兒有千言萬語不知該如何說,也有萬千情緒不知該如何表達,更有萬般的不舍與留戀。父親母親哥哥,我真希望自己永遠不長大,這樣可以永遠留在你們身邊由你們為我遮風擋雨。可青兒長大了,該獨自去麵對風雨,麵對那些屬於我的人生。今晚我會你們跳一曲,把我所有想說的寄情於此。”她側顏看了看薑暮然,一切明了。

    薑暮然在早已準備好的琴前坐下,輕輕撫上琴弦,音樂在他指尖幽幽傳來。青兒隨著樂曲開始舞動,她的舞姿如夢,若靈若仙,時而俯身,時而仰望,像是來,又像是去。是那樣的雍容不迫,又是那麽不已到惆悵。接著舞下去,像是飛翔,又像是步行,又像是斜傾,不經意的動作也不失法度,手眼身法都應著琴聲和著鈴聲。纖細的紗裙從風飄舞,繚繞的所有人的眼。太子在角落裏看得入了迷,這樣的一位謎一般的女子,原本是屬於他的女子卻將遠行不知歸期,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劍刺穿一般難受。他一步一步向中廳移動,眼睛已經無法再從青兒身上移開,他像失了魂一樣直直站在了她的麵前。

    “太子殿下?”祁雲城看著突然出現的太子沒有驚訝隻有滿眼的不快大聲喊道。

    太子被他的叫聲驚醒,略有些尷尬說,“祁將軍,我聽說青兒要離開所以過來看看。”

    “過來看看?”祁雲城冷哼一聲,“堂堂太子訪客不走正門,偏學偷雞摸狗之流,成何體統啊。”

    太子的臉色像調色板一樣由紅轉白,由白轉黑,再由黑轉紅甚是好看,可他此時不知該如何回應,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青兒一曲舞罷,輕身從太子身邊走過,宛如九天玄女飄過幽幽的開口道,“太子殿下,不知入夜到此有何貴幹呢?”

    太子猛地轉身抓住青兒的手忐忑的說:“青兒,你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

    青兒抬起被他拽著的手道:“離開?我好像從未在你身邊談何離開,你又有何資格讓我留下?”青兒的話很冷,冷得讓他戰栗。他一個踉蹌鬆開了手,眼眶微紅的說,“你曾那麽的依賴我,需要我,為何現在連個機會也不給我,難道曾經那份感情與你而言真的不重要嗎?”

    青兒有些好笑他是哪裏來的那份沒有底氣的話,一個兒時玩伴的情誼還夾雜著太多的算計的情誼能牢固嗎?何況她還失蹤了那麽多年,早已物是人非。青兒覺得這些他未必不懂不過是得不到的自欺欺人罷了,“太子殿下,過去的就是過去了,這些年我經曆了太多,至於你說的感情我早已忘記。”青兒說完這些話便不再看他,徑自走向了將軍夫人處,她在夫人腳邊蹲下輕柔的說,“母親,父親,你們不用為我擔心,我找到真相就會回來,再也不離開。”明知這是善意的謊言,大家都不忍心去揭穿。

    將軍夫人早已淚流滿麵,她日日盼月月盼年年盼好不容易盼到了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她心心念念的女兒,可轉眼間她又要離開,那份不舍與難過無法用言語表達,除了流眼淚她真不知該怎麽辦。這樣的親情在青兒心裏卻是一種痛,她離開父母哥哥嫂嫂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這段時間裏他們又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好好地女兒突然失蹤,生未見人死未見屍的,讓他們情何以堪呀!她越想心越痛,眼淚也就再也忍不住了嘩嘩的流,哭得撕心裂肺的讓人心疼。這一哭惹的所有人都紛紛落淚,隻有天輕天荷一副冷漠的嘴臉。

    空冥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他的心也一樣好痛好痛,隻能一杯接一杯的飲盡杯中物。他恨,他好恨自己,犯下不可饒恕之罪,可他也希望青兒能再給他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證明自己的機會。其實薑暮然也有這樣的心思,他希望青兒可以記起他們的一切重新回到他的身邊,但他也明白雖然他沒有像空冥那樣的背叛,不過欺騙與利用卻是真實出現過的,那他又該如何?天涉跟南榮墨則是所有人中最高興的,尤其是南榮墨,這一路上他親眼見到青兒與空冥之間的眉目傳情,也深有體會空冥對青兒那份嗬護倍至的愛。但現在空冥的愛對於青兒而言已然成了笑話,然於他而言則剛剛開始,上天給了他這個機會,他不僅要把握時機還要讓青兒看見他的愛。

    太子在不甘中被祁雲峰送回了皇宮,並且得到祁雲峰明明白白的告知就算青兒回來他們之間也永無可能。他突然覺得一直引以為傲的身份在青兒麵前什麽都不是,她拒絕的很幹脆沒有給他一絲的希望,甚至連騙他都不願。這些年他心心念念著,時刻期盼著,望眼欲穿著的竟不如一場夢。他恍恍惚惚的回到東宮把自己鎖了起來,皇後聽說後來看他卻被他拒之門外,一連數日,他整日醉生夢死,除了喝酒還是喝酒,就連皇上來了他都不見,整個頹廢的不成人樣。皇後從未見過他如此,第一次心慌了害怕了,現在連她也懷疑自己費盡心機的阻止他跟祁將軍的女兒到底對不對,可現在後悔也為時晚矣,那個丫頭已是妖族太子的女人,就連她也不過是那個妖族太子的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談何容易。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