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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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涵飛大步而來,聽到秋盛譽的訓斥,當頭訓斥:“犯什麽事了,自己不知道嘛!”
    秋盛譽看著穿著警服的沈涵飛,不服,“別以為你是警察就能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我可是守法的公民!”
    “秋盛譽,少廢話!”沈涵飛拿出拘捕令,在秋盛譽麵前甩了摔。
    秋盛譽逮住沈涵飛的手不讓他晃動,好容易看清楚拘捕令上的字,上麵清清楚楚蓋著臧科研的印章,“不,不可能……”
    沈涵飛卻不給他狡辯的機會,招呼屬下上前,直接把人架走。
    一行人看著各個還叫囂著的秋盛譽,現如今這般狼狽,紛紛不解地咒罵。
    “涵飛,這……”舒瑤上前,忙問沈涵飛。
    沈涵飛安排下屬把人先押解上車,他轉回身,向舒瑤解釋:“是有人報案稱,秋盛譽包庇殺害秋局長的凶手,我們在掌握足夠地證據後對其進行了抓捕!”
    “有人報案?”舒瑤心裏湧起一個輪廓,“是誰?”
    沈涵飛微微張口,吐出兩個字:“方琦!”
    她?
    她不是已經跟秋盛譽達成統一戰線了嘛!怎?這麽快瓦解了?
    “沒錯,是她!”沈涵飛再次肯定道。
    “可是,單憑她……”倒不是舒瑤看低方琦,而是秋盛譽的無恥的確不是一般人能比及的,更何況那臧科研,分明已經從他手裏拿到了不少好處,怎會在這麽關鍵的時候,下令逮捕秋盛譽呢。
    沈涵飛宛如看穿了舒瑤的疑惑,“這還多虧了漢卿兄!”
    他說著,身體往旁邊一側,卻見劉漢卿身著一席筆挺的西裝出現在他身後。
    “劉先生!”
    “大哥?”
    舒瑤跟劉漢英不約而同地喊出聲。
    劉漢卿站在沈涵飛身旁,朝著舒瑤跟自己弟弟點點頭。
    “真沒想到,當然我玩笑一句,卻一語成瀣,舒小姐真是仁甫兄的女兒!”劉漢卿看著舒瑤,不無感歎道,“我此番奉命調查全國娛樂,離開滬上已有數日,若不是方小姐電話打到我府上,我竟不知他一遭不測!香城一別卻跟仁甫兄陰陽相隔,行凶者心狠手辣,更沒想到,孽子秋盛譽竟也參與其中,裏通外合、慘無人道,著實讓人心痛啊!”
    聽到這番話,舒瑤瞬間明了,原是劉漢卿相助,難怪臧科研下令拘捕秋盛譽。
    舒瑤長籲一口氣,她行禮對劉漢卿表示感謝,隨後,轉身看向劉漢英,“那劉律師,為避免意外,我們今天就向法庭申請強製執行吧!”
    還沒等劉漢英回答,卻聽方茹也緊接著說道,“那我們也去申請!”
    “不可以,你們今天剛剛宣判,需在七日內,秋盛譽沒有履行法院判決時,我們方能申請強製執行!”劉漢英道,“包庇凶犯,擾亂警方調查,最少三年,七姨娘,你不用擔心,這次他跑不了!”
    他說著,嘴角揚起輕鬆的微笑,作為一名新晉律師,他不怕失敗,怕的是贏了以後,委托人拿不到錢。
    這下好了,秋盛譽被控製了,就沒法轉移財產了。
    可他的微笑還沒在臉上停了一息,就聽到劉漢卿當頭棒喝:“你小子,秋家出了這麽大的事,若不是方小姐告訴我,我還不知猴年馬月才知道!你真是大膽了!來滬上打官司也不告訴我!”
    劉漢英被兄長吼得大氣不敢出一聲,他頭腦有些發懵,暗道是,怎麽?許老先生來找我,不是你安排的?他以為是兄長見他畢業這麽久也沒獨立打過一次官司,特意安排了這麽個機會給自己揚名!
    原來不是啊!
    但到底,他沒敢當著舒瑤等人說出口,若是讓他的委托人知道自己在南京沒打過任何的官司,那豈不是很失望。
    劉漢英低著頭,一臉認錯的模樣。
    劉漢卿氣得在弟弟肩膀上打了一下,“既然已經來滬上了,那也不急於回去,方小姐的官司也交由你吧!”
    方琦也起訴了?舒瑤心頭一震。
    她鼻尖有些發酸。
    方琦是個有精神潔癖的女子,她跟自己一樣也走了起訴這條路。
    直覺告訴她,方琦原諒她了!
    半個月之後。
    劉漢卿再次蒞臨許家。
    他與許常德對坐在花園涼亭中,隨著他抬起的棋子落下。
    劉漢卿以半子贏了許常德。
    這還是兩人做師生後,第一次。
    劉漢卿拱手道:“老師承讓了!”
    許常德神色有些落寞,他放下手裏的茶盞,搖搖頭,“是你技高一籌!我老了!”
    “不、不,老師正值壯年,何處此言!”劉漢卿趕緊恭維。
    “哎,你不要奉承我了,老了就是老了!”許常德一臉消沉,想起,前些日子他打電話去南京給舒瑤找律師的事,以往跟他交好的幾個律師竟然都躲著他,壓根不接他的電話,這種小事他又不能去打擾總統,幸遇到初出茅廬的劉漢英,方才解了燃眉之急。
    他退居二線已經多年,撮合秋、舒兩家的事,本是為答謝舒瑤救命之恩,沒想到鬧到最後竟成了這種局麵,秋仁甫死了,舒瑤靠打官司才拿到自己的那份家產。
    他清楚記得,秋盛譽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他本是不服老的。
    現如今不得不承認。
    劉漢卿看著老師這般模樣,疼在心裏,卻也不知如何勸慰,畢竟說什麽都像是奉承,他拿起茶壺,給老師喝光的茶盞裏倒滿了茶,然後靜靜地陪著。
    許常德就這樣一杯一杯地喝著。
    但不管喝多少,壓在他心頭的烏雲卻怎麽也揮散不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又開口了:“漢卿啊,我聽說軍隊整合已經完成了?”
    “奧,是,已經整合完畢了,除去個別偏遠山區,軍隊由小歸大,由散入整……”劉漢卿簡單向老師說著這次整編的情況,當然,他沒有說什麽細節。
    隨後,劉漢卿主動說到了許攸寧:“香城與周邊其他四個縣城取消部隊,隊伍整編進第二集團軍,攸寧的隊伍編入第三師,他任師長!”
    原本隻顧喝茶的許常德聽到這,握著茶盞的手突然一抖,許攸寧跟著第二集團軍也算是有淵源。
    許攸寧以前是在為國民軍聯軍第二路第三師,這支部隊打的最後一場仗,便是後被稱為富源戰役。
    這場戰役,國民軍聯軍損失慘重,許攸寧所在的第三師幾乎全師覆沒,他險些也差點回不來,許攸寧從戰場上抬下來時,半條命都沒了,在醫院裏待了大半年,還是許常德活動了好幾個月,才給他在香城弄了個司令。
    後來,國民軍聯軍也正式更名為為國民革命軍第二集團軍,許攸寧的第三師也便消失了,有幸存活下來的士兵,或編入第二集團軍,但絕大多數人隨著許攸寧到了香城。
    兒子常說,比起在富源丟了命的弟兄,他是幸運的,但正因為幸運,才越不甘心,才越想給兄弟們報仇!”
    此刻,許常德不用去問兒子,就能知道這次整編後,兒子定會主動要求去前線。
    可他就這一個兒子啊。
    若真有個三長兩短,他老兩口怎麽辦?
    他不能讓兒子再去前線!
    “漢卿,現在還能再調動嗎?”念頭在許常德腦子裏徘徊多時,最終,他還是顫抖著說出了口。
    劉漢卿虧欠地搖搖頭。
    涼亭的立柱後,許攸寧早已站了多時,他將父親的不舍與擔心全部收入眼中,他很想上前勸慰父親,告訴他,自己會好好照顧自己,絕對不會在發生富源戰役的事,但他的雙腿卻如灌了鉛一般動彈不得。
    他不敢上前,怕是還沒等著開口,早已被父親說服。
    可他也知道,自己去哪兒,什麽時候回來,不是他能給決定的!
    劉漢卿眼梢微微一掃,看到了許攸寧,他沒有驚動許常德,隻是朝許攸寧微笑一下。
    二十天後。
    劉漢英將屬於舒瑤的那份家產如數交到了她的手上。
    並透露出秋仁甫被殺一案的最新進展:鑒於案件性質太過惡劣,行凶者趙武,買凶人白晉軒,皆被判處死刑,秋盛譽知情不報,且包庇凶犯,但好在其母胡星娘有立功行為,故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得知秋盛譽被判刑,包括秋盛閣在內的其他三人也一起到滬上臨時法庭提告,要求拿回屬於自己的那份家產。
    這些日子,秋盛譽奢靡至極,又為了打官司,轉移財產,四處托關係找人,花了不少銀子,到最後,竟然隻剩下不足五萬兩。
    “這秋盛譽還以為自己能獨吞二百五十多萬兩銀子,卻落了個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啊!”舒輕語嘴上開著玩笑,眼卻斜斜地看著舒瑤一樣一樣清點自己的家產。
    就舒家這種家庭,一月生活費五塊銀元左右,三十萬兩,不到一個月就禍禍沒了,秋盛譽到底做了什麽!
    舒瑤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議。
    她沒說話,低頭算著自己的這副,突然,她抬起了頭,“劉律師,不對啊!”
    她左手拿著銀票,右手拿著地契、房契,難以置信地看著劉漢英。
    “舒瑤小姐,怎麽了?”劉漢英麵含笑意。
    舒輕語也瞪大眼,怎?這錢對不上?少給了?
    “劉律師,你看,這些銀票就已經三十五萬兩了,怎還多了這麽些地契、房契?法院判錯了吧?”舒瑤示意劉漢英上前看。
    劉漢英卻沒有動彈,依舊站在原地,“原來您說的是這個啊!難道方琦小姐沒告訴你?”
    方琦?舒瑤的心再次被鼓狠狠敲了一下。
    “她把法院判她在外灘的洋樓以及十萬兩銀子送您了!”劉漢英態度誠懇,語氣篤定,不是再開玩笑,“她說她已經跟你溝通過此事,難道沒有?”
    “嗬,不是她跟秋盛譽合作的時候了?她被狗叼走的良心,啥時回來了?”舒輕語認識方琦,知道她因秋仁甫的死恨舒瑤,見她這麽大方送舒瑤房子跟銀子,竟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舒瑤沉默了。
    方琦這麽做,是在告訴自己,她已經原諒自己了。
    “劉律師,您能幫我約一下她嗎?我要見她!”舒瑤思忖半晌,終於說出她的決定。
    房子、銀子,她都不能要方琦的,更重要的是,她還有東西要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