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大禍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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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喝醉,外國佬身體有些搖晃,盡管很想努力睜大眼看清楚周圍的人,最後抵不過酒精的麻醉,無力地跌倒在地上。
他趴在地板上,嘴裏時而國罵,時而說些聽不懂的英文,又吼又叫,又踢又打,嚇得那些流氓們都不敢動手。
“隊長,怎麽辦?”那個把外國人從雜物間揪出來的光頭,一臉驚恐地看著秋盛譽,他是有察覺這個人頭發的異常,當時他還以為這人是自來卷呢。
秋盛譽已經從驚訝中緩過神來,這些年大量外國佬來到中國,滬上大街小巷也時常能見到,已沒有前些年那麽稀奇,更何況隔壁就是法國人開的咖啡館,說不定是那裏的客人。
不管從彼岸花搜出的是誰,隻要能借機把舒瑤帶離租界這就足夠了。
“帶走!”他毫不客氣地再次下命令。
外國佬哪裏肯依,他身材本就魁梧,隨著幾個流氓上前拉扯,他像個陀螺似的在地上打滾,幾個流氓心裏都有自己的小算盤,擔心著外國佬真有什麽背景,若做出出格的事,最後被推出去當替罪羊。
於是一個個圍住外國佬,大吼大叫地,就是沒人動手。
秋盛譽一看這些人的架勢,氣不打一處來,當即親自動手,但無奈,他這小身板壓根不是外國佬的對視,卻見那外國佬一個飛轉,一腳就踢到他肚子上,他“哎喲”一聲後退幾步。
柳石頭趕緊上前扶住他,“秋爺,能沒事吧!”
秋盛譽一把推開他的攙扶,大怒道:“什麽有什麽事,站這做什麽,還不快給我上!”
柳石頭一咬牙,上就上!
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拳就打在了那外國佬肚子上,外國佬大叫一聲,不在發瘋,柳石頭見狀,像打了雞血似的揮起拳頭,拳頭狠狠地落在外國佬的臉上。
哭嚎聲瞬間響徹了整個彼岸花。
外國佬的臉上瞬間掛滿了鮮血,很快便不在掙紮,整個人癱在地板上,奄奄一息,盡管這樣,柳石頭卻依舊沒有要停手的意思,“讓你發瘋,讓你打人,也不看看這裏是哪!”
舒瑤暗道,若繼續打下去,會出人命的,她不再懼怕,上前撲到了外國佬身上,替他擋住了柳石頭的拳頭,並朝著秋盛譽喊道:“秋盛譽!你在做什麽,會死人的!”
秋盛譽正捂著肚子,一看舒瑤護在外國佬身上,當下竊喜,“秋盛瑤,還說不認識!這下露陷了吧!來啊,把這兩人都給我帶走!”
門外。
劉漢卿的車正好停下。
他是昨天晚上回到滬上的。
其實,早在他剛達到南京時,就聽聞薑外義以“內訌”這名解散了工人糾察隊,震驚之餘,他想盡一切辦法聯係許默然,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徹底不在他掌控中。
許默然組織民眾進行大遊行,薑外義直接撕破臉,在滬上下達了大屠殺的命令。
滬上共產黨地下組織,遭受了滅頂之災。
與此同時,劉漢卿得知早在薑外義離開南京之時,已經不是國民革命軍總司令了,國民黨在一係列提高黨權的決議會議上更是取消了他常務委員會主席的職務。
那一刻,憑借著自己跟薑外義共事多年的經驗,劉漢卿意識到他的這位老友,在麵對被組織剝權、壓製後,一定會做出更加喪心病狂的事。
滬上大屠殺不是終點,更不是目的。
薑外義這個野心家,正在籌劃著一盤更大的棋。
他定會建立一個由他掌控的新政。府。
正是因為洞察了薑外義的野心,劉漢卿立刻跟組織進行了溝通,為確保日後能更順利的進行革命工作,也為了能掩護更多的共產黨人,劉漢卿按照組織命令,改變他回滬上的目的,以薑外義友人的身份,繼續留在他的身邊。
但他那顆火熱的心卻未改變,在得知許默然可能藏身於法租界後,他便立刻驅車來到了這裏。
正好看到秋盛譽下令在對舒瑤進行毒打。
“住手!”劉漢卿當頭嗬斥道。
秋盛譽沒料到這個時候還有人敢來冒頭,當下更為惱怒,“誰不知的死活跟吼老子!”他擼袖子轉身,一看是劉漢卿,當下臉上閃過慌張,但立刻轉身即逝,現如今薑外義是滬上老大,孫國權是他的得力幹將,自己又是孫國權的左膀右臂,豈會怕劉漢卿這個不知死活的。
“劉叔叔,我奉命捉拿共匪,你就不要多管閑事了!”他仰著頭,一副壓根沒把劉漢卿放在眼裏的模樣。
劉漢卿跟秋仁甫連同薑外義都曾一起共過事,也算是看著秋盛譽長大,對於這位故友的兒子,劉漢卿此刻隻感到滿腹的失望,他不由喝道:“共匪?若舒瑤姑娘是共匪,那跟她一脈相承的你又是什麽!”
“我……我跟她沒關係,一脈相承又如何,這賤丫頭都敢去告我……”怎麽說劉漢卿也是自己的長輩,麵對他的嗬斥,秋盛譽多少有些心驚膽戰,更何況他也知道,薑外義還是很器重劉漢卿的。
劉漢卿沒在說話,而是上前將舒瑤拉了起來,卻說這柳石頭也真夠心狠,他對舒瑤本就有氣,借著秋盛譽的命令,拳頭全部打在舒瑤臉上,才一會兒的功夫,嘴角就已經滲出血漬,額頭也鼓起了一個包,“舒瑤姑娘,你怎麽樣!”
嘴角疼痛難忍,舒瑤已經說不出話來,她試圖搖頭回應劉漢卿,頭微微一動,更是疼痛難忍。
舒瑤忍著疼痛指指那個被自己護在身下的外國人,虛弱道:“救他!”
劉漢卿趕緊把舒瑤扶到靠牆位置,隨後伸手去拉那個早已不動彈的外國人。
他垂下眼,當看清楚這外國佬的模樣後,心中咯噔一下,抬頭就衝著秋盛譽大吼道:“快給醫院打電話!”
這死孩子,闖禍了!
秋盛譽一聽,把頭一揚,“不打!”劉漢卿你算老幾啊,我念你是我父親的朋友,給你幾分薄麵,你若繼續給我得寸進尺,休怪老子不客氣了。
劉漢卿沒料到秋盛譽是這麽個冥頑不靈的,他先是確定這外國佬有呼吸,隨後直奔吧台的電話機,但拿起話筒來後,才發現電話線已經斷了。
他記起隔壁的咖啡館可能有電話,抬頭就要去,卻被秋盛譽拉住。
劉漢卿大罵道:“秋盛譽,你若不想闖大禍,給我讓開!”
在秋盛譽眼裏,這劉漢卿一向是個儒雅的人,如此慌張,倒是意外,他怔怔地看著劉漢卿。
劉漢卿卻全然無視他,一把將其推開,直奔萬德咖啡館。
幾個女服務正忙著打掃衛生,劉漢卿直奔維克托辦公室,但任他敲了半晌,卻沒人應聲,一著急,他直接推開了門。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豪華辦公桌上,金色的電話機安靜地擺放著桌上。
依舊看不到維克托的身影。
劉漢卿未做多想,直奔電話,他剛拿起電話機子,突然,辦公桌上幾個嶄新的指印映入他眼,這些指印有按壓形成,有摩擦形成,不規則的排列著,從桌麵一直延伸到桌子旁的文件櫃裏。
維克托是一個十分注重衛生的,怎會允許這些指印存在,劉漢卿心中詫異,他放下話筒,伸手慢慢拉開了櫃門。
文件櫃裏的情景,讓他大吃一驚。
許默然!
文件櫃實在太過狹窄,許默然需要把身子蜷成一團才能藏好。
在劉漢卿把櫃門拉開的瞬間,他眼中閃過驚恐,當認出是劉漢卿後,眼淚瞬間掛滿了眼淚。
他對不起劉漢卿,對不起滬上千千萬萬地百姓!
“你怎麽在這!”劉漢卿大驚,邊問,邊要把人從櫃子裏拉出來,而這時,身後突然傳來維克托的聲音。
“嗨,劉先生,您找我!”
劉漢卿趕緊關上了櫃門,他調整呼吸,轉過身,卻見維克托臉色通紅,一顆顆汗珠從額頭滾下,“維克托先生,你這是……”
維克托從口袋掏出手帕,擦一下額頭的汗水,無奈道:“我的好朋友戴維先生今天來拜訪,我不過跟秋小姐言語幾句,他竟不見了蹤影……”
“戴維先生?可是美國特別大使戴維先生?”
“正是!”維克托收回手帕,“劉先生,您有見到?”
劉漢卿點點頭,抬手指向彼岸花方向。
維克托頓時明白,趕緊轉身趕往彼岸花。
劉漢卿望著維克托離去的背影,低頭看一下許默然藏身的文件櫃,卻沒再次打開,而是拿起話筒,給張琪的診所打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劉漢卿快速把這邊的情況說明,張琪表示會立刻派人前往。
在掛斷跟張琪的對話後,他又靜思了片刻,再次拿起話筒,給薑外義打去了電話。
秋盛譽惦記彼岸花已久,隻要他在,彼岸花就麻煩不斷,為了今後的工作,他必須鏟除秋盛譽,必須斷了孫國權算計彼岸花的念頭。
薑外義今天本是要去拜訪戴維的,卻被戴維有私人行程臨時取消,聽聞戴維在彼岸花被秋盛譽痛打,薑外義當即起身,罵咧咧地喊上孫國權,直奔法租界。
確定一切都在自己安排裏後,劉漢卿長籲一口氣,方才轉回身,把目光投向了許默然藏身的文件櫃。
一刻鍾後,三四輛吉普車停在了彼岸花門口。
此時的秋盛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大禍臨頭。
他看到維克托衝進彼岸花,直奔那外國佬而去,全然忽略他的存在,於是氣勢洶洶地恐嚇維克托:“法國佬,我勸你別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