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無理取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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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涵飛是在張靜姝氣宇軒揚地表示,聽不介意自己跟舒瑤的關係時,已經出現在走廊上。
    隻是當時亂糟糟的沒人發現。
    張靜姝帶著一點小靦腆,走到他麵前。
    沈涵飛卻一把就抱住了她。
    此時的他突然意識到,當年自己有多討厭她,現在就有多喜歡。
    愛情不是一方的卑微分享,而是雙方的彼此欣賞。
    “你幹什麽呢,這麽多人呢!”張靜姝害羞地從沈涵飛懷裏掙紮開,“你啥時出現的?舒瑤呢!”
    她說著,探頭看向舒瑤的休息室。
    舒瑤正站在門口,一臉祝福地看著她。
    “你咋不出來?”張靜姝問。
    舒瑤搖搖頭,指指隔壁。
    張靜姝點點頭,表示明白。
    許瀛月正鬧騰呢,舒瑤若是出來,肯定會被當成撒氣對象。
    況且,許攸寧跟蘇瑾也在。
    可盡管舒瑤刻意躲著,卻依舊引火上身,就看著許瀛月上躥下跳,嫌撓鄒南平不過癮,上去又把瀚濡軒的小寡婦抓了滿臉開花,最後竟衝進兩人廝混的休息室,把裏麵的凳子、桌子砸了個稀巴爛,縱使這樣,依舊氣憤難平。
    “舒瑤那個賤人呢!”她大叫著,一扭頭見張靜姝跟沈涵飛站在最裏麵那個房間門口,立刻明白舒瑤肯定在裏麵,如惡狼捕食般飛撲過去。
    舒瑤站在門口,還沒來得及躲閃,就被她抓住了胳膊,“賤人,你這個傷風敗俗的賤人,養了一幫蹄子勾引人家老公!”
    她把瀚濡軒的小寡婦當成了彼岸花的舞女。
    自打知道許攸寧娶妻後,舒瑤便沒有進食,哪裏禁得住許瀛月這般拉扯,沈涵飛上前一步將她從舒瑤身邊拽走,“許瀛月,你也要像混蛋那樣欺負舒瑤嘛!”
    沈涵飛嘴裏的混蛋,指的自然是許攸寧。
    “滾!你這個不要臉的,還有臉教訓我!”許瀛月認定沈涵飛跟舒瑤有問題,她衝著張靜姝叫囂道:“張靜姝,你未婚夫都這麽明目張膽的護著那賤人了,你還在等什麽!”
    她想攛掇張靜姝教訓舒瑤。
    卻見張靜姝冷冷一笑,“是哦,我是不能等了!”
    “那還等什麽,跟我一起打這個賤……”許瀛月嘴裏的“人”沒出口,腮幫子上就結結實實挨了張靜姝一巴掌。
    許瀛月一下子安靜了。
    她被張靜姝這一巴掌打蒙了。
    半晌後,才捂著紅腫的臉,大吼道:“張靜姝,你瘋了,你要打是舒瑤那個賤人!不是我!”
    張靜姝嘴角上揚,“我沒打錯,我打的就是你!許瀛月,你瘋夠了沒有,你到處辱罵舒瑤,她幾時還過嘴!”
    “縱使許少爺另娶她人,她也未曾說過你們許家一個壞字,你倒好,有時沒事胡言亂語幾句,鄒南平沾花惹草,你也算到舒瑤頭上!”
    “來,來,你給我看仔細了,瞅瞅這小娘們是彼岸花的舞女嘛!”她拽著許瀛月的手腕再次回到隔壁,把她推到瀚濡軒的小寡婦麵前,“認出是誰了嗎?前些日子,你還在她麵前敗壞舒瑤名聲,現在人家偷人偷到你頭上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許瀛月,你這是報應!”張靜姝越說越激動,莫了,甩開許瀛月的手轉身離去。
    許瀛月卻早已泣不成聲,她撲到蘇瑾懷裏,“嫂子,我該怎麽辦啊?”
    許攸寧早就覺得妹妹鬧騰的有些過分,就算張靜姝把教訓她,自己也會出手,可眼看著妹妹在蘇瑾懷裏嚎啕大哭,他竟無法繼續訓斥。
    他本想上前將蘇瑾跟許瀛月一起攔入懷,低聲安慰幾句。
    一抬起頭,見不遠處舒瑤雙眼無神地正看著他。
    眼睛無神,臉上無光。
    就是那麽簡簡單單地看著。
    頓時沒了勇氣。
    他最對不起舒瑤,又怎忍心繼續往她心上捅刀子。
    “鄒南平,你若還想繼續過日子,明天帶上你的誠意去我家,你若想一拍兩散,明天也去我家!”
    許攸寧洪亮的聲音響起在整個走廊裏,隨即,他一伸手,把許瀛月從蘇瑾懷裏揪出來,轉身要走。
    卻聽身後傳來沈涵飛地嗬斥聲:“許攸寧,你就這麽走了嘛,你妹妹把彼岸花折騰的亂七八糟,就想一早了之!”沈涵飛從身後嗬住了他。
    許攸寧定住,想起剛剛許瀛月把休息室砸了個稀巴爛,“放心,完整的彼岸花是怎樣的,我比你清楚!”
    說完,他拽著許瀛月,拖著她便直接離開了彼岸花。
    張靜姝站在舒瑤身旁,輕輕拍拍她的胳膊,“你放心,不會有事的!”
    舒瑤努力擠出一絲笑。
    她曾在給許攸寧的信裏,描述過彼岸花的樣子,當時,許攸寧回信道:通過你的描述,我能想完完整整想象出彼岸花的樣子。
    許攸寧又想借著暗示點什麽嗎?
    放心,許攸寧,這次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信了!
    許家門口。
    舒家人正一臉怒氣地從門口出來。
    許常德拖著疲憊地身體,正滿臉歉意地親自出來送。
    這六年來,他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原本還算健碩的身體,也變得很是消瘦,入了秋,晚上露水特別大,縱使他披了件灰色的小夾襖,還依舊凍得瑟瑟發抖。
    舒燕琬雖然因許攸寧拋棄舒瑤的事生氣,但看他這般模樣,還算忍下怒氣,勸他不用相送。
    許常德自覺有愧於舒瑤,堅持不願回去。
    雙方正在僵持之時,就見一輛吉普車開著燈疾馳而來,車門打開,許攸寧一躍而下,他本要將許瀛月拖拽下來,可當看到舒家人一臉怒氣地站在門口時,瞬間停了下來。
    他皺了皺眉眉頭,想上前說點什麽。
    可這時,蘇瑾將車門推開,脆生生地喊了一句,“攸寧,瀛月不下車!”
    就是這一聲清脆中帶著嬌嗔的聲音,再次把舒家人惹毛,舒長尊側身看向許常德,闊聲說道:“許老先生,希望你能言而有信,明日,靜候佳音!”
    言罷,他一甩袖,攜舒家一眾人離開。
    許常德未多看自己兒女一眼,轉身也進了家門。
    許攸寧撂下一句“愛下不下”甩袖跟隨父親而去。
    許瀛月本想著借著父親的威嚴,少受點罵,可現如今爹爹、哥哥都不搭理她,她繼續在車裏呆著也沒意思,也不等蘇瑾再勸自己,拉了拉裙擺,一躍跳下。
    她小跑著進入正廳,卻隻看到許常德一個人,正滿臉憤怒地坐在他那專屬的圈椅上。
    至於許攸寧,卻壓根看不到半點影子。
    許瀛月趕緊拉著路過的傭人詢問,一才知道,兩人就因為舒家提出的要求發生了爭吵,一賭氣,許攸寧竟直接回房了。
    許瀛月心想:這些年,不管父親給哥哥安排怎樣難以接受的事,他都未跟父親發生過正麵衝突,縱使幾年前,他那麽不喜歡吳璿頤,還是迫於父親威嚴答應跟她交往,現如今,哥哥竟為了蘇瑾跟父親吵架。
    可見,哥哥是多麽在乎蘇瑾啊。
    許瀛月本想追問父親到底答應了舒家什麽條件,卻見蘇瑾正朝這邊走來,趕緊停住話題,示意傭人先下去。
    “嫂子,今天南平的事,先別告訴父親,讓我想一晚!”許瀛月拉住蘇瑾的胳膊,嬌滴滴地祈求道。
    蘇瑾沒說話,隻是點頭答應一下,隨後,她抬頭掃視看了一下客廳,卻沒見到許攸寧,這時,許瀛月又說話了:“那你也勸勸我哥,讓他先幫我隱瞞一下!千萬不要讓方琦知道!”
    蘇瑾拉著她的手,“放心,婚姻的事還得自己想明白!是繼續還是離婚,我都尊重你!”
    這話說到許瀛月心坎裏,她瞬間又是熱淚盈眶。
    姑嫂兩人又說了些悄悄話,方才各自回了屋。
    蘇瑾一回房間,就見許攸寧已經躺在地上。
    她顧不得跟許攸寧言語,趕緊插上了房門,剛要去打開收音機,卻見桌上已經擺好了紙,紙上記錄了組織傳遞的情報。
    她就知道許攸寧沒跟許常德討論在彼岸花抓奸鄒南平的事,是為了早點回來聽取收音機傳遞的情況。
    於是蘇瑾趕緊拿出密碼本,對照著翻譯出情報:搭救飛鷹,找出內奸。
    她拿著破譯好的情報到許攸寧麵前,沒說話,隻是朝著他揚了一下,“許攸寧同誌,我向你提出嚴重批評,若不是你一再阻攔,我們此時已經與飛鷹同誌順利接頭!早已開始鋤奸工作,而不是坐在這裏毫無頭緒!”
    許攸寧斜眼掃了一下情報,反問道:“你怎知這個‘飛鷹’就是彼岸花帶走的那個長袍男!”
    蘇瑾差點被這話氣瘋。
    她咬著牙,站起身來,走到桌前劃了一根火柴,用自己保持住最後的冷靜將破譯的情報燒掉。
    “許攸寧,你還是在懷疑張鷹的身份嘛!他都已經被抓了!”
    許攸寧沒受她的影響,“被抓又怎樣?”
    “你……沒法合作下去了,我明天就像組織打報告,終止跟你的搭檔關係!”蘇瑾氣奮不已,“許攸寧,你什麽態度,什麽叫被抓又怎樣?事情的嚴重性我難得沒跟你……”
    蘇瑾還沒把“講清楚”三個字說出口,許攸寧就強行打斷了她的話,語氣依舊是冷冰冰的:“那指認著張鷹是小偷的趙二,是東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