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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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來做什麽?”梁郡主臉色憔悴,看著陸安問道。

    “時間緊迫,奴才長話短說。”陸安說著,從懷裏將石閔交給他的信掏了出來,遞到梁郡主麵前。

    “這是什麽?”梁郡主看了一眼,並沒有接過來。

    “郡主看了便知,奴才絕無坑害郡主之心。”陸安說著,又將信望她麵前遞了遞。

    梁郡主再看了一眼那封信,信封上空無一字,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拆開看了起來。

    還沒看幾個字,梁郡主便抬起頭,看了一眼陸安。

    陸安微微點頭示意,什麽也沒說。

    “這是誰交給你的?”梁郡主邊看邊問。

    “閔公子。”陸安應了一聲。

    梁郡主看完書信,想了想,一旁的陸安說道:“公子吩咐,郡主若是覺得信上所說之事妥當,請回信一封,好讓奴才去交差。”

    梁郡主有些遲疑,問道:“你何故會給西華侯府做事?”

    “公子於奴才有救命之恩,故而隻要是公子吩咐的事情,奴才拚盡全力也會去辦。”

    “閔公子可曾說過,此事他們有幾成把握?”梁郡主又問道。

    陸安搖搖頭,說道:“公子未曾說到這個。”

    “明白了。”梁郡主默默點頭,起身便走到桌案前,一邊提筆鋪紙,一邊對陸安吩咐道:“研墨!”

    “是!”

    梁郡主將回信折好,遞給陸安,說道:“有勞了。”

    陸安雙手接過,行禮說道:“奴才告退。”

    “陸公公。”梁郡主忽然喊住了陸安。

    “郡主還有何吩咐?”

    “勞煩陸公公再傳一句話給西華侯府。”

    “什麽話?”

    “小心劉貴妃!”

    陸安愣了一下,點點頭,想了想,又抬頭說道:“郡主,恕奴才多嘴,您更應該小心劉貴妃。”

    梁郡主聽了,雙手不禁抓緊了自己的衣角,點了點頭。

    趁著天還亮著,石閔和石瞻便出了城,按照規定,沒有石虎的旨意,軍隊是不能進城的,狼騎尉也不例外。

    “父親,兄弟們已經到了!”石閔指著遠處狼騎尉的臨時駐地說道。

    “河西之行,狼騎尉折損不少,想來甚是可惜啊!”石瞻歎息道。

    “孩兒領兵無方,讓父親失望了!”

    石瞻擺擺手,說道:“這不怨你,這次去河西,你能在絕對劣勢的情況下,扶持木都奪回首領之位,還斬殺兩千多匈奴人,說明你這些年,沒有白費為父的指點。”

    “父親的教誨,孩兒不敢忘。”

    “不過你別太高興,這一切功勞,你隻占了一小部分。”

    “孩兒明白,功勞還是弟兄們的!”

    “經過這幾次曆練,說明了一個問題,當初設立狼騎尉這個計劃,是可行的!兵不在多,在於精!在於用兵之人的手段。小股人馬,單獨行動是一頭狼,不容易被發現,雖然能力有限,但也可以致命。但是多個小股人馬若是像群狼一樣配合,便比猛虎還厲害!”

    “隻可惜,現在的狼騎尉,隻剩下四百多人而已。”

    “這一點,你不必擔心!”石瞻忽然笑著說道。

    石閔感覺有些納悶,問道:“父親,孩兒好像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知道今日在宏光閣,陛下問了為父什麽嗎?”

    石閔搖搖頭:“不知……”

    “陛下問為父,今年邯鄲屯田頗有成效,為何沒有上書請求擴軍?”

    “為何?”

    “因為此時若是求陛下下旨擴軍,恐遭來非議,給自己添麻煩,畢竟咱們漢人的人馬多了,有人是要眼紅的!”

    石閔看著石瞻的表情,低聲問道:“孩兒猜想,父親肯定還是暗地裏招募了一些吧?”

    “哈哈哈!到底是我石瞻的兒子!”石瞻笑道。

    石閔頓時眼前一亮,問道:“父親招募了多少人?”

    “猜猜看!”石瞻故弄玄虛。

    “兩千?”石閔試探性的問道。

    石瞻搖搖頭:“再猜!”

    “三千?”

    “五千!”

    “五千人?這麽多?”石閔驚的嘴巴張的老大。

    “不多不少,剛好五千人!”

    “父親招募這些人,是為了補充兵源?”

    “這是為了挑選狼騎尉!挑剩下的,就補充到李昌和王世成的隊伍裏去。”

    “可是一下子多了五千人,外人難道就發現不了?這糧草兵器也是問題啊。”

    “嗬嗬,有你三叔和秦先生在,糧草兵器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就是戰馬!若是步卒,倒也還好,狼騎尉沒有馬,便不是狼騎尉了!”

    “戰馬……”石閔朝遠處的營地看了看,對石瞻說道:“父親,您看看營地裏的戰馬有多少。”

    石瞻抬頭望去,粗略一數,居然有四五千匹馬,不禁驚歎道:“這麽多?”

    “與匈奴人交手,繳獲了一些,剩下的,是從氐族人和羌族人那裏得到的。”

    “都是好馬?”

    “都是好馬!”石閔用力的點點頭。

    “走!去看看!”石瞻按耐不住,策馬便朝營地去了。

    張沐風和朱鬆正帶著幾個人在外圍巡視,隱約聽到馬蹄聲,幾人聞聲望去,一眼便認出了石閔的朱龍馬。

    “少將軍來了!”張沐風首先喊道。

    “還有大將軍!”朱鬆也認出了石瞻的坐騎。

    眾人連忙迎了上去,父子二人還未到他們跟前,他們便大聲喊道:“大將軍!少將軍!”

    二人勒馬停下,翻身下馬,張沐風身後的兩個人,連忙跑上去幫父子二人牽馬。

    “末將拜見大將軍,拜見少將軍!”張沐風和朱鬆等人恭敬的行禮喊道。

    “起來起來!不必多禮!”石瞻走上前,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大將軍,少將軍,你們怎麽來了?”朱鬆問道。

    “父親聽聞弟兄們回來,便來看看大家。走!咱們進去說!”石閔說道。

    “大將軍,少將軍!請!”朱鬆連忙側身引路。

    “受傷的弟兄都怎麽樣了?”石瞻一邊走一邊問道。

    “回稟大將軍,輕傷的弟兄們已經好,傷重的,再休養十來天,也都差不多了!”朱鬆答道。

    石瞻點點頭,吩咐道:“還是老規矩,傷重的弟兄們,吃住都多照顧點!其他弟兄若是有想法,你們這些做什長的,都要安撫好!帶兵不光是帶他們上陣殺敵,還要照顧到弟兄們的情緒!一個人有不同的意見,就可能會影響其他弟兄的鬥誌,那戰鬥力也勢必受到影響!記住了嗎?”

    “末將記住了!”朱鬆小心的點點頭。

    “朱大哥,庫裏台現在何處?”石閔問道。

    “回稟少將軍!今日慶王帶人來把劉大人的棺槨帶走的時候,順便把庫裏台也帶走了。”

    石閔微微皺眉,問道:“怎麽能讓他把人帶走?”

    朱鬆有些為難的樣子,說道:“末將與其他弟兄們原本也不同意,可是慶王聲稱庫裏台是趙國質子,應該盡早帶回鄴城,我等實在無言反駁……所以……”

    “此事他們做的沒錯!”石瞻對石閔說道:“庫裏台明麵上是質子,咱們是無權把他留在自己手裏的!否則慶王府肯定會找借口說三道四!你不必再責怪他們。”

    “父親說的是……”石閔點點頭,說道:“孩兒隻是覺得這慶王未免太不厚道了!招呼都不打一聲!”

    “他要是這麽懂禮數,便不是慶王了!”石瞻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