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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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三恍然大悟,說道:“難怪剛剛無論石遵說什麽,將軍都百般譏諷,為的就是令他惱羞成怒。”

    石瞻笑了笑,說道:“不這樣做,怕是還要被他糾纏不清。”

    “不過剛剛真是驚險,萬一石遵真的下令放箭,那後果不堪設想啊!”徐三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怎麽?剛剛慌了?”石瞻笑道。

    “當年的情形可比剛剛的險惡多了,卑職不怕死,就怕將軍出什麽狀況,那卑職真是百死莫贖了......”

    “他沒那個膽子!”石瞻寬慰道:“不過看你剛剛的身手,這些年似乎沒荒廢武藝。”

    “卑職不敢荒廢......說不定哪天,還有機會再上陣殺敵。”

    “行了,你就安心的把家裏照料好吧,你已經沒了一條胳膊,我不能再讓你去拚命!”石瞻拍拍徐三的肩膀說道。

    徐三歎了口氣,又說道:“將軍,卑職有些擔憂,今天咱們算是和慶王府翻臉了,那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出掉西華侯府,恐怕所有的事情,都會比預想的要快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越是心急除掉我們,就越容易漏出破綻,既然這樣,那就比比誰先砍下那致命的一刀吧!”

    “嗯!”徐三用力點點頭。

    兩人回到西華侯府,發現石閔正在屋裏來回踱步,秦婉安靜的站在旁邊,出乎意料的是欣郡主也在。就這樣,三個人誰都不說話,可是氣氛卻略顯尷尬和詭異。

    “小閔!”石瞻喊了一聲。

    “父親!您去哪裏了?”石閔連忙迎了上去。

    石瞻走進屋子,見秦婉和欣郡主都在,笑著說道:“喲,你們這兩個丫頭,這麽晚都不睡覺做什麽?”

    秦婉行禮說道:“將軍深夜出門,公子頗為擔憂,秦婉剛剛做了些吃的,就順便陪公子和郡主一起等了會兒......”

    “叔父,您可回來了,剛剛我們可都在擔心呢!”欣郡主也不甘落後,連忙說道。

    石瞻笑了笑,說道:“就是和徐三出門走走,沒事,你們都回去歇著吧!”

    秦婉默默的行禮告退,欣郡主卻似乎不想走,石閔無奈,說道:“時候不早了,郡主先回吧!我與父親還有事情商量!有什麽話明日再說。”

    欣郡主有些不情願,嘟了嘟嘴,悻悻的說道:“叔父,侄女告退......”

    石瞻微微點頭。

    待秦婉和欣郡主都離開後,石閔問道:“父親,這麽晚,您去哪裏了?”

    石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徑直坐了下來,問道:“張豹那裏,已經去過了?”

    石閔點點頭,答道:“梁郡主的信已經交給張豹,他也當場拆閱了。”

    “張豹什麽反應?”石瞻問道。

    “張豹說,明明有捷徑,卻非要如此折騰,想不明白。”

    “嗬嗬,那他同意沒有?”

    “不同意還能如何?就算他裝瘋賣傻,將來回了老家,慶王府也不會放過他,與其這樣,他肯定情願搏一搏。”

    “如此便好!時間緊迫,明日再去找他一趟,讓他抓緊時間。”

    石閔點點頭,忽然看到徐三的衣袖上有些血漬,疑惑的問道:“徐三叔,您身上的血跡是哪來的?”

    徐三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衣袖,有些為難的看了看石瞻。

    “父親?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大晚上的,您和誰動手了?”

    “今日傍晚,你進宮後,慶王派人送來消息,約為父今晚見麵,為父剛剛與你徐三叔前去赴約,發生了一些事情!”

    “慶王約您見麵?做什麽?”

    “如今燕王被囚禁,陛下已經決定立慶王為太子,他石遵自然是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想恩威並施,令西華侯府臣服於他!”

    “那為何會有打鬥?您沒事吧?徐三叔有沒有事?”

    石瞻笑了笑,答道:“我們能有什麽事?稍稍活動了一下手腳而已。”

    石閔點點頭,說道:“難怪今天慶王有些反常,原來是想讓咱們西華侯府做他的奴才!”

    看著徐三身上的血跡,石閔又說道:“父親,既然都已經動手了,那豈不是和慶王府已經完全撕破臉了?”

    “這是早晚的事情,你不必驚慌,該來的總要來!”

    “是......”

    石遵回到慶王府,氣的暴跳如雷,將屋裏的東西砸的稀爛,除了譚淵,沒有人敢上前一步。

    “殿下,是屬下安排不周,讓殿下受了這樣的羞辱,請殿下降罪......”譚淵跪在地上磕頭說道。

    “混賬東西!原本是想讓石瞻屈服,你卻讓本王受了這樣的羞辱!真是該死!”石遵上前便一腳將譚淵踢翻在地。

    譚淵連忙又跪好,說道:“殿下切莫上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日石瞻的所作所為,一定會得到懲罰!”

    “懲罰?怎麽懲罰?父皇對西華侯府如此恩寵,本王能耐他何?難道非要等到父皇歸西,本王繼位,才能動他?”

    “這個......”

    “就算本王熬到那個時候,他石瞻手握重兵,在趙國又頗有威望,本王且能輕易動得了他?”

    譚淵想了想,說道:“殿下,石瞻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被立為太子,卻還如此有恃無恐,屬下猜想,他還認為燕王仍有翻身的餘地。對於他來說,若是燕王繼位,那他就沒必要賣麵子給慶王府,或許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你說的有幾分道理!接著說!”石遵坐了下來,看著譚淵說道。

    “既然這樣,咱們為何不斷了石瞻的後路,讓他不得不低頭。”

    “斷了他的後路?什麽意思?”

    “燕王若是死了,石瞻應當不會還這麽堅持了吧?”

    “父皇早就將石世關押,都已經進了死牢,卻遲遲不下旨處決!你說,父皇是不是還在猶豫?”

    譚淵搖搖頭,想了想,說道:“依屬下看,陛下其實並不是手下留情,而是因為有梁郡主在。”

    “梁郡主?”

    “沒錯!聽聞梁郡主被陛下接進宮,或許正是因為梁郡主的求情,才令陛下遲遲沒有殺了燕王。”

    石遵默默點頭,說道:“你說的有些道理!不過就算如此,如何才能讓石世喪命?總不至於讓本王派人到大理寺把他殺了吧?”

    “暫時還不能,以免引火燒身。”

    “那你剛剛那番話,和沒說有什麽區別?”石遵不悅的說道。

    “殿下請聽屬下說完。”譚淵磕頭說道。

    “本王要的是你替本王解決問題!明白?”

    譚淵連連點頭,說道:“屬下明白!”

    譚淵稍稍思考了一番,說道:“陛下之所以把梁郡主接進宮,無非是想寵幸她,但是梁郡主和燕王府尚未斬斷關聯,陛下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將梁郡主留在身邊。依照陛下的性情,屬下認為,此時此刻,陛下對燕王,更多的是希望他死,隻是礙於梁郡主,不好讓石世喪命。所以最好的辦法,是得到陛下的默許,這樣一來,石世的死,就算有人追究,也掀不起什麽風浪,更不會對殿下有什麽影響。”

    “主意是不錯,那你認為怎麽才能得到父皇的默許?總不能讓本王親自去開口,求父皇殺了他吧?”

    “那自然是不能讓殿下您去開口的,屬下認為此事隻有一個人能辦成!”

    “誰?別賣關子!”石遵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劉貴妃!”

    “劉貴妃?這和她有什麽關係?”石遵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