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高尚之捂著口鼻喊道。

    “放心，他跑不了！走！出去看看！”

    待二人來到屋外，譚淵已經躺在地上，被老三等人踩在腳底下，掙紮著想要起來。

    “石鑒！你到底有何企圖！”譚淵喊道。

    “你這麽聰明，難道還看不出本王有什麽企圖嗎？”石鑒笑著反問道。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石鑒，我小看你了！”譚淵頗為憤恨的說道。

    “哈哈哈哈，小看本王的又豈止你一個，全天下都不把本王放在眼裏！”石鑒說著，蹲下身來看著譚淵，說道：“不過你也不冤枉，至少知道了本王的秘密！”

    “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成功了嗎！太子殿下說不定明日就可繼承大統！到時候整個趙國都將臣服，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太子殿下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石鑒微微皺眉，忽然又蔑笑道：“那也得他能號令天下才是！”

    石鑒說著，站了起來，對旁邊的那人說道：“他是你的了！替你家人報仇去吧！”

    那人幾乎感動的痛苦流涕，拱手說道：“小人謝殿下！”

    石鑒看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譚淵，對高尚之說道：“大人，咱們走吧！”

    高尚之默默點頭，與石鑒二人走開了。這時候，譚淵大喊道：“石鑒，你會後悔的！你......”

    話還沒有說完，身後便沒了動靜，機關算盡的譚淵，就這樣一命嗚呼了。

    “對了！”石鑒忽然停下腳步，回頭問道：“張豹可有什麽動作？”

    “回稟殿下，大理寺從白天開始，便大門緊閉，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屬下猜測，恐怕是石遵想要對石世動手了！”老三答道。

    “去一趟大理寺，看看是不是需要幫張豹一把！別讓石世的小命就這麽丟了！”時間吩咐道。

    “屬下遵命！”

    午夜，大理寺內並不算安靜，除了個別犯人因為被施刑而哀嚎之外，還有老鼠“吱吱吱”的聲音，不少新來的犯人，聽到這樣的聲音，難免頭皮發麻，無法入睡。

    死牢外的一個角落裏，放著一張破爛的桌子和幾張凳子，桌案上點著一支劣質的蠟燭，燭光昏暗，蠟油溢的到處都是。

    “大人，東西準備好了！”一個獄卒低聲對牢頭說道。

    “端過來！”牢頭坐在凳子上，把蠟燭挪到了旁邊，騰了個位置出來。

    不一會兒，獄卒端著一壺酒和一個酒杯走了過來，放在了牢頭麵前。

    牢頭打開酒壺，聞了聞味道，立馬蓋了起來，抬頭問道：“加了多少？”

    “您給我的那一瓶，全倒進去了！”獄卒說道。

    牢頭愣了一下，又默默的點點頭，說道：“行了，我知道了，送進去吧！”

    “大......大人......”獄卒有些猶豫，站在原地沒有動。

    “叫你去你沒聽到？”牢頭有些不耐煩，壓低嗓門嗬斥道。

    “現在外麵這個情形，您看一定要今天就動手嗎？”獄卒試探性的問道。

    “寺監大人吩咐的事情，你我隻能照辦！不然你還想怎麽樣！翻天不成？”

    “小人不敢......”獄卒連忙解釋道：“隻是......”

    “隻是什麽？”

    獄卒一臉擔憂的樣子，說道：“這樣的事情，叫大人您去辦，若是出了半點差池，第一個遭殃的便是您，這......畢竟沒有陛下親自下令，這事情恐怕不妥......”

    “叫你去便去，廢話那麽多做什麽！”牢頭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錢袋，放在桌案上，說道：“這是上麵賞的！隻要咱們把事情辦了，這金子便歸咱們。”

    牢頭說完，打開錢袋，裏麵果然有大約十錠金子，獄卒的眼睛都看直了。

    牢頭拿出三錠金子，放在桌上，說道：“這三錠歸你，夠你全家這輩子衣食無憂了！等咱們把事情辦妥，你我立馬遠走高飛！”

    獄卒猶豫了一下，把金子塞入懷裏，鄭重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小人也豁出去了......”

    話音剛落，外麵忽然傳來了“啪啪啪”的鼓掌之聲。

    “好！很好！二位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買賣做得值當！”

    牢頭連忙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放眼看去，幾個人走了進來。

    “老王頭？你帶了什麽人進來？”牢頭斥責道。

    老王頭提著燈籠，站在旁邊，悻悻的往後退了兩步，不敢吱聲。

    “閣下是什麽人？這地方可不是說進就能進的！既然進來了，想出去也就沒那麽容易了！”牢頭知道事情已經敗露，立馬警惕起來。

    “你一個小小的牢頭，敢說出這樣放肆的話，看來後麵給你撐腰的人來頭不想啊？讓我猜猜......”那人披著鬥篷，將全身蓋的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出來。

    牢頭不由得把手放到了腰間的佩刀上，那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這個動作，笑道：“為了幾錠金子，搭上你的身家性命，這筆買賣現在看來，好像又不那麽值當了嘛！”

    牢頭握緊刀柄，冷冷的問道：“你到底是誰！深夜來死牢做什麽！”

    牢頭說完，又瞪了一眼老王頭，本想拿他是問，那人忽然摘下了頭上的鬥篷，說道：“牢頭，可還認得我！”

    牢頭和獄卒仔細一看，終於認了此人正是張豹。

    “張大人？你不是......”牢頭大吃一驚。

    “以為我瘋了是不是？”張豹笑了笑，徑直走了到了桌子旁邊，看了一眼桌上的金子，然後坐了下來。

    牢頭點點頭，手指了指關押石世的方向，問道：“張大人深夜來此，是有何吩咐？莫不是為了......”

    “沒錯，老夫來此，正是為了此事來的！幸虧來的及時，不然，恐怕你就釀成大錯了！”

    “大人明鑒，小人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實在是情非得已。”

    張豹指著桌上的金子對牢頭說道：“這錢，恐怕你有命賺，沒命花吧！”

    “俗話說人窮誌短，這麽多金子，小人八輩子也掙不來。大人，燕王府大勢已去，您還是回家養老去吧！這件事，何必再摻和？”牢頭顯然不肯讓步。

    張豹笑了笑，手指撥了撥桌上的金錠，說道：“我看這裏也就六錠金子！有錢能使鬼推磨，我給你十二錠金子，你把燕王給我帶走！如何？”

    張豹說著，從腰間摘下一個錢袋，扔到了桌上。

    牢頭連忙打開一看，裏麵剛好是十二錠金子，他不免有些心動。

    “這個......”

    “慶王府的金子是金子，燕王府的金子難道就不是了？”張豹不慌不忙的伸出手，輕輕一撥，將酒壺打翻在地，隻聽得地麵“嗤”的一聲，泛起了白沫。

    “毒性不小啊！”張豹看了一眼，對牢頭說道。

    “張大人，雖然你給的錢多，但是寺監的吩咐，小人不敢不從！恕難從命。”牢頭說著，把那袋金子推到了張豹麵前。

    “不給我麵子？”張豹笑了笑，眼神裏卻已經動了殺機。

    牢頭心中自然是有些害怕，不禁往後退了半步，說道：“且不說你能不能把燕王帶出大理寺，就算出得去，這天下是太子的，你張大人和燕王能有什麽作為？小人勸您一句，還是早些回老家去吧！”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天下大勢，豈是你一個小小的牢頭能看得懂的？”張豹拂了拂衣袖，鎮定的對他說道：“在下建議你，再考慮一下，有些事情，一步錯了，可就萬劫不複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張豹，你脫下朝服，悶在家裏裝瘋賣傻這麽久，怎麽說話的口氣還是那麽大！”

    “尤堅，深更半夜不睡覺，也來大理寺監湊熱鬧不成？既然來了，那就坐下聊聊！”張豹不慌不忙，坐在那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