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舊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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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我……”回府的路上,楚慕言心裏還是有些不大踏實,左思右想試探地開口道。誰知楚慕言剛一開口,秦笙離便掩著嘴偷笑,楚慕言左右瞧了瞧自己的衣衫,並未有何不妥啊。
楚慕言瞧著她這樣子,心裏大約明白了幾分:“阿笙這樣姿態,看來昨夜是有什麽讓你歡喜的事了。”
“我倒是不知,你還有小楚這個名號。”秦笙離強忍著笑,往楚慕言的方向湊了湊。
楚慕言略微思索了一下,緩緩地開口說道:“當年陛下立儲後,楚慕安以太子長子身份,隨同太子入住了東宮。宮裏不比外邊自由,皇長孫當時需要個伴讀,林家就將林越送進了宮中。”
林越的命格林家即便是有意隱瞞,但是也沒有膽子送到皇長孫身邊,秦笙離問道:“林越當時被斷言為煞星轉世,林家這是從哪裏借了膽子,敢往皇長孫身邊送?”
楚慕言麵有輕蔑之色:“若是普通的伴讀,林家就算是向天借了膽子,也不敢往宮裏送。”
“那是?”
“宮中的皇子習武,向來會在外邊尋那些年齡相當,無父無母的孤兒做陪練。皇長孫身份特殊,對這些來曆不明的孩子自然是不放心,林家當時為表忠心,就將林越送了進來。”楚慕言與楚慕安年齡相仿,當年瞧見的林越,臉上總是帶著青腫。
秦笙離倒吸了一口氣:“林家這是送林越去死啊!皇子的陪練之所以選宮外無父無母的孤兒,就是怕皇子下手沒有輕重,傷了死了,也不會有人追究。林家自然是知道的,卻還將林越送進宮中。”
“我與林越便是在那個時候相識的……”楚慕言的話說了一半,就感到車身陡然一偏,楚慕言眼疾手快地抱起秦笙離,從車內掠了出去。
兩人剛在路邊站穩,馬車便失控地朝著一旁的一顆老槐樹就撞了上去,車夫也緊跟在他二人身後,從馬車上躍了下來。
“王爺和王妃受驚了,請王爺責罰。”車夫是清風閣的人,不是這樣不小心的人。
“起來說話,剛剛是怎麽回事?”楚慕言自然知道此事與他無關。
車夫搖了搖頭,他並不知道這馬兒為何突然就不受控了。楚慕言讓秦笙離在一旁等著,獨自上前查看車馬的異常,馬匹剛剛那一撞,這會已經昏死過去了,楚慕言目光遊走馬匹的全身,在後頸處有一個不大起眼的凹下,楚慕言神色凝重起來。
說來也巧,楚慕安從對麵的茶樓走出來,正巧與秦笙離碰了個正著。
“弟妹也來喝早茶?”楚慕安看到秦笙離,麵上有詫異掠過。
秦笙離動作遲緩,正要福身行禮:“妾身見過安親王。”
“唉!”楚慕安急忙伸手托住她的胳膊“身子這樣重了,這些虛禮便省了吧。”
楚慕言看到他的身影,也走了過來,朝楚慕安點頭示意。楚慕言對著他們一直都是一副冷冷的樣子,看到楚慕安眼睛就是有些目中無人了,但是楚慕安一直以賢德為名,隻能裝作很是大方不與他計較的樣子。
“還未來得急恭賀王爺,榮升親王之位。”這些八麵玲瓏的事,秦笙離倒是拈手即來。
“弟妹客氣了,如今還未正式加封,親王還不敢當。”陛下隻是下了聖旨,親王加持是大事,況且承安王是皇孫一輩最先加封的,自然是要擇吉日舉行大禮進行加封。
秦笙離微微一笑:“這聖旨都被您供奉在府上了,還有何不敢當的。”秦笙離的這句話聽起來有些奇怪,什麽叫還有何不敢當?
“慕言和弟妹這樣早來街上,可是也來嚐這家的早茶?”楚慕安不再與她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再一次問道。
“原來安親王是來品早茶的,我夫妻二人可沒有你這樣的好命。”秦笙離似乎很是羨慕“這馬車在街上好好走著,不知是礙了哪位高人的眼,這馬兒也是命苦。”
聽她這樣說,楚慕安才注意到遠處翻了的車。
“原是這馬匹受了驚,這也是趕巧了,本王今日也是乘車而來。弟妹如今身子不便,本王定是要送上一送的。”楚慕安很是熱情道“唉!萬不可拒絕了本王的一片誠心啊!”楚慕安見秦笙離剛要開口,以為她要推脫,急忙說道。
“安親王誤會了,阿笙隻是要感謝親王的這一番苦心了。”秦笙離說完還朝楚慕言望了一眼。
“有勞安親王了。”楚慕言聲線冷冷地,一點都感覺不到他有何勞煩之意。
楚慕安的馬車一直將她二人送回府上,楚慕言若有所思的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
“有什麽不對嗎?”秦笙離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楚慕言抿了下唇:“他身邊那個人,感覺很熟悉。”
秦笙離回想楚慕安身邊的那個人,寒冬臘月裏還搖著一把折扇,看樣子比林越還要騷包。但是奇怪的是,他手裏拿著與這個季節格格不入的東西,按理來說應該是很容易讓人一眼就注意到他,但是若不是楚慕言剛才這句話,秦笙離幾乎就不會注意他的存在。這樣的人,要麽是真的存在感低,要麽就是實力極深,能將自己的存在隱起來。
“馬匹剛倒下就遇見他們,未免有些太巧了。”楚慕言用隻有兩人能聽到地聲音說道。
看來楚慕安這次,是真的尋到高人了。
“讓青煙來見我。”楚慕言吩咐道。
“是。”
謝沛白的母親不在了,這父親也是有和沒有一個樣子,所以沈芷巧就免去了新婚晨起向公婆請安。一夜纏綿,沈芷巧睡到近午時才轉醒,想撐著身子坐起來,可是稍微一動就感到渾身像散架一樣的疼。沈芷巧忍著撐起身子,瞧見謝沛白隻著裏衣,坐在桌麵翻著什麽。
沈芷巧想起昨夜的事,便害羞的不能自己,握拳掩住嘴輕咳了一聲。
“醒了?”謝沛白聽見聲音,放下手裏的東西,朝她走過來。
“嗯。”沈芷巧聲音軟糯,害羞的不敢抬頭看他。
謝沛白將床頭的一碗湯藥端起來:“昨夜傷著你了,這碗湯藥是阿笙送過來的,對你的身子有好處。”
謝沛白不說還好,這一說昨夜,沈芷巧的臉便像火燒雲一樣蔓延起來,連裸露的肩頭都微微有些緋紅。(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