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1 天命疊加,金蓮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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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朔當然不是穩定的晉升。
他連金丹期最難弄出來的異象“結丹天像”都弄出來個不完整版的,金丹後期可能會有的異象,卻是一個也沒有出現。
但這依然是金丹後期啊!和“王萬鈞饕餮”那種一看就是邪門歪道,得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去的東西不一樣,寧朔的根基再是不穩,至少這時候散發出來的,是貨真價實的金丹後期的氣息。
浩蕩威嚴!
而且,這和之前又有一些不一樣——寧朔從金丹初期到中期,雖然實力一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漲,但終究是分批次來的。一點一點上漲。這一次,卻是暴漲!
哪怕明知道這修為不是真實的,也未免忒刺激人了。
不過,到底是局麵危殆。
哪怕是寧朔的實力陡然上升,但寧朔連金丹中期的道境都沒有徹底掌握,更別說金丹後期了!法寶的品質,也不會因為道境而提升的。
道境這麽猛漲,說的難聽點兒,也就是讓他的法術威力大一點,耐打了一點兒。
但是……
法術威力再大,沒有足夠的鬥境,打不中有什麽用?
耐打……誰見過劍修光揍人不殺人的?
破防一次就直接致命了好麽。
耐打又不等於是極度增強某個部位的防禦力。
所以……道境上的提升,除了讓周圍的震驚之外,似乎也是然並卵啊!
也因此,水馨就頗為正常的問道,“發生什麽了?”
寧朔呼出一口氣,一臉的複雜,總歸沒有半點兒喜悅的表情——
紅蓮退場。”
什麽?”水馨大驚,“回去的路上被劫殺了嗎?”
不。”寧朔握了握拳頭——和之前不同……那些青蓮被殺的時候,他感受到的僅僅是道境下降。這一次,卻清楚的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可是,他從來就沒想過,還有這種解決方式!
他們自碎了文膽,劍心。”
水馨張口結舌,“還能這樣……”
寧朔暗忖,水馨的驚訝和他的驚訝還是不一樣的。水馨想不到,是她的性格決定了她不會如此“退讓”。他想不到……這純粹是三觀不合!
不過,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寧朔提醒,“來了!”
水馨當然也不會因為這個問題而放下警惕。事實上,她的感知,始終牢牢的鎖定著饕餮呢。她會那麽驚訝,其實也是因為沒放多少精神在上麵的緣故。
幾乎是在寧朔提醒的同時,水馨也大聲喊道,“防禦!”
這句防禦,是對著她和林楓言之外的所有人說的。
哪怕是餘定風和李懷——兩人的通靈劍意也都是妖獸的模樣。哪怕和饕餮沒有直係的血脈關係,依然會受到血脈壓製!劍意受到壓製,兩劍修的戰力至少削弱一層以上。
所以,其他人首先要做好的,就是防禦。
做好了防禦,才談得上反擊!
而林楓言,一個字都沒提。
但是他的黑角青龍,已經狠狠的向饕餮撞了上去!正常培育的通靈劍意當然不可能是這種畸形怪物的對手。林楓言的臉上,自到了無定海域這片戰場之後,也是第一次,出現了慎重甚至是凝重的表情。
之前,都隻能說是熱身,真正的戰鬥現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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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無定海上,黑暗蒼穹之下。
柳迎霞和定海城節度使王希棟兩人正在無定海的上方,空間禁製的下方飛馳。他們的速度,甚至超過了大部分金丹道修的遁法,或者法寶之力。
一隻類似於朱雀的飛禽,和另一隻類似於嘲風的妖獸,在他們的背後拚命的扇動著翅膀。雖然距離真正的朱雀和嘲風,還有非常明顯的外形差距,但是風火相助,卻帶來了超出平時的速度!
可以想見,用這樣的辦法趕路,哪怕是能在短時間內趕到無定海的中央,這兩人也不會剩下多少力氣了。完全起不到援兵的作用。
時間……
謝鑒之前會被王希棟偷襲,未必沒有這方麵的原因。
因為時間已經夠久,久到已經足以決定勝負。謝鑒才理所當然的認為他們已經為了親人弟子放棄!
不過,柳迎霞和王希棟兩人,之所以會以這樣的方式來趕路,卻不是為了跑去摻和——
在兩人的的中間,一個金光閃閃,無數文字在流動的“囚籠”,正被兩人一左一右的攜帶著。囚籠之中,坐著桓綜茗。
看起來已經恢複了四十餘歲模樣的桓綜茗,仿佛沒有受到任何高速趕路的影響,端坐在囚籠之中,打坐調息。
說起來,這也真就是個術法囚籠。
正常情況下,用來運送沒有定罪(廢除功力)的文膽儒修,或者正氣巔峰的儒修。
隻不過,正常的囚籠,可不會阻擋高空的罡風。坐在裏麵以這種方式趕路,哪怕不被封禁功力,隻要被取走了文寶,都會是一件十分痛苦難熬的事情。現在這個囚籠,在代表著“封禁”的文字之外,卻分明還有許多代表“防護”的文字。
卻是將一切的阻擾,全都阻擋在了囚籠之外!
這才有兩個劍修辛苦趕路,一個道修卻能安逸養傷的好事。
而這樣的安排,又自然是因為——
柳迎霞和王希棟不是援兵,最後一個金蓮,桓綜茗才是!
在定海城內,桓綜茗雖然也可以用他的能力,不斷的進行相反的假設,來判斷局勢。但這終究也是要耗費力氣的。哪怕不開口說話。一個不好,保不定還要付出什麽不想付出的代價。
按照容瑟秋和溫若愚的說法就是——
定海城再不會改弦更張,哪怕那幾十萬人救不會來也是一樣。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有必要,留著桓綜茗來猜測無定海那邊的局勢變化了。”
再怎麽兩方假設,都不可能比得上親眼見到。
不能親眼見到,隻憑借自身的揣摩,哪怕是做出判斷,很有可能也會出問題——不可能讓桓綜茗的力量浪費在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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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來遲。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應該是——當白蓮儒修退場之後,五色試煉的戰爭,終究還是達到了金丹大戰應有的範圍!
遠遠的,柳迎霞和王希棟兩人,就感覺到了一種心悸。
天空中,那片仿佛亙古不變的黑雲中的電光,早已經被法術的光芒壓製下去了。在一片黑暗之中,極目遠眺,能看見遠遠的有幾個始終在閃爍的、形狀不一的光球。
猛不丁的就有那五顏六色的光芒,在空中閃爍。
仿佛一顆顆一閃即逝的流星。
和那些光球一樣,在一片黑暗之中,都異常耀眼。
然而,每一顆“流星”都帶著能摧毀定海城的力量!
但那些帶著強大力量的“流星”說到底也隻是幹擾而已。身為劍修,哪怕現在精力耗費了不少,柳迎霞和王希棟的眼神還是無礙的。
他們能清楚的看到,三隻巨大的生物在纏鬥——全忒麽的是傳說中的神獸模樣。遠遠就讓他們感受到心悸的力量,主要就來自於這三隻巨大的生物!
其中,饕餮的身體是最大的。
這種傳說中的神話生物,哪怕不算尾巴,也至少有近十丈長短了。一雙羊角,更是有插破天空的趨勢。
而那隻黑角青龍,雖然體長差不多也是這樣。但是黑龍蛇軀,饕餮獸體——體長一樣,黑龍可就小了不知道多少了!
而那隻青鸞,更是三隻神獸之中,體型最小的。
哪怕算上那絢爛的尾羽,體長頂多是三丈左右。
總之,黑龍和青鸞兩隻加起來也不如一隻饕餮大,論身體的凝實狀態,更是遠遠不如饕餮。它們的身體一次次的破碎,又一次次的重現。
配上兩道璀璨的劍光,確實是將那隻饕餮肆虐的範圍,困在了那幾個遠遠的光團之內!
這樣的戰鬥要是放在定海城……
哪怕是定海城有城防禁製的保護,並且禁製有幾個儒修的主持,也是分分鍾禁製全碎、城池毀滅的下場!
白蓮也隻剩下一個了。”王希棟倒吸一口冷氣,“這實力已經無限接近於……額,化形?”
柳迎霞的神情也是凝重。
她是和林楓言交過手的。
自然知道,這個初入劍心不久的劍修,有著越小階戰而勝之的實力。但現在,他和另一個實力不比他差多少的劍修聯手,卻也隻能一點點的磨著饕餮的力量!
就目前來說,還看不到勝機!
這情況,這小子能做到什麽?”王希棟又問。
看餘定風和李懷,明明也是標準的劍心劍修,但明顯是因為饕餮的血脈壓製,現在也就能敲敲邊鼓。他們雖然離得遠,但是,他們的通靈劍意都是妖禽,又怎麽可能感受不到?
柳迎霞扭頭看桓綜茗,卻見桓綜茗顯然也注意到了什麽,已經睜開眼睛來,眼睛都不錯一下的,看著前方。
桓綜茗站了起來。
這份作用古怪的“囚籠”,隨著桓綜茗的一個手勢,就這麽直接將“囚犯”給釋放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複雜。
話說回來,這目光依然好懂,柳迎霞和王希棟都能看懂,這表情的意思就是——“我居然真的等到了這個時候!”
忽地,柳迎霞的心就是一沉。
是啊,整個五色試煉,弄到這時候,隻剩下了三個人!
桓綜茗雖然親口說過了青蓮勝……
但五色試煉的勝利者,很可能會有獎勵的吧?任何一個試煉,都不至於說不設獎勵。
他會不會改變原本的打算?
但這樣的念頭在腦海裏過了一遭,柳迎霞卻又放下了心。
講真,就算是桓綜茗改變了心意又怎麽樣?
就他之前的表現看來,哪怕是改變了心意,也沒有這個能力對他們怎麽樣!而且,難道他能讓白蓮勝嗎?白蓮勝了,那隻饕餮可不會放過他!
除非心裏實在是扭曲。
——那些一個個心思深沉得不得了的家夥,應該也是想到了這個,才會叫他們全力送他過來的。
話說回來,饒是這麽向,柳迎霞依然淡定的、默默的,和桓綜茗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劍意外景是早就收回了。
一離開桓綜茗,柳迎霞簡直成了黑暗中的隱形人物。
桓綜茗這時候,卻並沒有注意到柳迎霞的動作。
他沒有那麽好的實力,能確切的判斷局勢。卻也從之前的見聞中知道——劍修的戰鬥,陷入這麽長時間的僵持,本來就是有問題的!
他作為金丹初期道修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在這樣的戰鬥中,有什麽作為。
不過,這一路上的各種設想之中,確實是包含了這樣的設想。
所以……
桓綜茗一掌擊在自己的腹部。
在王希棟詫異的目光下,一顆鴿蛋大小,散發著濃厚金光的金丹,就這麽從桓綜茗的口中冒了出來!
——這是金丹不是元嬰啊喂!哪怕是元嬰也沒有這麽扔出來的好嘛!
王希棟嘴角抽抽的想到。
但這一下,王希棟自己,也默默的拉開了距離。
他從來沒見過人類修士將金丹吐出來的例子。哪怕是要自爆了,都是連著引爆丹田,不會說吐出來再引爆的。
但他知道,一個妖丹妖獸要是把自己的妖丹給吐出來,那絕對是要拚命了。
不過,桓綜茗卻正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把金丹吐出來的。
畢竟他沒想要自爆。
那饕餮體型雖大,卻十分靈活。而且,哪怕是那黑龍青鸞劍光造成的傷勢,也好得很快。他就想要自爆,都不可能把自爆的力量,送到那饕餮的身上致命處去啊!
但來到了這裏,眼睛看著,就確實和之前不同了。
至少他已經知道,要從哪個邊角上使力,對戰局的影響最大。
天眷之人,替天行道。以我之天命,疊加於劍修林水馨之身!”
王希棟和柳迎霞,再次目瞪口呆,卻也眼神複雜到近乎驚恐。
桓綜茗這句話,絕對是在他們的各種設想之外的!
什麽叫天眷替天行道?什麽叫天命疊加!?
但是,桓綜茗這句話,絕對簡潔有效。隨著最後一個字話音落地,他的金丹,居然就這麽猛然化作了一道金光,投入了遠方的雷雲之中。
醞釀了許久,卻沒有任何真正動靜的雷雲之中,一道紫色的,粗如房柱的紫色雷光,應聲而落——直接劈在了饕餮的身上!
哪怕在場沒人見過類似的雷光,也絕不妨礙他們認出它來——
這是天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