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一陣索然無味(感謝死胖子愛少時的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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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真的穿出來了!”

    “成功了!”

    “老太太有救了!”

    周圍的三個白大褂一瞬間沒能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一個兩個笑得像是過年一樣。

    宋長空是這個老太太的管床醫生,他不僅在為老太太高興,也在為現在忐忑的等在icu病區外的老頭高興。

    主治醫生也為患者高興,但他更為了自己果斷的把張天陽撈過來這件事情而感到高興。

    果然,自己是明智的!

    林可安也在笑。

    眼睛盯著張天陽,閃著明亮的光。

    隻有張天陽依舊保持著沉穩,眉頭甚至還處於微微皺起的狀態。

    他調整著針芯進入的深度,從而控製著老太太腦脊液流出的速度。

    然後,就像是普通的腰穿一樣,他開始留取各種生化微生物和一般情況的腦脊液標本。

    可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覺得這隻是一個普通的腰穿。

    這是一次關乎於老太太命運的腰穿。

    穿出來了,老太太很大幾率能活。

    穿不出來,基本上已經可以準備後事了。

    “穿出來了?”

    護士站和管床護士去而複返,語氣中帶著驚喜。

    可當看清楚腰穿的人不是主治醫生,竟然還是剛剛那個小醫生的時候,護士站的語氣就變成了驚嚇。

    “怎麽,怎麽就穿出來了,昨天不是那誰都上手了嗎,怎麽今天就......”

    護士長一向是不怕主治級別的醫生的,說話也沒個遮攔。

    主治醫生的臉色稍微有些訕訕。

    剛剛太過於高興,又忙著思考要怎麽把張天陽騙得留在神經內科。

    一時之間竟然沒反應過來,張天陽這一針下去,穿到的是腦脊液,打的可是他的臉啊!

    但他很快又笑了起來。

    “那說明小張厲害嘛!”

    小一輩的醫生能出一個賊厲害的變態,是好事啊!

    宋長空宋主任默默觀察著在場的眾人,恪盡職守的繼續按住老太太的半邊身子,誓死不參與討論。

    少說話,少說話,多說一句說不定要被記仇的......

    林可安一直雙眼放光的盯著張天陽,之前怕影響他操作,現在卻迫不及待了。

    “張天陽,不解釋解釋嗎?”

    瞬間,跟護士長打著哈哈的主治醫生安靜了下來。

    宋長空也支起耳朵打起精神。

    不止林可安好奇,他們也想知道,那麽多醫生都沒穿出來的腰穿,為什麽張天陽偏偏穿到了。

    針已經穿到位了,腦脊液在不緊不慢的往外滴。

    張天陽的心也放了下來,臉色不複之前的嚴肅。

    “可能是運氣吧。”

    他笑嗬嗬的解釋著,“昨天老太太不是突然血氧飽和度往下掉,最後發現是引流管夾閉太久顱內壓增高嗎?”

    “我在想,如果真的是哪個地方被凝結的血塊堵住了,昨天那麽高的顱內壓,都壓迫到呼吸中樞了,應該也可以衝開了吧?”

    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主治醫生頻頻點頭,心裏的自我懷疑漸漸淡化。

    宋長空繼續眼觀鼻鼻觀心。

    林可安卻一點也不信,直接懟上來。

    “那你調整那麽多次,還拿20ml注射器抽來抽去的幹什麽!”

    昨天晚上剛剛料理的小黃雞大漢可還在旁邊躺著呢!

    她可是親眼見證張天陽在患者極度不配合,不停扭動著自己身軀的情況下,張天陽兩針見腦脊液的。

    麵前這個老太太,又不會反抗,肌肉又不發達,按理說會比小黃雞大漢要容易穿許多。

    可張天陽卻表現得慎之又慎,還反複調整了好幾次針頭,甚至還用注射器吸了兩下,才穿出正常的腦脊液。

    要真的是因為早上顱內壓增高衝掉了血塊,他需要這麽麻煩?

    那絕對是一針見液啊!

    張天陽嗬嗬一笑,避重就輕。

    他能抽出來,當然也跟他的手法和手感有關啊!

    但是這話說出來不是得罪人嗎?

    所以他隻是解釋了自己的行為。

    “調整了穿刺針的位置之後,我看到了血色的液體,但是流出來的速度極為緩慢,幾乎不動了。”

    “所以我猜想,可能是穿刺部位上下堵了血塊,就拿注射器抽了一下。血塊出來之後,腦脊液就順暢了。”

    “不信你們帶個手套,可以把剛剛那個注射器撿起來看看。”

    主治醫生將信將疑,親自帶上手套,從垃圾桶裏捏起那個隻抽了淺淺一小層的注射器。

    為了看清楚裏麵的東西,他左右看了看,最後選擇去洗手池旁邊往注射器裏繼續抽了點水進去。

    有了透明液體的襯托,注射器裏的東西很快展現在眼前。

    除了很快融入到液體裏的紅色腦脊液之外,中間還漂浮著幾根血液凝成的細長紅色絲線。

    想來,這就是張天陽抽出來的,原來擋住了腦脊液通路的凝血塊了。

    “原來如此。”

    三個白大褂齊齊點頭。

    張天陽抽吸凝血塊的時候顯得有些暴力,還讓主治醫生激動了一小下。

    現在看來,不暴力,這凝血塊就是抽不出來。

    可是要不是胸有成竹,誰敢這樣幹呢?

    張天陽手上動作不停,按部就班的收集了三管腦脊液之後,隨手就把三個小試管連帶三角硬紙板支架遞給了旁邊的主治醫生。

    而剛剛洗完手的主治醫生也自然而然的接過,然後幫著他蓋蓋子,貼標簽。

    等他下意識的忙完這些“助手的活”之後,才突然反應過來。

    等等,不是,不是我才是主治嗎?

    但張天陽已經又皺著眉發號施令了。

    “需要一個50ml的注射器,還有開兩小瓶注射用水。”

    來不及糾結到底誰才是上級醫生的問題,主治醫生又下意識的應了一聲,然後屁顛屁顛的去找了相應的東西。

    東西到位之後,張天陽也不忘跟他解釋。

    “既然腰穿成功了,我再抽點腦脊液,降降顱內壓,然後等會再用注射用水打進去衝洗一下,盡量把血液置換出來。”

    隻有當腦脊液裏沒有血液可以凝成血塊,並堵住蛛網膜顆粒重吸收的時候,老太太的病才有好轉的希望。

    宋長空聽著心驚不已。

    張天陽這口氣,好像不是在請示,而是在發號施令啊!

    哪有下級醫生敢這樣對上級醫生這樣說話的!

    可主治醫生卻一點也覺得不爽,甚至還讚同的點頭。

    “對,我也覺得應該這樣。”

    在他心裏,或許張天陽早就已經不再是實習生的形象了,而是跟他處於同一階級的同事和戰友。

    張天陽繼續說著自己的後續治療方案,主治醫生也繼續附和。

    “引流管可以先不撤,先繼續夾閉。”

    “嗯嗯,我同意。”

    “然後接下來的兩天,我準備一天給她做兩次腰穿放液,看看能不能行,可以的話再撤。”

    “可以可以,就該這樣,麻煩你了。”

    ......

    兩個人就這樣,實習生吩咐事情,主治醫生表示ok。

    極其的違和,但看起來似乎又非常的自然。

    旁邊,兩隻已經喪失了存在感的白大褂相互對視了一眼。

    然後緩緩收回目光。

    眼觀鼻,鼻觀心。

    突然隻覺得一陣索然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