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林自然不是義氣用事，因為中老年婦女才是電視市場的主力軍。

    抓住了她們，也就抓住了收視率。

    而且申林腦海中還有一檔適合中老年婦女，甚至更多人群的大型綜藝節目。

    這個節目在那個世界也是風靡一時，火了大約十年。

    “申導，我知道你有才華，做節目策劃一流，但你要知道，給我媽這年紀人看的節目，就不可能火，收視率就不可能高。”

    唐文擔心的是收視率。

    收視率可是電視台的命根子。

    要是沒有收視率，胡梅也不會答應製作購買的。

    唐大媽也是慢慢點頭，母子倆難得意見這次一致。

    “這你放心，收視率不是不可能高，而是會很高。”申林一笑，完全有這自信。

    而且還會帶來大量的廣告投入。並且這樣的節目，可是每周都有，對穩住收視率，有著極大的幫助。

    一旦這個節目成功，西山台就真的是越到了衛視頻道之首了，以後完全可以在綜藝娛樂節目上，和央視抗衡了。

    培養西山台，是當初任靜最大的願望，申林也想幫助她實現這個願望。

    唐大媽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而唐文是真的不信這些。大媽們愛看的節目，電視直銷廣告嘛？

    哪怕這個節目的設計者是申林，大媽們是愛看，但全部的收視率呢？廣告群體呢？

    唐大媽搓了搓手，臉上滿是嚴肅地神情。

    沉默了大約十秒鍾，唐大媽忽然寵溺般的看向申林說著：“申林，別人不信你，我信你。”

    讓別人相信自己，是世界上最難的事情。

    而唐媽什麽也沒再說，就完全信任自己，這的確讓申林也感到欣慰。

    “要是製作沒錢，大媽把老宅賣了幫你。”

    嘿。那這就不是口頭上的信任這麽簡單了。這可是真信啊。

    唐文眨巴著眼睛望著老媽。

    老媽對自己和老弟都沒這麽好過啊。

    “媽，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媽？”

    唐文想當初要考電影學院的時候，老媽愣是和自己生了一年的氣。最後還是自己服軟說，要是第二年接不到戲，自己就轉行。這才化解矛盾。

    哎！

    人和人是不能比啊。

    親兒子和申林都沒法子比。

    申林忽然想到，那個世界的騙子，為何鍾情於中老年婦女了。

    隻要你交心，她們就交錢啊。而且房子都敢賣了幫你。

    可申林不是來抄襲騙子的手藝的。

    “你要是有申林這本事，我賣器官都給你拍電影。”唐媽有些動情地說，“而且你要是沒有申林的幫扶，沒有申林的劇本，你能有那麽好的電影出來？”

    唐媽說的是《陽光燦爛的日子》，也是說給申林當副導演，給申林當演員的電影。

    唐文似乎是沒怎麽當麵聽老媽誇自己，內心忽然有些甜。

    “其實唐導本來就是很厲害的！”申林道。

    唐文眨巴一下眼睛，馬上別扭過去腦袋，不知道怎麽，居然眼眶還濕潤了。

    得到行業天才和老媽的認同，這已經是人生巔峰了。

    申林這麽誇唐文，唐媽難得沒有再擠兌兒子。

    申林繼續道：“這件事還真的得謝謝唐媽，要不是您，我還真沒往這思路上想。回去我就做方案，讓王成章抓緊時間實施。這節目，保守估計，收視率能長期占據第一。”

    “啊……，比《大咖一日遊》，比《快女》還火？”唐大媽不可思議般地問道。

    申林點頭。

    “適合我媽看的？”

    申林還是點頭。

    嘶！

    這兩樣，在唐文眼中就是不搭邊的啊。他太清楚像是老媽這樣的審美情趣了，怎麽能和主流的收視率聯係到一起？

    申林見他們兩人還是不解，也就準備解釋一下。

    “唐媽，你對相親感興趣嗎？”

    唐媽眼睛一下亮了。

    “當然。”

    唐文心想你看看，這愛好能上電視做綜藝節目？

    看一群大媽，給找不到對象的大齡男女牽紅線？

    不行，這樣的電視節目絕對是沒人看。

    “我想做一個大型的，全民相親節目。”

    “好啊！”唐媽眼睛放光，滿臉喜滋滋。看來申林是摸到了脈門了。

    可唐文直接傻眼了，覺得申林這就是作死啊。

    咱也到不了為博取老媽子的高興，砸重金的份啊。

    “申導，真不行。”

    唐文沒忍住還是勸道。

    這次申林繼續主動解釋說：“唐大哥，你先聽我說。我們是做大型服務類節目的，是給適婚男女找另一半的節目……”

    “不行，這真不會有收視率。”

    反正不管申林怎麽說，唐文就是覺得不合適。

    要不是唐大媽信任申林，她也是醒悟點什麽來，也是要勸申林了。

    “這節目還是很有看點的。”申林還想繼續解釋，但唐文沒給機會。

    “一圈找不到對象的大齡男女，再安排像我媽這樣的給當媒婆，誰看？誰看？誰給你廣告？”

    唐文這次是真的不看好申林的想法，關鍵他還怕這事真的就是申林要報答當初自己拆了老宅子的恩情。

    申林這人，從來不願意欠別人的，這應該是他的想法。

    申林覺得自己是勸不了唐文了，於是也就作罷。

    “這都是唐媽的手藝吧？我以後可得常來。唐媽這和張叔的手藝現在是有一拚啊。”申林又開始胡吃海塞起來。

    唐文心想你看吧，這話都是假的，有拍馬屁嫌疑。但這不花錢啊，做節目可是不一樣啊。

    唐文還想說什麽，但申林已經不提這茬了，也隻有作罷。心想待會路上再和申林好好說兩句。

    一段飯吃完後，然後換上茶在葡萄架下納涼。

    唐媽也不提這事了，怕申林執拗。但申林隻要是做，隻要是需要自己幫忙，她覺得自己賣房子幫他也願意。

    申林和唐文喝茶抽煙，享受這一刻的寧靜，平時他們真的是太忙了。

    “下一部電影準備怎麽樣？”申林問道。

    唐文坐了起來，下一部正式的作品，還真的沒有想好。不過必須要開始了。

    “在弄劇本，早了。”

    申林嗯了一聲，也就沒再多說。必須給這些人獨立鍛煉的機會，不然永遠也隻會做例題，永遠也沒有創新。

    自己也差不多。但做老師的不就這樣？開拓的事情靠學生自己。

    唐文見老媽忙著收拾，低聲對申林說：“剛才說的那事，不許提，不許做。”

    申林明白他心思，笑了一下點頭。

    唐文望著申林的側臉納悶道：“真的？”

    申林轉過頭來，唐文仔細看他的眼睛，然後歎口氣說：“你是不是惦記我家這老宅子了？哎，我媽恐怕是要賣宅子了。”

    這時三米多高的大門前，有一位躡手躡腳的男人往裏邊看，臉色神情說不上是猶豫還是期待。

    但似乎最終是下定決心，撩開腿直接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