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戈登化身擎天巨人所發出的怒吼震天徹地，在這一聲吼叫之下整個夾層空間都跟隨著一起顫抖。
    如果這片夾層空間也有如元央界意誌一般存在的話，那麽它會頃刻間選擇臣服。
    不是說戈登要比吳冬，還有仙道科技結合的張浩然更強，更是戈登此刻麵對的夾層空間完全不能與元央界意誌相提並論。
    這裏是夾層空間，卻也隻是夾層空間，在這個縱深之中與它同等，甚至是更高的存在多不勝數。
    不似元央界那般，或許有，或許沒有，不說是獨一無二，卻也稱得上是一界難求。
    這是力量，是境界，更是層次上的碾壓。
    作為七級高階生命體，本身就是站在物質主宇宙的頂端，再向上，那就不能夠以生命來稱呼了。
    所以在戈登顯現出巨神兵，
    不對，
    此時應該稱呼其為是古神兵本體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在這個夾層空間戰場中勝敗天平所傾斜的方向。
    並且戈登的那一聲吼叫也並非是平白無故。
    到了他這種層次，就算是音波攻擊，其傷害性也會非常恐怖，更是會出敵我差別。
    也因此，帝國這邊在戈登的怒吼聲下沒有任何影響，可夾層空間的原住民們卻是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在音波的擴散之下，生命層次沒有達到六級的原住民，直接被音波入侵核心，甚至無論是何種生命形式，隻要它位於聲波傳遞的範圍內，就會產生迷離幻想，五感失聰，繼而牽連到整個意識崩潰，最後化作一灘爛泥。
    如此連鎖擴散直至崩潰的過程非常快，快到那個擎天巨人才剛剛為大家帶來極具震撼的那一刻便瞬間結束。
    戈登，
    僅僅隻是展開身體非常短的時間之後，再發出了一身吼叫，便又重新恢複成了那一個隻是有些高的巨人。
    可此時的戰場，又哪裏可以稱之為戰場，一片狼藉且不說，這個夾層空間內的原住民也幾乎是死傷殆盡。
    在戈登的那極具針對性的吼叫聲之下，九成以上的原住民瞬間死亡，所剩的那一成則是震撼，恐懼於秦天巨人戈登所展現出的龐大實力。
    縱然有心猜測戈登剛剛那種龐大且極具破壞力的攻擊並不長久，乃至是隻能一次而為，不然也就無法解釋為什麽那擎天巨人僅僅隻是出現了一瞬間便消失。
    但就算是這樣又如何，帝國士卒又不是沒有戰鬥力，隻不過是他們無法做到如戈登一般的範圍爆炸輸出罷了。
    況且萬一呢？
    萬一所指可並非是一萬次之中有一次可能，而是代表著存在發生的可能。
    這才是畏懼的源頭。
    且入侵也並不代表決戰。
    死戰不退隻是對家園，對領土主權的宣誓。
    所以這種戰爭其實是有餘地可緩，而這個可緩和的餘地則是要看雙方戰力是否對等。
    不過很明顯，在戈登展現出他的強勢之後，這個夾層空間的原住民頓時深切的感受到了彼此戰力的不對等劣勢。
    一哄而散有些過分了，隻能說是稀稀落落的開始褪去。
    “吼！！！”
    又是吼叫聲，隻不過這一次並非是出自戈登，而是眾多帝國士卒。
    “贏了我們贏了！”
    “太厲害了！”
    “真的是，剛剛我都看呆了，竟然一下子就......”
    諸多帝國士兵即表現出他們對於勝利的歡喜，也表現出了對於之後探索路程的希望。
    畢竟這一路穿過來，帝國方麵雖說是百戰百勝，無往不利，但歸根結底還是有所損失。
    況且這與神國的戰爭不同，兩方皆是積怨已久，帝國殺神國正常，神國也覺得殺帝國正常。
    在戰爭中死亡那不叫犧牲，那叫英勇。
    可這一次的探索則完全不同，他們是為了一個虛妄不確定的目標，雖然目前看起來很是光榮，可相比死在這裏，帝國士卒們更是期望死在與神國的戰場之上，畢竟那裏才是他們心中認為的死得其所之地。
    或許也是有這一點的原因，薩姆才會請戈登現身，即是為了減少傷亡，也是為了振奮一下帝國士卒的士氣。
    結果也是顯而易見，在戈登的一吼定音之下，帝國士卒這方麵顯然陷入了相對高昂的狀態。
    沒有人埋怨戈登為什麽一直到現在才出手，因為帝國士卒都是接受過高等教育，他們明白什麽叫做底牌，什麽叫做秘密武器，更明白質能轉換的原理。
    類似的情況在與神國的戰場中也沒少發生，所以這樣的出場方式才比較符合帝國士卒們的價值觀。
    而在眾多帝國士卒的歡呼聲中，王霄則是一邊安撫他們的情緒，一邊派人開始準備破界裝置為前往下一階段的夾層空間做好準備，隻不過他的目光卻總是有意無意向戈登所在的位置眺望。
    “大人！”
    不同於王霄的忙碌，薩姆則是在戈登變回‘小巨人’之後，立刻趕到其身邊，高舉一塊泛著藍色光澤的晶石遞向戈登。
    這藍色晶石內蘊含著龐大的能量，就是為了補充戈登在伸展身體之後所需要的能量空缺，至於放在薩姆身上，隻不過是由於戈登身上不方便攜帶罷了。
    沒有多言，戈登一兩根粗大的手指夾起那好比薩姆腦袋大的藍色晶石，直接放到嘴裏，發出‘哢嚓哢嚓’的脆響。
    “老了，老了，這要是放在以前，就這些小家夥，我一個眼神就能嚇死他們！”
    或許是剛剛舒展了身軀，戈登的聲音表現雖還是非常幹澀，但卻是比較連貫了。
    好漢不提當年勇，
    這話放在別人身上或許是貶義詞，但從戈登的嘴裏說出來，薩姆卻是非常信服的。
    作為帝國最高科學院的成員，薩姆是少數幾個了戈登過往的人之一，他不僅清楚知曉戈登當初是如何力挽狂瀾，拯救帝國於頹敗，更是知曉在這些年以來戈登一直都是作為帝國最高科學院的一員對自身進行研究，為的就是想要解析他體內的巨神兵因子，從而讓帝國掌握一支完全由巨神兵所組成的王牌軍隊，徹底消滅神國這個老對頭。
    可在這方麵的成就卻是不盡人意。
    按理說這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畢竟當初的吳冬可是在自身文明堪堪達到三四級的程度便研發出了巨神兵因子，而今時今日的帝國科技雖說不是七級文明之中拔尖的那一波，但怎麽說也是一個始終致力於戰鬥的文明，在這方麵也會有一些優勢。
    但事實就是如此，雖戈登投身於帝國最高科學院，並以自身為藍本企圖複刻，結果仍舊是強差人意。
    不是完全做不到，而是始終都差了那麽一點。
    至於其中的關鍵也非常明了，就是差了吳冬這一環節。
    巨神兵因子雖然僅僅是三級，四級文明的造物，可它本身所在的文明已然滅亡，且不提其中所需要的離差因子，隻論其中本就存在高等文明幹涉這一方麵，便已然是戈登無法攻破的難題。
    畢竟就算是七級文明與七級文明之間也存在著不小的量差，僅僅是一個點的錯誤，便會引動無數分支的形成。
    在這，
    吳冬當初是以直觀視角，帶入巨神兵因子所在文明的視角，這就相當於吳冬是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
    可到了帝國與戈登這裏，他們所能做的就隻能是以逆推的方式，自戈登身俱的那一部分本就經過吳冬數次改版之後的巨神兵因子所逆推。
    這得到的結果似然是與答案越來越遠，或許有一天帝國真的能夠逆推出巨神兵因子，但這個巨神兵因子絕對不是今日戈登體內所具備的巨神兵因子，那隻是屬於帝國的巨神兵因子，與吳氏巨神兵因子沒有半毛錢關係。
    特別是在現階段，戈登身軀依然是進入了腐朽階段，對於巨神兵因子的研究也顯得力不從心，哪怕所屬帝國的巨神兵因子真的被研究出來，戈登恐怕也是看不到了。
    “大人！”
    恭敬的深施一禮，薩姆趁著戈登提起‘曾經’這個話題的苗頭又順著說了下去。
    “我也曾在帝國典籍中略知大人當年的風範，隻不過薩姆心中始終都存有疑問，那就是大人您體內的巨神兵因子究竟是從何而來。”
    從何而來？
    這還是個問題嗎？
    對薩姆來說當然是。
    其實自當年現身拯救帝國於危難的那一刻起，戈登就沒有打算隱瞞他的出身，隻不過對於他體內巨神兵因子的來源，也就是吳冬這方麵，就連戈登也了解的不多。
    所以就算是相比於神國那般，帝國這邊對吳冬的記載也是有諸多不祥，以及前後矛盾的地方。
    不過有一點還是可以確認，那就是在地球之處，神國，帝國建立之前，有那麽一個文明，甚至是有那麽一人的存在，於文明高度上超越了今時今日的帝國與神國。
    想一想或許很荒謬，畢竟是幾萬年前的文明，怎麽可能超越現在，這就如同當初的人類妄想著在地球上也曾出現過的高等文明，亞特蘭蒂斯啦，三眼族，乃至是天龍人。
    而戈登這個活化石的存在，卻使得帝國最高科學院的這種望向具備了可猜測條件。
    一個於帝國成立之初便已經是七級生命體，並且存活至今的活化石，還有什麽比這更好的證明嗎？
    也正是因此，薩姆才會在這個時候對戈登提出了困擾他許久的問題。
    “小家夥，我知道你想問的不是巨神兵因子，而是那個人對不對？”
    被說出了心中小心思的薩姆不僅沒有任何尷尬，反倒是非常坦然的道：“什麽都瞞不過大人，我的確是想知道，不過薩姆也非常好奇您的巨神兵因子。”
    花花轎子人抬人，這不僅是傳統，更是一種尊重，特別是對於已經到了晚年的戈登而言，他享受的就是這種對小輩訴說往事的狀態。
    “呼......”
    不是歎氣，僅僅是陷入了某種回憶所應有的狀態。
    然後便見戈登在薩姆的注視之下緩緩開口道：“我也說不清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不過哪怕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他很厲害。”
    他，
    依舊還是一個代稱。
    或許吳冬有諸多不對，他自私，自利，甚至於對生命沒有絲毫敬意，但不可否認一點，那就是如果沒有吳冬，那麽就沒有今日的戈登，所以在這方麵，戈登還是保佑了一絲敬意。
    “很厲害？”
    這個詞匯倒是讓薩姆有些疑惑了。
    畢竟‘厲害’這個詞匯用在不同之處也會伴隨不同的意思。
    而戈登也是在憋了半天之後，又憋出了一句話：“嗯，就是厲害！”
    “當初我們所處的時代地球科技還非常落後，在這一點上，甚至都比不了一些相對強大的夾層空間，可在那樣的環境下，他卻是能夠在科技方麵走出自己的道路，並且帶動了地球科技發展。
    現在想想，他應該是獲得了某個地外文明的遺澤，或者說就是幹脆與某個高等文明有所聯係，不然的話，就算是在天才的人，也斷然無法做到這種程度。”
    金手指嘛，
    如果戈登再沒有想法的話，他這幾萬年可就是白活了，況且不僅是戈登由此猜測，就算是當初的地球高層早已有了這方麵的猜測。
    隻不過那個時候的吳冬已經勢大，到了藐視國家，乃至無視整個人類文明的程度。
    金手指在我身上又怎樣？
    有本事你們來搶啊！
    “果然如此！”
    聽到戈登對吳冬的回憶之後，薩姆當即露出了一個了然的表情。
    “在閱讀帝國典籍之時，薩姆也有過這樣的一問，究竟是什麽樣的天賦異稟才能夠將自身完全獨立於母星文明之外，但如果按照大人您所說的話，獲得地外文明科技，乃至是聯通地外文明的話，這一點就說的通了。
    不過我覺得，就算是如此，那位大人也是非常了得，畢竟並非任何一個人都能夠做到他那種程度。”
    後麵這一句話，是薩姆在聽到戈登每每提起吳冬隻是所流露出的情感才加上去的。
    “是啊！”
    果然，在聽到薩姆的話後，戈登又是一副惆悵的語氣。
    “當初如果不是他的話，人類文明或許早就已經毀於一旦，還那有什麽帝國，又哪有什麽神國。
    小家夥，
    給你透露一個趣聞，那就是帝國其實就是他所建立，也正是由於他的原因，才結束了當初諸國林立的時代。
    可以說，他就是帝國的源頭，隻不過帝國的第一任帝王卻並非是他。”
    “張浩然！”
    哪怕已經過去了數萬年，但薩姆依舊能夠脫口而出‘張浩然’這個名字。
    隻因這是帝國的曆史，是否存在不知名的汙點暫且不論，就是說對於帝國的開過君王，沒有任何一個帝國人能夠忘記。
    “張浩然......嘿嘿......”
    好似是觸動了什麽有趣的回憶，戈登竟是非常開心的笑了起來。
    如此倒是使得薩姆更加好奇了。
    “大人，那這麽說的話，您與帝國的第一任皇帝是舊識了？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作為學者，薩姆更關心吳冬的發家史，可作為一個帝國人，薩姆顯然是更關係帝國第一人皇帝的趣聞。
    “張浩然......”
    好似是非常一些張浩然的話題，故此戈登就連語氣也變得歡快了一些。
    “他呀......其實就是一個犭......”
    “打通了！”
    這邊戈登才剛剛開口，帝國士卒那邊卻是傳來了已經打通前往下一層通道的入口。
    “真不是時候！”
    雖然心裏有些抱怨，可薩姆還是分得清主次，哪怕心中有所不滿但他還是對著戈登恭敬道：“大人，看來我們的談話就隻能留到下一次了。”
    “好好好......下次再和你說張浩然這個家夥......”
    不同於薩姆這個帝國公民，對於戈登而言，什麽帝國的開過皇帝，隻不過是一個多年未見的損友罷了，所以在張浩然這個名字上，戈登自是沒有什麽敬意可言。
    也幸好在薩姆的心中，戈登其實與張浩然一樣，都是屬於帝國的開國元勳，再加上張浩然雖然是帝國第一任皇帝，但年頭也實在是太過於悠長，遠不如身邊的這位巨人來的親切，所以自然也不會發生什麽君辱臣死的可笑事情。
    跟隨諸多帝國士卒之中，薩姆與戈登也很快來到前往下一層的空間通道前，這個時候薩姆還有些關切的對戈登道：“大人，根據儀器顯示，接下來的基層應該都沒有生命體的存在，所以您可以好好休息了。”
    “哎......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稍微動彈一下，胳膊腿就不舒服了！”
    嗬，
    這話如果是一個普通的地球人也就罷了，七級高階生命體又怎麽可能有這種症狀，力不從心是真的，但哪怕真是到了生命歸寂的前一刻，戈登依舊還可以發揮出七級高階生命體的戰力。
    特別是在薩姆這個將戈登當做帝國守護神的人眼中，他自是期望戈登能夠永久的守護帝國。
    “大人您不要這麽說，據說生命科學院那邊已經有了新的突破，就算是不能夠讓您的生命等級再次躍遷，可最起碼在提高生命力這方麵還是沒有問題的。”
    “不要強求，我已經活的夠久了，隻是......”
    話音未落之際，戈登便已經進入空間通道，以至於薩姆完全沒有聽到戈登下半句說的是什麽。
    夾層空間的通道很寬闊，畢竟帝國這次的探索小隊雖然名義上是小隊，但那也隻是相對於帝國的人口基數而言，其大概人數也在百萬之多，所以這空間通道的入口自然不會太小。
    並且也沒有什麽‘嗖’的一聲，‘唰’的一幕，其大概感覺就相當於是穿越了一層厚厚的水幕，待再次回神的時候，便已經身處下一層的空間之中。
    情況大致與薩姆說的一般無二，這一層空間之中並不存在於什麽生命體，可就是在踏入這裏的那一瞬間，戈登便是發出了一聲怒吼再次展現出了他古神兵形態。
    “發生了什麽！”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