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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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果也不知道他們這算是吃了一個閉門羹,還是兩個,一個是吳興這裏,撲了個空,另外一個是剛才那個態度不善的女鄰居,唐果隻能感慨,看樣子有起床氣的人還真是不少,並且睡眠之前也果然是影響人際關係的一大重要因素。
既然吳興家裏這邊找不到人,那唐果和秦滄也沒有必要繼續在這裏等著,重案組那邊有人在跟進死者麵部還原的事情,他們很快就可以通過對相貌的對比初步確認死者是不是就是吳興了,假如死者真的就是吳興,那他們就更加沒有必要在這裏枯等著了,畢竟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是不可能再回家裏來的,這是一起現場十分凶殘可怖的刑事案件,畢竟不是一部情節惡俗的靈異電影。
郝老板提供給他們的與吳興關係似乎還比較不錯的代駕司一共有個人,唐果按照抄來的號碼逐一撥打過去,其有兩個是關的狀態,不知道是方才郝老板打電話的時候就關著,還是因為被郝老板吵到了休息,所以才關了,還好第通電話是開的,並且能夠打得通,隻是響了很久都一直沒有人接聽,唐果都快要等的灰心喪氣了,懷疑是不是這個人的開了靜音,根本聽不到。
就在她準備掛的時候,電話忽然就接聽了,對方是一個聲音比較低沉嘶啞的男人,接電話的時候聲音有點含含混混的,好像還沒有完全睡醒的樣子。
“喂,找誰?”這個沒睡醒的男人聽起來心情並不是很好,語氣很煩躁。
唐果覺得自己真應該去看看黃曆,今天到底是個什麽日子,平時不管是跟什麽行業打交道,不管是什麽時間打交道,她也沒覺得有那麽多人都有這麽大的起床氣啊,今天這是怎麽了?左一個右一個的,居然都這個樣子,睡不飽就一肚子氣,那要是這麽說的話,她和秦滄這一行豈不是要變成氣球了?
“請問你是張鬆麽?”唐果開口問,“吳興是你的同事吧?”
“啊,是啊,你誰啊?”對方略微遲疑了一下,似乎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我是公安局刑警隊重案組的,想問一下,你最後一次見到吳興是什麽時候?你昨天晚上有和吳興在一起麽?”唐果直截了當的拋出自己的問題,並且亮明了身份,以對方剛才的那種態度來看,如果自己兜兜轉轉的去繞彎子,對方極有可能根本就沒有那個耐性聽下去,搞不好會大發雷霆或者直接掛。
一聽是重案組的刑警,電話那一段的張鬆估計也被嚇了一跳,有那麽幾秒鍾安安靜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讓唐果差一點懷疑是不是一不小心掉線了,等他再開口的時候,倒是一點睡意朦朧的感覺都沒有了:“啊,我昨天晚上是和吳興在一起了一陣子,我們倆都在一條街上的飯店門口等活兒,後來到了夜裏十點多鍾吧,我都打算撤了,這功夫吳興接了個電話,有人找他約活兒,他就走了,他走以後我就也收工,跟幾個朋友出去吃了一頓燒烤,然後就回家睡覺了。那我最後一次見到他,就算是昨天晚上十點多鍾他臨走前的那會兒唄。怎麽了?是吳興出了什麽事兒了麽?他被人打劫了還是出車禍了?”
對方做出的這個猜測倒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畢竟作為代駕司,其實也是風險比較大的一種職業了,張鬆猜測的這兩種可能性還真的是比較容易發生的危險,隻可惜,如果死者真的是吳興的話,那可遠比這兩種要嚴重太多倍了。
“我們現在暫時不能夠確定出事的人是不是他,你能想辦法聯係他試一試麽?不管能不能聯係上,都把結果和我們做一下反饋。”唐果拜托對方。
因為最初張鬆接電話的時候態度實在是不怎麽好,所以唐果也擔心他到底會不會答應自己的這個請求,結果證明她是有些多慮了,張鬆不僅答應了,而且答應的還挺爽快,聽起來他對於警察忽然讓自己幫忙聯係吳興的這件事也是十分擔憂的,不知道吳興到底出了什麽事情,所以當即表示會立刻就聯係吳興。
掛斷了電話之後,唐果和秦滄就隻有被動的等著,郝老板那裏就隻有吳興的一個號碼而已,沒有別的聯係方式,始終都是無法接通的狀態,因此唐果和秦滄這一邊是已經沒有辦法與吳興取得聯絡的,但是張鬆就不同了,他和吳興既然關係比較熟也比較親近,那除了號碼之外,很有可能還有其他的聊天賬號之類別的可以找到吳興的聯絡方式,讓他試一試還是比較穩妥的。
大約等了二十多分鍾,唐果有些坐不住了,她覺得這麽兩眼一抹黑的空等著簡直是太折磨人了,每一分鍾好像都被拉長了好幾倍,她時不時的就看看表,或者檢查一下,看看張鬆有沒有回電話或者短信給自己,二十多分鍾過去之後,她的始終是安安靜靜的,這就讓她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這個張鬆該不會是陽奉陰違吧?嘴上答應的很好,實際上什麽忙都沒幫,又蒙頭大睡去了,騙我在這裏傻等著?”她擔心的問秦滄,“或者是他跟吳興這件事情本身就有關係,剛才我打電話過去這算是打草驚蛇了?”
“你先別忙著自亂陣腳,再等等看。假如說我失蹤了,別人告訴你,讓你聯係我,你會隨便打兩個電話,或者是給我發個短信,等一分鍾我不回,你就立刻回複別人說我確定已經失蹤了麽?”秦滄衝她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勢,順便舉了一個例子來讓她重新冷靜下來,不要慌亂。
唐果想了想,也就從方才的那個牛角尖裏麵鑽了出來,秦滄說的對,就是因為比較熟悉,關係也還不錯,所以才不會那麽敷衍了事的隨隨便便嚐試一下聯係就回複對方,越是關係親近,就越是擔心對方是不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除了自己嚐試著聯係之外,搞不好還會聯係其他也認識對方的人,詢問一下其他人最後一次與對方聯係的時間地點,來確定對方到底有沒有真的失去蹤跡。
所以這麽看來,才過了二十多分鍾,張鬆沒有立刻回電話也是正常的,可能他剛剛詢問了一圈,現在正在等待別人的答複,又或許他現在還正在聯絡者其他與吳興也相識的人,幫忙打聽吳興最後被人看到的行蹤呢。
想通了之後,唐果就又能坐得住了,隻不過她過了一會兒才忽然意識到,秦滄舉了那麽一個例子,自己就很快的想通了,這件事本身其實也是有點詭異的。張鬆和吳興這兩個人,根據郝老板的描述來說,關係是比較親近要好的,現在自己讓張鬆幫忙尋找吳興的蹤跡,秦滄舉了一個他如果失蹤了,別人讓自己幫忙尋找的例子,自己居然一下子就想通了,這難道意味著潛意識裏,自己已經認定了和秦滄算是比較親近,關係很要好的那一掛了麽?
這麽一想,唐果自己都覺得有些驚呆了,要知道自己最初被頂頭上司成功叫到了他辦公室裏去談話的時候,還是滿心的抗拒,想方設法的想要退掉這個燙山芋,剛與秦滄打交道那會兒,一在他麵前也會覺得整個人都束束腳的,需要處處小心,否則就會碰一鼻子灰,搞得灰頭土臉的,每天都提心吊膽,生怕一不小心就踩了雷。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居然不怕秦滄了的呢?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竟然對秦滄產生了一種親切感和信賴的呢?
唐果自己回憶了一下,發現根本就是毫無頭緒。
自己該不會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了吧?她暗暗的想,偷偷的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