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吊車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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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果被他這麽一句話給頂了回來,扁扁嘴,答不上話來,雖然說她根本就不相信秦滄的這種冠冕堂皇的說法,但是不信又能怎麽樣呢?和他爭論下去也不過是徒增口舌,最後還未必有什麽勝算,所以索性就管他愛怎麽說怎麽說吧。
“咱們之前不是已經了解過了麽?那個叫做張正業的老師,他是和梅清卓原本競爭最大的,不過後來從在同事之間的人緣到在學生當中的受歡迎程度,甚至是任課班級的學生成績提高幅度都不如梅清卓,漸漸的就被梅清卓把風頭給蓋了過去,到後來張正業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越來越不好好做事,所以學校對他的意見也就越來越大,現在都是給他一些特別垃圾的班級帶。”唐果想了想之後,開口問秦滄,“所以現在咱們是直接去單位找到他還是怎麽著?”
“沒有這個必要,之前他不是已經提到過了麽,那個名字叫做方繼同的學生家長比較值得我們注意麽,那我們就去注意一下好了,”秦滄回答說,“再去找張正業詢問來詢問去,也不會有什麽更進一步的結果,反而會讓他覺得自己進入了警方的視線,別說是什麽新的內容了,就算是自己之前說過的話,也可以翻臉不認賬,他既然之前也隻是提醒了咱們一下,讓咱們注意這麽一個叫做方繼同的學生家長,但是並沒有具體的去說為什麽值得注意,那就說明他並不願意把話說的那麽直白,怕給自己惹麻煩,還是要咱們自己去發掘的,既然如此,那我們再去找他問東問西,不也無濟於事麽?別想著偷那個懶了。”
唐果想一想,覺得也有道理,於是便放棄了原本的打算,跟著秦滄直接著手調查過去與梅清卓打過交道的一個叫做方繼同的學生家長。
想要找到這個方繼同,倒也不算是太困難的事情,畢竟調查途徑還是比較直接明了的,根據之前張正業的提示,這個叫做方繼同的學生家長是一名男性,那麽也就意味著當初被梅清卓擔任過英語老師的那個學生也是姓方的,“方”在本地來講並不是什麽大姓,所以應該不會特別難找,不過不算特別難也不意味著這件事就容易實現,因為梅清卓這麽多年下來,任教過的班級也是很多的,具體教過的學生一屆又一屆,數量也是比較可觀的,想要從如此數量龐大的學生當中找到姓方的學生,並且恰好父親就叫做方繼同的,沒有什麽技術上的困難,隻是也需要花費一定的精力和時間去做罷了。
用了大半天的時間,他們還真找到了,在大約三年前,由梅清卓任教的一個班級裏麵,有一個學生名字叫做方超,他的父親就叫方繼同,是一名做買賣的生意人,這個叫做方超的男生雖然是重點班的學生,但是學習成績卻完全不符合重點班學生該有的樣子,這位方超同學在校期間的成績記錄顯示,一個年級一千多人,他每一次的成績都非常穩定的居於一千名開外的位置,從來不曾變化過。
這就有意思了,這所初中每年的升學率都是很有保障的,重點班則更是保障中的保障,雖然說並沒有學生根據成績進行流動輪換的說法和做法,但是基本上能夠在重點班裏麵穩住的,成績至少也都是全年級的前一半,也就是說其他在重點班裏麵吊車尾的學生,雖然說在班級裏麵名次是倒著數的,但是放在全年級裏麵,那就是前五百名以內的中等生,唯獨這個方超是個徹頭徹尾的後進生。
張正業特意提醒他們注意方超這麽一個在重點班當中處境詭異的學生的家長,這裏麵似乎就有些耐人尋味,有些讓人忍不住想要做出某種推測了。
方繼同是做生意的,但是卻並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生意,他主要的經營項目就是酒類代理,負責與各個大小飯店酒樓酒店聯絡,並定期根據客戶的訂單給他們供應自己代理的那幾種酒類,生意規模跟那種做房地產或者開大公司的大老板比起來自然是連人家的九牛一毛都比不上,但是比起普通的工薪家庭來說,已經是很富足了,正是所謂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那一類人群。
唐果和秦滄在確定了方繼同的身份之後,沒有耽擱,徑直到他的門店裏麵去找人,去到那邊的時候恰好是下午,方繼同不在,他的雇員告訴秦滄和唐果,方繼同中午同客戶出去吃飯談生意了,還沒有回來,讓他們稍微等一等,於是他們兩個人就在店麵裏麵的沙發上麵落了座,靜靜的等著方繼同回來。
可能是因為這是一家賣酒的店鋪的緣故,唐果坐在那裏等著方繼同的時候,可以聞到一陣一陣的酒香朝鼻孔裏麵鑽,就算不會喝酒,唐果也覺得挺好聞的,隻不過最初覺得好聞,坐久了,滿鼻子都是白酒的氣味,漸漸的她就覺得不那麽好聞了,甚至胃裏麵還覺得有那麽一點不舒服似的。
難不成聞一聞酒味兒還能把人給聞醉了麽?她有些無奈的想。
他們兩個人這一等就是一個多小時,眼見著時間就到了下午三點剛過,唐果膝蓋上放著一本介紹各個不同產地紅酒信息的廣告雜誌,已經開始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一個四十出頭的男人紅頭脹臉的從外麵走了進來,帶著一身的酒和飯菜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非常的渾濁,讓唐果聞到了覺得不是很舒服。
那個男人一進店鋪,立刻就有服務員湊了過去,同他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話,那個男人朝唐果和秦滄這邊看了過來,然後點點頭,徑直走向了他們。
“我就是方繼同,讓二位久等了,你們二位是幹什麽的?找我有何貴幹?”他滿臉堆笑的走到兩個人的麵前,同他們打了個招呼。
不過隨著秦滄亮出了他的證件,方繼同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了,變成了困惑:“警察?警察找我幹什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