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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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進明不覺得大師兄會對他有殺機,況且大師兄除了督導大家夥兒練功的時候,其他時候並不嚴厲,一貫是和氣的。

    所以他也沒把剛才那事放在心上,定了定神,說:“童師弟這裏,隻怕得好生開導開導他,不然隻怕不但要自誤,還要誤人。”

    他這話說得非常客氣了,但是莫辰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童浩自己若繼續鑽牛角尖,那不但動搖了自己的道心,從此修道一途就走不下去了,若是他真的記恨旁人,覺得自己落到現在這地步都是因為別人害的,或懷惡念,或有惡言甚至有惡行,那遲早會出事的。

    好,我記下了。”

    邵進明鬆口氣。

    這事兒他發現了,如果隱瞞不說,就怕以後要出事。現在既然已經同大師兄說過了,他就不怎麽擔心了。

    那我就……”

    你的劍招今天我看了。”莫辰頓了一下:“剛才當著大家的麵不好多說。你的劍招練的有些過於刻板了。”

    邵進明心中一喜。

    大師兄格外偏愛小師弟一些,這事兒人人都知道,他也沒什麽可嫉妒的,小師弟畢竟還小嘛,他能跟個小孩子一樣爭這個?

    可有時候他也會想,要是大師兄跟他走得近,平時早晚都能見著,時時能得指點,那可是占了大便宜。

    現在大師兄肯多提醒他一句,多半是因為剛才的事情要謝他了。

    請大師兄多指點。”

    這事兒其實沒有什麽可指點的。”莫辰說:“北府城天寒地凍,雨雪連綿,你可以在雪裏多練練。”

    在雪裏多練練?

    邵進明有些不解,不過莫辰已經轉身走了。

    他回過頭來一直琢磨,在雪裏多練練是什麽意思?

    正好今天倒是沒下雪,回頭下了雪他就試試去。

    回流山冬天也下雪,可是沒有這裏下的這麽多,這麽大。平時邵進明是不喜歡下雪的,現在卻一反常態,盼著這雪快點兒落。

    雪是還沒有落,不過李複林他們一行三人回來了。

    大家都對新城主繼任的事兒好奇。雖然說內情複雜,到底也算是件好事。說句難聽的,回流山這些日子淨遇見不順的事兒了,大家過得抑鬱,也需要點兒好消息來衝一衝。

    薑樊捧著一個大盒子進來的。

    這是什麽?”

    城主府恁是大方,這是他們給的回禮。還有我們回來時,特意繞到東錢街捎買來的點心和鹵味,鹵味包得嚴實,還熱著呢。”

    這個趁熱吃味道最好,雖然冷了也是別有風味,可是這會兒吃新鮮熱燙的豈不好?

    油紙包一散開,鹵味兒鮮香的味道就在屋裏漫開了。除了莫辰,大家都過去捏了一塊就麽咬上了。

    嗯,莫辰畢竟有大師兄的麵子要顧,再說他平時本來也不大動葷腥。

    薑師兄,給我們說說今天城主接任大典熱鬧不?”

    薑樊沒顧上說話,先端起杯子來咕咚咕咚灌了兩大杯水下去。

    怎麽渴成這樣?城主府沒有茶喝?”

    薑樊搖頭:“不是這麽回事兒,是沒顧上喝。今天這接任大典,嘿,那可熱鬧了。”

    眾人紛紛打起精神支起耳朵來聽他說。

    城主府地方是挺大,但今天請的客太多了,廳堂裏根本擺不下這麽多桌椅,就挪到大堂後麵的庭院裏去了。誒喲,到底是北府城,闊氣,有錢!那紅毯子鋪的一地象著了火,紅綢子紮得又多又重,風一吹綢子亂舞,更不要說那些擺設器物,金銀器就象不要錢一樣……”

    曉冬打斷了他:“誒,說這些做什麽,披紅掛彩有什麽好說的,說正題啊。”

    這不馬上就要說到正題了嘛。”薑樊又喝了一口水:“其他人也帶了弟子隨從,不過都留在外頭沒讓進去,我還算有點兒麵子,跟著師父進去了。”

    北府城弄這麽大場麵,倉促之間肯定有很多不周到的地方。比如這茶,師父他們去的時候上了一盞,後來就沒人來添茶了。師父尚且如此,薑樊這小跟班兒自然就更不用說。

    這也就算了,本來大家也不是奔著喝茶、吃飯去的,更不要說師父這些年都不怎麽沾五穀雜糧。

    叫薑樊意外的是,師父才剛進去坐下沒多久,就有人鬧起事來了。

    一起邀請來的兩個人本來就有舊怨,這事兒不是什麽秘密,好些人都知道。北府城不知道是辦事太匆忙,還是顧不上這些細節,居然還把這兩人安排得坐在了一處,結果兩人互飛眼刀,譏諷嘲罵,最後扔杯子砸碗的鬧騰上了。

    幸好這事兒不算大,旁人勸幾句,拉著他們分開坐了。

    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邊又有人認為座次排得不公而忿忿不平。雖然說這人的門派大家都沒聽說過,小地方來的,要不是這次北府城來得人多,隻怕以後也不會遇上。

    門派是名不見經傳,修為也不怎麽樣,可來的這人年紀卻不小了,頭發胡子都雪白雪白的,說話一開口就老氣橫秋,輩分倒是不低,和李複林已故的師父都能算是個平輩。這人覺得以自己的資曆,在場沒幾個客人比他輩分更高,他就算不坐個首席,也得給他應有的敬重吧?

    結果呢?居然給他安排了一個角落裏很不起眼的位置,同座的都是些晚輩末進,這簡直太掃他的麵子了。

    這些鬧騰都是小打小鬧,不算什麽大事,可是足以能看出,城主府這一次的安排可不夠周全,新城主的能力大家本就懷疑,現在心裏更是在嘀咕。

    上一次宋城主在若水台召集眾人赴會時,那場麵多麽肅然齊整。

    而從今天這些小事就能看出,城主府在眾人心中的威信已經大不如前了。換成上次宋城主還在時,剛才那兩個人有多大仇也得憋著,而這個老頭子也不敢這麽鬧騰。

    等到接任大典要開始時,眾人才見到了新城主,不由得都十分吃驚。

    新城主真是……嗯,年輕有為啊。

    李複林也有些意外。

    他知道新城主年歲不大,但是沒想到居然比自己的首徒看起來也差不了多少。

    讓這麽一個人來做城主,這不是胡鬧嘛。

    他有足夠的威信服眾嗎?他有那個真本事叫別人聽從嗎?

    這純粹是城主府內眾多勢力博奕混戰,最後妥協退讓出來的一個結果。

    這新城主就隻是個傀儡而已,他當不了城主府的家,也做不了北府城的主。

    李複林做為宋城主的故交好友,甚至覺得有這麽一個繼任者,已故的宋城主臉上都要跟著蒙羞。

    城主府地方是挺大,但今天請的客太多了,廳堂裏根本擺不下這麽多桌椅,就挪到大堂後麵的庭院裏去了。誒喲,到底是北府城,闊氣,有錢!那紅毯子鋪的一地象著了火,紅綢子紮得又多又重,風一吹綢子亂舞,更不要說那些擺設器物,金銀器就象不要錢一樣……”

    曉冬打斷了他:“誒,說這些做什麽,披紅掛彩有什麽好說的,說正題啊。”

    這不馬上就要說到正題了嘛。”薑樊又喝了一口水:“其他人也帶了弟子隨從,不過都留在外頭沒讓進去,我還算有點兒麵子,跟著師父進去了。”

    北府城弄這麽大場麵,倉促之間肯定有很多不周到的地方。比如這茶,師父他們去的時候上了一盞,後來就沒人來添茶了。師父尚且如此,薑樊這小跟班兒自然就更不用說。

    這也就算了,本來大家也不是奔著喝茶、吃飯去的,更不要說師父這些年都不怎麽沾五穀雜糧。

    叫薑樊意外的是,師父才剛進去坐下沒多久,就有人鬧起事來了。

    一起邀請來的兩個人本來就有舊怨,這事兒不是什麽秘密,好些人都知道。北府城不知道是辦事太匆忙,還是顧不上這些細節,居然還把這兩人安排得坐在了一處,結果兩人互飛眼刀,譏諷嘲罵,最後扔杯子砸碗的鬧騰上了。

    幸好這事兒不算大,旁人勸幾句,拉著他們分開坐了。

    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邊又有人認為座次排得不公而忿忿不平。雖然說這人的門派大家都沒聽說過,小地方來的,要不是這次北府城來得人多,隻怕以後也不會遇上。

    門派是名不見經傳,修為也不怎麽樣,可來的這人年紀卻不小了,頭發胡子都雪白雪白的,說話一開口就老氣橫秋,輩分倒是不低,和李複林已故的師父都能算是個平輩。這人覺得以自己的資曆,在場沒幾個客人比他輩分更高,他就算不坐個首席,也得給他應有的敬重吧?

    結果呢?居然給他安排了一個角落裏很不起眼的位置,同座的都是些晚輩末進,這簡直太掃他的麵子了。

    這些鬧騰都是小打小鬧,不算什麽大事,可是足以能看出,城主府這一次的安排可不夠周全,新城主的能力大家本就懷疑,現在心裏更是在嘀咕。

    上一次宋城主在若水台召集眾人赴會時,那場麵多麽肅然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