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聶窈想都沒想直接就答應了，她這人專治各種不服，總覺得就算是有刁民想害朕，但大多都沒有那個本事。

    早飯以後，大家就各自忙碌了，章孝祖跟源橙去了射擊場，汫泰一個人被發配到了距離韓城三四個小時車程的林州，而黎婕姍就帶著雲曦去了中心廣場。

    這一路上汫泰跟源橙都是各種不放心，接二連三地跟她發短信，讓她最好不要跟黎婕姍發生正麵衝突，免得矛盾加深產生衝突。

    見雲曦的手機一直在響，同樣坐在後座上的黎婕姍就輕蔑地說：

    “你讓他們倆放心，我找你出來不是想為難你，就是想跟你親近親近、聊聊天，不會把你吃了的，瞎操心什麽！”

    聶窈收起手機，問道：

    “你想聊什麽？”

    黎婕姍高傲地根本不抬眼看人：

    “我們倆之間還能聊什麽，你人這~麽聰明，難道會不知道嗎？”

    聶窈不喜歡黎婕姍、討厭她始終高人一等、目中無人的態度，索性賴得回答她的問題，眼睛望著窗外，一副你愛聊不聊的樣子。

    跟黎婕姍一起在商場逛了一圈，這才明白為什麽大多數女生都這麽喜歡逛商場，走在商場閃耀的大理石樓麵上，人會變得更加自信，有一種皇帝出巡後宮的感覺。

    後宮所有的佳麗都對她的到來翹首以盼、這裏所有的衣服都盛裝打扮迫切地等待著被自己翻盤，那種成就感和自豪感一下子就上來了，簡直就讓人流連忘返。

    兩人隨意地逛了幾家店，彼此都有所收獲，走到一家女裝店的時候，黎婕姍從衣架上取下一件衣服，在聶窈身上比了比；

    “拿去試試。”

    這是一件低胸深v連衣裙，根本不是聶窈這個年齡段穿的。聶窈知道她醉溫之意不在酒，不說話也不動，靜靜地等著她自己先把目的說出來。

    “怎麽？你也覺得這衣服不合適你？也認為這不是你這個年齡段該有的嗎？”

    果然，饒了這麽半天，她總算是說到正題上了，看來她是把這衣服比作汫泰或者他們倆之間的感情了，就結果衣服說道：

    “合不合適試了才知道，如果你覺得適合，我可以為你試試。”

    聶窈不喜歡她趾高氣揚的語氣，就算是為了氣她，也一定要把這衣服給試一試。

    黎婕姍的計劃可能不是這樣的，勉強擠出一個笑，挑挑眉說：

    “行，那你去吧。”

    說完一個華麗的轉身，做到了休息區的沙發上，喝起了茶。

    進入更衣室後，聶窈的內心更加拒絕了，把衣服拿下來後才發現，還可不是低領深V連衣裙那麽簡單，這V都快深到肚臍了，而且還是個露背的！

    聶窈還是第一次嚐試這種上身隻有兩塊遮羞布的衣服，雖然她個子高挑，可是胸部發育比較遲緩，這樣穿著還確實有點尷尬。

    沒辦法，自己選的衣服跪著也要試完，她隻好把豎著的馬尾放下來擋住後背，這樣才少了一些一絲不掛的羞羞感。

    她抬頭挺胸地從更衣室走出來，店員一片叫好，聶窈覺得她誇人也太沒有原則了，這明明就是小女生穿高跟鞋的尷尬好嗎！

    還是黎婕姍的表情比較真實：不屑、輕蔑還有嘲笑。

    “怎麽樣，試了以後感覺喜歡嗎？”

    聶窈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既回答了她問的問題，也回來了她沒有問的問題：

    “也許會更適合十年後的自己。”

    黎婕姍很高興她能有這樣的領悟，這樣自己就不用給再多的提示了，走到她身後看著鏡子中的她：

    “衣服的款式隨時隨地都在更新，也許十年後這件衣服已經變得其土無比了、根本就不值得你看上一眼，所以你要是跟我一樣覺得不合適，那就算了吧。”

    聶窈也同樣看著鏡子中的她：

    “衣服可以不買，但話要說清楚，我穿上它不是因為我喜歡，配合你罷了。”

    黎婕姍知道是這段不被看好的感情，是汫泰先開始的，這也是讓她最為老火的地方，她強忍著怒氣，但語氣中還是能聽出抱怨：

    “那你既然一開始就覺得不合適，為什麽還要去試呢？為什麽不拒絕呢？你的性格可不像是那種會迎合某個人的人。”

    聶窈忍不住笑笑，毫不留情地問她：

    “我的性格？我都不知道我是什麽性格的你知道嗎？你了解我嗎？”

    黎婕姍不想繼續糾結在這個話題上，就說道：

    “我幹嘛要了解你啊，你又不是我的誰！好了，既然你也覺得這衣服不適合你，不喜歡就脫下來吧，你條件這麽好，一定能找到更合適的。”

    聶窈現在倒不急於把衣服脫下來了，問道：

    “如果你當初是真心希望我穿上這件衣服的，那我現在就這麽脫下來了，你會難過嗎？”

    黎婕姍恨鐵不成鋼地一屁股坐回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說：

    “難過有什麽用？誰讓自己當時瞎了眼、做了錯誤的選擇呢？難過一點也是因該的。

    再說了，逛街不都是這樣嘛，看中一件衣服、喜歡上一件衣服、最後試穿這件衣服，試穿後就有兩種結果，

    覺得合適那就留下；覺得不合適，脫下來就行了，反正這裏衣服這麽多，我們又不是沒錢、沒條件，還怕找不到合適的嗎？”

    聶窈轉身看著她，繼續一語雙關地說道：

    “我是為了你高興才穿上這件衣服的，我可以為你脫下來，隻要你覺得沒什麽可留戀的，我也就不覺得有什麽可可惜的了。”

    聶窈的態度很明確，隻要汫泰肯放棄，她就絕對不會再堅持，可黎婕姍對她還是有很大的意見，她從更衣室出來的時候，就嗆她道：

    “下次不要為了迎合誰穿自己不喜歡的衣服了，隻要你態度堅決，沒人會逼著你穿。”

    聶窈先是禮貌地跟店員道了謝，然後把黎婕姍的話狠狠地懟了回去：

    “誰的衣櫃裏沒有一兩件當初自己並不喜歡的衣服？

    人是情緒動物，除了喜不喜歡，能影響自己做出決定的因素還有很多，您逛了這麽多年的商場，連這個簡單的道理都還不明白嗎？”

    黎婕姍一口老血堵心，被懟到無法可說，她撇了一眼店員莫名其妙、雲裏霧裏的樣子，尷尬地清清嗓子、優雅地提起自己的包包說：

    “既然已經決定不要了，那就走吧。隻要你的態度堅決，那就一切好辦了。這衣服這麽漂亮，一定會等來更適合它的主人的。”

    這句話聶窈沒有反駁，因為她同樣希望，這件衣服最後能等到最懂他、最愛他的女人。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