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片羽、君主與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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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高的君主,烏雅山脈和珊瑚海的統禦者,國王彌達斯懼怕死亡。
他日夜哀歎著:“我聞到腐敗的氣味,這衣裘下的肉已經鬆弛衰敗,這肉裏的骨泛起黑斑。”
大臣跪下:“我的君王,無人能逃離死亡。”
“並非如此。凡人終有一死,神祇卻與世長存。去吧,為了你們的君主,去尋找通向神祇的道路。”彌達斯哈哈大笑。
於是大臣們搬出數以千計的古書舊典,日夜翻閱,意圖找出登臨神座的蛛絲馬跡。
數日後,大臣覲見君王:“低語森林中隱居著禿發厚唇、頭戴青藤花冠的半人馬長者,他叫修米耳。他的上半身是人類,下半身是馬,精通星象與占卜。
傳聞他是酒神修達的養育者、指引者和追隨者,掌握著成為神祇的秘密。您可以向他求教。”
彌達斯聞言大喜,眼中噴射出欲望之火。
他喊道:“去,快去,為你們的君王帶回來神衹的秘密。”
大臣領命,無數士兵圍困低語之森。
森林靜謐了千年,終於開始騷動。
某處神秘的幻境,修米耳沉沉地歎息:“森林啊,請隱藏我的蹤跡。”
森林聽從長者的請求,不可名狀的力量守護著他。
一周時間轉眼即過,軍隊一籌莫展。
大臣無奈,排遣信使返回王都。
信使快馬加鞭,為彌達斯帶回消息:“君主啊,飛鳥與野獸騷擾我們前進,濃密的樹葉阻礙我們的視線。這是修米耳設下的障礙,他不願現身說出神祇的秘密。”
彌達斯大怒,下令焚燒低語之森:“那背棄君王的半人馬,和他的森林一起化為火海吧!”
眾人苦勸:“我的君王,明理賢良是您的王冠,寬容仁慈是您的權杖。大森林是您的土地,請放棄如此荒謬的命令。”
彌達斯一意孤行:“我的意誌就是天命,天命必須執行。”
王權高於人權,大臣們無法拒絕君主的命令。
低語之森,士兵們堆起幹草,高舉烈火,立刻要摧毀這片古老的森林。
從森林深處傳來蒼老的低語:“停下吧,你們想得到什麽呢?”
濃密的樹葉謙卑地讓開道路,半人馬長者修米耳緩步走來。深褐色的蹄角踏在地麵上,竟幻化出五彩碎花。
半人馬長者修米耳
年齡:不詳
種族:半人馬
技能:星象、占卜
描述:修米耳禿發厚唇,頭戴青藤花環,上半身是老人,下半身是馬,四周籠罩著神秘的氣息。傳聞他是酒神修達的養育者和追隨者,掌握著成為神靈的秘密。
大臣走上前來:“尊敬的長者,高尚的隱士。我的君主彌達斯仰慕您的名聲,希望能得到您的教導。”
修米耳搖搖頭:“我的好友書卷之龍曾說:‘謊言,不攻自破。’烈火與箭矢隻會摧毀知識。”
士兵們舉著火把,紋絲不動。
大臣麵不改色:“敵人將遭受烈火與箭矢,您是客人,自然有鮮花和美酒招待。”
修米耳哈哈大笑:“既有真誠,亦有虛偽,人類真是複雜。好了,拋下那些無用的話語吧,星辰讓我知曉你們的來意,但是我無法給出答案。”
大臣臉色陰沉下來:“長者,何苦選擇成為至高君主的敵人,他執掌著人間的權柄,高居王座之上。如此尊貴的人,還有什麽秘密是不能知曉的呢?”
修米耳雙手抱胸,用一種奇詭的語氣說道:“無常與苦難的孩子,無依無助的浮遊子,如此卑微的存在,又能夠知道些什麽呢?你們追求的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卻能給予你們次好的事物。”
大臣急忙說:“你的孩子正在聆聽長者的教導。”
半人馬長者修米耳輕聲歎息:“次好的事物,便是立刻去死。”
大臣感到事有不對,退到士兵身後。
修米耳閉上悲憫的雙眼,轉身退回低語之森深處。
空中,一顆熾熱的隕石墜落,隻片刻,便砸下。
大臣與士兵慘叫著、咒罵著、悔恨著,在火海中化作飛灰。
重回森林的修米耳喃喃自語:“可悲啊,妄圖成為神靈的下場。”
此時,國王彌達斯正舉起酒杯,眯著眼睛看向太陽:“敬永恒與不朽。”(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