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似水流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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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迎著太陽,尋找你的方向,總盼著有一天,你還能在光明時刻降臨我身旁。又或者,帶著你的紫紅色氣泡夢想,用最純真的童心,去期待你的治愈力量。你總有說不完的話,做不完的事,用不完的勁兒,而我,最喜歡看見那樣的你,最喜歡你歡蹦亂跳的模樣。
還記得你在書架後麵,悄悄翻開一本書,用纖細白嫩的手,指著一行行的文字,輕聲讀給我聽的模樣;還記得你在葡萄藤大棚下,欣然踮起腳尖,伴著音樂翩翩起舞時的模樣;還記得你用最清脆的聲音,唱起歌曲的靈氣模樣。你是那樣的歡樂、美好和神秘,仿若一團光暈,閃亮在空氣裏,激蕩在雲層裏,折疊在水波中。我站在浩浩蕩蕩的大江之畔,遙望你的身姿,感受著大地與你連接在一起的歡愉;我站在高山之巔,看你在山穀穿梭,欣賞著你和自然融合的樂趣;我站在泥土邊,看著流水衝刷石頭,水波滾動細沙,欣賞你與山石共舞的激情。你是林間的仙子,是夢一般的囈語,是春芽一樣的希望。有時候你什麽也不做,卻可以激發我無窮的想象力亮,帶給我憧憬和期盼,那就足夠了,足夠我給自己設定一個又一個目標,足夠我朝著夢想的方向,不斷前行。
可是最後你卻悄然離去了,你去了遠方,一個我肉眼無法企及之處,可奇怪的是,我感覺到你並沒有離開,你依然就在我身邊,隻是我看不到你,觸碰不到你,無法聽到你的聲音。但我知道,你在那裏,在一個我看不見的地方存活著。
所以我堅持寫這樣的一封信,堅信在某一年某一天某一刻,這些語言文字能穿透紙麵,傳達到你心裏去,我這一生便完成了愛的訴求。
我想著你,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那似乎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可是我依然願意這樣,讓自己沉浸在對你的思念裏,無法自拔。那樣,至少我心裏是有依托的,是快樂的,是坦然的,是無憂無慮的,也是心滿意足的。
我愛著你,就像天空愛著大地,你的光芒已經穿透雲層,時刻照在我心深處。我愛著你,就像青草眷念著雨露,你的清新自然,是神的饋贈,讓我眷念你的祝福;我愛著你,仿佛綠地開滿鮮花,天空布滿白雲,一切都是和諧自然之相,擁有著高山流水的深情告白。”
紅恒看著這樣一封信,隻覺得自己的心被提了起來。到底是誰,給她寫了一封情書。她無法形容,無法揣度,可是卻能感受到來自另一個人深切的牽掛和祝福。他似乎給了她無窮的讚美和祝福,她仿若是無敵的,是天仙類的,永遠不會被人超越的。
這樣想時,紅恒便覺得似乎自己頭腦裏有一些念頭飄過,可是她抓不住,也理不出頭緒,漸漸昏昏欲起來。
再次醒來時,竟然枕間又飄來了第三封信,這封信以吻封箋,拆開來,裏麵讓然是泰戈爾的一首經典製作:《生如夏花》
生如夏花
生命,一次又一次輕薄過
輕狂不知疲倦
——題記
1
我聽見回聲,來自山穀和心間
以寂寞的鐮刀收割空曠的靈魂
不斷地重複決絕,又重複幸福
終有綠洲搖曳在沙漠
我相信自己
生來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
不凋不敗,妖冶如火
承受心跳的負荷和呼吸的累贅
樂此不疲
2
我聽見音樂,來自月光和胴體
輔極端的誘餌捕獲飄渺的唯美
一生充盈著激烈,又充盈著純然
總有回憶貫穿於世間
我相信自己
死時如同靜美的秋日落葉
不盛不亂,姿態如煙
即便枯萎也保留豐肌清骨的傲然
玄之又玄
3
我聽見愛情,我相信愛情
愛情是一潭掙紮的藍藻
如同一陣淒微的風
穿過我失血的靜脈
駐守歲月的信念
4
我相信一切能夠聽見
甚至預見離散,遇見另一個自己
而有些瞬間無法把握
任憑東走西顧,逝去的必然不返
請看我頭置簪花,一路走來一路盛開
頻頻遺漏一些,又深陷風霜雨雪的感動
5
般若波羅蜜,一聲一聲
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還在乎擁有什麽
紅恒讀到這裏,心裏早已情緒起伏跌宕。她被這樣的詩歌所吸引,可是卻不知道對方是誰,為什麽給她寫這些。她到底與他有著怎樣的過往,到底是什麽東西,在傳遞著這些書信。
她來回在屋裏踱步,隻期待自己能夠有機會,找出這些書信背後的線索。
這樣的時刻,不知不覺中,又迎來了第四封書信,這封信上,寫著另一首詩歌《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而是我站在你麵前你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我站在你麵前你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愛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
而是想你痛徹心脾卻隻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想你
而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夠在一起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彼此相愛
卻不能夠在一起而是明知道真愛無敵
卻裝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樹與樹的距離
而是同根生長的樹枝卻無法在風中相依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樹枝無法相依
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卻沒有交匯的軌跡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星星之間的軌跡
而是縱然軌跡交匯卻在轉瞬間無處尋覓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瞬間便無處尋覓
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無法相聚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是魚與飛鳥的距離一個在天
一個卻深潛海底。
再看信封背麵,這次沒有任何吻痕,卻有淚水悄然幹涸的痕跡。背後,是另一首詩歌:《我一無所求》:
我一無所求,隻站在林邊樹後。
倦意還逗留在黎明的眼上,露潤在空氣裏。
濕草的懶味懸垂在地麵的薄霧中。
在榕樹下你用乳油般柔嫩的手擠著牛奶。
我沉靜地站立著。
我沒有走近你。
天空和廟裏的鑼聲一同醒起。
街塵在驅走的牛蹄下飛揚。
把汩汩發響的水瓶摟在腰上,
女人們從河邊走來。
你的釧鐲丁當,乳沫溢出罐沿。
晨光漸逝而我沒有步近你。
紅恒看著詩集,隻覺得心特別安靜,仿若進入一塊玫瑰花園,裏麵芳香撲鼻。
這首詩歌下方,還夾雜另一首小詩:
假如我今生無緣遇到你,
就讓我永遠感到恨不相逢
讓我念念不忘,
讓我在醒時夢中都懷帶著這悲哀的苦痛。
當我的日子在世界的鬧市中度過,
我的雙手捧著每日的贏利的時候,
讓我永遠覺得我是一無所獲——
讓我念念不忘,
讓我在醒時夢中都懷帶著這悲哀的苦痛。
當我坐在路邊疲乏喘息,
當我在塵土中鋪設臥具,
讓我永遠記著前麵還有悠悠的長路
讓我念念不忘,
讓我在醒時夢中都懷帶著這悲哀的苦痛。
當我的屋子裝飾好了、
蕭笛吹起、歡笑聲喧的時候,
讓我永遠覺得我還沒有請你光臨
讓我念念不忘,
讓我在醒時夢中都懷帶著這悲哀的苦痛。(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