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眾生如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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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伽藍走出大殿,向著大雷音古刹之中一座小小的靜室之內走去,四周長滿茂密的樹木,僅有一人大小的青石古路可以前行,青石古路蜿蜒曲折,問伽藍靜靜的一個人走在蜿蜒曲折的青石古路之上,越接近靜室問伽藍便越能感覺到一股圓滿覺悟的氣息流轉在四周,而問伽藍每一步邁出便是一種洗禮,一種升華,對佛的理解也越來越深刻,也越來越接近佛,恍若就是如此走下去,問伽藍將在不遠之處成就圓滿的佛,恍惚之間,問伽藍眼見三千大世界,無數菩薩,帝釋天,梵天和諸多天神盡皆頂禮佛足傾聽自己講經說法,而自己則坐在三千大世界中央,為諸界眾生講經說法,傳道受業,渡世間無量眾生,看到此處,問伽藍默默的停下腳步,眼前景象消失不見,再次出現一條僻靜而蜿蜒的青石路,問伽藍看著青石路盡頭不遠處的小小靜室,口誦佛經,方才感悟盡數遺忘,卻是無有絲毫留於心間,佛陀之路,問伽藍問佛之路始終如一,圓滿之路,問伽藍尋道之路堅定不移。
推開靜室帝釋小和尚,純真的雙眼看著門前的問伽藍,雙眼一眯,輕輕笑道“若論佛法,僧伽藍摩始終不如你。”
“僧伽藍摩所走之路乃是降魔之路,渡盡世間一切妖邪,若論佛法僧伽藍摩不弱世間任何一人。”問伽藍平靜的開口道。
“這條路僧伽藍摩不久前也走過,三千大千世界中,僧伽藍摩卻是渡盡世間妖魔,非是如你,講經說法,傳道受業,渡無量眾生,積無量功德。”帝釋小和尚輕笑道。
“佛陀降魔顯化明王怒相,僧伽藍摩之路始終如一,未曾動搖。”問伽藍答道。
“我卻希望他能動搖,佛渡眾生本無分別之心,僧伽藍摩雖以明王怒相降妖伏魔卻也不免生了分別之心,若有了分別之心又如何成佛?”帝釋小和尚輕聲一歎皺了皺眉頭,有些無奈的道。
“佛陀渡盡眾生無有分別之心,但僧伽藍摩終究不是佛陀,是人,而人卻是有著分別之心,若哪一日僧伽藍摩無有了分別之心,或許僧伽藍摩便已經成為佛陀了,而不再是僧伽藍摩,而這也是僧伽藍摩所選的路,帝釋又豈會不明?”問伽藍輕聲反問道。
“佛陀之路,唯心而已,僧伽藍摩若是想要踏足佛陀之路,心是他將要麵對的選擇。”帝釋小和尚輕聲道。
“僧伽藍摩的路是他自己選的,也隻能他自己走下去,帝釋又何須擔憂!”問伽藍說道。
“非是擔憂,而是時間不多了。”帝釋小和尚看著屋外悠悠的道。
問伽藍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人,眼中漏出一絲詢問之色。
“佛陀顯現,我的劫數怕是將至,長生之劫,佛陀之劫,躲了一世,卻躲不過這一世。”帝釋小和尚喃喃自語道。
帝釋小和尚看著問伽藍道“鎮古石門開啟,若是有緣,你去幫我取的一滴長生真血。”
“你知道?”問伽藍眼中有些疑惑的問道。
“昔日鎮古石門被佛陀尋得,擲於這雷音海中,並在其上中下金蓮,千百年後,佛陀於金蓮之上講經說法,並建起大雷音古刹,百萬年後,摩羅古國先祖曾來此求取鎮古石門,先賢便將鎮古石門於雷音海中取出交於摩羅古國先祖,本以為摩羅古國先祖千百年後便能歸還,誰知這一去便是三十餘萬年的歲月,也因此當年之事大雷音古刹之中有著清楚的記載,此去若是有機會便將鎮古石門取回,想來摩羅古國之中尚有人知曉此事,應不會阻攔,這雷音海中尚還需要鎮古石門。”帝釋小和尚緩緩的道。
“我知曉了。”輕輕一語,問伽藍若有所思的向外走去。
“帝釋與你交待了何事?”一身古銅色的肌膚,僧伽藍摩周身充滿了陽剛之力,眼神冷硬卻也隱藏著無盡的慈悲之意以及降妖伏魔的決心,眾生癡愚,看不破紅塵萬象,那僧伽藍摩甘願背負眾生罪業,眾生怨恨,讓那眾生看破那紅塵萬象,證得大自在,大逍遙,大解脫。
一身月白色僧袍的俊秀僧人,與一身金色僧袍的健壯僧人,呈現明顯的對比,然而兩人站在一起卻是如此的和諧以及自然,恍若兩人本來就是對方所卻是的一部分,不同的兩人走在相反的路上,卻是又成為了對方相輔相成的人,不斷的互補著對方的路。
“佛陀之劫,眾生之苦。”問伽藍輕傷一語,眼中流露出一絲的悲憫。
聽聞問伽藍的話,僧伽藍摩好似想到了什麽,眉頭一皺,看著麵前的問伽藍問道“你要去那。”
伸手指著懸浮在高天之上的鎮古石門,僧伽藍摩肯定的道。
“是。”問伽藍答道。
“我與你一起。”僧伽藍摩道。
“好。”平靜的打量了一下僧伽藍摩,好似早就知道麵前的人會這樣,問伽藍輕輕的答道。
輕誦佛號一聲,問伽藍在僧伽藍摩身邊走過,身上泛起淡淡的白色佛光,顯得是那麽的祥和。
“佛陀渡世之路嗎?問伽藍。”僧伽藍摩自語道。
“佛陀渡世當有天神護法,問伽藍這一路便有我化為明王護你渡世之路。”看著遠去的人消失不見,隻有點滴的佛光隱隱而現,僧伽藍摩自答道。
前進的人,好似聽到身後的人的自問自答不由的道“我佛慈悲。”
萬丈山巔之上,懸天都看著站在冰晶樹下的妖泣,平靜的走到妖泣身邊,看著萬丈山腳之下,眾生如同螻蟻一般不斷的忙忙碌碌,為著生存而不斷的奔波,不斷的勞苦。
“每一次看著山腳下,眾生如蟻,忙碌不休,我便不由感歎天地之廣大,這眾生在你我眼中如同螻蟻一般,豈不聞你我是不是也如螻蟻一般在他人眼中?”妖泣看著山腳下眾生感歎道。
“天下眾生誰人不是螻蟻,縱使長生不死也不過隻是浩瀚天地之中的一方蟻王而已,但若不成為蟻王又有何資格掙脫這小小的牢籠。”懸天都伸手向天緩緩的將伸出的手握起,似乎是要將天地握在手中一般。
“蟻王,你有時候總是讓人感到不安。”妖泣看著懸天都神色莫名的道。
“你也會不安嗎?”懸天都反問道。
“我也是凡人,當然也會不安啊!”妖泣深深的看了一眼懸天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