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斬落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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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愛過嗎?”一聲微弱的卻又埋藏已久的疑問聲最終在懷中的人傳來。
微微一怔看著懷中閉上了雙眼的人,一個愛字怎麽也說不出,自己愛過嗎?不知道,抱著懷中人的手更緊了。
良久一聲冷漠的聲音自陳雲口中吐出“我,不愛。”
話語落下整個天地為之一靜,隨後天地之間的一切瞬間破碎開來。
方一踏入白骨大陸的骷髏身上瞬間竄出無數劍氣,隨後骷髏破碎,一柄通天徹地的巨劍豎立在天地之間,巨劍之上無盡惡氣纏繞,惡氣一掃隨後萬千骷髏微微一靜,隨後四散開來,劍身上無數惡氣好像要突破住覺海的束縛,擺脫鎮古石門的鎮壓,撕裂這摩羅覺海而去,劍下陳雲抱著司空明雪在無數散落下的白骨中踏步而出,冷漠的雙眼沉默的看著身前陡然出現的凶祖。
凶祖看著豎立在陳雲身後,無盡惡氣彌漫的劍,眼中漏出一抹可惜之色,本是天地膜胎,卻被人暴遣天物的鑄成了一柄凶劍,實在是太過可惜了。
輕輕歎了一口氣,凶祖將目光放在陳雲身上,麵對凶祖的目光陳雲不由眉頭一皺,眼前的人好像在轉眼之間便將自己看透了,不過看著眼前的人陳雲隱隱感覺一股熟悉之感,隻是始終無法想出自己是在什麽時候,又是在何處見過此人,不由的陳雲心中越加顯得煩躁起來,似是感受到陳雲的煩躁,陳雲身後的惡劍無數惡氣浮現,惡氣化作各種各樣的詭異惡獸,不斷的對著凶祖發生無聲的咆哮。
“坐下來喝杯酒,此酒能撫平你心中的煩躁,為你穩住心境,無盡幻境雖能淬煉心境,但過猶不及,如不能及時穩住心境,你將會沉淪在虛幻的記憶中。”凶祖輕輕一揮,一杯血酒出現在陳雲身前的桌麵上。
看著桌麵上的血酒,陳雲默默的看了一眼凶祖,抱著司空明雪將酒桌上的血酒端起,凶祖饒有興趣的看著陳雲,一杯血酒你會給自己還是懷中的人,在凶祖注視中陳雲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血酒喂入司空明雪嘴中,看著懷中的人昏睡中一點點的將杯中的血酒飲下,感覺到懷中的人氣息慢慢的平穩起來,陳雲沉默的看著懷中的司空明雪像是要將懷中的人深深的記住。
陳雲身後無盡惡氣化作一柄柄無形之劍,隨後無形之劍對著陳雲以及懷中的司空明雪斬去,一道道無形劍氣斬入神魂之中,不斷的斬落那在無盡幻境之中的記憶,一縷縷的記憶碎片被斬落而下,司空明雪昏迷之中不由的緊緊抓住陳雲的衣衫,看著懷中人的神情,陳雲沉默中緊緊的抱住司空明雪,似乎是感受到陳雲的氣息,司空明雪不由的漏出一抹安心之色,一道道的劍氣劃過,陳雲的記憶不斷的斬落,一縷血跡無聲無息之間在陳雲嘴角之處流下,滴落到懷中之人的衣裳之上,將白色的衣衫染出一滴血色,隨著記憶的斬落陳雲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冷冽,越來越刺骨,越來越強盛。
凶祖看著沐浴在無盡劍氣之下的兩人,眼中一幕幕的畫麵閃過,不斷的向著未來望去,陡然之間凶祖眼中閃過一絲劍芒,猩紅的劍芒之上布滿了喪氣,宛若死寂一般,將凶祖望向未來的眼光斬斷,而在此時當最後一縷劍氣落入兩人神魂之中,將無盡幻境之中最後的一縷記憶斬落之後,陳雲緊緊抱住司空明雪的手緩緩的鬆開,陳雲身上傳來一股碎裂之聲,好似是有什麽東西破碎開來,隨後一抹深沉的紅色在陳雲眼中閃過,接著一股遠超陳雲之前千百倍的力量自陳雲體內爆發,將陳雲四周染成黑紅之色,而隨著陳雲的突破,身後的劍慢慢的變得無比的模糊,最終隱沒不見。
冰冷刺骨的山巔之上,東陽君隨意的拋著魚竿,靜靜的等著今日的魚自投羅網,陡然間東陽君的目光向著摩羅覺海望去,眼中閃過一絲的落寞之色。
“唉,為何要拒絕?為何不願走上另一條路?”一聲聲的疑問聲飄蕩在這寒冷而又孤寂的山巔之上,隨後又被吹來的寒風吹散。
陳雲身上的氣勢一閃就收,看著麵前氣息全無的陳雲,如同一個平常人一般,凶祖眼中閃過一絲讚歎,麵前的人走在自己的路上,對別人恨,對自己更狠。
陳雲看著懷中的司空明雪眼中平靜,看著平靜的陳雲,凶祖嗬嗬一笑問道“你,不好奇嗎?方才的自己做了什麽?為何要那麽做?”
“不願知曉,更何況我知道我隻是做出了正確的選擇。”陳雲盯著凶祖認真的回道。
看著陳雲,凶祖不可置否的嗬嗬一笑,對於陳雲的話未曾做出任何的評論,不論陳雲的回答是什麽,其實都與凶祖沒有太大的關聯,走在自己道路上的人對與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明白自己為何要這麽去做。
“知道我為何要將你帶來身邊嗎?”凶祖看著陳雲問道,問完凶祖仔細的看著陳雲。
“不知。”陳雲沉默一會回道,不知為何,陳雲心中感覺凶祖的答案將會推翻掉自己以往的認知
“你不該是人。”似乎是看出了陳雲心中的一抹憂慮,凶祖並未給陳雲逃避現實的機會,凶厲的雙眼之中無盡的煞氣浮現,盯著陳雲一字一句的說道。
“早在千萬年前,妖族始祖曾經鑄造了一個天地膜胎,可惜那天地膜胎還尚未鑄造完成,妖祖便隕落,此後天地膜胎便代代相傳,被妖族的曆代長生者不斷的掌控,直到三十萬年前,那天地膜胎不僅是即將成熟,還誕生了自己的意誌,雖然那意誌十分的微弱,但我等千萬年的努力終是即將功成,然而三十萬年前的吾外出歸來後,那天地膜胎便消失不見,此後吾踏遍東西二荒,甚至不惜掀起無邊戰亂想要將那天地膜胎引出,可惜至死吾也未曾成功,直到今日吾見到你,吾才明白,昔日的那顆天地膜胎原來被人鍛造成了一柄劍,而天地膜胎之中的意誌也早已轉生成人,那麽你說吾要怎麽做?”凶祖說完為自己斟上一杯酒,盯著手中酒杯中倒映出來的自己,靜靜的等待著陳雲給出自己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