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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這兒,顧言頓了頓,再次開口時,雙眼緊眯著,“不過我想,我這個計劃還是暫時不要告訴她,以免她知道後做出更過激的事。”
顧言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聶曉星也就暫且忍著,沒再說什麽。
……
顧言和聶曉星趕到小洋樓,巧得很。
元蕾正拿著修眉刀準備割腕呢醢。
顧言和聶曉星冷眼瞧著,誰都沒動。
“我做了這種事,我對不起表哥。與其愧疚的活著,倒不如死了算了。”元蕾邊“躍躍欲試”的要割腕,邊帶著哭腔“自言自語”說。
聶曉星臉跟鑲著一塊冰似的,冷冷看著元蕾拿著修眉刀半天沒割下去的手腕緹。
顧言麵色亦是陰沉,走過去,站在元蕾跟前。
元蕾一副才知道顧言到了的模樣,懵然抬頭看顧言,訥訥道,“表哥。”
“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顧言語氣無溫。
“表哥,對不起……”
元蕾順勢扔掉了手裏的修眉刀,起身抱住顧言。
顧言立刻一把抓著她的胳膊丟開她,星眸滋滋冒著寒氣,淩厲看著元蕾,“鬧夠了麽?”
元蕾被顧言扔回沙發,整個人在沙發裏來回彈了兩下,才狼狽的歪倒進沙發裏,流著眼淚慌張而委屈的盯著顧言,顫著聲音叫他,“表哥……”
“我沒有想跟我同歸於盡的表妹!“顧言陰沉道。
“表哥,我是一時糊塗。對不起,對不起表哥。”元蕾哭著解釋。
“不管你是刻意而為也好,一時糊塗也罷。元蕾,今天要不是小星兒及時趕到,我就死了。”顧言麵龐陰涼,低吼道。
“不會的表哥,絕對不會!”
元蕾從沙發裏爬起來,柔弱的站在顧言麵前,滿臉的悔過,焦急說,“就算嫂子最後沒有趕來,我相信我也會及時醒悟,終止我這個荒唐的舉動。”
顧言沉然盯著元蕾,沒出聲。
“……表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一時鬼迷心竅,我鬼上身了才會做出這種瘋狂的事。“元蕾彷徨看著顧言說。
顧言回頭看了眼站在門口沒走進來的聶曉星,回過頭望向元蕾時,眼廓輕然縮了縮,“既然你說你是一時糊塗,那你現在拿著刀割腕是想怎樣?”
“我,我自覺對不起表哥,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向表哥賠罪!”元蕾委屈的說。
“通過自殺賠罪?”顧言冷哼。
元蕾咬咬嘴唇,“我不知道我應該怎麽做,表哥才能原諒我。”
顧言快速眯了下眼,“你不需要做什麽,因為我根本沒打算怪你。”
“……”元蕾輕怔,望著顧言,“表哥,你,你說什麽?”
“我說我沒怪你!”顧言重複道。
元蕾迷惘盯著他,“……表哥。”
“事實上,我覺得以你目前的狀況可以出國旅旅遊,散散心應該更好。”顧言自然而然的將話題扯到“出國”這事上來。
元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瞠目看著顧言,“表哥,你讓我出國散心?”
顧言麵色沉穩,望著元蕾的雙眼隱隱透著嚴肅,“嗯。你應該多出去走走,開闊你的視野,增長見識。”
元蕾伸手撫了下自己的頭發,深呼吸,“表哥,我不明白,你是,是真的沒有怪我麽?”
她今天險些殺了他,他竟然如此輕飄淡然的說不怪她。
不僅如此,還勸她出國旅遊散心,開闊視野?
元蕾懷疑,一定是她的耳朵出了問題。
顧言見狀,黑睫微微垂了下,出口的嗓音軟和了些,“你寫小說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也不是個事,早該給自己放個假,出去輕鬆輕鬆。這次你之所以會有這麽過激的想法,跟你長期宅在家裏不能說完全沒有影響。”
“所以元蕾,表哥的意思是,你先去加拿大或是法國玩一段時間。一來調整心態,二來也可以徹底放鬆。你說呢?”
“……表哥,我暫時沒有想出國旅遊的打算……”
元蕾迷茫的看著顧言,弱弱說。
“沒打算更好,那就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顧言停頓了幾秒,這麽說,“這樣吧,我馬山讓人給你定明天去加拿大的航班。因為加拿大有我朋友,我可以請我朋友接待你,給你當專職導遊,陪你逛。”
“表哥……”
“元蕾,如果你繼續悶在家裏,表哥擔心你會有更嚴重更過激的想法。”
顧言又一次打斷元蕾的話,蹙眉看著她道,“表哥知道你性格比較宅,怕麻煩不喜歡出門。沒關係,表哥會讓人把一切都安排好,不需要你花精力製定計劃。你隻要人去了就行,放輕鬆好好玩。一切費用,表哥出。”
元蕾,“……”他都懷疑她會有更嚴重抑或是更過激的想法了,她還怎麽拒絕?
元蕾紅著眼看著顧言,心頭酸楚,又有些不忿。
其實元蕾是想多了。
她大約是覺得顧言這麽積極的鼓動她去加拿大旅遊。
且一個勁兒的提他那位朋友,說要讓他那位朋友給她當專職導遊……他不就是想撮合她和他那位朋友麽?
所以才說,元蕾她是真想多了。
顧言直接忽略元蕾眼中的怨懟,道,“那就這麽定了,明天早上我讓人過來接你去機場。你不用收拾什麽,人去了就行,到了法國缺什麽再買。”
元蕾癡癡看著顧言,“表哥,我非去不可麽?“
“表哥是為你好。”顧言說。
元蕾眼淚都快下來了,垂在身側的雙手死死捏緊,啞聲道,“好。我聽表哥的。”
“嗯。這才對。”顧言看著元蕾,“別胡思亂想了,表哥沒怪你。晚上早點休息。”
元蕾喉嚨裏似堵著千萬噸的水,心痛到無法說話。
顧言也沒再說別的,道,“走了。”
元蕾滿眼的淚,盯著顧言。
顧言果決轉身,大步朝站在門口的聶曉星走去,牽起她的手。
兩人往門外走時,聶曉星回頭看了眼元蕾。
元蕾站在沙發前,整個像一隻黑暗幽靈,滿臉的青白,滿眼的怨毒盯著聶曉星和顧言。
聶曉星冷眯眼。
……
當晚,顧言便聯係加拿大神經權威的醫院,安排好元蕾去加拿大後的接受治療的流程和有關的住院安排,並定了第二天一早七點過的機票,聯係了他在加拿大的那位朋友。
第二天早上六點剛過,顧言得知他安排好去接元蕾去機場的人已經前往小洋樓接元蕾,便也起床,出去了。
聶曉星想。
他大約是不放心元蕾不配合,想親眼看到元蕾登機才能放下心來。
顧言六點半左右出門,不到八點就回來了。
顧言回來時。
聶曉星正在熱牛奶,看到他開門進來,就問,“要喝麽?”
顧言點了下頭。
牛奶熱好,聶曉星倒了兩杯,烤了麵包片和熱狗,端上餐桌。
兩人坐在餐桌邊吃早餐時,顧言說,“元蕾已經登機,在去加拿大的飛機上了。”
聶曉星盯了他一眼,睫毛輕閃,“嗯。”
顧言抿了口薄唇,輕抬眸看著聶曉星,“我可能這兩天要飛一趟加拿大。”
“……”聶曉星頓了下,點頭,“行,領完證你就去吧。”
“不行,太委屈你了。”
顧言蹙眉,搖頭道。
聶曉星掩著睫毛,語氣平靜,“沒事。我不委屈。隻要能嫁給你,我無所謂。”
聽聶曉星這麽說,顧言心都要碎了好麽。
他家小星兒怎麽能讓他這麽心疼呢?
於是,顧言當即說,“不去了。”
“……為什麽?”聶曉星抬眼看他。
顧言吸氣,深情款款看著聶曉星,“你讓小爺心疼了”
聶曉星臉溫熱。
“小爺突然想明白了,誰都沒有我媳婦兒來得重要。我沒得非要因為什麽人讓我媳婦兒受委屈。”顧言忒爺們說。
聶曉星,“……”明明是一番情真意切的告白,偏叫他說出了逗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