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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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要你出麵澄清,所有的事情就都能解決。”張國棟言之鑿鑿。

    商陸隻覺得可笑,他憑什麽要澄清,憑張國棟先前快要把自己給弄死麽,他還沒有愚蠢到這種地步。

    “想都別想。”

    張國棟強撐著站了起來,看他的眼神都微微一變。

    “好,這可是你說的,我告訴你,那個女人在我手裏。”

    商陸神情突然凝滯,他說的會是誰。

    “那個叫徐京墨的女人在我手裏,你要是不想看到她受到傷害,你就出麵澄清,說這一切都和我沒有關係。”張國棟麵色陰險。

    商陸臉刷一下白了,局勢瞬間扭轉。

    “你是不是不信,好,我現在就給你打電話。”說罷,張國棟掏出了手機,電話鈴聲響起,那頭是粗厲的喘息聲。

    接著一個男人粗暴地聲音響起:“說話!”

    女人的慘叫聲突然從聽筒裏頭傳來,非常地不合時宜。

    “你媽,拽什麽拽!”徐京墨大聲吼道。

    真的是她,她的聲線他認得的。電話那頭徐京墨徹底激怒了拽著他的男人。男人狠狠地揪住她的頭發,用力一扯,幾根發絲掉落在地上,隨之而來的是又一聲的慘叫。

    “臭娘們,還敢在老子麵前牛逼,小心我叫你說不出話來!”

    商陸聽了他們的對話心跟著一揪,手緊緊地握住輪椅,青筋暴起。

    “我說過的,我從來都不會撒謊,如果你不澄清那一切,這個女人會永遠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隨著張國棟話音剛落,商陸眼底的陰霾越來越深。

    嗬,又是這種威脅的戲碼,他都已經厭倦了。

    徐京墨知道電話那頭是商陸,隻道:“商陸,你不用管我,大不了就是一條命,我活著這一輩子從來都很滿足,我已經活夠了,你不要被他們威脅到了,如果他們把我給怎麽樣了,這裏的人你一個都不要放過就是了。”

    徐京墨是個很有骨氣的人,越是激她越是怒。

    “放心,我會救你,等我。”商陸聲音清淺但無比地有力量。

    徐京墨一臉髒亂,頓時清醒過來,聽到他這麽說仿佛聽到了定海神針一般,她知道商陸說會救自己就一定會救自己。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無比地信任他。

    電話“啪”地一聲被掛斷,聽到這一句,張國棟就知道穩了,拿徐京墨來威脅商陸,簡直是穩打穩紮的一筆生意。

    “你別動她。”商陸淡淡道,接著推了輪椅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去了。

    商姚在二樓目睹了這一切,看見哥哥和張國棟談話,接著滿臉落寞地走了,不知道他們談的什麽內容,商姚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哥,你腿腳都不方便,就別走來走去的了。”商姚道。

    商陸將她要扶過來的手給甩開,商姚一臉懵逼,商陸為何一副火氣很大的樣子。

    “別管我。”商陸扶著醫院的牆壁,拖著一隻包著紗布的腿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也不知道是在和誰嘔勁兒,總感覺他心裏憋著一股氣兒

    沒有發泄出來。

    “哥,你再這樣走,你的傷口會裂開的。”商姚實在忍不住上前,將商陸的前路給擋住。

    商陸表情冷漠,瞳孔無神。

    “讓開。”

    “你怎麽了哥,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剛剛張國棟和你說什麽了,你和我說,我們是一家人,有什麽事情一起解決好嗎?”商姚探頭去看著他。

    此時不遠處宛童跌跌撞撞地衝過來,一頭秀麗烏黑的頭發遮擋住了視線。

    她一上來就拽緊商陸的衣服問:“你知道徐京墨去哪兒了嗎?”

    商姚看著她微微一皺眉,她知道宛童是徐京墨的好朋友,心裏油然而深一股厭惡之情。

    商姚把宛童給推開道:“徐京墨去哪兒了,我哥怎麽會知道,要找也不要跑到這兒來找吧。”

    商陸冷冷一笑:“我知道。”

    一瞬間空氣都凝滯住了,商姚大概聯想到了為什麽商陸此時神情無比地惆悵,原來是因為徐京墨失蹤了。

    可是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會失蹤了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去哪兒了,電話聯係不上,家裏也沒有人,她雖然平時玩得比較瘋,但是不至於瘋道這種地步,人都聯係不上了。”宛童一陣抱怨,抱怨中是擔心。

    商姚也有些好奇,但還是刻意道:“就算是徐京墨不見了,她這麽大人了,應該對自己負責任了,你這一通指責,是在怪我哥沒把徐京墨給看好?”

    “我哪裏指責了,你這小丫頭說話不要這麽尖酸刻薄好不好,我這是在求助,希望你們能夠幫幫忙,再說你哥不是知道徐京墨在哪兒嗎?”宛童是有一說一的主兒,她從來都是一根直腸子到底。

    商姚雖然口齒伶俐但是此時被她懟得無話可說了。

    “你……”商姚不知道說什麽轉身向商陸求救,商陸隻搖了搖頭道:“行了,你們都別說了,徐京墨的事情我來負責。”

    “你負什麽責?”不遠處商父走來,一臉嚴肅。

    “這件事情你不要管!”

    宛童聽了瞬間有些不開心,這一家都是些什麽人,她已經開始後悔當初讓徐京墨追商陸了,要是以後她嫁過去,那不得天天受委屈哭死麽。

    “這位大叔,救死扶傷哎,什麽不要管。”宛童忍不住道。

    商姚見有人給她撐腰連道:“這世界上有多少人要救,難道所有人我們都要……”

    “閉嘴!”商陸徹底怒了,他大聲的嘶吼聲讓商姚驚嚇。

    “你們都走,這段時間我誰也不想看見。”

    見鮮少失控的商陸此時情緒失控,商姚和商父都嚇到了,宛童知道商陸不會坐視不理,索性先離開了,因為呆在這兒也套不出來什麽結果。

    “哥,你到底怎麽了?”商姚覺得納悶,更加生氣了。

    等到商陸回到了病房內,商父和他說起來張國棟那件事情。

    商父語重心長道:“張國棟不是個好惹的,你要知道當初咋們家差點被他們害毀了,我就害怕如果他東山再起,會念及他兒子和你的這層恩怨再來禍害我們家,你說,少一個

    後患多好,那個女孩,不過是過眼雲煙,救或不救,都一樣。”

    商陸一隻手揪著床被,被子被他扯出來一個褶子,商父看著他這幅樣子,就知道他是在糾結,他鮮少糾結,向來果斷。

    “爸,你什麽都不懂。”商陸眼神中透出一絲無奈,“我給過的承諾,要實現。”

    商父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想想當初張躍群是怎麽害你妹的,你說說你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就放過他們家,這不像是你的作風。”

    “算了,這件事情我不想和你說。”商陸非常疲憊,他隻覺得此時就好像一個循環,一個沒有盡頭的循環。

    “總之,你別那麽傻。”

    商父也隻是勸勸他而已,對於商陸這麽有主見的人,他自然會按照自己想做的去做。

    在門口的商姚聽明白了一切,她倒是沒有想到一向愛自己的哥哥竟然因為一個徐京墨而這麽做。

    晚上,她跑到白芍家裏找她,白芍正敷著麵膜,對今天發生的一切事情絲毫不知,要不是今天商姚和自己說,她還被蒙在鼓裏。

    “你說商陸要去救那個徐京墨?”白芍詫異到麵膜都快要掉了。

    “對啊,就是說啊,白芍姐,我真怕我哥到時候有什麽危險,那可就糟糕了。”

    “你快點想想辦法,我不想讓我哥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做這種傷害自己家族利益的傻事,你知道,他拿徐京墨和什麽交換?”

    “什麽?”

    “商家以後的命運。”商姚故意誇大其詞。

    “行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情啊,我再想想有沒有更好的辦法。”白芍將麵膜丟進垃圾桶裏,她自然是不希望商陸把徐京墨救回來。

    她倒是希望,徐京墨死在那裏好了。

    “不然這樣吧……”白芍在商姚耳邊嘀嘀咕咕一陣。

    “這樣真的可以麽?”商姚一臉詫異,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當然了,這樣做是兩全其美啊。”

    第二天天一亮,商姚著裝十分低調地出了門,太陽照射在臉上暈暈熱熱的。

    穿過一個小巷,又到了一個小巷,這地上泥濘不堪,對於從小出生在優渥家庭的商姚來說,她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

    她即便穿著一身比平時樸素一萬倍的衣服出門,但在這小巷子裏還是格外地紮眼,走了很久,她漸漸有些疲憊。

    突然間,她看見了那個門牌,正是白芍告訴她的門牌號。

    她心裏有一絲緊張,或許進去,就能夠看見被綁架的徐京墨。

    白芍說過她的車會在門口等著,到時候她接應自己。至於白芍為什麽會知道商姚被綁架的地址,她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手段。

    等了許久,生鏽的鐵門緩緩地被打開,接著從門內走出來一個女人,穿著一身破舊的衣裳,幾乎要和這村子融為一體。

    門被她小心翼翼地帶上了之後,她離開了。

    商姚不知道裏麵還有幾個人,心裏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