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尋找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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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徐京墨輕輕的撫摸著肚子,嘴角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笑。

    夏青見了,神色一怔,驚訝道:“老大,你竟然笑了!”自她認識徐京墨以來,就沒有看見過她笑,更不用說是如此溫柔的笑。

    別說,徐京墨笑起來還真是好看,十分美豔。

    徐京墨聞言,忙收了微笑,神色一轉,又是沉默不語。

    方才,她感受到肚皮一陣跳動,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腹中的胎兒大概正在踢著她。

    她感覺到腹中小生命的成長,整個人也宛如新生一般。

    徐京墨發現,自從那日副獄長來過後,便無人來找她麻煩了,這些日子,也算過的安穩。

    就連夏青她們都說,這副獄長一來,各個室長就老實了很多,少了一些慣喜歡頤指氣使的。

    奈空清與宛童時常來看望徐京墨,有時,睡不醒兄也會來。

    每次來時,宛童都會揮舞著小拳頭,楊言要將她救出去,奈空清則每每皆是擔憂的深情,盯著徐京墨看,仿佛要將她揉進眼睛裏。

    徐京墨每每都是笑而不語,撫摸著漸漸鼓起的肚子,眼裏滿是溫柔。

    這天,白困醒像平時一樣回家,剛進大廳,就感受到一種不同於平常的氣氛。

    他抬眼,略略的掃視了一眼大廳,發現自家父母一同在沙發上整整齊齊的坐著,家裏的保姆李媽在一旁低垂著頭,

    他心下一愣,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父親向來是個工作狂,在家裏待著的時間可以說是少之又少,怎會如此一本正經坐在沙發上,這明顯是在等他!

    果然,白困醒剛步進了大廳,父親便甩出一份文件,扔在桌子上,怒斥:“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一旁的母親則拉了拉父親,嗔怪道:“有事好好說就是,別跟孩子發那麽大的脾氣!”

    白困醒大為驚訝,三兩步上前,將那文件打開,發現竟然是他交給信訪局的原件,看來這文件是被信訪局的某位大人物給攔下了。

    他不禁冷笑,諷刺的搖了搖頭,心想:“沒想到現在信訪局都被有權人士掌控住了!”

    白父窺見兒子麵上的笑,更為惱火,拍案而起,又是一番斥責:“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不讓你管徐京墨的事,你怎麽就是不聽!”

    白困醒一反平日裏的溫和受教,抬頭,認真的反問道:“父親,這就是你平日裏教我的待友之道嗎?”

    白父一瞬間楞住,回憶起白困醒小時候,自己曾教導過他,對待朋友要真誠,要相互幫助,如今想來,還真是諷刺。

    隻是一些權利,便是他,也是無法抵抗的。

    白困醒嘴角依舊掛著冷笑,將文件牢牢的握在手中,神色黯然,轉身離去。

    白母忙呼喚著兒子,卻如何也呼喚不住白困醒。

    白父從回憶中脫離時,白困醒已然沒了身影,隻得長歎了氣。

    對於白困醒的約見,商陸是未曾料想到的,不免心生疑惑。

    說來,商陸與白困醒隻算是見過幾麵,麵熟罷了,算不上相熟。

    不過,他還是赴了約。

    醫院樓下的咖啡廳中,白困醒端坐在包間中,麵色焦急,時不時的起身,撩開簾子,察看外麵的狀況。在看到出現在門前的商陸時,忙起身相迎。

    商陸的反應頗為冷淡,隻淡淡的掃了一眼白困醒,便兀自坐下。

    待商陸坐下後,白困醒便迫不及待的將手中的文件送到他麵前,示意他打開看看。

    商陸微微楞了一愣,麵色沉重,猶豫了一會,終究還是拿過文件看。

    文件首頁便是三個字徐京墨,商陸麵色陡然一沉,不禁眯起了眼睛,仿佛這三個字有多麽刺眼一般。

    他按捺著心中的不適,觀摩了文件許久,才重重的放下,再次看向白困醒的眸中多了一絲敵對之意。

    “她還好嗎?”

    語氣冰涼,毫無溫度可言。

    白困醒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絮叨起來。

    “她不好,一點都不好,在監獄中備受欺負……”

    白困醒說的暢快,完全沒有意識到對麵的男人麵色越發沉重了起來。

    終於,商陸不耐的打斷了白困醒,上下打量著他,細長的眉眼一挑,道。

    “你為何知曉她那麽多情況?”

    白困醒楞了一愣,覺得商陸這問題有些偏題,便將自己與徐京墨以及宛童,其中一係列的情況講明,正欲重新向其灌溉徐京墨現在的處境時,商陸突然起身,不耐道。

    “夠了!”

    細長的眉眼中迸發出陣陣冷光,商陸冷笑,道:“白困醒,你是忘記了我妹妹是怎麽死的嗎?”

    白困醒正欲解釋那件事中或許有所誤會,商陸卻已邁開了長腿,消失在包間門口。

    白困醒眸光重新歸於暗淡,心情沉重。

    若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他也不會來找商陸,可是如今……

    看來隻能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江澤身上了!

    商陸出了咖啡廳,眸光一點點暗淡下去,心髒一陣陣的抽痛。

    原來,不管徐京墨做了什麽事,他還是會心疼她,想要不顧一切的去拯救她!

    可是商姚出事當天,確實是徐京墨約了他出去,卻又出現在商姚的病房裏,然後商姚便心髒病發作,從而死亡。

    這一樁樁,一件件,又讓他如何去相信徐京墨是無辜的?

    這幾天,江澤的工作室對外宣布暫停營業,實際上,就是他想營業,也沒什麽業務找上他!

    好在工作室的幾個成員皆是江澤大學時的好友,願意陪著他一同經曆工作室的低潮期,並且處理徐京墨的案子。

    眾人中,也包括宛童。

    此時,宛童正一遍遍的播放著出現在各個媒體上的視頻,視頻上是徐京墨與商姚。

    探監時,宛童曾試探性的問過墨哥當日的情況,然而墨哥一聽到商姚這個名字,麵色瞬間便冷下來,整個人便陷入抑鬱中,不肯出一言。

    因此,她隻能摳著視頻看了!

    因為視頻發布者做了消聲處理,宛童隻能死死的盯著墨哥的肢體動作看,試圖找到些破綻來。

    然而

    ,這視頻上的畫麵還不如標清,看起來十分模糊,宛童不禁懷疑,這視頻是被故意做了模糊處理吧?為的便是混淆公眾的視線,隱藏真相。

    宛童這樣想著,手指便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打著,最後點了一個確定鍵,屏幕上畫麵登時便清晰了許多。

    她這是利用了ai技術,將畫麵清晰度調高。

    宛童暫停了畫麵,將畫麵放大,一點點細致的看過去,發現此時商姚張大了嘴巴,表情猙獰而痛苦。

    而墨哥則站在床頭,背對著鏡頭。

    這便是視頻的最後話麵,整個視頻隻有短短的十秒,從一開始拍到墨哥的側臉,再到商姚的床前。

    直覺告訴宛童,這個視頻定然不完整。然而她並沒有視頻來源,也無法複原視頻。

    她隻能試著將視頻的清晰度又調高了一些,一遍一遍的播放著……突然……宛童眼前一亮,發現視頻果然做了刪剪處理。

    她一開始隻將視線放在墨哥的身上,一心想要從她身上找出些破綻來,方才,不經意的往商姚那看了一眼,這才發現

    這商姚早在墨哥來到她床邊之前,就已經是麵露恐懼,表情猙獰了!

    這說明或許有人在徐京墨進來之前,便刺激了商姚,誘發了心髒病。

    宛童這樣想著,當即便興奮的抱著電腦,將自己的發現說與江澤聽。

    然而江澤隻是一瞬的欣喜,轉而便皺了眉頭,歎氣道:“宛小姐,能不能把聲音調出來?”

    自上次法庭過後,江澤對案件的一切細節,都摳的嚴格。

    因為他知道,司法的天平已經傾斜到對方那裏去,他們隻能拿出過硬的證據,才能夠為徐京墨爭取減刑!

    “啊?哦!”

    宛童有一瞬的失望,不過片刻間便恢複了一貫的鬥誌,揮舞著拳頭,信誓旦旦道:“好的!”

    事實上,宛童在拿到這視頻的一瞬間,便想過複原聲音,但是失敗了。

    因為這視頻的聲音經過多次刪除,想要複原,需要經過許多複雜的程序。

    宛童隻得抱了電腦,來到沙發上,徑直坐下,手指依舊在鍵盤上翻飛,她在嚐試著各種不同的方法,試圖複原聲音。

    天邊太陽漸漸向西沉去,天色漸漸歸於暗淡,當漆黑籠罩整個城市時,整個城市便開始了燈紅酒綠。

    鍵盤的響聲在深夜中格外突兀,終於,聲音戛然而止,一個欣喜的聲音響起。

    “好了!好了!”

    宛童將聲音開到最大,仔細的聽著,卻發現視頻上除了一些雜音,還有沉重的呼氣聲以外,竟沒有其他的聲音。

    宛童有一瞬的楞聲,隻覺這漫長的複原是做了無用功。

    她正欲關上電腦,一個想法迸現在腦海中,她心想:“既然這視頻沒有墨哥的聲音,那豈不是證明了墨哥並沒有出言刺激商姚?”

    想到這裏,宛童便不顧如今已是深夜,敲開了江澤的房間,將自己發現的證據指給他看。

    江澤看了,也欣喜的表示認同,並告訴宛童,他這邊的相關材料也準備的差不多了,他們過兩天就可以申請開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