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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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京墨醒來時,眸中倒映出幾個人像來。

    首先便是宛童欣喜的麵容,“墨哥,你可算是醒了,可是把我給急死了!”

    接著便是劉璿的聲音,“茹茹,你快要把媽媽給嚇死了!”劉璿止不住的啜泣著。

    就在昨天,她還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徐京墨了。

    奈空清微笑,麵上的笑容如同春風一般,帶給人無限溫暖。

    他輕揉著徐京墨的頭發,柔聲道:“我們家小墨可算是醒了!”

    陸閆與眸中閃過一瞬的欣喜,轉而便暗淡了下去,如同失去了月光的夜晚,他往後退了幾步,直到退出房間。

    房間門口,白困醒拍了拍陸閆與的肩膀,認真道:“謝謝!”

    這次如果沒有陸閆與的幫助,這所謂金蟬脫殼的計劃。也不會完成的如此好。

    比如監獄中負責檢查屍體的,便是陸閆與早早便打點好的人。

    不然就他們那點表麵功夫,是瞞不過監獄中的法醫的。

    陸閆與搖了搖頭,目光閃爍,隻留下一句’“這是我應該做的!”而後便表情複雜的離開了。

    徐京墨隻掃視了一眼眾人,隻覺周圍吵鬧的厲害,不禁閉了眼,皺了眉,歎一聲,“你們何必救我!”

    何必救一個心死之人!

    宛童聞言,一顆心瞬間便沉重了下去。

    她還記得,墨哥上次這幅模樣時,還是在徐教授剛剛去世的時候。

    後來,墨哥突然恢複了精神,當了酒店經理,雖然偶爾行為不要命一些,卻也算得上是正常。

    宛童知道,那時的墨哥之所以恢複正常,是因為她發現了徐教授的日記本。

    徐教授向來有記日記的習慣,日記本上,有一段話,“遭受誣陷,卻不知道如何抵抗,我該怎麽辦?”

    墨哥便是憑這句話判斷出自己的父親是受了誣陷,這才一路查探下去。

    如今真相已明,愛人盡失,她還有什麽理由繼續行走在這世上?

    徐京墨正傷神時,奈空清勸慰了一眾人,說要和小墨單獨談談。

    徐京墨感覺到身邊一下靜了許多,這才緩緩起身,背靠在牆上,雙目無神。

    奈空清緩緩上前,坐在床邊,沉默無言。

    徐京墨目光冷淡,腦海中閃過自己滿身鮮血的模樣,手不由得撫上腹部,心髒猛一抽痛。

    她頭部猛然向後,向著牆壁猛烈的砸去,發出沉重的撞擊聲,腦袋被砸的發蒙。

    此刻,似乎隻有身體上的疼痛,才能掩蓋住心中的痛苦,那痛苦幾乎要淹沒了她,她感覺到一陣陣的窒息感。

    奈空清迅速將身子靠在牆壁上,擋住徐京墨,眉頭一皺,心疼道:“小墨,你何必如此折磨自己?”

    徐京墨不言不語,依舊拚命將頭向後撞擊,卻撞到一片柔軟,盡管如此,她還是不願停下來。

    奈空清歎了氣,眸光一瞬間暗淡下來,輕聲道:“小墨,你死了,叔叔的仇怎麽辦!還有你的孩子……也不是正常死亡的!”

    徐京墨聞言,身子一愣,猛然停住,背部僵直的豎立著,奈空清低沉的聲音依舊響著……

    “小墨,你想想,你的仇人不過是失了一條腿,瞎了一隻眼,還有商陸……他還好好的……還有傷你的人……”

    低沉的聲音在徐京墨的腦海中盤旋,她不禁痛苦的皺了眉,她以為一顆心已死,沒想到還是會被疼痛牽引。

    心痛如刀割,她猛然扯過自己的被子一邊痛苦的叫嚷著,一邊猛烈的撕扯著被子。

    她沒有告訴過任何人,這幾天,每每午夜夢回之時,她都能夠聽到孩子在自己耳邊哭嚷的聲音……

    她的孩子,沒了……

    門外的眾人隻當徐京墨精神分裂犯了,忙打開了門,卻被奈空清用眼神示意離開。

    奈空清眉頭皺著,心中痛了一分,他何曾想看到小墨如此悲痛的模樣,隻是,他若不這樣,小墨便會失去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他咬了咬牙,狠心道:“小墨,我們離開這個地方,積累好力量,再來為叔叔,孩子報仇好嗎?”

    出國這是他們一早便商量好的。

    因為徐京墨沒法在商局長的眼皮下討生活。

    “啊啊啊……”

    徐京墨大聲的哭嚷著,麵容扭曲在一起,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冷靜了一下,吐出一個字:“好!”

    複仇,是徐京墨此生僅存的唯一目標!

    第二天,國際機場。

    奈空清手中拿著機票,身旁是麵如死灰的徐京墨。

    奈空清麵上浮現了淡淡的笑容,對著一眾人揮手,保證道:“伯母,童童,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小墨的!”

    劉璿連忙點頭,淚水卻是收不回去。

    盡管她心中明白,茹茹出國,比待在國內要好許多,隻是還是有些不舍……

    宛童向前一步,身後的白困醒便上前一步,她不禁回頭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嗔怪道。

    “你這個人,我又不跑,不過是想跟墨哥說說話!”

    說實在的,要不是父親管的緊,宛童真想和墨哥一起去國外,那樣也放心一些。

    宛童上前,拉住墨哥的手,眸中盡是不舍之情。

    “墨哥,你去了國外,可一定要聽奈師哥的話,不然會丟的……”

    宛童說了許多話,活像個嘮叨的婆子,徐京墨依舊是麵無表情,沉默著,隻在分別之時,抬了頭,淡淡的說了句,“保重!”

    另一邊……

    高速公路上,一輛車正在疾速行駛,車身周圍劃過一陣風。

    車裏的男人眉頭擰在一起,麵色冷峻,著急的看著周圍景色飛速掠過。

    之前

    他下定決心要將徐京墨救出,便去了監獄,卻被告知徐京墨已經死去的消息。

    那一瞬間,他隻覺天地似乎旋轉了個遍,似乎被人拿走了身體重要的一部分一般。

    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認,徐京墨於他而言,竟比他想象中還要重要許多。

    他知道她死的那一刻,痛的發了瘋,棄了車,如同遊魂一般行走著,不知不覺的來到了酒吧中。

    似乎,此刻,隻有酒,才能夠麻醉他那疼痛的神經。

    商陸沒想到自己會在酒吧中碰見陸閆與。

    陸閆與一個呆呆的坐在吧台前,身邊難得的沒有女伴。隻一杯又一杯的往肚子裏灌。

    商陸出奇的坐在了陸閆與旁邊,要了一杯最烈的酒,一仰而盡,任由辛辣在口腔中蔓延,酒精麻醉著神經。

    酒過三巡之時,陸閆與喝的暈乎乎的,麵色微紅。身子晃蕩,手也不安分起來,一把抱住了商陸。

    商陸眉頭一皺,嫌棄的將他的手扒拉開,扔到一邊。

    然而陸閆與像狗皮膏藥一般,又粘了過來,嘟囔道“商陸,你知道嗎?今天……我心裏痛快!”

    “有一件事,埋在我心裏好幾年了,也折磨我好幾年了,今天。我總算是做了點好事了!”

    商陸聞言,心下一愣,便也忘記了將陸閆與掰開。

    他認識的陸閆與,向來瀟灑自在,豪放不羈。

    這世上,隻有一件事,能夠讓他如此,便是徐教授的事……可是徐教授已經不在了……難不成是徐京墨?

    一想到這個答案,商陸便覺原本昏沉的腦袋瞬間清醒過來,忙一把扯過陸閆與的領帶,責問道:“陸閆與,你說關於京墨,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陸閆與一聽,十分醉此時也醒了七分,忙低垂了眼睛,目光閃爍的打趣道:“商陸,你這是說什麽呢,我跟徐京墨一直都不熟。”

    “莫不是你想她想的厲害,想的魔怔了?”

    陸閆與說著,便自顧自的哈哈大笑,完全沒意識眼前的人完全是一副冷模樣。

    商陸十分認真的盯著陸閆與看,開口便是“陸閆與,你騙不了我的,你每次騙我的時候,都不敢看我。”

    陸閆與啞然,同時在心裏暗暗責怪起自己來,怎麽在商陸老狐狸麵前露了馬角。

    “告訴我,求你了!”

    商陸再度認真的的……懇求道。

    陸閆與有一瞬間被嚇到,要知道這小子可是個不求人的主。

    陸閆與糾結了幾番,便將真相告訴了商陸。

    以來,他覺得,徐京墨在商陸心中,分量還是很大的。不然商陸也不至於求他!

    二來,陸閆與是真心希望商陸和徐京墨能夠和好。

    回憶到這裏戛然而止,車子已然停在了國際飛機場前。

    商陸飛一般的下車,好巧不巧的正碰見劉璿一行人。

    劉璿見了商陸,麵色陡然下沉,心中生出絲絲恐慌來,警惕道:“你來這裏幹什麽?”

    劉璿依舊記得,自己當初為了京墨,去求商家父子時,這商陸是何其冷漠啊!

    宛童已經氣急了商陸,今日見了,自然不願放過,冷聲嘲諷道。

    “商醫生來這裏,不會是來抓我們的吧,覺得死了一個墨哥不夠,還要我們來陪葬?”

    商陸不禁皺了眉,筆直的站在原地,不知該說些什麽。

    白困醒見商陸麵色焦急,似乎不是尋事的,剛想開口寬慰兩句,便被身邊的宛童猛地一拉。

    白困醒:“童童,我看他看起來悲傷的!”

    宛童:“哼,假情假意的臭男人!”

    商陸逃了氣,便朝著大廳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