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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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京墨與黃朝陽一同離開了房間,隻留下陳醫生和商陸兩人。

    陳醫生率先開口,詢問道:“商醫生可經常失眠?”

    商陸聞言,微驚了驚。

    他沒想到,這醫生竟真能一語中的,便也點了點頭。

    從前,他經常失眠,要說起真正開始失眠的時候,便是剛出事之時,他一閉眼,腦海中便浮現出了手術台上,病人痛苦的模樣……

    後來,父親送他出了國,在國外進修時,這種狀況才好了許多。

    後來。他知曉了徐教授的事,認識了徐京墨,便常常失眠,這種症狀,更是在徐京墨離開他之後,愈演愈烈。

    很多時候,他都是靠著安眠藥,才能安然入睡,不過這個毛病,在他重新與徐京墨在一起後,便莫名的被治好了。

    隻是,他偶爾還是會做噩夢,夢醒時分,他便會來到徐京墨的床旁,看著他的睡顏。

    讓他覺得奇怪的是,墨墨每每皆是皺著眉頭……

    陳醫生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又問。

    “你可知自己為何睡不著?”

    “可能是因為愧疚吧!”

    商陸想也不想,便回答道,說罷,不禁勾了勾嘴角,自嘲的笑了笑。

    這種情緒,已如影隨形一般,跟了他許久,也沒什麽好再隱瞞的。

    “可以跟我講講手術中發生的事嗎?”

    陳醫生再度發問,然而商陸卻表現出了抗拒的情緒,隻淡淡的搖了搖頭,表情頗為冷淡,道:“不用問了,那件事是我的錯。”

    商陸每每想到上次手術台時,腦袋便如同漿糊一般,混亂不堪,他有些不願意去回想。

    陳醫生卻是不願意放過這個問題,又道:“商醫生有沒有想過,也許病人的死與你無關!”

    “如何與我無關?”

    商陸突然激動的站起來,衝著陳醫生大聲吼叫道,憤憤的指著自己道:“是我!將他的動脈血管刺破的,難道還要說與我無關嗎?”

    黃朝陽與徐京墨二人聽到屋內的動作,忙衝進了去。

    隻是,一個朝著陳醫生去,一個朝著商陸去。

    徐京墨緊緊的皺著眉頭,拉著商陸的胳膊,沉聲道“怎麽了?”

    商陸扯出一個淡淡的微笑來,大手捧過徐京墨的臉龐,溫柔道:“不必擔心我,該做什麽事,我自有判斷!”

    徐家客廳中,黃朝陽接過劉璿遞過的水,雙手捧著送到了陳醫生麵前,不好意思的說道。

    “對不起啊!陳醫生,我也沒想到這個商陸如此的冥頑不靈!”

    陳醫生可是心理醫生界的元老級人物了,本已退休在家,還是他好說歹說,才將人給請來的!

    “無妨!”

    陳醫生淡淡的搖了搖手,渾濁的眼睛陡然閃爍出了一抹亮光,緩緩開口道。

    “這個商陸果然有問題啊!”

    “怎麽說?”

    “方才,我問他一些簡單的問題時。他也是願意說實話的。直說自己因為心中存了愧疚,多次失眠的事!”

    “後來,我問他手術台上的事,他卻是一句話也不願意說的。”

    “這又代表什麽

    ?”

    黃朝陽隻覺聽到了重點,忙將身子往陳醫生那裏,又移了一移,急切的詢問道。

    “這說明他內心在排斥這件事!”

    “我懷疑,他極有可能因為愧疚,而誤將自己當成了壞人。”

    陳醫生說罷了,不禁長歎了氣,微微搖了搖頭。

    往日裏,他也接觸過這種病患,這種也可以稱為‘害人妄想症’,想來之前商陸所謂再也不拿手術刀的諾言,也是潛意識裏覺得自己會再犯錯。

    一般來說,有這種心理暗示的病人,極難走出自我營造的幻境。

    而商陸,已經達到了重度暗示的地點……想要恢複,那是十分不易的啊!

    “對了!”

    陳醫生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一般,重新將目光移向了黃朝陽,四處掃視了一番,方低了聲音,問道。

    “那個徐京墨,與商陸是什麽關係呀?”

    “女朋友吧!挺漂亮一女孩子。”

    黃朝陽不禁稱讚道,說起來,徐京墨和商陸,單看外貌,也是可以稱得上是金童玉女的。

    隻是,這商陸一心想進監獄,真是苦了那女孩子啊!

    陳醫生聞言,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麵色沉重道:“我看徐京墨的眼神不太正常。她看向商陸的眼神,看似濃情蜜意,不過偶爾總會閃過一絲冷冽的光……”

    “是嗎?”

    黃朝陽驚了一驚,倒也沒放在心上,畢竟商陸才是他的當事人,他如今主要要解決的對象便是商陸。

    陳醫生說罷,沉默了許久,終究是收回了欲脫口而出的一番話。

    他懷疑,徐京墨曾患過精分,然而這個話題過於敏感,未曾經過專業的檢驗。他也是不敢下結論的。

    黃朝陽送走了陳醫生後,便再度返回了徐家,將這件事告知了徐京墨。

    在他看來,徐京墨是目前唯一一個能夠幫助商陸走出來的。

    徐京墨聽了黃朝陽的一番話,心裏也是糾結不已,她沒想到,商陸為了當年的事,竟承受了如此之多……

    傍晚時分,徐京墨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她隻覺屏幕對麵的女聲聽起來十分熟悉,一時卻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聽過。

    女子的聲音十分柔和,柔和之中卻透露著堅定。

    她說:“徐京墨,我們該見一麵了!”

    徐京墨聽到自己的名字時,隻略略驚了一驚,便看了一眼手機上已發過來的地址,前去赴約。

    徐京墨一路來到了酒店的包間中,其中端坐著一女子,那女子身著一身簡單的白裙子,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淡雅。

    白荷看見徐京墨的一瞬間,便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她緩緩伸出顫抖的手,手心中已存了些許汗水,雖然她早已在心中告訴自己千百遍,不要緊張,卻還是忍不住緊張。

    “京墨,我是白荷,我們以前見過的……”

    徐京墨隻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便徑直坐在了沙發上,冷聲道:“我跟你很熟嗎?有什麽事就快說吧!”

    徐京墨自然是知曉她的,不就是上次的白家姐妹花之一嘛!

    白荷有些尷尬的收回了手,囁嚅了許久,方開口道。

    “京墨

    ,我想和你合作!”

    徐京墨聞言,愣了一愣,想來她不過一小小的人事部經理,哪裏能很白家小姐談得上合作?

    難不成是?

    徐京墨不禁勾起嘴角來,一抹嘲諷的笑容浮現上來,她這才好好打量起麵前的女子來,嘲諷道。

    “怎麽?難不成你是要報複誰?”

    白荷眉頭微皺,扭捏了一會,才鄭重的點了點頭,認真道。

    “我想報複的人是白老爺子!”

    白荷說話時,一雙手已交纏在一起,扭在一起,直到雙手通紅,還是不願放開。

    她內心糾結的要命,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是錯。然而,她不得不繼續下去……

    她知道,這個結局,是在她發現了父母死去的真相時,便已經注定了的。

    “好!”

    讓白芍驚訝的事,徐京墨沒有絲毫的猶豫,回答的十分的幹脆利落。

    “你不想知道為什麽嗎?”

    白荷疑惑的問道,那些理由,可是在她心中崩騰了許久,她才鬥膽做下如此決定的。

    徐京墨仍舊是一副冷淡的模樣,搖了搖頭,道:“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就像益白集團並未招惹她,她卻要連同它一同報複的原因,那便是沒有原因,不過是利用罷了。

    至於白荷選擇報複的原因,無非是白家的家事罷了。

    她早就聽宛童和她八卦,說公司的代言人是白老爺子的堂孫女,是臨時代替白芍的。

    沒想到。曾經的替補如今成了主力。

    不過這些事,與她無關,她沒有心思去關注。

    兩人相互留了聯係方式後,便先後離開了。

    徐京墨離開後,白芍獨自一人坐了許久,才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結賬出門。

    她心中有事,隻顧著向前走。完全沒意識道門口停的那輛車,看起來是如此的熟悉……

    突然,白荷的胳膊被拉住,她一回頭,正對上陸閆與的雙眸,她心下一個咯噔,連同身體也軟了幾分。

    “閆與……”

    她顫抖著嘴唇開了口,陸閆與徑直將她打橫抱起,扔進了副駕駛的座位上。

    陸閆與麵上的表情,是難得的嚴肅,一路上,沉默的氣氛夾雜在兩人中間。

    陸閆與冷著一張臉,將車開的飛快。

    “閆與,你怎麽找到我的?”

    白荷在心中思索了一番,方試探性的開口詢問道。

    陸閆與聞言,眸色不禁黯淡了一分,實際上,最近一段時間,他一直都在跟蹤白荷。

    自從白荷和他說了白家的一係列事情後,他便覺察出白荷的不正常來。

    他承認,白老爺子和白強的確是做了不對的事,他也支持白荷去討回公道,隻是絕不可能是用那種方式!

    今天,他跟蹤白芍來了這家酒店,等了十分鍾左右,便看見了姍姍來遲的徐京墨。

    他登時疑惑起來,不知白荷為何要見徐京墨,便躲在門口,偷聽了兩人的談話……

    陸閆與想到這裏,麵色更冷淡了一些,沉重道。

    “白荷,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