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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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麽又在喝酒?”

    清晨,宛童做好早飯,便去喊父親,一推門,便看到他正在舉著一瓶酒,往嘴裏灌。

    她昨天才從父親的床底下搜羅出來一大堆酒瓶,其中有喝完了的,也有還沒喝的。

    她明明已經將那些空的和未空的都扔掉了,真不知道他又是在哪裏藏了酒。

    宛童無奈的長歎了氣,便伸了手,去搶父親手中的酒。

    宛父見狀,一邊拿著酒瓶往嘴裏灌著酒水,一邊朝一旁跑去,躲避著宛童。

    宛童實在搶不著他手中的酒,心下一急,便冷聲道,“你看看你自己現在什麽樣子,一失敗,就用酒灌醉自己,除了自欺欺人,你還有什麽能耐?”

    宛父楞了一楞,麵上浮現出痛苦的神情來,他緩緩扔掉了手中的酒瓶,瓶子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來。

    宛父的眸中瞬間黯淡無光,整個人也癱倒在地,朝著宛童露出淒冷的一抹笑來,似在自嘲一般。

    “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

    “宛童,你和你媽媽真的是太像了,連嘲諷的神情都一樣。”

    宛父說罷,嗤笑了一聲,眸中掠過一抹絕望之色來,猛然舉起了酒瓶,便朝著自己的頭上砸了過去。

    宛童阻止不及,眼睜睜的看著酒瓶碎在父親的頭上,鮮血順著其額頭緩緩留下。

    “啊!”

    宛童的驚呼聲引來了白困醒,白困醒看到這一幕,慌忙將人拖起,送去了醫院。

    手術室門口,宛童麵露焦急之色來,不住的嘟囔道,“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把他逼成這樣的。”

    白困醒見狀,忙將宛童摟進了懷中,不住的安撫道。

    “童童,應該隻是外傷,放心吧。”

    宛童下意識的推開了白困醒,似乎還在為葉淺淺的事生氣。

    宛童正心慌意亂時,前方忽然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宛童疑惑的看過去,方發現來人竟然是自己的繼母與所謂的妹妹。

    自從父親的公司倒閉後,兩人便再也沒有出現過一回,如今也不知是從哪得來的風聲,跑來興師問罪來了。

    繼母在宛童麵前站定,指著宛童,不住的指責道,“宛童,你是怎麽回事?你父親這才跟你在一起待了幾天?怎麽就住院了!”

    宛童聞言,微微抬了抬頭,眸中滿是淚光,冷聲道,“你們照顧的好!那你們倒是來照顧啊!”

    “你……你不是他的女兒啊!照顧一下自己親生父親怎麽了?”

    ……

    “病人家屬,這裏是醫院,請不要吵鬧。”

    兩人吵的厲害,便是白困醒好說歹說也是渾然止不住的。

    最後,還是護士出麵,才暫時止住了這場“戰爭。”

    大約等了兩三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打開,醫生相繼走出。

    宛童的繼母童率先撲了上去,急切的詢問道,“醫生,病人怎麽樣,是不是特別嚴重啊?”

    那醫生聞言,好奇的詢問道,“請問您是?”

    “是我後媽,裏麵的是我父親。”

    宛童接話道,語氣頗為冷淡。

    這女人,句句都在盼著父親出點事,竟沒有半分夫妻情分可言。

    那醫生聞言,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轉而將視線移向了宛童,淡聲道,“還好送來的及時,再晚一些,傷口發炎了就不好處理了。”

    “現在已經沒事了,家屬可以進去看看,不過不要打擾病人休息。”

    宛童那所謂的妹妹聽了,便扯了扯自家母親的袖子,失望道,“醫生都說了沒事,我們還是走吧。”

    宛童聽罷,驚訝的盯著她那妹妹看,胸膛中升騰出一股火氣來,怒聲道,“怎麽?你還希望父親快點死不成。”

    “沒錯!”

    宛清冷聲道,眸中盡是冷光,渾身上下,都尋不到一絲人情味來。

    她冷冷的盯著宛童看了一會,嗤笑道,“那個人從未將我和媽媽當成過他的家人,我們又憑什麽把他當成家人。”

    宛童聽罷,露出一抹狐疑之色來。

    要說沒被當成家人的,應該是她才對吧!自她懂事起,父親便對他們母女兩關愛有加,對她從來都是不聞不問。

    因而,她下意識的質疑道,“宛清,你怕是說反了吧!”

    “說反?嗬嗬……”宛清笑了笑,譏諷道,“你知道他是怎麽對我媽媽的嗎?”

    “夠了,不要再說了!”

    繼母打斷宛清的話,急切的將她拉著,便往醫院門口走出,絲毫沒有要探望父親的意思。

    “真搞不懂她們是來幹什麽的!”

    白困醒看著母女兩的背影,忍不住感慨道。

    宛童麵色一沉,緩緩開口道,“她們大概是來看父親有沒有出意外吧!”

    前幾天,父親曾醉醺醺的說起,他曾給自己買了許多份保險,他若出了意外,那些保險的賠款便成了遺產。

    近中午時分,徐京墨才將人員流動表總結出來。

    現在,公司的訂單日益增多,公司的技術人員以及流水線工作人員便相對不足來。

    這份表格,便是針對招納新人的。

    方案一經通過,招聘啟事便在各個招聘網站上統一發出,然而,應聘人數並不樂觀,或許與白困醒有關吧。

    畢竟,白困醒曾當著無數記者的麵,當眾拋棄了身為新娘的葉淺淺。

    白困醒身為公司的總裁,他身上的汙點,便是公司的汙點,那些應聘者由此對公司失去信任,或者說信任感不高,也是常有的事。

    現在,挽回公司形象已成為公司首要解決的問題。

    為此,公司特地召開了一次討論大會。會上,徐京墨提議可邀請新生代明星來代言產品,從而引起粉絲效應,進一步的推動產品的發售。

    會議上,有人提了白荷,直言白荷既是白氏的旁親,又是一線明星。若她能代言,更具說服力和推廣度。

    徐京墨聞言,不禁將目光移向了白困醒,隻見白困醒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同意了那人的意見。

    會議結束後,徐京墨當即便來了白困醒的辦公室,質疑道,“白困醒,你是不是腦袋秀逗了,白荷跟你們家有仇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

    白困醒認真的回答道。

    他隻隱約的知曉當年白荷父母的死與父親有關,卻不知道是哪種關係,直接關係還是間接關係?

    那天,他依照父親的要求,將白荷給找了過去。

    白荷來後,說話尚且不清晰的父親便十分費力的對他表達了讓他出去的意思。

    那之後,白荷與父親說了什麽,亦或是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白困醒都是不知道的。

    他隻知道,白荷在裏麵待了大約兩個小時之久,隻知道裏麵曾傳出白荷的哭聲與質疑聲。

    白荷出來時,麵上已經恢複了一貫冷淡的神色,隻有微微紅腫的眼睛能證明她曾哭過。

    白荷離開時,隻淡淡的跟他打了聲招呼,他便隻能忍住內心的好奇,任由她離開,而沒有加以詢問。

    徐京墨沉默了好一會,才意識到白困醒是認真的在說那句話,便再度勸解道。

    “好吧,也就是我們並不知道白荷現在對你有無敵意,若請她代言,我們就要多承擔一份風險。”

    白困醒微微皺了皺眉頭,沉默了好一會,才十分勉強的朝徐京墨笑了笑,平靜道,“京墨,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想試試。”

    徐京墨楞了一楞,隨即長長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了,我去安排。”

    傍晚時分,徐京墨才等到剛剛下戲的白荷。

    兩人坐在化妝間中,白荷一邊卸妝,一邊對身旁的徐京墨道,“徐小姐有什麽事,便說吧。”

    徐京墨做了一番準備,才擺出一個不太難看的笑容來,簡單的將來意介紹了一遍,末了,她還加上了一句。

    “如果白小姐時間安排不開的話,也無妨,我們充分尊重你的安排。”

    徐京墨這番話說的自己都要吐了。

    白荷卸妝的手停了一停,麵上浮現出驚訝的神情來,不知是在驚訝益白為何會讓徐京墨拉談合作,還是在驚訝益白竟會再次主動找上自己。

    然而,白荷隻是停頓了一下,便應道,“最近我都有時間,廣告時間,徐小姐可自行安排,安排好了,再通知我就行。”

    徐京墨沒想到白荷竟會答應的如此爽快,便再度拋出了一個問題,“不知道白小姐希望多少價格的廣告費呢?”

    按理說,這種事情,應該與白荷的經紀人洽談才是。

    然而徐京墨就是想要試試白荷。

    白荷楞了一楞,方無所謂道,“徐小姐自己訂吧。”

    徐京墨聞言,便伸出一個手指來。

    “一百萬?”

    白荷隨意道。

    徐京墨搖搖頭,道,“不是,是十萬!”

    實際上,公司給的預算價格是五百萬。

    然而,白荷再度痛快的點了點頭,且當即便找徐京墨要來了合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末了,白荷頗有深意的看了徐京墨一眼,打趣道,“合同已經簽了,徐小姐可不能再反悔了。”

    徐京墨哭笑了一下,頗為不情願的收起了手中的合同,也同樣頗為不情願的與公司裏的同事分享了自這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