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葉淺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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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白困醒早早便醒來了,還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宛童已經兩天沒來了。

    或許是習慣了宛童的陪伴吧!現在,沒人在睡前說晚安,白困醒夜晚總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便是睡著了,早晨也會早早的驚醒過來。

    白困醒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點不適應宛童的離開,以往這個時候,宛童皆已早早的起了床,去為他買早餐了。

    正想著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白困醒隻當是宛童來了,連忙回應道:“進來吧!”

    然而進來的人並不是宛童,而是手中拎著食盒的葉淺淺。

    白困醒看到葉淺淺的一瞬間,眸中的光便暗淡了下來。

    葉淺淺將食盒打開,裏麵是皮蛋瘦肉粥與海鮮餡的包子,她將食物一一擺在白困醒麵前,道。

    “這些是我讓家裏的阿姨做的,特地帶過來給你。”

    白困醒見狀,忙低垂了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真是麻煩你了。”

    “不過,我已經好了許多了,你以後便不要再來送了。”

    白困醒頓了一頓,又拒絕道。

    雖然他不相信徐京墨前幾天檢舉的事,但是他還是對葉淺淺心存了些許芥蒂。

    葉淺淺倒也不勉強,淡然的點了點頭,嘴角浮現了一抹淡淡的笑來。

    “我也是看童童這幾天在忙工作,怕是沒有時間照顧你,便鬥膽來了。”

    白困醒拿包子的手停了一停,狀似無意的詢問道:“她還好吧?”

    “挺好的……”

    葉淺淺神色黯然的回應道,而後又囁嚅道:“白總,其實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你……”

    白困醒楞了一楞,不知為何,心下竟浮現出淡淡的不安來,他忙將包子送入口中,淡聲道:“但說無妨。”

    “那個……您跟童童是不是吵架了呀?”

    葉淺淺微微擰了眉頭,麵露愁色。

    白困醒頓了一頓,隨即點了點頭。

    這幾天,他也反思了許多。

    那天,是他太不相信宛童,才會惹得她如此生氣。

    “怪不得……”

    葉淺淺呢喃道。

    “怪不得什麽?”

    白困醒疑惑。

    葉淺淺裝模作樣的猶豫了幾下,方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這幾天有個陌生男子經常來接宛童上下班。”

    白困醒聽罷,麵色瞬間沉重下來。

    他冷聲道:“那個男子,是不是叫奈空清?”

    葉淺淺聽了,當即道:“沒錯啊,我有一次經過的時候,聽到童童喊對方空清來著。”

    她說罷,麵上浮現了幾抹笑容來,淡聲道:“原來是白總你認識的人啊!那就好了,我還以為白總你與童童的感情出現裂縫了呢!”

    葉淺淺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白困醒,見他眉頭緊緊的擰這,滿目怒色,手指已聚攏在一起,手握成拳。

    她嘴角勾出一個淡漠的笑來。

    小區公園中,徐京墨與李琛並排跑著步,最近,李琛時常來找她,便是早晨,也要和她相約跑步。

    李琛聽說了徐京墨失業的事,便為其介紹起工作來。

    “我知道有一家公司,人事的職位正好空缺著,不如你去試試?”

    徐京墨聽了,猶豫了幾下。

    雖然白困醒如此不信任她,她終究還是對益白生了感情的,現在公司正處於內憂外患的時期,她有點不忍心離開。

    說起來,她當初也是一時氣急了,才賭氣一般的送了辭職信上去,結果白困醒竟二話不說的批了,還多給她發了一個月的工資。

    徐京墨真不知道自己是該感謝白困醒,還是該罵他榆木腦袋,死不開竅!

    一想到這裏,徐京墨便覺得煩悶的不行,連連甩手道,“我不知道要不要繼續找工作!”

    她說罷,緩緩停了下來,坐在了一旁的石椅上,眉頭微微擰起。

    “怎麽?有心事啊?有心事跟我說說唄,我就是你的樹洞。”

    李琛安靜的坐在一旁,與她保持著不算親昵的距離,溫言道。

    徐京墨聽罷,原本煩悶的心也安靜下來。

    不知為何,徐京墨有時候覺得李琛是上天派來,拯救自己的,因為他總有辦法讓自己不那麽煩躁,安靜一點,哪怕隻是一點點。

    就像明明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在她聽來,卻是存了無限溫暖的。

    徐京墨看著遠方,將公司最近發生的事,並上葉淺淺與白困醒的事一並與其傾訴了去。

    李琛聽了,方恍然大悟道:“我說你怎麽不願意接受新工作,原來是還惦念著益白呀!”

    “惦念著有什麽用?人家已經變了,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益白了!”

    徐京墨冷聲道。

    她現在每月還要資助孤兒院,再加上母女兩的個人開支,沒工作根本就不行。

    “隨心而定吧,你要是舍不得益白,再回去唄!”

    “回去?我怎麽回去?回去看白困醒的冷臉?”

    徐京墨劇烈的搖了搖腦袋,否定了李琛的建議。

    正糾結時,小劉突然打了電話過來,說是有事要告知她。

    徐京墨匆匆的趕了過來,正碰上兩人在吃早飯,便跟著吃了起來。

    劉婭看見徐京墨,十分開心,不斷地為她夾菜。

    “墨哥,你好久不來了,我還以為你已經把婭婭給忘了呢?”

    劉婭癟著嘴巴,可憐巴巴的說道。

    徐京墨見她一副小可憐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拿手指點了一點劉婭的額頭,道。

    “你這個小丫頭,瞎想什麽呢?墨哥以後多來看你。”

    徐京墨說道,反正她失業了,時間倒是富餘。

    陽台上,徐京墨看了一看正在看電視的劉婭,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笑來,“婭婭現在,除了記憶不正常,其他都正常,看來你照顧的很好。”

    說起來,前段時間,徐京墨原本想著在帶她去見一見那個生產部經理,好刺激刺激她的記憶。

    隻是聽說他已經離職了,徐京墨從宛童那裏要來的號碼也已經注銷了。

    總之,那個人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如此,則更說明那個人肯定有問題。

    小劉得了徐京墨的一番誇讚,反而不適起來,忙揮手道:“沒有,是婭婭自己堅強,樂觀。”

    “對了,你有什麽事情要跟我說?”

    徐京墨想起正事來,連忙詢問道。

    小劉微微擰了眉頭,麵露愁色道。

    “婭婭昨天似乎是做了噩夢,在夢裏大呼小叫的,還喊出了葉淺淺的名字,我在想這件事情可能和葉淺淺有關係。”

    徐京墨聽罷,心中大驚,眉頭也跟著擰巴起來。

    葉淺淺……竟與她當初的猜測一致。

    如果真的是葉淺淺,益白便危險了。

    畢竟,劉婭與葉淺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她傷害她的原因隻有一個,那便是為了貿易部經理的位置。

    這樣看來,那李木肯定有問題。

    可惜,現在白困醒並不相信她,警察也不會根據一句夢話來定罪。

    徐京墨想到這裏,長歎了口氣,又詢問道。

    “婭婭還說了什麽嗎?”

    小劉搖了搖頭,道:“早晨的時候,我試探性的說起葉淺淺的名字,隻是婭婭卻沒有了反應,還一個勁的問我那是誰。”

    “啊……”

    白荷從噩夢中驚醒過來,額頭上已堆滿了汗水,麵上浮現出恐懼的神色來。

    陸閆與聽到聲音的一瞬間,便急匆匆的跑過來,擔心道“怎麽了?”

    白荷如夢初醒的搖了搖頭,將身子往被子裏縮了縮,淡聲道:“沒事,不過是做了個噩夢罷了!”

    方才,她夢到了王健。

    在夢中,王健滿身是血的朝她撲過來,向她索命,要她賠償他白白付出的感情。

    陸閆與看出白荷的心思來,上前,輕柔的撫了撫白荷的頭發,歎氣道。

    “白荷,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不要再想了!”

    “我怎麽可以不想?”

    白荷猛然抬起頭,情緒激動的低聲吼道。

    畢竟王健是因為她才落得今天這種局麵的,當初,如果她不去招惹王健,王健也不會喜歡上她,也不會如此瘋狂。

    都是她不顧一切的想要複仇,眼裏隻剩下仇人與複仇工具!

    白荷討厭這樣的自己。

    “閆與,你說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錯了!”

    白荷淚眼朦朧的看向陸閆與,聲音中透著淒涼。

    她記得,那時候陸閆與阻止過自己,隻是她當時一心隻想複仇,誰的話都聽不進去,才造成了今天這種局麵。

    陸閆與擰了眉頭,並未開口。

    白荷確實是一開始就錯了,她不該采用不得當的複仇方式,可是誰又沒有錯呢?

    他當初若是不顧反目,執意阻攔下白荷,或者,他不帶她去參加一些上流社會的場合,她也不會被發掘成一個明星。

    “白荷,我還是剛才那句話,我們沒有辦法改變過去,我們隻能決定以後。”

    “以後?我還有以後嗎?”

    白荷彎腰,雙手緊緊的環在自己的腿上,將身子蜷縮在一起,微微顫抖著。

    陸閆與心中浮現出陣陣心酸來,隨即來到白荷身旁,像往常一樣輕輕的撫著她的頭發,緩緩開口道。

    “去醫院看看吧,聽說,他已經醒過來了!”

    白荷聽罷,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便拿了帽子,口罩,墨鏡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跟著陸閆與出發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