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輻射人的故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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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裏的腳步聲會吸引輻射蝙蝠的注意。

    而很多的存在具備強大的夜間習性,它們忙碌地披著寒意覓食,並不會受到黑暗的影響。

    所以說,減少夜晚出門是一種基本的自我保護,畢竟樓房中都不能確保安全。

    這個世界,到底是太亂了。

    兩道身影鬼鬼祟祟,貼著牆角疾走,避過遊蕩的大鼠、怪蟲和其他輻射怪物。

    在確定沒有被輻射蝙蝠發現後,呂戰決定盡快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

    “這邊算a區吧,b區有許多食人植物,肯定也是受輻射影響。”呂戰從口袋裏摸出幾顆綠色的果子,塞進嘴裏,咀嚼著,眉頭鎖成一團。

    肚子裏裝了東西,壓下饑餓感,他才拿出一張簡陋的紙,用筆畫些記號在上麵。

    “如果全部探索一遍,最起碼還需要三天,我們不一定能熬到那時候……”

    呂戰低語著,苦笑不已。

    峽穀深處,空間大的不可想象,規模超過正常的一個鎮子。

    根據判斷,這裏曾經大概居住過上萬人,許多建築的風格,像是二十幾年前的那種。

    連日來,他和另一個名叫張連山的夥伴,橫穿這片區域,探尋地下的秘密,收獲不小。

    可惜的是,他倆都發現自己身體正在惡化的症狀,全憑一口氣支撐。

    “死了就死了,何必看那麽重。”

    一道沙啞的音腔,從旁邊響起。

    呂戰抬起頭,把目光聚集到旁邊聲音來源的方向。

    那是一個穿著灰色工裝褲的男人。

    膚黑,寸頭,體型健壯,兩條臂膀抱在胸前,看起來比一般人要長一些。

    他手裏拎著一把用竹竿製作的弓,後背負著竹筒,裏麵是一捆削尖了頭的竹箭。

    在峽穀內,經常會遇到可怕的生物,全靠張連山百步穿楊的弓箭消滅掉。

    他曾是帝國職業弓箭運動員,後參軍,服役於帝國某特種大隊。

    退役後,轉業到電站任職安全總監。

    身手不凡,性格內向,平時寡言少語。

    呂戰與他是老鄉,又一起遇到危機,共度生死關,關係較好。

    他也在吃綠色的果子。

    這種東西不知名,但無害,峽穀內遍地都是。

    是淪落到這裏的幸存者們的食物。

    也是許多輻射物種的食物。

    不好吃,偏苦,很酸。

    可是吃多了,能飽腹,提升體力,所以他倆口袋裏裝了不少。

    “如果我能活著出去,我是說如果……我想先吃一頓烤鴨,再來點烤肉,當然……火鍋也可以。”

    呂戰收回目光,把口腔中充滿苦澀的汁液吞下,充滿期待地說。

    “我不貪,一個煎餅果子就夠了,把每樣配菜加一份……”張連山舔舐著嘴唇。

    “媽的。”呂戰罵了一句,咧嘴一笑,“算了,別望梅止渴了,這玩意酸的我想吐。”

    “咱們找個地方休息。”

    “好!”

    一整天的奔波和戰鬥,早已將兩人的體力耗得一幹二淨。

    一棟低矮的二層小樓,坐落在建築群最邊緣的地帶,因為前後四通八達,所以成為了呂戰的首選目標。

    這是環境幽寂的民宿,裝修風格極為典雅。

    呂戰和張連山打陰影裏走出來,並肩站在一起,仰臉望著小樓。

    裏麵黑洞洞,看起來很瘮人。

    “我走前頭吧。”張連山說著,不等呂戰反應,從後腰拔出一把短刀,一馬當先從鐵門鑽了進去。

    呂戰也握緊自己的武器,緊隨其後,把門輕輕掩住,掏了打火機出來。

    昏黃的火光搖曳著,無助地驅散小片黑暗,光亮打在牆上,能看到斑斑點點的血跡。

    衛生紙、書本散落一地,紅色腳印極其明顯。

    呂戰和張連山對視一眼。

    這家死了人……

    峽穀內的秘密並沒有所見的那麽簡單。

    就比如他倆發現,這裏的人是撤走了一部分,但也不是撤走了全部。

    有的人,沒能走掉……

    沙沙……

    四周空曠寧靜,隻有兩人清晰的呼吸聲和腳步聲。

    呂戰一手拿著打火機,一手抓住了武器,神經時刻緊繃。

    黑暗可以包容很多東西,通常代表著死亡和恐懼……

    拐了個彎,眼前視線逐漸變亮。

    一條長長的走廊,向陽的一側開著很多窗子,皎潔的月光從外麵擠進來。

    嗚嗚……

    風透過縫隙,拚命地往裏擠,發出尖銳的聲音。

    張連山陡然停下腳步,他側著頭,似乎在聽什麽。

    呂戰手心裏的汗已經把火機打濕,摸起來滑溜溜的。

    他將發熱過度的打火機裝進口袋,就不敢再發出聲音來了。

    好一會,張連山退後半步,貼著呂戰的耳朵說:“前麵……有動靜!”

    呂戰皺起了眉頭,他也有模有樣地側頭去聽,卻什麽也沒聽見。

    看來人與人的體質果然是不一樣的……

    呂戰低聲問道:“能感覺出來是什麽東西嗎?”

    “不知道。”張連山搖了搖頭,又補充說:“反正不是人。”

    幸存者們在幾天前分道揚鑣,各自走各自的,不知還有幾人活著。

    呂戰正猶豫著要不要換一家住,就看到張連山已經在繼續往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