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方岩像是認同了張抒的話，也不自禁點了點頭。

    “你妹妹啊……那她現在應該挺可愛的吧？”

    這話可不咋好回答！

    張抒琢磨了下利弊，還是乖巧地說出事實“如果不出意外，您進駐的那具身體本該是我妹妹……不過我和我爸有了私心，所以偷偷換了人選。我妹妹的身體才是你最合適的那一副。這事兒……算是我們對不住您！”

    事關占有這具身體的時間，徐方岩自然不會就這麽含糊過去，後背刻意往後靠了靠便眯眼看他，“你算計我？”

    張抒眼神閃躲，“我不是！我沒有！！你別冤枉我啊！！！”

    “你都和你爸合夥改換名單了，這都還不是算計我，當我耳朵不好使了嗎？！”

    “我要真想瞞您……”張抒認真說，“這件事總會瞞得過去。可您隻是炸我一炸，我便自己跳出來認罪了。這說明了什麽？！自始至終，其實我們都沒想瞞過去，隻是等您清醒過來後，我們再誠心誠意地給您道個歉……”

    徐方岩一臉驚愕道“道個歉就完事了？”

    “這當然不是！”張抒斷然否定了她這個可怕的猜測，直接道“改換人選的事，我們已經準備了十幾年，從家世到資產，從人口數目到親緣關係，從兩家來往密切到對她暗下毒手……我們準備了這麽多手段，如果都還不能做到這件事，那我也沒資格接管了。”

    “但你們沒告知我就私自做下這個決定，那這事兒……怎麽解決？”

    “我錯了。”

    “知錯就得改，可我覺著你沒有改過的決心啊！”

    “我總不能讓我妹死吧！”

    徐方岩自覺感受到了眼前這貨的妹控屬性，便歎了口氣道“那我也不是這個意思……不過你算計了十幾年，讓一個無辜的女孩子去死，這怎麽說都說不過去吧？”

    “家祖有訓……當祠堂裏的木魚自己發出三聲聲響的時候，就要著手準備您降世的儀式……我妹妹的命數是早夭之相，如果不是我爸用了秘法維持她的生機，她連十歲都活不過……也正是這個原因，我自小就不怎麽接近她……不僅是避免她沾染我身上的氣息，也是為了讓她不接觸新的朋友以免泄露……就算她再怎麽粘我，我都不睬她！我們花費了數十年的時光才保住了她的命，難道眼睜睜看著她淪為承載您的容器嗎？！”

    這話屬實有些僭越了。

    不過徐方岩畢竟多年沒見過生人了，而且張抒的模樣與她記憶中那位有些相像，自然不會將其放在心上，“所以你找到了她？”徐方岩手指指著自己的胸口。

    “是的。”

    “據我所知，這些類似於維持生機延長壽命的秘法向來不會外傳，你爸是怎麽找到這些手中握有秘法的人的？”

    “世上能做到這類事的人數不勝數，收服他們的方法無非這幾樣，利誘、施壓，或是傾覆，總的也就這幾樣手段，沒什麽特別的。”

    徐方岩聽得津津有味，“身處現在這個時代，你們都還能做這樣的事？”

    “手中握有資產，或是本身就立於資本之上，自然有了說話的權力……您當年所處的那個時代，不也是能一令號命天下嗎？！”張抒扯了扯嘴角，意有所指道“我們如今可比您當時那個時代的主人們收斂多了。”

    徐方岩似笑非笑道“你倒是有點膽色……竟然暗諷當年的那些人……他們有些也如我一般，就藏在這世間的角落裏，你就不怕他們出來問個清楚？”

    “您不是和家祖定下了契約……我要是死了，將來您需要重新降世的時候，可沒人為您準備儀式。”

    “有道理。”

    徐方岩卻是又問道“不過你數次轉移話題，不想討論處理這家夥的後續……難道是想保他？雖然身處她身體的時候沒太多清醒的時候，但也窺探過幾次他借機調戲那位的情景。你把對她的心思隱藏得的確很深，可存在即合理，你辯駁不得。”

    “既然如此，那我也該恨不得他永遠回不來才對吧？你主動提出抹殺他，對我豈不更有利？”

    徐方岩聳聳肩道“這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我的事？”張抒皺眉看著她，一臉困惑道“若無他毀去了你那具身體，您也不至於落得如今這個局麵……那次他失去了本心，從而做下那件事，您不遷怒於他？”

    “其實我早就不怎麽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了……不過是從那堆破紙溜出去，隨意附身在一具身體上瀟灑了幾年……雖說遇上了吳然這個變數，但也沒影響我的計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