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幽冥碎片,賭寶鬥法,混沌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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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墟邊緣有一處巨大的世界殘骸,那殘骸本質極重,即便是歸墟也無法將它卷入,據說是上古幽冥的一塊碎片,紮根界海底部,是歸墟吞噬過的殘骸,僥幸沒有被卷入中心,現在是諸位歸墟拾荒者駐紮交易的地方。
上古幽冥陰暗無光,是一處沒有任何光的世界,而且極其沉重,就算是道君也難以造成很大的破壞,原本可以說是歸墟最大的先天寶物,可惜因為體積太大,又渾然一體無法分割,所以不能被利用起來,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廢物。
不知有多少道君想從上麵蹭點東西下來,可惜歸墟都無法辦到的事情,區區一群金仙道君,怎麽可能如願以償?
老道士十分熟練的帶著梵天君鑽進幽冥碎片中,那是一個極其廣大的世界,但也非常的‘熱鬧’……短短一會,梵天君就看到第三個道君的殘魂在這個世界的陰風裏一晃而過了。
那一條一條仿佛黑線一樣密集的陰影,都是鬼仙,在陰風中像人皮一樣飄蕩。
密密麻麻的死靈魂魄,有些就連梵天君都感到強大和棘手……
“這些都是曆年死在歸墟中,僥幸逃出一縷魂魄的仙人和道君……”老道士淡淡道:“他們都生活在幽冥世界中,尋找奪舍的對象和替身……你這種肉身簡直就是極品,可能引起最可怕的幾位鬼仙的注意,最好還是低調一些。”
“這些魂魄別看沒有肉身,他們在幽冥碎片修行,戰力比不有肉身的道君弱小,而且死在歸墟裏,還能逃出一縷殘魂的道君大多都是老手,誰知道他們手裏有什麽底牌,歸墟中的寶物千千萬萬,你若有信心,可以搶他們的。”
“隻要小心他們玉石俱焚就好……反正一般人都不敢惹他們。”
老道士輕車熟路的帶著梵天君來到一座古城前,城門口刻著‘北陰’二字,字形極端的古樸,有可能是倉頡史皇氏造字時,鬼神皆驚的古老文字……
“北陰……這兩字極為古老,而且看古城匾額殘缺的樣子,後麵似乎還有未盡之意……莫非這裏就是北陰酆都大帝駐所?”梵天君極為驚駭道,在諸天萬界中,上古神魔已經成為傳說遺跡,但來到歸墟左近之後,似乎處處又有上古神魔的遺跡,顯得極為古老神秘。
“酆都!”老道士帶著幾許莫名的意味說:“這裏怕是連酆都一個小神的道宮都比不上……隻是前人挖出來的一個幽冥小城的遺跡,許是當年幽冥世界某個不知名的鬼王所轄的小城吧!根據幽冥道統的那些老怪物考據,那兩個字和幽冥的律法……北陰酆都太玄製魔黑律靈書有關。”
“但你小子又不是修鬼道的……和你無關,我們快進城吧!”
老道士搓著手,神情猥瑣道:“荒郊野嶺的,等你這個肥羊等了大半個月,我得好好找些樂子慰勞一下自己……找一個姹女宗的女仙……嘿嘿嘿……”
“前輩已經是道君大能了,為何還沉迷這等男女之事。”梵天君不屑道:
“你覺得這裏的道君不如外麵的風光霽月,有道君的威嚴?那些道君一個個高高在上,統治眾生,當然可以超脫俗世,沒有我們的俗骨……但在歸墟,道君也就是一個普通修士……你知道我什麽不敢進入歸墟嗎?”
“我看到過太多高高在上的道君,一入不出了!我看到過你數也數不清,甚至比你知道的道君還要多十倍的大能,聖主,天君,魔君,道君,他們在外麵高高在上,可以蔑視眾生,但在歸墟,他們不比任何人高貴,他們在某一天進去那個地方……”老道士指著歸墟,髒兮兮的手指頭指甲縫裏還有汙垢。
“然後一去不回!”
“那時候你就知道,道君和凡人,其實沒什麽不同,隻有大羅才能超脫其上,無災無劫!”
“而且姹女宗的小姐姐那腿那腰肢,搖起來好似風中的殘柳,那妖嬈……跟你這種青頭小子沒法說……隻有真正有經驗的老手才知道其中滋味啊!”老道士蕩笑道。
梵天君頓時無語,他覺得自己或許看錯了……這老家夥不是做獨門生意身家豐厚,而是把掙得那一點都扔在了花天酒地之中,成為一個老不修的道君。
下一刻,梵天君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為歸墟左近的物價,真特麽虛高!
“一滴先天真水老子能在諸天萬界睡它姹女宗上下幾百萬女修了!她是先天之x也不值這個價……剛剛我才給你一百滴天一真水,你自己付賬……沒有雇主會鈔這種說法……你想都不要想我幫你付賬。如果我付給你這麽多先天之物,你就告訴我你逛花街柳巷的經驗的話……老子把你活劈嘍!”
一番灰頭土腦之後,老道士灰溜溜的拉著梵天君跑出了姹女宗駐地。
他搖頭感慨道:“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小子,你讓我傳授你經驗,我能傳授的最大經驗就是……不要進歸墟,不要進歸墟,不要進歸墟!”
梵天君差點捏碎手裏的青空真羽扇,他看著老道士,從牙縫裏蹦出一句話道:“這就是你的‘經驗’?”
老道士忽然背手,身體陡然高大起來,他的氣息在這一刻忽然飄渺,讓梵天君感覺此人突然在自己眼前遠去,但又能看到老道士明明白白站在他眼前,老道士語氣飄渺道:“你覺得這是一句廢話?恰恰相反,這才是歸墟最慘痛的經驗,每一個字,都沾滿了血和性命,道君的血和命。”
“這些年來,進入歸墟的道君十次就有一次,一去不回。”
“你知道那個數字嗎?這是諸天萬界的統治者,是視眾生為螻蟻的道君啊!”
“十中有一,那倒不多嘛!”梵天君冷笑道。
“十分之一看似幾率不大……但對於壽元數以十萬級的道君來說,對你自己來說,其實隻有兩個選擇,生與死,這就是一半一半,非生就死。你這一去,就是生死之別……就是一次死劫……你問問自己,真的甘心嗎?”
梵天君臉色一變,竟然無言以對。
他凝視頭頂暗無天日的黑天良久,才幽幽道:“大道從來是向前,我別無選擇!”
“不……你有!”老道士忽然擺脫那副凝重的表情,咧嘴笑道:“誰說歸墟隻能拿命去拚才能賺錢的?”
梵天君一愣道:“還有其他方法?”
“剛剛姹女宗的小姐姐不就是嗎?”梵天君準備給這老不修的一拳,老道士才賊兮兮的補充道:“你雇我算是找對人了。你聽說賭寶嗎?”
“你還真是黃賭毒俱全啊!我還不知道你的道號,莫非是三毒真人?”
老道士假裝沒聽到梵天君的吐槽,解釋道:“賭寶就是賭石,這歸墟裏麵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撈出來的誰知道值不值錢?所以就有了這個賭一賭大家眼力的地方……那些容易辨認的自然早就被那幾個賭坊收購了。留下的都是根本摸不著邊的東西。神物蒙塵啊!但凡最頂尖的先天之物,墜入歸墟之後,它為了自保,就會吸附歸墟中難以消磨的一些雜質,來保護自己。”
“這些雜質時間久了,就會凝聚成石殼,石殼下麵是什麽,誰都不知道,隻能根據表麵的一些特征來猜測,這種雜質歸墟中最為普遍,有寶的萬中無一,所以就誕生了賭石這門行當。”
“你要是本錢夠大,眼力夠毒,你去什麽歸墟尋寶啊!賭石就能賺出來!”
“不過要做這門生意,首先要本錢要多,賭這門手藝,小賭就是靠命在拚,大賭要靠本錢和本事,眼力再毒,孤注一擲也有失手的時候,相反平攤風險,攤的越薄風險就越平均,那時候就是靠真本事來賭了。怎麽樣,有沒有信心幹他一回?”
老道士賤兮兮的慫恿道。
梵天君沉默了,他也拿不定主意,而且他初來乍到就去賭,怎麽看都是冤大頭的樣子,他帶著懷疑的眼神看著老道士——這貨不會是仙人跳吧!
老道士跳腳道:“你拿什麽眼神看本前輩呢!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偷偷告訴你吧!賭寶當然不是沒有任何訣竅的,恰恰相反,敢去賭的人都是有絕活的,首先是天地道紋,歸墟大道會在石刻的表麵侵蝕出紋路,石殼是裏麵先天靈物和歸墟大道對抗產生的東西,銘刻著裏麵東西和歸墟的道痕。”
“有經驗的人單看外殼表現,就能猜一個八九不離十。”
“然後世間大多數神通都無法看透歸墟大道消磨剩下的石殼,所以那層殼又叫‘天機絕’,意思是什麽天機大道都休想參透那東西,那就是近乎天機虛無的材料,若不是那層石殼一旦被其他大道所破,就沒有了這種神妙,光是這種特性就會價值不菲。”
“雖然說石殼之中天機絕,但並非任何手段都無法看清石殼中的東西,舉個例子——宙光真水,宙光真水的侵蝕即便是石殼也隻能緩解,不能隔絕,所以宙光真水能感應石殼中的氣息……隻不過宙光真水珍貴萬分,強過九成九的先天之物。而且感應氣息也隻是增強判斷能力而已,並不是絕對正確的。所以沒有人會如此奢侈罷了!”
梵天君的心髒不爭氣的微微凝滯了一瞬——宙光真水可以,先天時間大道自然也可以做到。
隻不過沒有宙光真水那麽立竿見影罷了。
梵天君抬頭嚇了老道士一跳,他整個人像是即將與某人進行大道之爭一樣,目光炯炯,給人與極大壓力,他一抬腿,一張手道:“走,前麵帶路!”
老道士也猛的一點頭,豪氣道:“前麵走著……”
……………………
“…………好,看來你還是有些本事的……”一名似龍似蛟的奇異生靈,龍首人身蛟尾,猶如一個之字,旁邊的天仙,真仙驚駭道:“這莫非是太古生靈……龍族的後代?”
“這位應該是龍太子,難怪如此豪富!”
“先天生靈的後代,擁有絕強的資質啊……”
“敢和他作對的那個年輕道君,又是什麽背景?”“據說是梵家的年輕道君……資質逆天,不遜於先天生靈的後代。”
“兩位年輕道君交鋒,是我們老了啊!”
“你應該修有宙光真水的神通吧!”龍太子冷笑道:“感應石殼,難怪無往而不利,可惜遇到了我,我龍族有天龍道痕術,同樣能窺破石殼。而且我還帶著三十滴宙光真水……你的時光神通,遇上本座……也隻是土雞瓦狗,獻上你那門神通,我或可還能饒你一次。”
“原來是宙光神通,難怪……不過,這兩位年輕道君為何相爭?”
“據說那位梵家道君三年來賭遍賭坊,開始還有輸有贏,後來漸漸無往而不利,前些日子,他在四海石坊賭開一尊八卦仙石,居然賭出了一顆龍珠……龍太子便要強行收來,為他蛻龍做準備,那位梵家道君哪裏肯賣,於是兩方就衝突了起來。”
“如今已經比了兩場,一場切出了先天庚金,自成寶塔器形,有七竅吞吐元氣,可惜如今沒了先天元氣,導致器死胎中,不然可能孕育出一尊先天靈寶!”
“先天靈寶器胚!”有人震撼道。
“另一場龍太子切出了九彩石芝為什麽不提?”有人反駁道:“如今一勝一負,龍太子又拿出了宙光真水這等神物,我看那梵家道君是沒希望贏了!”
“這四海石坊就是龍太子開的……他拿的出藏起來的好石頭,而梵道君隻能在石坊淘汰的石頭裏麵選……這不是欺負人嗎?”
老道士湊到梵天君跟前低聲道:“不要跟他在這裏賭,最好的石頭都被他收藏起來了,你隻能選他淘汰的……別忘了,你們三場定勝負,輸的人不但要讓出所有開出來的寶貝,還要賠上一顆龍珠。你的先天靈寶器胚,勝過他的九彩石芝數十倍價值,若不是以三場分別定勝負的話,你早贏了,再賭下去,我們太吃虧了!”
“四海石坊有一批石頭是在那場巨大歸墟風暴後找到的,具我推算,那場風暴有可能攪動了歸墟更深處的沉澱雜質,有可能含有來自更古老時代的沉澱……甚至是混沌時期的寶物!”
“隻有逼著他和我賭,我才能遍覽四海石坊所有的原石倉庫!”
“我已經明白,我想要成道,先天之物已經不能幫助我了,我需要一塊來自混沌的原石,封存混沌的氣機,才能讓我的宙光之道圓滿!”
“你有沒有想過……”老道士抹著頭上的汗水道:“你能知道那場風暴後的原石可能藏有混沌時代的天材地寶,四海石坊怎麽可能想不到?他們可能把這批原石珍藏起來,慢慢切……這是底蘊,怎麽可能會換成資源?龍族又不缺資源!”
“我知道……所以我才故意輸一場,逼龍太子不得不啟用這批石材!”
龍太子果然感受到了壓力,他用了三滴宙光真水,依舊感應不到什麽,他的額頭上大滴的汗水被逼出來,龍太子不得不對旁邊的人耳語幾句,那位石坊大掌櫃臉色一變,但還是悄悄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偷偷拿出了一塊原石交給龍太子。
龍太子又用宙光真水驗過,臉色依舊難看,對著大掌櫃搖頭,大掌櫃來回幾次,拿出幾塊原石,把龍太子的宙光真水消耗的隻剩下十三滴,龍太子臉色黑如鍋底,果斷準備起身消失。
這時候梵天君才冷笑的阻止他道:“龍太子……你叫人給你送石頭也就罷了,現在還準備去挑選四石坊秘藏的珍貴原石……你還要點臉嗎?”
龍太子眼中凶光炯炯,他冷笑道:“本太子要切就切出最好寶物,勝你自然是輕而易舉,但這裏的石頭我都看不上,自然要去找更好的……如果你願意,你也可以去其他石坊挑石。”
周圍的圍觀路人都發出噓聲。
誰不知道各家石坊最好的貨都是秘藏……
“要賭就要憑眼力……憑真本事……我要和你賭同一批的原石,你用哪一批,我就用哪一批,你可敢答應!”
龍太子眼睛一亮,他想起了一批特殊的原石。那一批原石道痕大異於尋常的石理,據說來自更古老的時代,雖然沒有切出什麽好東西,但卻是不合常理最難猜的石頭,重要的是,那批石頭裏麵,已經被他們切出了一個寶貝,而且為了研究,石皮都保留完好。
他隻需要把石頭皮作假修複,就能偽裝成沒有被切過的原石。
尋常原石無法作假的原因是因為切開石皮道紋便會消散,但那種奇特的原石偏偏沒有這種特征,就算切開石皮,道紋也還完好。
龍太子給大掌櫃一個眼神,冷笑道:“好……我不但和你賭同一批的,還和你賭同一庫的!”
大掌櫃拿出秘鑰,開啟了一個秘藏石庫,隻見石庫中就是梵天君苦苦算計的來自歸墟更深處的古老原石,龍太子搶先一步,挑選了一塊如同麒麟頂角的奇石,梵天君隻是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這塊石頭不會是他要找的東西。
龍太子能動用的寶材,絕對沒有他想要的東西。
梵天君自然猜到了龍太子可能作弊……但無所謂,他目的不在此,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布局一個機會。一個讓他開啟四海石坊秘藏庫的機會。就算找不到他要的東西,他也準備動手搶了!
沒人能阻擋他的成道之路。
石庫中有各種異型原石,有的形如蓮花,有的如同一株古樹,還有的居然是人形……梵天君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尊人形的奇石,與龍太子不同,龍太子並不認為人形是什麽符合大道的外形,他更注重那些神獸形的奇石。
但梵天君知道……人形就是盤古形,在混沌中也是意義非凡的東西。
還有一塊奇石,半黑半白,如同一個無眼的太極。
還有奇石下半身是魚的形狀,上半生卻如同蛻化振翅的大鵬……
梵天君操縱著宙光真水,一一感應種種原石的氣息,宙光真水滲透這些原石要比尋常的原石艱難百倍,就算梵天君有先天時間大道,也隻能模糊的感應一縷氣機。
那塊人形的奇石內部有一股毀滅性的氣機,梵天君能感應出來,它非常珍貴,極端強大,但也非常危險,他有種預感,打開這塊石頭,或許將會有大劫發生,這裏所有人都要染血。
那尊猶如蓮花的奇石中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氣息。
古樹奇石中有一股微弱的生命氣機……雖然微弱但卻非常堅韌,而且異常的清新,就像某種極端珍貴的靈藥一樣。
梵天君準備選擇這塊奇石的時候,他忽然對那塊半黑半白的奇石心有感應……
裏麵仿佛一個黑洞一樣吞噬著周圍的氣機,但在黑洞之中,居然有股陰陽分化的味道,而且梵天君心有感應……這裏麵有什麽在吸引著他……或許是先天時間大道的感應過去未來的神秘能力。
“就這一塊吧!沒有東西,我就翻臉劫持龍太子,然後洗劫這裏……區區三位道君鎮壓石坊……沒有人是我的對手!”梵天君暗暗下定決心,取走了那一塊半黑半白的奇石。
“切石吧!”
龍太子小心翼翼,從麒麟角上下刀,石皮慢慢脫落,一種莫名的氣機緩緩擴散開來,在場的道君們感覺到一種靈動,祥瑞,能洗刷黴運的奇妙氣機正在擴散。
“咦?我感覺我身上的歸墟氣息在消散……”有拾荒者激動道。
歸墟氣息,就是歸墟中的不詳之氣,也是拾荒者們不敢短時間內重複進入歸墟尋寶的原因,歸墟氣息如果太重,進入歸墟的拾荒者自然會遭遇不詳,但這股祥瑞的氣息,居然能驅散歸墟的不詳,如此神妙,就算切出來的是一坨屎,那也是寶屎。
龍太子嘴角帶上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他自然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
他自信梵天君是不可能切出來比這還好的先天靈物了!
除非是傳說中的先天靈寶!
否則……
那原石中的東西初露一角,那是一個仿佛包含了所有色彩的羽毛,環繞著祥瑞,幸運,溫和,安寧的氣息……看到那羽毛的一角,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鳳氣!”
“那是鳳凰之羽,而且是先天鳳凰的羽毛……”
“那羽毛好像火焰在燃燒……莫非是……”
“南明離火……這是帶有南明離火火種的鳳羽,是先天神祇鳳凰的羽毛!”圍觀的人群沸騰了,先天火種,先天生靈的遺物,先天火種可不是先天真水這種用一點少一點的東西,那是能讓人掌握南明離火神通的至寶。
“贏定了……這場龍太子贏定了……南明離火怎麽輸?告訴我,南明離火怎麽輸?”有人麵紅耳赤道。
老道士也一拍大腿,麵露絕望之色道:“完了!這回可完了,梵小子,你自求多福吧!”
“梵天君,你還要切石嗎?”龍太子自傲道。
梵天君拿起切石刀,龍太子冷哼一聲:“不見黃河不死心!”
“龍太子說的是黃河嗎?傳說羲皇證道的黃河啊!據說龍馬自黃河負圖而出,真是難以想象黃河是怎樣一條河流……可惜洪荒破碎,這些聖地都消失了。”
“傳說洪荒長江黃河,為江河之祖,河中水族堪比四海龍族,龍族心心念念,最想要征服的就是這兩條河流!”
“小聲點,上麵是龍族太子呢!”
梵天君落刀在那黑白奇石上,他微微一愣,無堅不摧的切石聖器居然切不動這塊奇石……他道君神通鼓蕩到最高,也奈何不得此石,梵天君不顧龍太子和周圍的人的眼光,將宙光打磨成刀鋒,悄悄附在切石刀上。
破開石皮……
兩個巨大的身影,仿佛浮現在幽冥碎片之外,黑色無光的世界,成為了兩個巨大存在的投影,在黑暗中,還有比黑暗更黑的影子,構成了這兩尊存在的影子。
這是……
仿佛太古的情景投影在了幽冥界中,眾人仿佛從一個孔洞中窺探兩尊強大存在的爭鬥……
他們身邊激蕩的是沸騰的混沌。
兩個影子有十萬丈的可怕存在正在對拚,他們撕裂的混沌,或者說,混沌在他們手中撕裂,在破碎,在他們身邊破碎成正常的世界,他們打碎了混沌,讓萬物之形得以出現。
“這裏麵藏著一段曆史……是這混沌奇石的曆史!”梵天君激動的渾身發抖,因為他感應到了時間盡頭的那段宙光:“這是……混沌之中。”
“混沌之中爭鬥的……那豈不是!”龍太子麵露震撼之色,讓他罕見的失神了。
“那不就是混沌神魔……這是兩尊混沌神魔之間的戰爭。”有人把他話中未盡之意說了出來。
兩尊神魔一尊是獅子形,或者說狻猊形,是一尊屹立混沌中龐大無匹的威武狻猊,它撲擊另一尊沒有麵貌,隻有黑白之色,在身體上流轉的人形混沌神魔,同時咆哮道:“元育……你逃不了的!”
“原來這尊混沌神魔的真名叫元育!”梵天君暗道:“果然玄之又玄,元育大道,聞所未聞,一定是某種不為人知的隱秘先天大道。”
“虯首……同為……門下……太極符印……”另一位魔神的咆哮隻能斷斷續續的傳到眾人耳中,看到兩位神魔交戰,把混沌都打成了種種物質,一些混沌之石,被那位黑白魔神元育打出來,那些混沌之石呈黑白二色。
梵天君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些奇石是混沌破碎,沾染混沌神魔之力所化。
看上去黑白神魔是在被那位虯首神魔壓著打……真身都受傷了,流出玄黃色的血液,他將自己破碎的身體化為一架金橋,朝混沌還未破碎的地方逃竄而去。
“你根基不穩……逃也沒用!”虯首神魔冷酷道。
兩位神魔戰至世界的盡頭,混沌都磨滅了!
元育打到混沌神魔之身都崩裂了!玄黃血液都燃燼了……破碎的身體不斷轉化為金橋,然後金橋又被虯首不斷砸碎。眼看那黑白神魔元育戰到血都流淨,大道枯竭,他依然不肯低頭,這種壯烈可慘烈氣息,與混沌神魔的強大和可怕一起深深的震撼了每一個人。
就在元育戰到本源枯竭之際……
虯首將要迎來絕殺之時,他突然抬頭道:“冥河,你為何阻我?”
這時候原石終於崩裂了,這一切氣息的源頭是一塊小小的金色碎片,散發著讓道君戰栗凜然的可怕氣息……這時,終於有人回過神來,那是元育神魔破碎的身體組成的金橋的碎片,那是混沌神魔的身體和武器的碎片。
所有道君都沸騰了!
沒有人再顧及什麽龍族太子,什麽梵家道君,所有人都朝那一枚金色的碎片搶奪而去,梵天君怒吼一聲,祭起碎片,殺出重圍,道君染血……
一群人打進了幽冥碎片的深處,不斷有聽聞消息趕來的道君加入。
最後以寡敵眾的梵天君不得不激發金色碎片殘餘的威能,將它打到了諸天界海中,趁著一種道君追逐著碎片消失在界海之中,自己趁機逃走……
這一切,神秘的老道士隻在冷眼旁觀,他依舊賤兮兮的笑著,散發著詭秘的魔氣。
“這可是我賣身才換來的機會啊!”老道士紅著眼睛看著那枚金色碎片道:“想我堂堂……不得不屈身做一個姹女魔道教主,名聲都臭了!根本不敢提自己的本尊……終於換來冥河老祖的一次出手……為我攔住虯首仙。”
老道士似哭似笑:“算了!都臭的臭不可聞了!過去那麽久了……還在乎這些幹什麽?虯首仙你毀了我做好人的機會……”
那枚金色碎片擺脫了所有追蹤者,消失在界海中,它化為一道流星墜入了一個不起眼的小世界,直到百萬年後,一個名為朱元育的小修士從泥土中把它挖了出來。
又是一次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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