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時鯤化鵬,靈光遁逃,對妖武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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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牛魔王冷酷而漠然的眼神,梵無劫再次輪回,這一次他化為鯤鵬,在九曜遮天陣安靜到空寂的幽暗虛空中駕驅風水,展翅高飛,打出融匯鯤鵬真形的宙光大神通,鯤生於水,宙光真水也是水,時光長河也是河。

    鯤化為鵬,從時光長河之中一躍而起,拍擊水麵,超脫時光長河而去。

    是為時鯤化鵬大神通……

    但梵無劫到底沒能超越時光長河之上,他的太乙玄數道果,隻是鯤魚暫時躍出時間長河的驚鴻一瞥而已,所以他所化的時鯤未能蛻變成鵬,而雙鰭長化為了翅膀,如半鯤半鵬之形……鯤鵬之身,並不圓滿。

    但這暫時躍出時光長河的道果,也足以讓梵無劫的存在在這片時空短暫消失,他立於時間長河之上,似乎短暫的回到的歸墟深處的那片混沌海中。

    這是他領悟鯤鵬血統的大秘與混沌海立於時間長河之上的玄妙交融,未完成的宙光大神通。

    “居然不在這片時空了嗎?”牛魔王屹立在幽暗虛空之中,桐華宮已經被兩人的交手打成了粉碎,梵無解輪回數百次,才勉強打出半記時鯤化鵬大神通,逃身到了時間之上,燭龍大神布下的禁製發揮了作用,這一刻洪荒對於梵無劫來說化為了不可理解的混沌,但梵無劫也成了不存於洪荒的人。

    但牛魔王依舊抬手,簡簡單單的一拳,印在不在此世,不在過去,不在未來的梵無劫心口。

    混沌海中一道混沌之氣,印下了老牛簡簡單單,直白無比卻不磨不滅,萬劫不移的力量。

    即便化為不可理解的混沌,也無法被覆蓋的力量,混沌可以侵蝕一切,將太極存在之基異化為不可理解的混沌,存在與混沌本就是兩種對立的狀態,燭龍將時間長河化為混沌海洋,防止洪荒的大神通者篡改時間,大羅從過去未來出手。

    即便是老牛,也無法將自己的拳力在混沌之中任意轉化。

    若是牛魔王的力量能夠開辟混沌,他早就應該是大羅了!

    但這並不妨礙牛魔王用這不可理解的力量,粉碎梵無劫的時鯤之身……梵無劫愕然的麵孔,在牛魔王眼中隻是一團混沌。

    梵無劫並不覺得憑著時鯤之身就能匹敵牛魔王,因為鯤魚未能化鵬,就算雙鰭初步化為羽翼,也無法在時間長河上滑翔多久,無論在什麽時間點,隻要梵無劫墜入時間長河,出現在洪荒任何一個時間點,過去未來當中。

    牛魔王的力量就能馬上選中梵無劫,再次粉碎他的真身。

    因為牛魔王的不移拳意,已經是時間無法磨滅的力量了!

    所以梵無劫隻想獲得一絲喘息之機,尋找破局的機會而已,但他沒有想到,牛魔王是他借助時間和燭龍禁製作弊,也無法匹敵的強敵。

    牛魔王朝時間長河之外揮拳,將最簡單的力量本質,滲透到混沌之外,可以說有了一絲化開混沌的雛形,混沌中任何屬性都是混亂的,火化為混沌不熱,水化為混沌不流,事物任何的存在屬性化為混沌都會暫時失去,一切法則都會失效。

    但牛魔王的力量化為混沌,卻依然保留著一絲力量的屬性,將梵無劫粉碎。

    隻此一點,牛魔王就不愧是梵無劫所見最接近大羅的強者……

    這固然是因為力是洪荒最簡單,最純粹的大道,力量也是最簡單,最直白的屬性,比起其他大道通過混沌轉譯要容易許多的原因,也是牛魔王在力量上純粹,發展到了極致所致。

    時鯤轉生粉碎,梵無劫重入輪回,跌落到時間長河中,重新出現在那一刻……

    梵無劫曆經數百次轉生,已經被磨滅去了許多東西,他是如此的絕望和疲憊,甚至不知道還有多少屬於梵無劫的烙印沒有被輪回抹去,而且牛魔王的拳意,已經有一絲輪回也無法磨滅的雛形了。他的真靈烙印之上,牛魔王的力量一絲一絲的在消磨他的真靈。

    即便通過輪回也無法擺脫……

    如果不是梵無解參悟了一絲幽冥九問,輪回前生,孰為真我?真靈變化能逃開大部分的拳力……他早就被消磨成空白的靈魂了!最多變成一個有著梵無劫一些記憶的新生存在。

    但轉世重生大神通,最核心的道理,乃是重組真靈,真靈變化。

    鑽的是後土娘娘定下輪回法則中真靈一部分道理的空子……以九死輪回欺天大法這般禁忌法門,將真我烙印到超越真靈的深度,對自我的界定,超越輪回真靈法的局限,達到輪回也無法磨滅,超越真靈的承載,一個名字,一個概念,一個虛幻的信仰都能承載自我,另其複生的程度。

    梵無劫還沒有達到這個深度,他隻能借用這一問的皮毛,變化,重組真靈。

    以時河轉生偽裝輪回,以幽冥九問中這一問的道理變化真靈,來欺騙輪回,認為他已經轉世,利用輪回洗號,刷新狀態,所以即便死亡,也能利用輪回法則刷新死亡的狀態……這門大神通,首先建立在先天宙光道種能模擬輪回,時河轉生神通包容了一個個體全部的輪回概念的基礎上。

    利用幽冥九問鑽後土娘娘製定輪回法則的空子……

    在以不死藥破解壽元限製,解開輪回最嚴苛的死亡法則。

    牛魔王的不移之力,本已經無法被輪回磨滅,直接作用於真靈,徹底粉碎一個人的靈魂。但他對輪回法則的理解終究沒有開創幽冥九問的冥河來的深,冥河發現的bug,後土都無可奈何,隻能盡量修補,留下來幽冥九問這一禁忌,何況區區一個牛魔王。

    所以他無法鎖定梵無劫借幽冥九問皮毛的真靈變化,被他卸去絕大部分的力量,才讓梵無劫一次一次的輪回轉生,刷新死亡狀態。

    可梵無劫自己的神通也不到家,始終無法擺脫最後一絲不移之力。

    而且一次又一次的輪回,始終會消磨梵無劫的自我,數百次輪回下來,梵無劫的真靈還沒出問題,但他對真我的界定,他的自我認同已經開始模糊,屬於梵無劫的本質,在一絲一絲的消磨掉……但這種對真我的打磨,卻和九死輪回欺天****回三生大神通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這些大神通的本質道理,都是借助對真我的拷問打磨,將自我界定深化,在最劇烈,最可怕的變化中,把握一點不變。

    轉世輪回一次一次的消磨真我本質,又何嚐不是一次對自我的深化?

    所以這一問衍生的轉世輪回大神通,反過來在不斷輪回消磨真我的時候,也是對這一問的深化和修行……

    但梵無劫可沒有這個覺悟……他隻是深深的絕望和悲哀。

    他就如同把自己本質變成鋼球,接受老牛一點一點堅定不移的打磨和捶打,即是一種摧殘和毀滅,也是一種塑造和淬煉。

    梵無解隻能把自己的存在本質拚盡一切方法深化,他想盡一切辦法把構成‘梵無劫’存在的一切,交到下一個輪回之中,但即便如此,還是免不了丟失一些東西……轉世輪回,終究不比九死輪回欺天大法,後者有冥河老祖開發出了完善的技術,將自我完整的承載深化。

    而前者雖然道理上是完善的,卻缺少最關鍵的方法和技術。

    一者道,一者法,幽冥九問是道,而輪回欺天是法……如何將構成自我的要素分解,重組,寄托……而這一核心,就是信息不滅,因為信息不滅,所以自我,真我也不滅,隻要能深化真我,升華對自我的界定,一個概念,一個名字,任何一點相關的信息,都能重塑完整的自我信息。

    但梵無解偏偏就缺少了信息不滅的相關法門,他無法取回自己的信息,那麽被磨滅,剝離的自我,就真的永遠消失了!

    “在這樣下去,梵無劫遲早會被磨滅!”被牛魔王一拳一拳打爆,很快又輪回了數千次的‘梵無劫’,如今已經不知道還有多少本質是‘自己’的了!他如今還沒有改換自我,是因為牛魔王殺的太快,讓他來不及自我拷問,思考究竟自己是誰?

    他全部的思想,都用來去思考如何活下去了!

    完全來不及思考‘我是誰’這麽高大上的問題……

    所有的思維核心,都濃縮為共同的一個概念和想法——生存,其他的早已不在意,什麽牧公子,什麽血屠無生正陽,什麽天庭毀滅,紫陽帝君,歸墟大秘,什麽牛魔王……全忘了!

    被磨滅了!

    梵無劫剩下的,或許就是一個名字,還有用來求生的轉世輪回大神通了吧!

    這時候最簡單的梵無劫反而觸及到了輪回消磨不掉的東西,他看到了一絲靈光,在不斷死亡,重複死亡的深邃黑暗中,在輪回時的黑暗中,那一道光微弱卻堅定……下一刻,梵無劫輪回轉世,那一點靈光一躍而出,映入牛魔王的眼簾。

    “先天不滅靈光……”牛魔王微微愕然,一念電閃而過:“先天靈寶!”

    靈光化為一位麵目模糊,但看上去年紀絕對不大的道人,輕輕一掌,牛魔王隻能祭起一鞭,也顯化先天不滅靈光,擋下了這一擊,但牛魔王依舊身體劇震,一身蠻力幾乎被打散,若非那鞭形先天靈寶擋了一檔,隻怕要受重創。

    靈光隻是一擊,並不留戀,轉瞬即逝,化為流光遁出九曜遮天陣而去。

    隻留下牛魔王站在原地,凝重道:“他身上竟然也有一件先天靈寶?而且並不自知的樣子?我們七大聖乃是陛下定下的妖族中堅,為陛下扛起神庭未歸之前,妖族的希望,所以才各被賜下一件先天靈寶……此人是何來曆。”

    “那件靈寶本質甚高,隻是一點靈光本能,便能遁破周天星大陣,絕非尋常!”

    ……

    牧帝子血統不凡,修法也是天庭的絕頂法門,他是東華帝君之子,資質在洪荒也是最為頂尖的那一批,他的實力在這一代中,並不遜色,但他還是太年輕了!縱然他已經是道君境界,縱然他在他這個年紀已經不凡……

    但蛟魔王卻是自龍族的歧視,在最險惡的環境中殺出來,乃是妖族神庭覆滅後最為傑出的人物。是妖族如今的領袖,七大聖排行第二。

    所以,蛟魔王隻是一動,就讓帝子牧無法反應,三股叉當心一刺。

    蛟魔王沒有牛魔王的坳直,沒有鵬魔王的孤傲,所以他麵對比自己弱小的多的帝子牧,也毫不在意的動用了先天靈寶……覆海叉。

    叉入心口……

    這時候,躺在一旁的白蛇突然一躍而起,化為一道紫虹,將帝子牧攔腰抱起,化虹墜入九曜遮天陣中。

    蛟魔王覆海叉第二次如閃電一般探出,隻破碎了那虹光的尾端。

    但也令那紫虹一頓,靈光潰散一半,本來可以躍出九曜遮天陣的靈光,頓時有些薄弱,被那淵深的黑暗一裹,搖搖欲墜,被陣法的禁製力量,層層束縛,眼看又要墜入陣法中,這時候一顆玄珠大放光明,顯化一方諸天世界。

    那諸天世界化為無邊無際的元氣,在紫虹下方一托,砸碎了那重重禁製。

    紫虹重新光芒大振,跨越黑暗,遁入星辰中。

    元育持珠重新躍起,再一擊,將帶著玉符印的鵬魔王砸落,五色毫光一刺,那玉符周圍的混元之色重新破裂,化為風雷,元育手持定海神珠,將血光暗淡的血屠魔君,以及渾身血跡斑斑,劍氣外顯虛浮的無生教主收入定海珠中,再一擊,打破了九曜遮天陣,施施然的離開。

    獅駝王托著一具鐵山,禺狨王扣著一枚異彩晶石,有些狼狽的從陣法中飛起,隻能看著元育的遁光有些氣急敗壞。

    蛟魔王看著地上的一灘血跡,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三位大聖重新匯聚一處,卻等到一道先天不滅靈光從牛魔王所在之處飛起,又遁破了九曜遮天大陣,幾位大聖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九曜遮天大陣雖然隻是一處分陣,但卻也是神庭鎮壓洪荒的周天星鬥大陣的一部分。

    今天卻像紙糊的一樣,被人說遁破就遁破。

    簡直是奇恥大辱……丟了神庭鎮壓洪荒的第一大陣的麵子。

    但遁破的幾人,不是先天靈寶,就是先天靈光,要麽就是來曆不明的大羅神符……這哪來的那麽多先天靈寶和大羅出手?還有那手持定海神珠的道人……道行簡直直逼牛魔王,手持定海神珠這等凶名在外的先天靈寶,若非鵬魔王和獅駝王,禺狨王直接聯手。

    而另外兩個魔道中人雖然修為不凡,但到底沒有利害的靈寶護身,被他們仗著靈寶之威,先行重創……幾乎就要在這小水溝裏,翻了船。

    到時候七大聖出來六個,襲殺一個小小的,沒有實權的帝子功敗垂成,被人擊敗,狼狽而走。

    他們也就不用在洪荒混了!還複興個鬼的神庭,向天庭跪地求饒罷!

    牛魔王掃了地上的血跡一眼,蛟魔王道:“我以覆海叉刺穿了此人的要害,元神幾乎磨滅,若非天生的一股陽和之氣撐著,幾乎魂飛魄散。帝子牧應該活不了了!”

    “不見屍體,終究不定!”牛魔王沉聲道:“但如今這般,也足夠了!”

    “給帝子伯鈞發消息……該動手了!”

    “驅神大聖,留下那小白蛇的痕跡……”蛟魔王陰沉道:“此女身上有一位大羅留下的靈符,帶了她和那生死未卜的帝子牧離去……有人算計到了這一步!”

    “多半是玄門的人!”牛魔王思索片刻道。

    “玄門的人喜歡落子於不經意間,算計極廣……但如今是我們和天庭的事情,他們不會隨意卷進來!紫陽背後的人,也是玄門……讓他們自己狗咬狗去。”

    禺狨王手中的晶石散發異彩,扭曲了陣法中的時間光影,留下妖族以九曜遮天陣覆蓋桐華宮,搭救一位白蛇妖女,白蛇妖女受帝子牧脅迫,在其他妖族的接應下逃出,臨走之前,在與帝子牧糾纏之時,刺穿他心口,最後吞下屍體逃走的信息。

    那枚晶石直接扭曲了桐華宮中的所有痕跡。

    就連梵無劫他們,也被修改成帝子牧死後,畏罪逃走的痕跡。

    驅神大聖扭曲了這一切後,五位大聖接應在外圍主持陣法,阻攔銀河水師搭救的通風大聖,撤去九曜遮天陣,變為遁陣借天星遮掩離開。

    等到秦校尉等人闖入已經變成一片廢墟的桐華宮中,這裏早已經人去樓空,隻留下一灘淡金色的血跡,天眼神人以目中神光掃視,查看過去的光影,卻皺起了眉頭。

    秦校尉看著驅神大聖扭曲過的‘現實’,氣的冷笑起來。

    “區區一個小妖女就能刺殺有數名高手相護的牧帝子,就有妖族大聖級別的人物搭救,布下周天星鬥大陣的殘陣阻攔我們?”

    “妖族什麽時候如此強勢了!我們銀河水師莫非是一群廢物,連帝子都護不住?”

    帝子伯鈞臉色也十分難看,卻接過話道:“事到如今,無論真相如何,都要找到那個妖女才是……傳我命令,追殺可能謀害帝子的妖女。稽查明夷域的妖族……不,稽查所有妖族。給我窮搜這乾坤萬萬裏天地,一個妖族都不能放過。”

    “搜天檢地,也要找到謀害牧帝子的凶手!”

    “請照妖鏡、縛妖索、斬妖台、降妖劍……”

    “但凡有可疑人物,不得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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