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以前，林紫雪眼眸就複雜了不少：“說多也不多。我隻知道當初你媽媽跟錢秦華關係還是不錯的，至少你媽媽幫了她很多，沒想到錢秦華反而恩將仇報，搶了唐海華——這種女人，是我最不齒的女人了。我見一次，就恨不得扇她一次巴掌！”

    媽媽，那我媽媽出車禍之前，有什麽異常麽？”

    唐歡語一直緊緊盯著林紫雪，沒有忽略掉林紫雪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

    有也是有的。說了很多的話，說什麽以後萬一她發生了什麽事情，讓我好好照顧你這樣的。她說這番話的時候，我還罵了她一通。但是我怎麽也沒想到，她居然對自己後來發生的事情有了預感——”

    唐歡語知道林紫雪說的並非全部是事實，又問了一句：“媽媽，還有其他的麽？你再想想，我總覺得媽媽的車禍很蹊蹺。”

    林紫雪的眼眸複雜了不少，不過還是搖了搖頭：“沒有，暫時沒想到。”

    唐歡語無奈，隻能點了點頭：“好，萬一媽媽你有想到別的東西，一定要告訴我。這件事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林紫雪點了點頭：“好的。”

    季少言邁著步子，緩緩走到了季老的書房門口，略一猶豫。

    部隊裏出身的季老耳朵極靈，哪怕季少言走路幾乎沒有聲音，季老還是在季少言上樓的時候察覺到了，現在看季少言又在門口停住了腳步，不由出聲：“你這兔崽子，來了也不進來？”

    季少言聽季老在叫自己，也不再猶豫，邁步走了進去。

    季老倚靠在椅子上，斜視著眼睛看著季少言：“怎麽，不想來看老頭子了？”

    季少言嘴角勾了勾，道：“不是。這不是感覺沒臉來見你了麽？”

    季老聽了這話，連忙坐正了身子，掏了掏耳朵：“我有沒有聽錯啊！你季少言沒臉來見我？你也有這種時候？太陽打西邊起了不成？”

    季少言但笑不語。

    得了。別跟我裝這一套了。當初我就知道，你這家夥還想跟小歡斷的幹幹淨淨，做夢吧。你這輩子是離不開她了。”

    季少言笑著點頭：“這倒是。也不知道她下了什麽藥，我這輩子是栽在她手上了。”

    季老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是栽得心甘情願吧！”

    季少言嘴角的笑意更甚：“嘿嘿，現在的感覺，不錯。”

    何止不錯？我看你小子都要飛上天了！”季老看了一眼笑得沒出息的孫子，搖了搖頭。果然，愛情就是這樣的東西，把他一個絕頂高冷聰明的孫子，變成了一個盡會傻笑的傻小子？

    季少言咳了咳：“爺爺，你別在心裏誹謗我。”

    季老指著自己：“我誹謗你？我哪裏誹謗你了？你的臉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寫著我是傻大個四個字！我哪裏誹謗了？”

    季少言又咳了咳：“爺爺，這是五個字！”

    季老瞪了季少言一眼：“我知道這是五個字，我特意試探你的！要是你連數數都數不清，還當什麽季氏總裁，趕緊回去討好老婆好了！”

    季少言也不氣，雲淡風輕地站著，反正他心裏樂嗬。

    季老頭子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季老看季少言這一副悠然的樣子，擺了擺手：“算了算了，這樣也沒什麽不好的，小歡那孩子是個好孩子，你好好珍惜就好了。”

    是！”

    這會兒季少言倒是應得爽快，即使季老不說，他也會這麽做的。

    對你沒有別的要求，就隻有一個。”

    季少言挑了挑眉，示意季老繼續說下去。

    季老看季少言真有些不爭氣：“你能不能爭點氣？早點生個曾孫出來給我？”

    曾孫？”

    季少言反應過來了，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爺爺，這也不是從我肚子裏生出來的啊，我也恨不得是從我肚子裏生出來，奈何生錯了性別，生不出啊！”

    季老狠狠一瞪季少言：“別給我插科打諢，說正經的！”

    是！我現在已經快馬加鞭了，把它當成了一項工作行程了。不過孩子這種東西，還是要順其自然的。”

    季老又想到了什麽：“你說，上次小歡流產了，會不會有後遺症？”

    這話一出，季少言的臉色變了變，眼眸幽深了幾分：“我到時候會讓醫生查一下。”

    當然，這種事情不能馬虎的。流產不是小事。而且又是第一胎，一定要好好注意保養了。”

    嗯！”

    一說到這件事，季少言身上的戾氣多了幾分。那幾個人都還沒收拾掉，還在那兒蹦躂，這可不能忍。

    季老很少會在這個孫子身上看到除了麵無表情之外的表情，他一直精心培養他，也正是希望他能如自己所希望，無情無愛無欲，但是這樣的孩子，卻少了那一份人性。

    有的時候，季老也在想，這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想要得。

    那些年的魔鬼訓練，到底給這個孩子造成了什麽影響。

    直到他自己也病了，才發現，人這一生，短短幾十載，何必執著那麽多？順其發展就好了。

    從那個時候起，他也開始希望能在這個孫子身上看到更多的表情了。

    還好有小歡在，給他帶來了生氣，有了真正的笑容。

    有笑容，自然也會有憤怒了。

    季老一眼就知道季少言的憤怒從何而來了，便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那些犯事的人，的確該處理了。”

    爺爺——”

    季老點了點頭：“一個都不要放過。季家的人，寧願我負天下人，不能讓天下人負我。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了，那就是你的能力不夠。這種事情，不需要我教你了吧？”

    季少言的眼睛一眯：“自然無需。”

    給你十天時間。那些人都處理掉吧。斬草除根，別留後患。”

    季少言又問道：“唐氏集團那邊？”

    季老笑了：“你不是已經行動了麽？”

    爺爺真是慧眼如炬。”

    季老揮了揮手：“別給我來這套，你做就放手做吧。你這孩子分寸還是有的。唐氏集團比較還是一個大集團，唐家那邊還是有人的。”

    我知道。所以我想把唐氏交給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