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浩聽見有人在喊他，立即回頭，連忙跑過來幫忙了。

    等所有人都離開以後，海麵漸漸平靜了下來。海麵上露出的不知是夕陽的倒映還是血，隻知道紅的滲人。

    一輛小船從另一邊開了過來，確定所有人都離開後才緩緩浮現出來。

    船上的主人看著季少言等人離去，頓時歎了一口氣：到手的鴨子就這麽飛了。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有一次就未必有第二次了。

    可惜了。

    但是也怨不得別人。棋差一招。

    旁邊的人立即問道：“主人，那他怎麽辦？腿上中了一槍，胸口又中了一槍，怕是很難搶救了。”

    船上的主人麵露狠色：“看他造化。壞人通常是長命的。治。給他上最好的藥，而且，換種治法。用美國進口最新的藥，我要讓他忘了所有的記憶。不然，他隻會成為一個叛徒。”

    是，我盡力。”

    唐歡語氣呼呼地走到了季少言開過來的車子上，指著副駕駛的位子：“還不滾上去？”

    季少言臉上露出傻乎乎的笑容，問道：“老婆，您親自開車？”

    不然呢？用你那隻受傷的手來開？”

    季少言立即伸長脖子：“老婆，這你就不知道了，我雖然手殘了，但是毫不影響我的開車技術，我一隻手也是能開車的。”

    你就給我閉嘴吧！話怎麽這麽多？”

    季少言立即乖乖地閉上了嘴。

    今天可是他理虧，要是他在頂嘴，估計唐歡語一定能夠把車頂給掀了。識時務者為俊傑，季少言這下一定要謹慎謹慎再謹慎。

    唐歡語坐上車，發動了汽車，轉過頭去看了下乖乖做好的季少言，這才沒有開口罵，說了一句：“坐好了，我開車了。”

    季少言立即乖乖地點頭。

    唐歡語的車技雖然比不上季少言，但是也是比較熟練的。倒好車後穩穩地開了起來。

    季少言立即諂媚道：“老婆的車技真當是好。我老婆最厲害了……”

    唐歡語真是不想理會旁邊這個嘰嘰呱呱講個不停的男人，她現在依舊是心有餘悸，剛剛那一瞬，差一點點，就——她簡直不敢想象。

    車子開到了紅燈前，穩穩地聽了下來。

    唐歡語問道：“今天有人死了？”

    季少言臉色嚴肅了幾分，隨即笑道：“都是無關緊要的人。”

    誰死了？”

    季少言看唐歡語的臉色有些難看，認真回複道：“錢秦華死了，給老彭擋了一槍而死。安陽應該也死了，自殺的。還有一些黑衣人也死了。你的仇終於也報了。錢秦華死了，算是便宜她了。隻要安陽，哼，也算是便宜他了。要是落到我手上，一定沒有那麽簡單。”

    安陽為什麽會自殺？”

    季少言一下沒反應過來，問了一遍：“你說什麽？”

    唐歡語轉頭去看季少言：“我問你，安陽為什麽無緣無故會自殺。”

    季少言剛準備開口忽悠，唐歡語就來了一句：“不要騙我。”

    季少言隻得老實說：“跟我比試，輸了的話他答應還債。當然是他輸了，就自殺了。”

    什麽比試？”

    老婆——”季少言討好地看著唐歡語。

    不料唐歡語不吃這一套，認真地問道：“季少言，你說，是什麽比試？”

    季少言歎了一口氣，老實回答道：“我們兩人麵對麵同時開槍，生還的人就是贏了。”

    唐歡語的臉色瞬間變了，握著方向盤的手開始握緊，隱隱可以看出青筋。她轉過了頭，不再看向季少言，她怕她再看下去會忍不住爆發。

    季少言立即解釋道：“我當時是算好的，以我的身手，安陽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所以我很放心地就跟他比了。事實也證明這對我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紅燈亮了起來。

    唐歡語一句話也不說，繼續默默地往前開車。

    季少言有些著急了，連忙繼續解釋：“老婆，你別生氣嘛。你放心，我這不是沒事麽？我肯定會讓自己毫發無傷地回來的。我心裏一直想著早點回來的呢！”

    此話一出，唐歡語重重地踩下了刹車，季少言和唐歡語都隨著慣性前傾。唐歡語猛地轉頭，眼淚已經聚集在眼眶裏。

    季少言看唐歡語淚眼朦朧的模樣，心開始疼了起來。

    你一直想著早點回來？季少言，你真的考慮到我了麽？你有想過有人在家裏等著你麽？你如果真的考慮到了我，就不會去赴約了。即使去赴約，你為何還要跟安陽比試？現在的確你是沒事，那是你運氣好，但是萬一出事了呢？萬一出事了你讓我怎麽辦？”說到這兒，唐歡語的眼淚一顆一顆地滾落下來，“你什麽都沒有跟我說，留著我一個人在家裏心緒不寧的等著你。季少言，我不是一個經不起風浪的人，你要是往前衝，我不會擋著你的。我想跟你一起並肩作戰。你知道我心裏那種擔驚受怕的感覺麽？”

    歡語——”季少言低低地喚了一聲。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一個人在家裏是什麽心情。當我聽見林澤浩說了你的情況後，我隻想著第一時間在你身邊陪著你，我甚至向上天祈禱，隻要你平安回來就好了。我什麽都不要，隻要你平安。即使不行，我也想著跟你並肩作戰。我甚至都有了最壞的打算，萬一——萬一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我一定會跟著你一起走——”

    聽到這兒，季少言一把摟過了唐歡語，緊緊地抱著她，唐歡語試圖掙紮，季少言摟得更緊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這樣想的。對不起，歡語。”

    季少言下巴抵著唐歡語的額頭，彎下腰親了親唐歡語的額頭，開始愛憐的地往下親。唐歡語的眼淚還是如泉水般湧出，她害怕，真的害怕。

    季少言，你不知道你對我的重要性。以前你是一個人，但是現在，你不是了。你不能這麽不負責任。”

    唐歡語的這幾句話打在季少言的心湖，深深地沉入湖底，刻在了季少言的心上。

    他非常開心，可以說是欣喜若狂。

    他等著唐歡語這句話等得很久了。

    他等這一刻等了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