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也沒留意。他要進來就進來吧，也不關我家的事。這下聽你這麽一說，我突然想起的。”

    季少言連忙問道：“是哪個行業？還是旅遊酒店？”

    慕容淩搖了搖頭：“據說是房地產開發。”

    房地產？”季少言的眼眸幽深了起來，果然不單純。看來這個隨陽是有預謀的，一步一步進來，從文化旅遊業入手，現在開始奔向房地產了。

    慕容淩又道：“我到時候會幫你留意下，看看有沒有最新的消息。”

    季少言搖了搖酒杯：“謝啦。”

    慕容淩笑道：“兄弟之間，這麽客氣幹嘛。”

    季少言聽了這話，又喝了一杯酒。感覺到喉嚨有點辣辣的感覺，才嚴肅地對著慕容淩道：“我今天要跟你說的事情，是把你當真正兄弟說的。這件事，有些嚴重。”

    慕容淩眯起了眼睛，季少言會說這番話，也就是說事態是真的很嚴重了，他想了想道：“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那就說。如果風險太大的，可以選擇不說。無論你說不說，我都會在背後挺你。”

    季少言突然笑了起來，那最後一絲防備也打消了。慕容淩都這麽說了，他還有什麽好顧慮的。

    你知道我跟唐歡語是為何鬧別扭麽？嗬嗬，是因為少軒。”

    慕容淩有些驚訝：“少軒？”

    季少軒都已經走了一段時間了，他們怎麽還會為了這件事爭吵。

    慕容淩看向季少言，他的眼中劃過一抹憂傷，雖然僅是一閃而過，卻還是被慕容淩捕捉到了。他把位子往前挪了幾分。

    最近，孟夢和少弘他們在調查少軒車禍的事情，他們找到一些證據，說少軒的車禍跟我有關。”

    慕容淩問道：“那和你有關麽？”

    季少言又喝了一口酒，隨後緩緩道：“不僅有關，可以這麽說吧，少軒的車禍就是我做的。”季少言說完這句話後把眼神看向了慕容淩，很想看看慕容淩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不知道他的表現會不會讓自己失望。

    然而慕容淩的臉上並沒有任何情緒，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見慕容淩慢慢喝了一口酒，隨即用低淳的聲音問道：“原因？”

    季少言突然笑了起來，慕容淩這表情很有意思，不愧是慕容淩。聽到這樣震撼的消息，沒有驚訝，沒有質問，而是很理智地問理由。這就是慕容淩，越是在大事情上麵，就越有驚人的沉穩。

    其實慕容淩心中不是沒有驚訝的。隻不過憑著他對季少言的了解，這件事絕對沒有他這句話那麽簡單，背後肯定隱藏了很多東西。不能聽到什麽就想當然地以為是什麽。深入分析的習慣，讓慕容淩越是聽到震撼的消息，越是表現地平靜，他需要用理智來分析這種震撼的消息，而不能被情緒帶跑。

    季少言歎了一口氣道：“他活不下去了。”

    這句話倒是讓慕容淩驚訝了起來，他側耳聽季少言說著。

    季少軒，活得很不容易，他其實，早就應該走了……”

    那個夜晚，季少言喝了很多酒，而慕容淩的臉上出現了許多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緒，驚訝、震撼、震驚、不敢置信、後怕、敬佩……

    那個晚上，季少言講的很痛快，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慕容淩。而慕容淩，聽得很走心，他知道今晚的這每一句話都是最真實的季少言最真切的想法，是他不會跟別人分享的秘密，也是季少言埋得最深的秘密。這是第一次，讓慕容淩真正看到了季少言，知道“季少言”這三個字意味著什麽，也明白了季少言扛了多少。他像是重新認識了季少言一般，這一趟很值。也許很多年後回過頭來，慕容淩仍然會記得這一個夜晚。

    喝得爛醉的季少言喃喃對慕容淩道：“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了——我還需要一點時間——歡語，你需要給我一點時間……”

    慕容淩覺得自己一直是一個很冷情的人，但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眼角有一種濕濕的感覺，他摸了摸，不知道這種是不是叫做“眼淚”。他沒有很真切的感受。他看著季少言的眼神深邃了不少。這是一個真男人，值得讓他慕容淩欽佩的男人。

    他答應季少言，不會把他今晚說的告訴任何一個人。他把季少言送了回去才回家。路過唐歡語的房間，他停頓了幾秒，隨即徑直走向了程錦兒的房間。

    程錦兒睡得正熟，慕容淩摟住了程錦兒，那一秒，無比慶幸自己，他這才知道，擁有的才是最珍貴的。

    第二日季少言醒來，感覺頭疼得厲害，這才想起昨晚做的一切。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已經有多少年，沒有這麽衝動過了，也有多少年，沒有這麽痛快過了。

    把這樣一個秘密，告訴另一個人，就意味著多了一分風險。但同樣，這也意味著季少言不用一個人苦苦瞞著一個秘密了。

    他打開手機一看，淩晨四點鍾慕容淩發過來的短信：“我在，沒後顧之憂。”

    季少言勾起了嘴唇，昨晚那一場也很值得。他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跳動，發過去了幾個字：“謝了，彼此彼此。”

    而另一邊的慕容淩聽見手機短信的聲音，打開手機一看，同樣勾起了嘴唇。

    程錦兒睜開了眼睛，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著認真看著手機的慕容淩，問道：“你昨晚什麽時候回來的？我要睡了發現你還沒回來，我就先睡了。”

    慕容淩在程錦兒的額頭吻了一下，柔聲道：“昨天回來遲了，看你睡得正熟，就沒吵你了。”

    程錦兒今天腦子很清醒，立馬問道：“慕容淩，我昨晚跟唐歡語聊得正嗨，就沒問你，你昨晚是公司有事情，還是去廝混去了？”

    慕容淩好笑道：“我去哪裏廝混啊？你不過你要是說廝混，倒也可以這麽說。”

    程錦兒皺起了眉頭：“說——是哪個小三？竟然感在太歲爺頭上動土。”

    慕容淩煞有介事地點頭：“這個——不好說——不過對方的背景還是有點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