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呂如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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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楊宏的講述,那呂鑫早已經不是剛才的鎮定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頭的汗水,就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不過相比於呂鑫的緊張與不安,一邊的呂如鬆不愧是老謀深算的精明之人。隻見其大笑道:“哈哈哈!真的是為難楊大人了!為了能治本官的罪,可謂是煞費苦心啊!
就如大人剛才所說的,人都是有慣性思想的。那麽本官完全可以認為,是楊大人與您的手下誘供之下,牢房的守衛才會說出沒見到犬子的話!
事實證明,這種證人的證言不足為信,還請大人拿出確鑿的物證吧!”
見呂如鬆還在狡辯,楊宏並未氣惱:“好,呂大人不承認也罷,那本官就接著說!原本呂大人是想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到索明圖的身上的,誰知道索明圖這個人謹小慎微,將與萬仲生往來的書信都保留下來,還將貪墨銀子的細節做成賬本為本官留下了重
要的物證!
呂大人自然知道本官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順著線索繼續追查。
而萬仲生此人有勇無謀,你害怕如果本官抓了萬仲生的話,他會將所有的事情全招了,到時候就是你也被牽連出來!
所以你又精心策劃了殺害萬仲生的計劃,打算將貪墨巨款的事情都推到萬仲生的身上!案發當夜,你來到萬仲生的房間與其飲酒,在此期間你借口屋內憋悶,打開了原本封閉的窗戶。那萬仲生不知道你已經打算殺他,所以在送走你以後並沒有注意到打開的
窗戶。
等到你離開後,你的義子呂鑫從窗戶當中進入,借口你有事情交待。等到與萬仲生談完話,其要送走你義子的時候,忽然拔出匕首劃破了萬仲生的喉嚨將其殺死!
殺死萬仲生後,呂鑫將窗戶從內部關好,藏身於房梁之上。等到本官攜帶錦衣衛入內後,你借口聽聞消息來到案發現場。
就在這個時候,呂鑫趁人不備從房梁上下來與你會和,讓本官以為是你帶呂鑫前來的,營造了完美的封閉房間殺人假象!
呂如鬆,我讓手下詢問過當夜值守的護衛,護衛證明當日你來到案發現場之時,隨行的並無呂鑫,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哈哈哈哈,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呂某剛才說了,這些守衛的證言,完全有可能是大人誘供之下說出來的,不足為信,要想讓呂某認罪,你還是拿出有力的物證吧!
呂某不知道什麽地方得罪了大人,會讓大人如此猜忌陷害。
如果呂某先前多有得罪,那本官心甘情願的接受大人的責罰。
不過殺人這種事情太大了。呂某天生膽小,這種事情可做不來的。如果大人一意孤行汙蔑本官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隻能上書朝廷,請求陛下為本官做主!”
聽完楊宏的講述,呂如鬆仍然不認賬,更是揚言要上書朝廷,請求朝廷治楊宏的罪!
“呂如鬆啊呂如鬆,事到如今你還在萬般抵賴,本官屢次給你機會讓你自己認罪,但你一直不肯,好吧,本官這就讓你心服口服!
呂如鬆,你以為讓傅菁服下毒藥在留下一封認罪的書信,就可以蒙騙本官嗎?你真的是太天真了!
你可能沒有注意,那傅菁的慣用手是右手,這一點從其書寫的筆跡與手上的繭子就可以推斷出來。
你不知道的是,那劃破萬仲生喉嚨的致命一刀,無論從角度還是傷口深淺上來分析,行凶之人一定用的是左手!
那傅菁完全不可能潛入萬仲生房間當中殺人,卻承認了自己的罪行這說明了什麽?說明的是這封認罪的書信根本就不足為信的!”
“好,就如大人所言,那殺害萬仲生的嫌犯用的是左手,那你是如何一口咬定殺人的是我的義子那?
我義子可不是左撇子,慣用手也是右手,這也證明呂鑫他根本就不是殺人凶手!”
呂如鬆一邊說話一邊抬起呂鑫的右手解釋道。
然而,就在呂如鬆抬起呂鑫右手之時,一邊的淩久彤猛然抽出鋼刀,還沒等呂如鬆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那鋼刀已然要砍到呂如鬆的脖子了!
千鈞一發之際,就見呂鑫抽出隨身的佩劍,隻聽到兵刃與兵刃砍到一起的聲音傳來後,淩久彤忽然冷笑道:“你還說你義子用的不是左手?
我的手臂現在還在發麻,分明就是被你義子這一劍的力道震的。一個用右手的人左手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氣,你分明就是在說謊!”
淩久彤話音落下,就見呂如鬆臉如死灰一般。不過呂如鬆還是心存僥幸,猛然抬起頭狡辯道:“就算我義子用的是左手又如何?
放眼整個天下,用左手的左撇子多了,為什麽你們就一口咬定我兒就是凶手那?”
“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裝蒜嗎?因為你義子的真名叫做傅聰,他就是傅菁失散多年的弟弟!
呂如鬆你不用再狡辯了,我已經派人仔細調查過。就在傅菁自殺的當夜,你義子在城中的酒樓買了很多名貴的酒菜,然後就出城了。
在傅菁的胃中我們檢查到了這些殘留的食物,與傅聰當時買的幾乎一模一樣。這一點你如何解釋那?
本官知道你還會狡辯,不肯承認呂鑫就是傅菁的弟弟傅聰,但是本官要告訴你的是,本官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實,你的義子呂鑫就是傅聰!
這是從河南府找到的就診記錄,上麵詳細記述了呂鑫的病症。呂鑫的心髒也染有疾病,與傅菁的一模一樣。難道說,這也是巧合嗎?”
楊宏說完話,將一本就診記錄扔在了呂如鬆的腳下。
呂如鬆此時不禁腳下踉蹌退後幾步,整張臉再也沒有往日的神色!“沒錯!我就是傅聰,傅菁的弟弟!偶然的機會,我與大哥在河南府遇到,因為我手臂上的胎記,所以大哥一眼就認出了我!而且大人說的都對,這一切都是我和我哥哥一
起做的!
我哥哥好不容易重新找到了家的溫暖,就是因為這些畜生不得不再一次品嚐家破人亡的苦澀!
所以我恨這些人,和我的哥哥一樣,恨不得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隻有這樣才能平息我們心中的怒火!
後來我們大仇得報,哥哥的身體卻是因為操勞憂心已經不行了。大哥為了保護我,自己服用了毒藥,而且留下書信將所有的罪名都承擔了!
如今事實證據都在,我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大人你要殺就殺要抓就抓,我一點怨言都沒有!
不過,這一切都是我和我哥哥獨自策劃的,和我義父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對不起他老人家的教誨,如果有來生我在報答他老人家吧!”
此時,一旁的呂鑫放下了手中的寶劍,看向楊宏承認了自己罪行。
不過,呂鑫聲稱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與哥哥傅菁做的,和呂如鬆一點關係都沒有,顯然是想要承擔一切罪責!
望著呂鑫一副坦然的模樣,楊宏不禁勃然大怒道:“糊塗!傅聰,你以為你的義父真的是好人,他是為了幫助你們複仇的嗎?
本官告訴你,你的義父才是整個案子的罪魁禍首,那一百萬兩白銀他也有份的!
你的哥哥為了保全你,不讓你陷入危機當中,等你走後服下毒酒不說,更是忍著劇痛將自己的臉劃花,為的就是不讓別人看出來你們兩個長得很像!
而且,本官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尊敬的這位義父根本就不是好人,他和萬仲生他們就是一夥的!”
“胡說,我義父根本就不知道萬仲生他們的事情,我不允許你汙蔑他!”
見楊宏指責呂如鬆,呂鑫也就是傅聰不禁勃然大怒,看向楊宏大聲喝道。
“好,既然你不相信,那本官就拿出證據證明你義父根本就不是什麽好人!
當日萬仲生被殺後,左手當中攥著一枚拽掉的綠葉。當時本官不知道萬仲生這麽做的意義,直到看過你義父的履曆後才知道是為什麽!
大家都知道,一年有四季,而每一個季節都有獨特的特質。比如春天會開花,夏天炎熱,冬天冰雪。那麽,秋天的特質無非就是那一枚枚的落葉了!
傅菁,你的義父名為呂如鬆,表字知秋,那萬仲生手裏的綠葉是什麽意思,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楊宏話音落下,傅聰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怔怔的看著呂如鬆,眼神當中已經飽含著淚水。
“沒錯,萬仲生手中的葉子就是你父親的表字——知秋!是你殺害的呂如鬆,那萬仲生不留下你的線索,偏偏要留下呂如鬆姓名的暗示為了什麽?
他就是讓本官知道,殺害他的你不過是一枚棋子,真正的罪大惡極之人正是你的義父,河南按察使司按察使——呂如鬆!
傅聰你在想想,你義父雖然是一省的按察使,但與布政使相比還是要差上一級的。
如果不是他與萬仲生往來密切,如何能夠在萬仲生不察覺的情況下,讓你化名應龍,搞到布政使衙門的令牌那?
事實就是你義父才是幕後最大的黑手,所有死的人都成為了他成功貪墨巨款的墊腳石罷了。而你和你大哥則是他手中殺人的工具,是他為了滿足一己之私,罔顧律法,欺瞞天下的棋子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