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皇室的太子殿下？”這位老祖眉頭皺成疙瘩：“不對吧，文宗皇帝蘇千，不是至今都未婚配嗎？而且剛才那位沈風，好像說，沈哲是他的兒子……”

    文宗皇帝蘇千，雄才大略，甚至超過先祖蘇牧先，這點盡管隱秘，可在場的老祖，幾乎都知道，早已不算什麽秘密了。

    一直沒婚配，啥時候出現了一位太子，而且這麽大了？

    “其實這件事，隻有我和薛老知曉，陛下都未必知道……如果猜的不錯，這位蘇千，並非男兒，而是女子！”

    周天易解釋道。

    “女子？”眾人全都一愣。

    一直都以為，這位蘇千是男人，聽到這個消息，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錯……正因為這種身份，吳清秋和司馬浩二人，才要弄出叛亂，想要去取而代之，可惜被這位，一舉滅掉，到現在生死不知！”

    周天易道：“我也是十八年前，推算出一些變故，和薛老無意中發現的，之前也不確定，見到這個沈風，才明白過來！”

    “哦……”眾人恍然。

    如果蘇千是女人，所有事情的確都能解釋通了。

    難怪一直穩定的文宗，會出現變故，鬧了半天，是不想讓女人繼承皇位。

    當然，這都是隱秘，不光是理宗的人不知情，文宗知道的應該也不多，不然，這位文宗皇帝陛下，也不會一直以男人的樣子示人，到現在都沒有後宮，沒有婚配。

    “好了，快點追上這位文宗太子吧！十八歲就如此天賦和戰鬥力，一旦任由成長起來，恐怕比蘇千更加可怕！”

    周天易眼睛眯起。

    “是啊！”眾人同時點頭。

    一群九品巔峰，上萬個七品以上的皇屬護衛隊成員，外加兩位九品圓滿強者，同時出手，結果……被這位隻有八品圓滿的少年擊殺了接近一半，對方還經曆了兩個超級雷劫……最關鍵的是，對方還順利逃走了！

    這種天賦，堪稱恐怖！

    當年的蘇千，與之一比都差了一大截。

    一旦任由如此天才回去，成就大圓滿，甚至更高…理宗還如何抗衡？

    必須斬殺！

    再無退路！

    眾人明白這點，不在多說，加快速度，向沈哲的方向衝去。

    不過，被沈風阻攔，狼王已經逃走一段時間了，短時間內，還很難追上。

    ……

    “李殿主，你還有何話說？”

    真言殿內，正在對峙的趙禹仙看向眼前的老者。

    “代師收徒，是我的決定，到現在，都沒有後悔！也不會後悔！”李言闕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為了真言殿數萬年的聲譽，你主動辭掉殿主之位吧！”

    趙禹仙哼了一聲，道：“這樣，還能挽回一些也顏麵。”

    “將沈哲這樣一位天才，逼上絕境，我相信，你早晚都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沒回答他的問話，李言闕目光一閃，道。

    如此超級天才，真要留在理宗，理宗必定更加強勢，但這種優勢……被對方活活中斷了。

    “後悔？”趙禹仙搖了搖頭：“讓他繼續留在這裏，繼承你的位置，成為新任殿主，參悟聖師老子留下的【道德聖典】？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認為……真要如此，理宗會怎麽樣？會不會因此覆滅？”

    李言闕沉默不言。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覺得以他的人品，肯定不會這樣做，但……當權者，不賭人品，隻要有危險，就提前扼殺，而不會放任自由！”

    趙禹仙目光一閃。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他是理宗皇帝陛下，決不允許身邊出現一個隨時都可以爆炸的炸彈。

    “那你可想過，今天失敗，沈哲一旦回到文宗，豈不等於親手將一位超級天才，送給了文宗？”李言闕搖頭。

    “我已經布置下天羅地網，這種情況不會出現！”

    趙禹仙哼了一聲，接著道：“當然，真要出現，也無妨！文宗受到資源限製，再強，也就是大圓滿而已，想要和聖師老子一樣，突破那層桎梏，肯定不可能了！而我……一旦掌控真言殿，研究【道德聖典】，同樣可以突破這種境界！蛟龍老祖和我加在一起，即便他和蘇千同時過來，又有何懼？”

    手中帝王劍發出嗚咽之音，趙禹仙的氣息直衝雲霄，帶著帝王該有的傲然和霸氣。

    對方天資再高，大圓滿就是極限，隻要無法突破最後一層桎梏，對他來說，就不算什麽！

    當年蘇牧先，跑到這裏和李言闕的老師李雲生戰鬥，自然不是吃飽了撐的，就是為了這本聖師老子留下的道德聖典！

    隻有這套典籍中，蘊含突破大陸桎梏的方法和力量，沒有這東西，再厲害的天才，也無用。

    “原來如此……”

    李言闕沉默。

    對方說的不錯，大陸傳承萬年，除了聖師老子，最強者也就隻是九品大圓滿，和蛟龍以及手持帝王劍的趙禹仙相仿。

    天資再高又如何？

    沒有那種可以讓人突破的東西，隻能停滯在這個境界，誰也殺不了誰，最終相互平衡。

    天下修為分為九品，九品之上為大圓滿，隻要達到這種境界，再厲害的強者，都相差不大，誰也殺不了誰，誰也傷不了誰……這是大陸已經驗證了數萬年的結果，再強的天賦，都不可能打破。

    正因如此，達到這種境界，就是盡頭，不用畏懼任何人。

    “如果，我不辭去真言殿殿主之位，也不交出道德聖典呢？”

    李言闕再次看來。

    “你不會的！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不願意看到，真言殿的聲名因你而飽受詰難！也不會看到，皇室與真言殿開戰，引發動蕩！”

    趙禹仙淡淡道。

    他就是抓住了眼前這位的性格，才敢這樣做。

    李言闕，悲天憫人，不會因為自己的事情，牽連外人，以前做不到，現在做不到，以後肯定也不會做。

    正因如此，他才如此肆無忌憚！

    “你贏了……”

    緊盯著眼前這位皇帝陛下，李言闕拳頭捏緊，身體顫抖，片刻後還是歎息一聲，搖了搖頭。

    對方的確抓住了他性格上的缺陷。

    不忍看到生靈塗炭，正因如此，哪怕知道對方的陰謀，卻也無可奈何。

    可以說，這已經不是陰謀，而是陽謀了。

    “我會辭去殿主之位……”

    雙手一甩，李言闕不再多說，轉身向房間內走去，眨眼功夫就消失在視線之內。

    “多謝李殿主成全……”

    見他同意，趙禹仙微微一笑，目光一閃，抬腳走出了大殿。

    看到空中皇屬護衛隊死了接近一半，臉色變得不太好看：“沒想到，這位沈哲，比我想象的還要可怕的多……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說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李言闕不與他對峙，並不是放棄了那位沈哲，而是知道即便讓他離開，此刻肯定也無法追及，既然如此，還不如在此等消息。

    反正他已經準備了後手，那個少年再強，也隻是強弩之末，必然在劫難逃。

    ……

    離開趙禹仙，李言闕來到一個密閉的房間。

    房間內，隻有一個雕像，是個背影，騎著青牛，宛如隨時都會消失在麵前。

    聖師老子！

    大陸第一人。

    也是他的先祖。

    “不肖後輩李言闕，祭拜先祖，懇求先祖明言，為何不讓我說出沈哲聖師身份！”

    跪倒在雕像前，李言闕臉上寫滿了無奈。

    其實，在趙禹仙揭穿沈哲身份的時候，他就想說出，對方“聖師”的身份。

    聖師，天地認可，對修煉有巨大功德，一旦這個身份出現，就算趙禹仙想動手，肯定也要遲疑再三。

    但是……最終沒有說出來。

    並非不願意說，眼睜睜看著沈哲被殺，而是……先祖老子突然顯靈降下旨意，不讓他將這個身份說出來，無論發生了什麽。

    之前還覺得有些不解，看到今天這一幕，才知道為何要專門交代，隻是……到現在都不理解，這個要求到底為了什麽？

    難道……先祖隻為了這位沈哲死在這裏？

    可……先祖和這位，相差數萬年，相互之間並不認識，為何要這麽做？

    “不可言，你以後自會知曉……”

    青牛上方的背影，“嗡！”的一聲閃耀出光芒，隨即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

    “是……”

    見先祖不說，李言闕知道問的再多也無用，隻好搖了搖頭，退了出去。

    先祖平時，無論怎麽拜祭，都不會回應，現在能夠降下旨意，親自交代事情，肯定有自己的目的，做為後輩，認真遵守就是。

    “沈哲……隻能希望你，吉人天相了！”

    退出房間，看向北方的天空，李言闕拳頭捏緊。

    ……

    “快要到了……”

    趴在狼王背上，一路狂奔，看到下方地形的變化，沈哲忍不住鬆了口氣。

    一個多時辰的個狂奔，之前得到菩提草的地方，已然出現在眼前，距離不遠了。

    一路上並未遇到蕭雨柔和蛟龍，說明已經安全。

    “你真覺得能夠逃得掉？”

    轟隆！

    就在此時，空氣中發出劇烈的鳴響，薛家老祖和周天易從身後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