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徐老伯呀，我來介紹一下，他叫包小天，是來你們鄉政府任職那個計生辦主任的，他還是看門的徐老伯。”

    “啊？這事情我也聽說了，我剛上去收拾好的房間呢，想不到你人就到了？”

    原來這個頭發亂糟糟的老頭子，居然還是看大門的？

    “喏，這是你房間的鑰匙，你們上三樓，然後順數第三間就是你的房間了!又得爬上爬下的，我就不陪你們上去了。”

    徐老伯被鑰匙交給了包小天，又對著包小天說道：“我們鄉長出去探訪項目去了，不過李主任還在上麵辦公，你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去問問他。”

    “那就多謝徐老伯了。”

    包小天拿著那一竄發黴嚴重的鑰匙，他可以想象得到，那個房間是有著多麽的糟糕了。看這破爛不堪的辦公大樓，連同外麵的白色石灰都被抹掉的嚴損，你說住人的房間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一上樓一看，果真如同包小天想的差不多，幾乎是沒有多大區別。

    房間中空蕩蕩的，在中間擺著一張四角磨損得非常嚴重的木質板床。幸好床榻上的枕頭，還有被單都是嶄新。

    在看看房間的天花板，一頂古老的老風扇，也不知道年歲多長時間了，閃翼上羈留著一層漆黑的東西，也不知道是油膩，還是別的什麽東西。

    “怎麽樣？是不是感覺很失望？覺得很不可思議？居然還有這這麽差的地方吧？連茅廁都不如？”

    農友貴滿臉笑意，對著包小天打趣說道，“其實我剛來這的時候，我跟你也是一樣的震驚，他娘的，這簡直不是人住的地方！那啥……大城市的豬窩都比我們強上百倍啊！”

    “嗯!環境是差了一些，不過能住人就行！隻是房間沒有衛生間，我想他們這裏應該是共用的，這才要人命。”

    包小天把跨上的挎包往床上一丟，他的心情倒是很平靜。以前的風光不再，現在的他隻能從頭在來了。

    篤篤……

    外門外，一個剪著半寸頭，麵色黝黑的男子敲響了房門。此人叫李文國，是鄉政府辦公室主任，鄉長個兩個副鄉長都外出辦事了。

    他暫時留下來，等著包小天的到來。

    包小天的鄉計生辦主任任職，文件已經下發了，總得留下一人來接待包小天。而李文國就是被留下的那個人。

    “呀！農所長也在？我想這位就是新任的計生辦衛主任吧？看著好年輕，果然是年輕才俊！你好！我叫李文國，是鄉辦公室主任，你可以叫我李主任，或者直接稱呼我的名字都可以。”李文國朝著包小天簡單的打了個招呼。

    “你好！李主任！我包小天剛初來咋到，以後有什麽地方不懂的，還希望李主任多鐸提醒。”包小天也是客氣了一番。

    “這沒有問題！隻要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盡管可以來找我。”李文國麵相看著憨厚，卻是一個健談之人。

    也是，雖是鄉官員，可如果是個木訥之人的話，也很難在體製中混下去的。誰個當官的不都是一張五花嘴呢？

    可以把扁說成方的，然後把方說成圓的，都是不簡單啊。

    彼此客套了一番，李文國對著包小天解釋說道：“其實依照杜鄉長的意思，我們本來是要給你召開一個歡迎大會的，可誰知道，這事情一下子就遭遇另外的一件事情給攪黃了，所以我希望衛主任不要心懷芥蒂才是。”

    歡不歡迎包小天倒是無所謂了，再說了，無非就是一個鄉計生辦主任而已，一個小小科員，也是沒有什麽值得好慶祝的。

    “李主任話說客氣了！隻是不知道，幾位鄉長他們為了什麽事情外出了？”包小天問道。

    包小天在來此鳳凰鄉的途中，他隻是知道鄉長叫杜誌城，至於兩位副鄉長姓名何誰？包小天就不知道了。

    “哦！是這樣的！在你之前，不是有個前任的計生主任嗎？她家中跟一些村民發生了矛盾，幾位鄉長立刻趕過去了，到了現在，也不知道他們事情處理得如何了。唉！如今些百姓啊，尤其是在我們鳳凰鄉，他們不思進取……算了，此事不提也罷！對了，你如果有什麽需要的話，跟我提前說一聲，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李文國笑笑告辭離去。

    “杜誌城的為人怎麽樣？”農友貴畢竟調來鳳凰鄉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也許應該比較了解此方麵的行情。

    農友貴眉目一皺，說道：“我該怎麽跟你說呢！我們都是混體質中人，行行規規都有著自己的利益團體，一旦觸犯了，那麽就隻能等著被小鞋子穿了。不過這個杜鄉長的為人還不錯，起碼他不會對下屬亂發脾氣，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在說了，你包小天的工作跟他的掛勾來往不是很多，你就不要亂操那個心思了。”

    “你歇息一下，晚上我過來請你喝酒！”

    “行！晚上見。”

    包小天躺在那一張簡單的木質床榻上，心思一片飛揚……

    包小天想不到的是，他就眯了一會兒眼睛，竟然睡著了，整整睡過去兩個多小時的時間。睜眼一看，正個屋子都是一片漆黑不見五指。

    包小天趕緊打開了屋子燈，昏黃的燈光晃著叫人昏沉。

    接了一些水，重重抹了一個臉，包小天馬上聽到了樓下麵傳來篤篤的摩的響聲。

    農友貴的大嗓門立刻傳了進來：“包小天，趕快下來。”

    下到樓去，包小天發現農友貴駕著的是一輛半新陳舊的雙人座摩托，應該是他們局出勤的警車了。

    “鄉下也有這車？”一般像是這樣的座駕，在城市比較常見，包小天想不到的是，如今的鄉下也流行起來了？

    “那是當然！不然我們警局一旦出任務的話，你讓我們騎馬？或者騎驢啊？來！上車吧，咱們喝酒去。”

    農友貴晚上好像是可以打扮了一番，脫下了警服的他，上身襯衫，下身穿著一條牛仔褲子，加上他的身材幾乎跟包小天是一樣的高大，人看起來竟然有那麽幾分風流倜儻的帥氣。

    “別看了，又不是姑娘家！趕快上車。”農友貴發現包小天的一雙目光一直瞅著他看個不停，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趕緊是催促了一句。

    今天晚上是農友貴做東請客。

    鳳凰鄉下雖然是地處偏僻，不過每個地方，都會有他的夜生活。不管是大都市也好，農村亦是一樣。

    農友貴攜帶著包小天，踩著篤篤的警笛聲，一陣拉風的奔馳起來。

    到了地方，下車後，包小天才是發現，原來這鳳凰鄉的中心集鎮，居然跟他們大都市的一樣，四處一片燈火通明。

    這是一家ktv，沐足，休閑，連同吃飯的酒樓。酒樓看不大，隻有三層。

    一層大廳是吃飯的，二層是沐足休閑，至於三樓，則是一些男輕男女比較好玩的ktv了。

    酒樓的老板叫周文虎，跟農友貴相識。農友貴已經是提前預定了座位，等他們人一來，周文虎立刻一臉笑意的迎了出來。

    “農哥，好久都不見你來我這消遣了！尤其是我們那**梅的那個啥……嘿嘿，她可是整天都惦記著你呢。”

    周文虎看起來大概是三十多的年紀，有著鄉下人的黝黑皮膚，麵相也是長得敦實。不過他本人是否憨厚，那就得另當別輪了。

    商人逐利，天下無商不奸。

    “別說這個，我給你介紹一下，他叫包小天，是我的好哥們！至於他的工作嘛，暫時保密哈。”

    農友貴一旦想起包小天這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去幹婦女的工作，沒提一次，他就想爆笑的衝動。

    “原來是包哥，趕快裏麵坐！酒水我都給你們備好了！一箱茅台，應該夠你們喝了吧？”周文虎顯得一臉的無比殷切。

    於是包小天當場就疑惑了，這鳳凰鄉不是窮鄉僻壤的嗎？連茅台這樣的高檔酒，他們鄉下也擺上了酒席？該不會是冒牌的吧？

    包小天盡管心中有疑問，不過他也不會當場去追問那個適宜的話題。

    桌上果然是擺放著兩瓶已經代開瓶蓋的茅台。

    周文虎一直給他們兩人倒酒，包小天端起了酒杯，一小口抿下，味道竟然是純正的？如此說來此茅台可是正中的，並非是冒牌貨了。

    “老周啊，你一下子把一箱茅台供應出來，我想你這酒店起碼得經營上半個月，才能夠本今天的酒水錢吧？”農友貴一下酒水下肚子後，他的話也多了起來。

    隨之周文虎卻是嘿嘿一笑：“這提啥錢不錢的，那得多俗氣啊！重要的是，能夠給包哥接風，或如果有再好的酒水，我也不會吝嗇不拿出來的不是？來！包哥，我敬你一杯！”

    原來周文虎也是個至情中人。

    一圈酒水敬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是相互融洽了不少。

    “你以為是廣粵那邊的村啊？人家一個村都可以跟一線城市媲美了。我們這裏是鳳凰鄉，山窮，惡水的窮鄉僻壤呢！能有個辦公樓已經算是不錯了。包小天，我跟你說，你這裏的辦公樓，不知道比我們那個派出所好上多少倍你！他娘的，被降職也就算了，起碼也是個所長不是，待遇方麵的話，會優厚那麽一點。麻痹！還沒有我以前是白丁的時候過得舒心呢。”

    (本章完)